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国师，替咱大明算一卦 第90节

　　他们也很想知道这钞票是怎么做的，不过这是总部的机密，除了陛下和那位神秘的国师之外，谁也不知道钞票怎么来的。

　　刘行长寻思一下，吩咐三个经理道：

　　“你们最近都谨慎些，尤其是放款这块，暂时停一停。就说总部加强审查了，得等到审查过后才能再放贷。”

　　“是。”三个经理点点头。

　　“还有来办汇兑的，拖足了五天再说。”刘行长又补充一句，摸着日渐光秃的脑门，对赵副行长道：

　　“咱俩再联名把这事儿跟总部汇报一下，让他们加急把钞票补过来，能调点儿现银当然最好。”

　　“嗯。”赵副行长点点头，他提醒的目的算是达到了。

　　伙计们打扫干净银行大堂的柜面，便卸下门板，开始一天的营业。

　　负责汇兑的柜员，屁股还没在椅子上坐稳，就涌来了好些人，要办理汇兑业务。

　　所谓‘汇兑’，就是付款人委托钱庄，将其存在钱庄的银子，支付给收款人的结算方式。

　　譬如我在南京，我要给在徐州的人付款，那我可以委托银行，帮我把款项付给对方。

　　这种方式便于商人们异地交易，素来是钱庄银号的主营业务。所以柜员起先也没在意，按部就班的开始验明存折、对照数目。

　　第一个付款人，账户是开在南京总部的，要求将两千两银子转给收款人。

　　当柜员询问收款人，是否在本行有户头。

　　没有的话可以免费为他开一个，将收款存进去，是有利息的。

　　可对方却冷冰冰的表示：

　　“没有，不想开，要现银。”

　　对方连钞票都不要，只要银子。

　　见对方态度坚决，柜员只能无奈表示：

　　“要现银可以，但得等五天。”

　　“为什么不现在就给？我今天就要把钱付给别人！”收款人当场拍着桌子质问，也引来了安保人员的瞩目。

　　柜员不慌不忙，指着他身后的木牌子道：

　　“这是规定。”

　　收款人回头一看，墙上木牌写着：

　　本地取现银超过五百两，需提前一日通知银行。异地汇兑取现，需提前五日通知银行。

　　“以前都是当天就给付的啊。”付款人嚷嚷道。

　　“规定一直就有，别家还得等十天呢。”柜员淡淡开口，显然是对这种情况见多了。

　　“可是以前都是当天给付的！”

　　这时，非但这个付款人嚷嚷，后面等着办汇兑的几个，也跟着嚷嚷起来。

　　柜员眼睛一眯：

　　“之前是为了方便大家，现在人数越来越多，我们取现银，也要从总部调来，大家都互相体谅一下吧。”

　　这是，负责汇兑的经理过来，拍了拍手下柜员，让他到一边去。

　　他自己在柜台后坐定，对外头众人赔笑道：

　　“给诸位添麻烦了，不过上头定的规矩，咱们下面人也没办法啊。”

　　“不如这样吧，这位爷要是着急付钱，我给您开钞票，拿给对方也是一样。”

　　汇兑的规矩摆在那里，那收款人也没理由闹起来，不过他还是咬死了要现银，宁肯等上五天，也不收同样可以用来付款的钞票。

　　经理问他有什么顾虑，他也不说，骂骂咧咧的退出了银行大堂。

　　毛经理把位子让给柜员，站在他身后看了一会儿，脸色逐渐凝重起来。

　　因为他发现，今天就跟中了邪一样。

　　几乎所有客户都要求取现。

　　而且付款人开户地都是在江南各个城市，银子707也全都存在了江南，全都是异地汇兑！

　　也就是说，这些人几乎是约好了的，要在异地转账，然后让银行支付现银。

　　经理吩咐柜员对客户咬死了五天付款，然后悄然退出前台。

　　一进里屋，经理也顾不上敲门，便猛地推开了刘行长办公的门。

　　“行长，坏了，有人要挤兑咱们！”经理的声音都带着颤音。

　　刘行长脸色一变：

　　“什么？”

　　……

　　徐州的钱庄、当铺、甚至是银号等等，都集中在南大街上，这里可以看成是徐州的金融中心。

　　通源宝局的分号，也在这条大街上。

　　且就在洪武银行的侧对面。

　　此时，通源宝局的二楼，窗户敞开。

　　宋荀背着手立在窗前。

　　阳光有些刺眼，他用折扇搭个凉棚，看着对面进进出出洪武银行的顾客。

　　只见之前的那个取款人，从洪武银行出来，径直便走进了通源宝局。

　　等那收款人进去之后，来到二楼，站在宋荀身后，宋荀直接破口大骂：

　　“蠢货，谁叫你从前面进来的，不知道从后面绕进来吗？”

　　“小人疏忽了，小人该死。”在洪武银行耍横楞的家伙，抽了自己两个耳光。

　　“行了，明人不做暗事。我也不怕让他们知道，是谁在对付他们。”宋荀轻摇折扇，又问：

　　“你怎么空手出来了？不是让你把银子取出来吗？”

　　“他们说是按规矩，得五天后才能付。”那取款人忙答道：“小人寻思着闹将起来不占理，只好同意五天后再去，真是奇怪，之前都是当天给银子的。”

　　“你们引起人家警觉了。”宋荀了然道：

　　“把人家的钞票都收光，人家还能没察觉？”

　　顿了顿，宋荀一脸意外：

　　“这洪武银行里的人，还真是不赖，警觉性这么高，也不知道怎么培训的，若是能为我所用就好了。”.

渝⑧:!!'"⑤⑦??,:寒;:::;⑥!,..,⑥:"!!的34,!!小;!':4'?"!窝２.?:,（:,?,"去汉字是?!:''q!;,;!uｎ;!,）章 金融战争第二响，钱庄与银行的对决

　　宋荀看着洪武银行的大门，淡淡道：

　　“算了，就算警觉又如何，五天之内，他们想运来这么多现银，也不现实。”

　　白银属于大宗商品，几千几万两，或许可以通过马车来运输。

　　但如果是几十万甚至几百万两，就只能走运河，用大船拉。

　　而运河上，也有他们的人。

　　只要随便在运河找个理由，暂时扣下那些船，让他们五天之内到不了徐州。

　　那么……

　　宋荀笑了，嘱咐道：

　　“下午继续，改成大额汇兑，今天至少要办他个一百万两。”

　　“是。”那人忙点头应声。

　　之所以以两千两为限，是因为在洪武银行，两千两以下汇兑，惯例可以直接付先银的。

　　这样一来能体现他们财大气粗，二来也可以简化程序，大家方便。

　　谁知对方竟这么警觉，反应的这么快，让他们还没来得及偷鸡，就吃了闭门羹。

　　不过结果没差的，五天后拿不出银子，洪武银行一样要完蛋。

　　挤兑这东西，在后世不算什么稀奇之事。

　　但在大明洪武年间，绝对是创举，也只有宋荀这种学过《国富论》的人才能想到。

　　倒不是别人太笨，而是因为这年代，钱庄票号的经营策略十分保守，让恶意挤兑很难奏效。

　　比如，钱庄为分号选址就十分慎重。

　　除了该地本身经济发达、商业繁荣外，交通便利也十分重要。

　　就比如西南那边的成都。

　　这地方，在宋朝时也是有数的繁华城市。

　　但是，搞钱庄生意的，却没有一家在那里设立分号，因为那里交通很不顺畅。

　　交通不便，库银就不方便从别处流转过去。

　　要想保证成都分号的经营安全，势必要准备数倍于别处的库存银。

　　这怎么都不划算。

　　所以各家干脆就放弃成都，只在长江、运河沿岸的城市经营。

　　这样一旦某处缺银，总部或者其他有库存的城市，马上就可以藉由便捷的水运，将别处的现银运来支援。

　　对钱庄这行当来说，信用是大过天的。

　　你既然在存款时承诺过，全国分行，五天可取，那任何借口都没用。

　　五天不见现银，顾客就可以直接砸了你的招牌，让你关门大吉。

　　当然，洪武银行也不是单纯靠总部的支援。

　　还可以从济宁、临清等地的分行，借些库银来救急。

　　不过宋荀给他们算过了，就算加上济宁分行，洪武银行在山东的全部四家分行，能支援徐州三百万两就撑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