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2，奋斗在路易十四时代 第173节

　　“弗朗索瓦先生说，我们的船漆不能有效的防御船蛆，所以他自己给我们调了新的。”曼努埃尔朝弗朗索瓦努努嘴道。

　　“船蛆？”阿方斯一听到这种比藤壶还讨厌的海洋生物，顿时也是眉头一皱！不过，这时候还是要听一听专业人员的意见：“我舅舅用的配方是？您实验过吗？”

　　“这个怎么实验？”曼努埃尔双手一摊道：“我们也没有很好的办法，不如就让弗朗索瓦先生试试看，万一有效呢？”

　　？！！

　　阿方斯一脸懵逼！什么叫…万一有效？！！

　　意思是…赌一把？造船的都这么敷衍，开船得多拼命才行？！！难怪后世人都说，这年头敢当水手的，全是要钱不要命的…

　　阿方斯想了想，自己一个良心资本家，总该为客户再尽点心，谁让弗朗西斯叔侄俩就在旁边听着呢？

　　阿方斯便走过去，在弗朗索瓦身边蹲了下来，打量了一下他面前用来调配船漆的各种乱七八糟的原材料：松油、焦油、木炭、石灰粉、鱼骨胶，甚至还有一撮毛发？！！

　　“您这是…”阿方斯张了张嘴巴，愣是不知道从何问起，最后只得干巴巴问道：“哪里来的配方？管用吗？”

　　“这是皇家港一个巫师的秘密配方。”弗朗索瓦一本正经回道，却差点让阿方斯掉了一地眼珠子…

　　“咳咳…咳咳…”阿方斯闻着怪味，忍不住咳嗽起来，站起身来继续道：“这个巫师…他毕竟不是造船工匠…要我说…要不还是算了？”

　　“还是试试看吧？”谁知，弗朗西斯走过来拉住阿方斯：“阿方斯先生，这可是巫师的配方！试试看吧，好用是血赚，不好用也不亏嘛。”

　　“…”阿方斯都不知怎么回答了，想了想，他便又转头看向曼努埃尔：“曼努埃尔先生，您让人找块沉船木过来，劈开，里面应该有船蛆的。”

　　“要船蛆是吗？我让人去外头，找条船抠几条过来。”曼努埃尔回道：“藤壶要吗？”

　　“要，找个木盆子装着。”阿方斯又交代了一句：“再弄一点水过来。”

　　曼努埃尔虽然不明白他弄水干什么，但还是让人去准备了；很快，船蛆、藤壶、木盆子跟水都端过来了，唯独弗朗索瓦的神秘配方还没调好…

　　还能怎么办？等着呗，虽然阿方斯因此对这个所谓的巫师配方更看不上了，但来都来了，等都等了，那就再等等、再看看吧…

　　足足等了有半个小时左右，也不知弗朗索瓦前前后后调了多少道工序，终于，一种深灰色的古怪船漆被他调了出来，拿到众人面前：“好了，就是这个了。”

　　“曼努埃尔先生，您给木盆子的一边刷上船漆，看看船蛆跟藤壶是不是会避开这种船漆。”阿方斯朝弗朗索瓦手里的船漆努努嘴，自己却不敢去碰它，是不是巫师的配方他不知道，但万一是什么危险化学物质呢？

　　“嗯。”曼努埃尔先生走过来，接过那船漆开始给木盆子内部刷船漆，这时弗朗索瓦用阿方斯让人送来的水洗了洗手，才走过来道：

　　“其实这船漆管不管用，你问问曼努埃尔先生，我带来的船长不长船蛆就知道了；加勒比海是全世界长船蛆最多的海洋了，在北海能用十年的船，去了加勒比海，撑不了五年。”

　　这话刚刚怎么不说？！！阿方斯有些无语，现在实验都开始做了，还能收回来？他便只是点头，一句话也不说，只等着看曼努埃尔的实验成果。

　　很快，船漆就被刷满了半个木盆子，弗朗西斯叔侄第一时间就把头凑了过来：果然，那些藤壶、船蛆真的开始向没有刷船漆的那一边移动，有一些占不到空位的，甚至还爬到同类身上，试图挤掉对方…

　　“加水吧。”阿方斯开口道，曼努埃尔先是一愣，随后才又往木盆子里倒水，等倒完水，他才走过来道：“才刚上的漆，遇水肯定会融化的。”

　　“嗯，我知道，我就想看看，能不能毒死这些藤壶跟船蛆。”阿方斯淡定回道。

　　这一句话下来，所有人都转头望了他一眼，假如这些藤壶、船蛆没被毒死，阿方斯莫不是依旧不采用这种船漆？

　　不过，世事无绝对、也没有假如，这些藤壶、船蛆很快就缩成一团，没有寄生壳的船蛆更是直接萎缩、沉在水底一动不动了！

　　“不错不错…”阿方斯拍了拍手笑道：“看来这船漆很有用，舅舅，您不如开一个船漆工坊好了，专门生产这种船漆供应给造船厂。”

　　“这儿还有个商盟的事务官呢，我倒是更想加盟商盟。”弗朗索瓦转头看向弗朗西斯：“弗朗西斯先生，这样的船漆工坊，能加盟商盟么？”

第272章 只要还能装，就往死里装！（求月票）

　　“当然！非常欢迎！”弗朗西斯立刻伸出手来笑道：“很荣幸得到您的青睐，我们一定会给出比阿方斯先生更高的条件。”

　　“我正准备给二十万利弗尔呢。”阿方斯在旁边笑道。

　　“呃…”弗朗西斯一愣，随即旁边的弗朗索瓦就笑了起来，弗朗索瓦一笑，弗朗西斯自然也就跟着笑了起来…

　　看完船漆，阿方斯就陪着弗朗西斯叔侄向着船体走来，安东尼还煞有其事的跑过去，绕着船体一步一步在那里丈量着船体的尺寸。

　　“船体图纸，看看？”阿方斯笑着从曼努埃尔手中接过一张造船图纸，递到弗朗西斯面前。

　　“不不不…信得过，信得过…”弗朗西斯连忙摆摆手回道。

　　“来都来了，不看一眼，不是等于没来？”阿方斯哈哈大笑起来：“反正钱我已经收了，绝对不会给您退的。”

　　“呃…”弗朗西斯哭笑不得的接过图纸：“您大概还不知道，在荷兰那边，造船都是没有图纸的；

　　要么直接提现船，要么就是造船工匠造成什么样的船，就交什么样的船。”

　　“我深有体会，订了五条船，我还把图纸送了过去，最后给我改了图纸，还是造完直接给我塞了过来。”阿方斯点点头回道：

　　“在我这儿，没有强买强卖的道理，他们不跟我讲道理，就别想再挣我的钱。”

　　“还得是您，才能教训教训这荷兰人，就冲着您这样认真负责的态度，我打赌，以后全加莱的造船订单，都会是您的。”

　　弗朗西斯拍马屁道，打开图纸一看，愣了一下问道：“您这船，远不止200吨的载重量吧？”

　　“哦，是的，差点忘了跟您说，反正造船时间、工艺差不多，我们又给船加了副龙骨，就干脆加宽了一米；

　　现在这船的载重量，起码270吨，不过您放心，不加您的钱。”阿方斯笑眯眯回道。

　　“270吨？您确定？”弗朗西斯比划了一下图纸问道：“难道图纸标错了？”

　　“不会吧？我亲自画的图纸。”阿方斯一愣，正要过来看看这图纸对不对，远处丈量船体的安东尼就朝着大喊起来：

　　“叔叔！这船很大啊！最宽的地方有9步宽（约合7.2米），最长有40步长（约合30米）！”

　　“我就说吧，图纸没错。”阿方斯笑道。

　　“所以这船也不仅270吨载货量。”弗朗西斯摇摇头回道：“依我看，至少350吨。”

　　“呃…为什么？”阿方斯一愣。

　　“您算270吨，是按船舱容量算的吧？”弗朗西斯反问道。

　　“那当然，不然呢？”阿方斯奇怪问道。

　　“所以当然不止啊！您瞧，这船才一层船楼，只要随便往楼上加个支架，就可以把船员需要的各种补给品都堆在上面，还不够就堆甲板，反正甲板也很宽敞。”

　　弗朗西斯指着图纸道：“那这整个船舱都可以装货呀，别说补给品舱，通道都能塞满，这船舷也高，又不开炮门，不用担心进水。”

　　“呃…但是装太多，船就走的慢了…”阿方斯哭笑不得回道。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阿方斯先生，您的船快呀！您瞧，您的船就算逆风，也可以跑2.5节；

　　而福禄特商船才跑1节，快一点1.5节，就算把船塞到只能跑1.5节，那也比得上最快的福禄特！”弗朗西斯理直气壮回道。

　　“呃…你不觉得…应该有个性价比？多大的容量跟多快的速度下，跑船的效率最高？”阿方斯有些懵逼问道。

　　“不需要考虑这些，阿方斯先生，我的字典里，就只有一句话：只要还能装，就往死里装！”弗朗西斯大手一挥道：

　　“如果船不够快，运输货物的效率还不够高，那就再买一条船，还不够，那就买两条！”

　　“好！”阿方斯对弗朗西斯的豪气竖起了大拇指：“您如此有信心，那么我马上再开工两个新的船坞，一定把造船效率提高上去！”

　　“如果可以的话，您看这第一条船，要不先匀给我？”弗朗西斯指着还没完工的船道：

　　“商盟收到一笔很大的瓷砖订单，如果有这样一条船来运输的话，运费至少节省40%！”

　　怕是一条船多塞40%的超重货物吧？阿方斯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点点头，因为这是第一条斯库纳商船，用料是最扎实的…

　　受弗朗西斯的邀请，阿方斯跟弗朗索瓦今晚去弗朗西斯家中用宴，一直待到深夜才返回；

　　结果刚回来，就听阿尔弗雷德说，今晚的沙龙晚会，竟然出了一点幺蛾子！

　　“发生什么事了？”等阿方斯进了客厅，却见一大群人坐在沙发上安慰薇薇安，在场的还有亚索、巴迪斯、苏珊娜夫人、克里斯汀娜跟安。

　　“出大事了！”安翻了翻白眼回道。

　　“沙龙不该是聊文学跟艺术的？”阿方斯好奇问道：“最多再聊点衣服首饰，能出什么大事？”

　　“出了老不羞的，要跟薇薇安表白。”安翻了翻白眼好没气道：“让我给赶走了。”

　　“还有这事…薇薇安，你没有被吓坏吧？”阿方斯看向薇薇安问道。

　　“还好，就是苏珊娜夫人笑话我…真是的…”薇薇安恼羞道。

　　“汀娜，你没事吧？”跟在阿方斯身边的弗朗索瓦眉头也是一皱。

　　“我没去。”克里斯汀娜耸耸肩回道：“要是那个老家伙敢招惹我，我就揍他一顿！”

　　“是该打一顿，不过既然赶走了，那就算了吧。”阿方斯点点头回道，心里却想着：以后家里还是少办这些有的没的宴会为好。

　　“谁说没打？我让拉蒙先生把这醉鬼赶出去，结果拉蒙先生就把人家拖出去打了一顿，在楼下的哭喊声连我们在三楼都听见了。”

　　安好笑道：“拉蒙先生以为那醉鬼是占苏珊娜夫人的便宜，亲自上去打。”

　　“不知道为什么，听你这么说，我总觉得似曾相识。”阿方斯先是一愣，然后就看向了苏珊娜夫人。

　　“我得说，拉蒙先生会做南方菜真是个了不起的技艺。”安眨了眨眼睛坏笑道：“我听说他们俩在一起已经两三个月了。”

　　“实际上，两个月不到。”苏珊娜夫人很是大方回道。

　　“…”阿方斯翻了翻白眼，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这样…上次克里斯汀娜能威胁住拉蒙先生，让他换课程时间，原来是她发现了这个…”

　　“真是可耻！”亚索恼羞成怒道，原来他一直追求苏珊娜夫人却没追成，结果他也就搬走两三个月，这拉蒙也差不多得手两三个月，这看着就像他在成人之美一样！

　　“嗯？”苏珊娜夫人脸色一黑。

　　“我是说拉蒙可耻，竟然不敢承认！”亚索连忙改口道。

　　“我还以为你想说什么呢。”苏珊娜夫人似笑非笑回道。

　　“我也会做南方菜！”亚索又道。

　　“得了吧，这也是你的问题。”安便翻了翻白眼，好没气吐槽道：“家里所有的油封鸭子都是拉蒙先生做的，你会做，你怎么不帮我做？”

　　“有人做了，我干嘛去做？”亚索同样好没气道。

　　“所以你这种男人不值得信赖，你看体贴的男人就应该是拉蒙先生那样的男人，主动帮忙做了鸭子，还帮忙把鸭子切好了。”

　　安赞扬道：“还考虑到我们喜欢吃整个鸭腿，把两个大鸭腿放在最上面给我们吃。”

　　“不是谁都像你这个吃货！”亚索好没气吐槽道。

　　“阿方斯，他说我坏话！”安眨了眨眼睛，就转而向着阿方斯撒娇道。

　　“马上跟安道歉，不然，我们以后就不是朋友了。”阿方斯立刻转过头来，压榨亚索道。

　　“我应该向你们两个道歉，都是我的错，认识了你们两个。”亚索愤愤然的回道：

　　“这地方我没办法待下去了，一会就收拾行李回波尔图去。”

　　“雨果去英国了。”阿方斯咳嗽了一声回道：“还有，他要20号才回法国，今年肯定没法回家过圣诞，不过圣诞后他会回去。”

　　“哦，那我再忍你们几天。”亚索只能认怂回道，不是因为雨果不在，而是他们竟然不挽留自己！

　　“阿方索上尉写信来了吗？”阿方斯又岔开话题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