1662，奋斗在路易十四时代 第140节

　　“咱们这样还能赚他的友谊，又不会让菲力爵士难做；而菲力爵士又是他的上司，这功劳也不会比他小到哪里去了。”

　　“说的也是，反正我们的功劳也拿不到，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戴伦点点头，反正也没指望他做什么，不拖后腿就行：“但蒙特斯潘侯爵好赌…这方面怎么办？”

　　“借一点，再借一点。”阿方斯笑道：“反正也准备给小威廉一千利弗尔/月的人情经费，投他身上就行了。”

　　“就怕是个无底洞。”戴伦回道。

　　“不会，可以让小威廉跟他坦白，这些钱是小威廉自己的，也不指望他还，就希望他能改了这个毛病。”阿方斯笑道：

　　“哪有人能戒了赌的？所以小威廉几乎是他唯一可以固定直借到钱的人，他就算发疯，也不会跟小威廉闹翻的。”

　　“那位弗朗索瓦丝小姐呢？”戴伦又担心这个小姐有意见。

　　“让安跟她交朋友，这是罗什舒阿尔家族的小姐，只要她愿意，小威廉很容易就认识一位伯爵家的小姐。”阿方斯笑道：

　　“还有列森，有些我们看不见的人脉，只有这样的望族嫡女，才能为我们打入最传统的贵族圈子。”

　　他记得，蒙特斯潘侯爵夫人得宠几十年，虽然后世证明，她是个不折不扣的蛇蝎美人，但在黑巫术事发之前，做她的朋友远远好过于做她的敌人。

　　“倒也是，有些人脉圈子，是我们不走进去根本想象不到的。”戴伦点点头回道。

　　“先给小威廉回信吧，我们得把加莱城门关门的时间放晚一些，免得因为关城门而误了送信的时间。”

　　阿方斯笑道：“您号召一下市政厅吧，由商盟捐款建设路灯系统，还能办个夜市，给市政厅一点便宜占。”

　　“行，我这两天就安排这件事。”戴伦点点头，反正开夜市也是赚钱的机会，出一点路灯而已；或者干脆他自己出钱，把夜市的生意独吞了！

　　阿方斯再返回家中，就看到克劳迪娅在院子里打孩子，把两个小萝卜头打得满院子乱跑；而最爱吃瓜看戏的克里斯汀娜跟拉蒙两个，就拿着核桃夹子坐在门口，一边夹核桃吃一边看戏…

　　“怎么了这是？”阿方斯不得不开口问道，一见他开口，两个小萝卜头立刻就跑到他身后躲着。

　　“老爷。”克劳迪娅远远站住脚步，但还是有股恶臭味袭来。

　　“弄翻什么了？”阿方斯皱了皱鼻子问道。

　　“这两个混小子，就在房间门口拉大便…我一进门…”克劳迪娅尴尬的指了指裙角的粪便痕迹。

　　“…打吧。”阿方斯亲自把躲在自己背后的两个小萝卜头交给他们的妈妈继续胖揍，自己径直走进大厅中，开始琢磨起这个卫生问题。

　　原来为了不洗澡的问题，他就给自己家里装了香薰室，虽然弥费不少，但家里没有出现仆人感染疫病的问题，可见这个举措是颇有成效的。

　　但说到厕所排泄问题，那就真的是一言难尽了；欧洲是一直有公厕制度的，但他们不用粪水肥田，而是用来积硝生产火药…

　　结果自然是人口越多，城市越是臭气熏天；从商盟草创初期，阿方斯就非常注重这个问题，把至少还要一百年才被发明的化粪池搞了出来；

　　但随着房子扩建，府邸的人口大大增长，已经不单单是排粪水的问题，是很多人随地大小便的问题了。

　　但要解决随地大小便问题，大概只能跟解决随地吐痰跟随地丢垃圾一样玄学了，既要美观、又要离得近，还得让这么做的人看着顺眼愿意用。

　　如今的便具种类上并不稀缺，平民用的木制便桶、陶土夜壶，贵族用的陶瓷夜壶、坐便椅跟抽水马桶，但限制便具使用的最大问题并不是便具，而是水源的匮乏！

　　在这个年代是没有供水系统的，水源只能依赖河水跟水井，且因为很少洗澡、不爱喝水、食物也以烤制为主，这个年代的人均淡水需求量可能一天才几升而已。

　　因此，排污管道、便具跟供水是缺一不可的，正好后院的施工团队是有设计师的，阿方斯干脆打算自己设计一个厕所的综合系统…

　　谁知，这脑洞一开，阿方斯又想到了一个新主意：奇南帕！

　　这是阿兹特克人在水面上建设的一种浮田，搭建木筏、又在上面覆盖沃土，漂浮于水面种植花草或者作物；这样不但无需灌溉土地，而且作物产量极高，可以用极少的土地养活更多人口！

　　而排污废水本就含有大量的水分跟肥质，加上这年代没有什么化工污染，完全可以在排污渠道上面架设奇南帕，水下则放养鲶鱼跟水藻，消耗其中的肥质跟废水；

　　这样一来，不但改善城市绿化，还能收获大量的蔬菜作物，又减少污水排入大海！而此时外面被打得哭爹喊娘的两个小萝卜头，尚不知仅仅是他们往门口拉的那泡屎，改变了整个加莱的未来...

　　谁知傍晚，皮埃尔却再次来访！

　　“请坐，皮埃尔先生，这是突然遇上什么问题了？”一看皮埃尔这是提着礼品进门，阿方斯便以为是布洛涅的事情出变故了。

　　“不是不是，是为了威廉先生的事情特意给您登门道歉来了，稍后还要麻烦您带路，也去戴伦先生那边登门道歉。”皮埃尔一脸赔笑的回道。

　　“这...怎么了吗？”阿方斯奇怪问道。

　　“呃...您不知道？”皮埃尔同样一脸懵逼。

　　“这几天威廉确实给我们来信了，但只说了您的家人在巴黎给他提供了帮助，我们还打算、什么时候去巴黎登门道谢呢。”阿方斯笑道。

　　“这...是这样的...”皮埃尔这才把奥威特给他的来信给阿方斯说了…

　　“哈哈，您多虑了。小孩子喝了酒吵吵闹闹，别伤着和气就行，他没说这事，说了我们也不会放在心里的。”阿方斯笑道：

　　“反而是劳烦您大老远从布洛涅过来，真是抱歉啊；既然您都过来一趟了，我介绍个朋友给您认识。”

　　“哦？”皮埃尔连忙回道：“那真是太感谢您了。”

　　“这礼品您收回去，一会转送我朋友就行。”阿方斯笑着说道，直接带着皮埃尔，去里埃的新家拜访他…

　　“介绍一下，里埃·德·维杰里爵士，布洛涅财政专员，目前负责加莱的税务工作。”阿方斯笑着给他们做互相介绍：

　　“这位是皮埃尔·德尔瓦先生，巴黎的银行家。”

　　“幸会幸会。”里埃跟皮埃尔握了握手：“您在巴黎都算是大人物啊。”

　　“见笑了，见笑了。”皮埃尔便把手中的礼品递了过去，里埃随手接过，便往桌子上一放，就笑着开口问道：“皮埃尔先生喝点什么？”

　　“跟阿方斯先生一样就可以了。”皮埃尔眼看里埃直接打开一瓶香槟给阿方斯倒酒，连忙回道。

　　“皮埃尔先生怎么会跟阿方斯也相识呢？”里埃笑着给皮埃尔递了一杯香槟问道。

　　“德尔瓦银行也是商盟的股东，正好布洛涅那边，皮埃尔先生也是人脉颇好，所以我那边很多事务都是拜托给皮埃尔先生的。”

　　阿方斯笑着继续介绍道：“皮埃尔先生打算争取布洛涅的包税合同，相信爵士也有心在布洛涅更上一层楼；这可是互惠互利的事情，不是吗？”

　　“哦？您有打算拿下布洛涅的包税合同？”里埃一听顿时大感兴趣，如果皮埃尔能拿下布洛涅的包税合同，那他同样可以在布洛涅争取进步，这实在值得联手。

　　“确实如此，有加莱的美玉在前，就算多花一点钱也是值得争取的。”皮埃尔笑着说道：“而且布洛涅虽然不算良港，但做一个货物集散地、赚一点过路费却是不错。”

　　“但市包税合同虽然是可以跟省大区包税商直接转包，但同样也需要财政部首肯，此事...”里埃又开口道。

　　“财政部目前，自然是没有点头的，但您知道，事在人为嘛。”皮埃尔眨了眨眼回道。

　　“您说的是，事在人为嘛。”里埃便也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

第223章 加官晋爵（求月票）

　　小威廉一整个上午都心不在焉，他不知道怎么面对茹娜，更不知道怎么面对、她是科尔贝尔的女儿的这个身份…

　　不过也幸好，今天科尔贝尔似乎出人预料的忙，一直到小威廉吃了午餐，他才匆匆从外面回来了，而且直接让小威廉跟他进宫，面见路易十四！

　　“这一次，陛下只召见你我二人。”走在路上，柯尔贝尔突然开口道：“就礼仪的事情，你明白吗？”

　　“呃…”小威廉确实没明白，但还是琢磨到什么：“陛下没有召见公爵大人吗？”

　　“是的。”柯尔贝尔意味深长回道：“如果一会儿陛下继续问你关于礼仪的事情，你知道怎么回答了吗？”

　　“…就像上次那样？”小威廉有些不确定问道。

　　“…你不想升职了吗？”柯尔贝尔脸色一黑。

　　“…没钱了。”小威廉双手一摊，柯尔贝尔先是一愣，然后站住脚步看着小威廉不说话。

　　小威廉同样一愣，谁知柯尔贝尔伸手重重的拍了拍小威廉的肩膀冷笑道：“那我可以为你推荐一两个富裕的老寡妇，就像卢森堡公爵夫人那样，只要一结婚，你就是公爵了。”

　　“…不…不用…不用了…”小威廉脸色一白回道。

　　“那就好好回答，明白吗？从今天开始你是我的人了，最好跟你哥哥谈一谈，而且，法学院也不要去了。”柯尔贝尔又拍了拍小威廉的肩膀道。

　　“啊？”小威廉先是一愣，随即就明白过来：柯尔贝尔跟勒泰利埃公爵产生矛盾了？又或者说，从这次面见路易十四后，双方决裂了？

　　“写一封信给你哥哥，我期待他的使者来巴黎跟我见见面。”柯尔贝尔摆摆手继续道：“好了，把我跟你说的话烂在肚子里，明白吗？”

　　“…是！”小威廉连忙回道，这下他基本明白了，柯尔贝尔确实跟勒泰利埃公爵翻脸了，所以希望加莱给他提供助力；只是，维簕努瓦公爵那边？另外，为什么科尔贝尔会突然跟勒泰利埃公爵翻了脸？

　　等到了路易十四的会客厅，果然没几个人在场，除了固定在场的孟顾尔、邦当之外，只有柯尔贝尔跟小威廉被路易十四召见。

　　“朕已决定采纳您的建议，柯尔贝尔爱卿，朕现在着你建立礼仪改革厅，用最快速度，起草第一个礼仪改革方案，明白吗？”路易十四根本没打算问什么，直接就下达了任务。

　　“是，陛下。”柯尔贝尔躬身回道。

　　“很好，朕现在正式任命您为国务资政秘书，这是您的委任状；即日起正式生效，关于礼仪改革的事务，您无需通过掌玺大臣，直接向朕汇报。”路易十四从桌子上拿起一份委任状递向了柯尔贝尔。

　　虽然只是资政秘书，虽然只是针对礼仪改革事务，但小威廉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要不了多久，勒泰利埃公爵基本可以退休了。

　　“威廉卿，朕现在正式任命您，为礼仪改革厅监督代理及国务资政秘书顾问，您将协助伯爵落实礼仪改革，此事你只需向伯爵跟朕汇报，无需告知他人，明白吗？”路易十四又向小威廉递出一份委任状。

　　这意味着，路易十四连小威廉也一并赐予了、绕开勒泰利埃公爵的权利，这进一步说明，礼仪改革事务，确实动摇了勒泰利埃公爵的地位！

　　“是，陛下！”小威廉心中一震，直到上午，勒泰利埃公爵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掌玺大臣，而现在，就因为礼仪改革之事，坐冷板凳了？

　　“陛下，加莱那边的火炮已经铸造完成了，而且还铸造了一门12磅口径的样炮，很快这些火炮就会送抵巴黎！”科尔贝尔又道。

　　“很好！朕非常期待他的火炮送抵巴黎的那一天，朕要亲自给他颁发奖章。”路易十四点点头又道：“另外，还是要先把礼仪改革的事情，放在第一位。”

　　“是，陛下。”柯尔贝尔连忙回道。

　　“除此之外，鉴于威廉卿这段时间以来可以直观的功绩，朕正式授予你宫廷骑士的爵位。”路易十四又从桌子上拿过一枚徽章递了过来。

　　小威廉连忙单膝跪地双手接住这枚徽章：“朕希望您能给朕带来更多的惊喜，威廉…骑士。”

　　“臣一定为陛下誓死效忠！”小威廉几乎是颤抖着从路易十四的手中接过那枚徽章，虽然还只是勋爵等级中最低级的无地骑士，但也已经算是真正的贵族一份子了！

　　从接见室出来，科尔贝尔就突然开口道：“告诉你哥哥，郑重的考虑一下来巴黎发展的问题，这儿对他来说是一个更大的舞台。”

　　“是。”小威廉点点头，心里却不认为阿方斯，会听取科尔贝尔的建议。

　　“陛下赏赐的居所，我会尽快给你安排，你现在被授封骑士，可以拥有卢浮宫附近的居住权，你怎么看？”科尔贝尔又问道。

　　“那自然是选在卢浮宫附近了，我可以多出一点钱，希望您能帮忙给我安排更大一些的房子。”小威廉连忙躬身回道。

　　“现在你又有钱了？”科尔贝尔揶揄了一句道：“规矩内，我只能安排一套两间的小屋子给你住，你打算补到多大？”

　　“起码...起码也得...也得是双层的民房那样。”小威廉连忙回道，什么叫两间的小屋子？他在财政部楼顶住的那一间，甚至还不到6平方大小...

　　“双层？双层起码得是1/64亩大小啊。”科尔贝尔愣了一下，从大概10平方的住宿面积一次性要补到81平方（双层）以上，这得补多少钱？

　　“最好是1/40亩的面积，两层或者三层才够用。”小威廉回道：“总得预留那么一两个房间，用来招待朋友暂住。”

　　“...看来你朋友还挺多？1/40亩？”科尔贝尔想了想开口道：“卢浮宫附近有一套双层小楼，原来是蒙莫朗西公爵的财产，你要的话，补...14500利弗尔吧。”

　　“这...这么多？！！那...那是多大？”小威廉吃了一惊。

　　“双层楼加顶楼的仆人间，一共有30间大小。”科尔贝尔回道：“1/32亩。”

　　小威廉掐指一算，那就差不多是162.5平方左右；只是仆人间都是顶层阁楼的房间，那么一层的实际面积也就是65平方左右，大概相当于，小威廉在加莱的卧室...

　　“里面虽然很多物品都被没收了，但大部分家具还在，你不需要花费太多钱去打理的。”科尔贝尔并不知道，小威廉是嫌弃这房子太小了。

　　“那...我这几天给您把钱拿过去。”小威廉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