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明王朝开始横推诸天 第333节
八思巴做事,一向是力求稳妥,所以这次才会让鹰缘带上戊午十七僧,以及藏地密宗积攒数百年的香火念力,可谓是倾巢而出。
如此势力,完全可以镇压除了张三丰以外的天下会,即便是万归藏这位新晋大宗师,亦只有避让的份儿,绝不可能直撄其锋。
鹰缘又朝他传过去一抹神念,将东岛之事尽数告知。
其实鹰缘这段神念中所携带的信息内容不算多,以八思巴的修为,只用刹那便可将之解析、消化。
可这位大元国师,在接到神念后,却足足过了五六个呼吸,才终于回过神来。
八思巴也是这才知道,原来东岛之会,竟然还有这么多波折。
借助战神殿练成大宗师的云虚、横空出世的徐行,以及一直潜身战神殿的厉工,还有那一记自天外而来的真武剑意!
不过,纵然付出了堪称惨痛的代价,但只要迎回了转轮圣王和战神殿,这一切都算是值得。
八思巴平复了下心境,仔细复盘起这场东岛大战,亦或者说是乱战,意识到最关键的两个点。
其中之一,就是那个突然杀出来的金刚传人,由于怀疑徐行便是“转轮圣王”,所以八思巴可以说是全天下,最为重视他的人。
可不曾想,到头来竟然仍是把此人重重低估。
战败万归藏、降服魔龙,以大宗师之身,和铁木真对过五十招,更在这位成吉思汗眼皮底下,抢走战神殿的核心部件。
这这些事中的每一件单独来出来,都可以说是惊世骇俗的壮举,足以令一位无名小卒,成为享誉天下、驰名海内的大人物。
可是全集中于一人身上,便只能用奇迹来形容。
除了这个关键人物外,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因素,便是那一记突如其来的真武剑意。
八思巴在武当山上,便注意到了张三丰分神化念的举动,只是那时的他,并没有意识到这个举动,究竟意味着什么。
直到从鹰缘口中,得知了东岛一战的全貌后,八思巴才明白,原来那一点神念,乃是用于牵引剑气。
可这剑气的源头,竟然只是发自七名宗师?
要知道,不要说大宗师和宗师之间,即便是同为空境第二重天的宗师,差距亦是有如天堑。
庞斑当日威凌峨眉,根本不必亲自出手,只凭气势就震慑了了无、了尽,以及言静庵这三位同列第二重天的强者,便是一例明证。
而昔年八思巴不及大成时,也能用变天击地大法,一举降服十七位道门宗师。
虽然也是因为这门精神奇功实在是太过玄妙,但也不可否认八思巴的强大。
可现在,只是七名宗师组成的阵法,不仅阵斩万归藏这位大宗师,还能一剑跨海,和铁木真这种盖世强者换过一招?!
沉默了会儿,八思巴才带着些敬畏,缓缓开口道:
“这一门阵法,应当是张三丰的创造,这个张真武,实是天纵奇才。”
铁木真乃是亲自接过“真武七截剑”的人,对这一道阵法的感触更深,亦是低沉一叹:
“若是本汗当年,麾下便有能人可创出如此剑阵,又何须转世一回?”
感慨一声后,铁木真目中有亮起智慧通明的光芒,分析道:
“专门阵法虽强,却也有限制,他们七人应当是分别练了一套武功,磨合许久,才有此神效。
并且,想要真正爆发出我这种层次的力量,仍是需要张老道神念牵引。
若是我与他面对面地厮杀,他绝无可能有此余裕。”
身为与张三丰同级的绝世强者,铁木真虽只接了一剑,对“真武七截阵”的领会,亦非是旁人可以比拟,更能洞悉部分奥秘。
思索了会儿,这位成吉思汗摩挲着下颌,给出了自己的判断。
“不过,即便没有张老道出手,只要他们摆出这道阵法,至少可视为一位大宗师。”
八思巴听完,深以为然地颔首,来到铁木真身侧,垂手而立,沉声道:
“如今圣王既已出世,张老道只要还想当他的裱糊匠,就必须要耗费更多真气。
现在,也到了他做选择的时候了。
他若是选择放手一搏,任由天灾四起,香格里拉也能承载更多愿力。
他若是选择维持现状,那我们也有时间整备战力,筹谋最后的决战。”
天变一事,一直以来,都被天下人视为绝对的灾祸,可是在藏地密宗看来,这恰恰是末日之战即将到来的证明。
其实,若是没有张三丰,八思巴等一众密宗喇嘛,早就可以借此机会,大肆传教,令藏密佛法远播中土。
尤其是如今,他们已然坐拥战神殿。
若能够以此为根基,辅以密宗历代活佛遗留的佛骨舍利、法体遗蜕,再加众多异宝,修成香格里拉,那便当真能建成一片人间净土。
在天灾之下,发自生命本源的求生欲望,将会催生出最纯净的香火念力,而这些念力,就将会是“香格里拉”最好的养料。
即便原有信徒数量可能会大打折扣,但从念力总数来看,这绝对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见八思巴如此作态,鹰缘却心中却升起些莫名感触。
在如今的北元中,八思巴虽是名为帝师,实则他与蒙赤行的地位之尊崇,还要更胜帝王多矣。
在北元子民眼中,他们两人与其说是人,都不如说是行走于人间的神佛。
区别只在于蒙赤行乃是象征勇武的魔神,而八思巴则是教化众生的佛陀,地位却都是一样的尊崇,甚至是超越世俗。
可如今,在铁木真这名立志掌握森罗、凌驾天地的转轮圣王面前,八思巴那超凡脱俗的活佛身份,亦要让位于“帝师”的职责。
并且,对这样的变化,无论是八思巴还是铁木真,都觉得理所当然。
鹰缘不由得再次感慨于这位成吉思汗的强大,果然是体现在方方面面。
其人哪怕不用刻意作态,只是自发而生的气度,便令老师这样的人物,自然而然地居于下首。
鹰缘虽是长在藏地,又为活佛,毕竟是传鹰的子嗣,听着自家父亲的名号长大,自然不明白,成吉思汗四个字,对草原男儿究竟有着怎样的分量。
对八思巴的分析,铁木真点点头,只是负手而立,令战神殿再次向前飞驰而去。
看着眼前这一片天高海阔、玉宇澄清的景象,这位重临世间的霸主,眸中绽放出浓烈光焰,双臂大张,好似要重新将这个世界拥入怀中。
他贪恋地吸了一口扑面而来的清新海风,嘴角勾起,露出带着无限愉悦,放声长啸道:
“人间,我成吉思汗,来了!”
就在铁木真等人,驾驭战神殿预备回到大轮寺,开始着手建立“香格里拉”之际,徐行等人也乘龙而行,前往武当山,拜会张三丰。
在龙背上,一众宗师都在盘膝而坐,平复体内真气动荡,重构场域。
这一场大战下来,纵然有碧空晴等人照应,但正道一方的宗师仍是人人带伤。
厉若海由于此前自残筋骨,爆发出至极一枪,在一众参战宗师中,伤势也算最重的那一批。
少女如今最严重的问题,还不只是筋骨之伤,而是在超限制地使用嫁衣真气后,引来的剧烈反噬。
并且,由于嫁衣真气性质刚强,在暴动期间,厉若海的骨骼刚一有愈合迹象,便会被充盈体内的真气冲开。
谷凝清虽然一直在她身边,用“双修大法”为其注入真气,却也根本制不住强横暴烈的嫁衣真气。
由于厉若海近些日子来,功行大有长进,已然有了空境第二重天的战力,强练嫁衣神功的痛苦也变得格外强烈。
即便以少女的坚韧性情,此时也觉难以抵御,面色惨白如金纸,额间渗出一抹细密汗珠。
厉若海如今正蜷缩在谷凝清怀中,双目紧闭,身躯缓缓颤抖,平日里那永远昂首挺立的脖子,也缓缓低了下去,显露出前所未有的柔弱。
若是在寻常时候,见到这样的厉若海,谷凝清一定会难以自持,可现如今,少女只觉得心中泛起一阵难以抑制地酸涩苦痛。
厉若海在恍惚间,忽地感受到干涩的唇瓣上,忽地泛起一种温热,好似触摸到了一股难以形容的融融暖意。
分明极为炽热,却丝毫不灼人。
紧接着,她就感到一股似曾相识,却更强大了数十倍的生机与活力,冲进自己体内,浑身都爆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爆响,惨白肌肤上,更是泛起健康的红润。
少女猛地睁开眼,却对上了一双目光深邃的温润眼眸,徐行正举着流血的手腕,凑到她的嘴边,以自身精元为其疗伤。
厉若海本能地舔了下他手腕上的伤口,才忽然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猛地从谷凝清怀中挣脱出来,耳朵尖都泛起红意,一阵手足无措。
以徐行的敏感程度,厉若海即便是用头发丝,轻轻拂了一下他的肌肤,也完全感受得出来。
他的心底深处,亦浮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古怪感觉,却面色如常地收回了手,手腕伤口已自然愈合,不见半点痕迹。
徐行做完这一切,看着厉若海那仍然残存着些柔弱之感的面容,只觉心头一软,轻声道:
“好了,接下来,应当不会再有别的麻烦了。”
厉若海还记着刚才那事,贝齿轻咬嘴唇,红着脸、低了头,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行为举止大异平常。
谷凝清的目光亦从厉若海身上移开,落到徐行那越发白皙的面容上,满是担忧地问道:
“踏法,你没事吗?”
徐行摇了摇头,微笑道:
“若要复原,倒也不算很棘手,只不过,这毕竟是份大礼,若不留着多参悟片刻,岂不辜负主人家的一片美意?”
徐行说的也的确是实话,自从通过“黑天书”,领悟真气、劫力、精元三者互转互化的力量后,他的自愈能力已经到了一个恐怖的地步。
只不过,铁木真的拳劲真气中,挟着这位绝代霸主的精神烙印,所以徐行并不想很快便将之祛除,而是要借此机会,体悟一番“战神图录”,以及其人的武道成果。
听到徐行这么说,谷凝清就知道他又发了痴性,开始不顾一切,再看向刚刚恢复过来的厉若海,无奈叹了口气:
“你们两个啊,唉!”
徐行和厉若海同时抬起了头,朝她投来了无辜而疑惑的目光。
少女见到这一幕,心中更为气恼,跺了跺脚,干脆转过身、别过脸,不再去看他们。
见谷凝清这般作态,厉若海和徐行又转过头,四目对视,会心一笑。
厉若海此时,亦恢复到以往那种干练利落、英姿飒爽的姿态,问道:
“你的伤,当真没事?还有刚才那……”
厉若海还记得,他们两人初遇时,徐行为了替自己疗伤,只是凝聚出一滴精血,就已消耗甚剧。
可刚刚,他却为自己流了那么多血,当真没什么别的影响吗?
徐行也笑了笑,轻松道:
“今时不同往日嘛。”
听到这话,厉若海再看他如今这副丰神俊朗、好似天人谪仙的相貌和身姿,忽然有些恍惚。
虽然只过去了几个月,可厉若海却感觉那好似已经是很久远的回忆了。
少女心中感慨,面上却未表现出来,只是学着徐行的动作,挑了挑眉头,再伸出手,在自己腰身处比划了一下,故作老成道:
“是啊,那个时候,你还只有这么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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