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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为王十三年,方知是天龙 第197节

  两人往前行走,就这时看到一名老道士沿着街边,身形潇洒过来。

  这老道须发皆呈暗黄颜色,瞅着年龄不小,也不知喝没喝过长春泉水,穿戴十分整洁,拿了一把拂尘,尘尾搭于臂弯,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之意。

  只见他边走边吟诵道:“世间有异贾,专售荒唐梦,慰藉失意人,买者购如风,不问梦醒时,享乐在梦中,人生为何物,百岁一场空……”

  赵倜瞅向道人,道人“呵呵”笑着走了过来,打了个稽首:“这位善客面生的很啊。”

  赵倜点头道:“外方新来之人,今日第一次上街,没想到谷中还有道人。”

  老道士笑眯眯道:“阐化三千六百门,门门隐道道隐真,远来三圣立机妙,口耳微传附玄音,人人都是道人,道人又是人人,又有何分别呢?”

  赵倜双眉扬了扬:“好一首道偈,阐化三千六百门,不是道化三千六百门吗?如何竟然道在阐中呢?”

  老道士不理会:“贫道售梦,善客不妨购买,却是离奇之中见纯实,虚假之内现真章。”

  赵倜眯了眯眼:“不知晓道长这梦如何售给对方?难道能叫买者直接昏沉沉睡去,随后大梦一场吗?”

  老道士微微笑道:“这梦贫道给善客们做,然后再讲给善客们知,不会错漏分毫。”

  赵倜闻言摸了摸下巴:“我花东西物品,从道长这里买梦,然后道长做了梦后再说给我听,怎么感觉好处都给道长占去了?”

  老道士摇头道:“梦是善客的,贫道只是代做而已,会原本不动地说给善客知道。”

  赵倜笑了笑:“便是如此,听着不好,我花了物品,却叫道长亲身得到了,然后编个故事告诉我,我都不知真假。”

  老道士拂尘轻甩:“善主想太多了,你怎知假不是真,真却其实为假呢?”

  赵倜摇头:“就算我想从道长这里买梦,也没什么可交换的东西,等我过几日采草伐木,做些物品再过来换吧。”

  老道士叹道:“今日此刻时辰好,善主购买了可能做个美梦,过些日若赶时辰不好,说不定却做了噩梦,讲出来吓善主一大跳……”

  赵倜嘴角扬了扬:“还有这等说法?不是道长着急卖梦,出言哄骗唬人吧?”

  老道士一副悲天悯人神情:“贫道从来梦真价实,童叟无欺,并不会如此的……”

  他刚说到这里,就看西门岩从后面快步走了上来,脸色怪异地道:“赵兄弟,听这疯道人胡言乱语做甚。”

  “疯道人?”赵倜微微一怔,他没看出这老道士哪里疯,反而颇有几分神棍的意思。

  “唉……”西门岩低声道:“都疯了不知多少年,我小时候他便这样到处卖梦,你看他穿得整整齐齐,其实口中全是胡言乱语,说话不着边际,还代人做梦,你买了之后,他睡上片刻就编排故事给你听,什么稀奇古怪都敢开口。”

  赵倜瞧了老道士一眼,就看老道士一脸期待看着他,似乎没听到西门岩的话语。

  “若是自己做一梦还说得过去。”赵倜点了点头:“他人代做却有点荒诞了。”

  “便是如此,实际就是编个故事给你听,还不少都重样了,赵兄弟若想他的故事,我记得好几个呢,一会儿说给你知吧。”西门岩摇头:“赵兄弟,走吧走吧。”

  赵倜点头,然后冲老道士道:“等我做些物品,再寻道长好了。”

  老道士露出失望神情:“贫道住在镇东街路后方,善主若在街上寻不见贫道,可以那边去找。”

  赵倜应了一声,随着西门岩往前行去,后方又传来老道人的吟诵叫卖声:“世间有异贾,专售荒唐梦,慰藉失意人……”

  西门岩道:“赵兄弟不觉得他是疯的,待我说说他那些梦,还有他自家的胡言乱语,就不这般想了。”

  赵倜道:“适才西门先生说自小便看他卖梦,不知他是原本谷中的人,还是外方进来的?”

  西门岩皱了皱眉:“这却真不知道了,他年岁实在太大,听说谷主过来之时他便已经在了,或者谷主方能知晓。”

  赵倜“哦”了一声,看向前面杏黄色酒旗:“镇内居然还有卖酒之处,不知要何物才能换得,我请西门先生喝上一杯。”

  钟灵在旁愣了愣,刚才走了几家店铺,身上并没有什么能够交换的物品,店内又不收首饰玉佩等物,多要实用东西,殿下拿什么请客?

  就听西门岩道:“赵兄弟新来乍到,怎好请客,我正随身带些物件,今日请赵兄弟,以后还来便是。”

  赵倜忙推辞道:“这多不好意思,怎么还能叫西门先生请客呢?”

  钟灵这时眨了眨眼,看下赵倜,看下西门岩,再看向赵倜。

  西门岩道:“我看赵兄弟投缘,也莫要称呼什么先生了,直接叫西门兄长好了,走走走,去店内小酌一杯,我与赵兄弟说说那白石道人的事情。”

  “西门兄,那老道士叫做白石吗?”赵倜应道。

  “他自称道号白石,我记得小时候他说这个世界乃是梦中,他正在做一场大梦呢,你说这不是疯的又是什么?”西门岩摇头道。

  “在梦中?”赵倜笑道:“那代人做梦不就是梦中梦了?”

  “他后来又改口了,说这里并非是梦,是他弄错了,他乃转世重生来了此处,只不过没有觉醒自己的本领手段,等他觉醒了就不受这长春谷限制,能够自由来往内外。”西门岩道。

  “这么说他喝过长春泉水?”赵倜笑道:“怎么老迈时候才喝呢。”

  “那却不知了……”西门岩也笑起来:“昨日庞眉翁他们说话赵兄弟也听见了,谷中原来有一本神书,谁能参悟得透哪怕喝了泉水亦可来往无碍,听说这白石道人也看过那书,却什么都没悟出来,不如逍遥子,可见所谓恢复什么本领之类都是胡言乱语。”

  赵倜道:“这却也是,既然说前世有许多手段,怎么会一点都悟不透神书,神书有那么难吗?”

  西门岩道:“此书……实在一言难尽,虽然我没看过,但这些年听说也听说了,那些副谷主走马灯似轮换,没有一个能领悟半点,谷主倒不知晓,但如果真有领悟,消息早便传开,不可能压着不说。”

  这时走到酒馆门前,三人进去,却看里面空荡荡没有一名顾客。

  酒柜后方,一个穿褐色褂子的青年正在打盹,西门岩大声道:“来人了。”

  那青年一个激灵:“人在哪里呢?”

  西门岩道:“可不就在这呢,絮哥,赶快准备一坛酒,再烧几个菜吃,还要一只熏鸡,直接撕开上吧,不用整只。”

  青年揉了揉眼睛:“原来是西门大哥,怎么今日想起饮酒?”

  西门岩道:“谷内新来了两个朋友,正好也许久没过来了,就喝上几杯,爽利爽利。”

  青年道:“西门大哥用什么交换?”

  西门岩走上前去,从怀中摸出个布包:“还是上次那种物品,你看够也不够?”

  青年道:“如果是那物事却足够了。”说着接了过来。

  赵倜在后面也没看到具体什么东西,不过想该是十分实用的器物,才能换得一顿美食美酒。

  待西门岩走回,三人坐下,赵倜道:“还请西门兄讲解白石道长梦中之事。”

  西门岩笑道:“不急不急,那等荒诞离奇之事等酒菜来了再说更好,以佐美酒,我倒对外面的事情更加好奇,赵兄弟给我讲讲大理国还有旁的国度都有什么事物传闻,古代今日拣新奇有趣说说。”

  赵倜闻言不觉明了,这西门岩为何从昨日里就表现那么积极,带他们两人又去找春娘,又帮忙安排住处,今日又请喝酒,原来是想了解外面之事。

  不过想想也是,听对方话语该是这长春谷土著,此处生此处长,从来没在外面呆过,虽然能葆青春延年益寿,但实际却没什么用处。

  甚至都不如笼中之鸟,笼中鸟至少可透过笼子看见听见外面情景,而长春谷就仿佛一个天然的大瓮,一旦喝了长春泉水,那么除了上方天日,却是永远也看不见外面一点一毫。

  而这般活多久又能如何,青春不老又能怎样,没有任何意义,即便长生些年,但因为和外面没有什么接触,那么并无时间岁数概念,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延寿了。

  赵倜点头笑笑,开始给西门岩讲起外面来,他不知道以前对方听没听过,便从秦汉讲起,一直至五代十国,接着又讲宋与契丹,还有大理吐蕃等国。

  说完这些又讲趣闻轶事,尤其大理这边,毕竟装成大理人说此处事情为好,实在讲不出了就叫钟灵来说,钟灵就是大理人氏,知道的比他更多。

  西门岩听得入迷,待酒菜上齐之后才喟叹一声:“赵兄弟却是活得值了,在外面见识经历过,又来到谷中能得青春长生,似我等在谷内生长之人却没这福分,在此地生此地死,就如那瓮中之鳖,无处可逃,什么都看不到。”

  赵倜摇头道:“西门兄不必这般颓丧,说不定哪天走出谷中也不好说。”

  西门岩摇头道:“我既无逍遥子那般悟性,也不像有些人没喝过泉水,恐怕无任何机会离开,虽然最近谷内都在传什么天地大变,可就算天地真变了,这谷内的规则就会随之改变吗?我看也是未必吧。”

  赵倜道:“天地大变什么的在下不懂,不过真有那等异事出现,谷中总会有一些转机才对……”

  这时开始饮酒,西门岩叙说白石道人的梦境,果然都是古怪稀奇之事。

  这白石道人居然说在他自家的梦里,是另外一个世界,那个世界十分神奇,虽然和这个世界相似,但武学壁垒却极低,甚至可以练出神通手段。

  而他则是那个世界道尊一般的存在,是道祖的弟子,下面门人无数,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几乎无所不能。

  又说在那个世界和其他道祖之间展开过无数大战,所描所绘匪夷所思,简直比话本说书还更精彩。

  至于说旁人的梦境也是各种神奇,许多怪异,但却抵不过他自己的,都是一些现实之中绝难实现的事情场景。

  而有的人买了梦后,他入睡醒来说起,居然还有和旁人相同的,问他解释,却解释不清,最后只道你们不是前世并肩作战过,就曾是一家之人,所以方才一样。

  西门岩边说边笑着摇头:“若是再追问下去,他就开始耍起无赖,不是念那些不知何意的偈语,就是直接扑倒在地,装起睡来。”

  赵倜道:“这却是有趣,也不知真梦得到,还是实为编造。”

  西门岩道:“哪里能梦见,几乎全是编造罢了,现在谷内人根本没有买他梦的了。”

  就在这时,忽然酒馆外传来阵阵嘈杂的脚步声,还有鼎沸人声,语气间隐隐的都是惊奇。

  褐衣青年跑出门看,片刻之后回来,脸上神色诧异。

  西门岩道:“絮哥,发生什么事情?我看人都往镇西那边跑去了。”

  褐衣青年抿了抿嘴唇:“西门大哥,外面的人说……说秦寡妇生了。”

  “秦寡妇了生了?”西门岩闻言顿时一板脸:“她不是怀孕都快一年了吗?也该生了,就不知道是谁的种呢。”

  “不是,不是……”褐衣青年摆手道:“不是那样,外面的人说秦寡妇生了,生了一堆小和尚出来……”

第267章 突变

  西门岩顿时一愣,目光炯炯看向褐衣青年:“絮哥说什么?秦寡妇生了一堆小和尚?”

  赵倜不由双眼微微眯起,长春谷内有几条谷规,分别是不能提和尚,不能言僧事,不能学佛门的武功。

  长春谷为昆仑一脉,昆仑山与和尚有仇,大抵是那种宣扬旧日的僧人,所以这里禁止此类事情倒也正常,但寡妇怀孕,还生了一堆小和尚是什么情况?

  褐衣青年面皮抽搐:“西门大哥,外面人都这么说,许多跑去那边观看,春娘也过去了。”

  西门岩眉头皱紧:“这是什么妖孽事情,生便生了,谷内也不是一遭两遭,但怎么可能生出和尚来?”

  赵倜瞅向西门岩:“西门兄,这是……”

  西门岩脸色难看:“秦寡妇的男人去年失踪,谷内判定死了,因为他喝了长春泉水,就算有那微乎其微的可能出去谷外,也是活不了的,可后来秦寡妇却怀了孕,也不知是谁的,可这足足都一年了才生产,居然生了什么小和尚?”

  赵倜思索道:“这好像有点不可思议了……”

  西门岩摇了摇头:“就是不可能啊,哪怕生猴子出来,也不会生什么一堆小和尚,简直荒谬至极。”

  他说着站起身形:“赵兄弟,恕为兄不能再做相陪,这等事情必要过去瞧瞧,看是怎么个究竟。”

  赵倜笑道:“西门兄都不喝了,在下二人怎好继续?可是心中好奇,不如与西门兄同去看看是何事情。”

  西门岩点头:“如此也好,赵兄弟一起来吧。”

  说着朝门外走,这时酒馆外的青石板路上依旧有不少人在往镇子西边而去。

  这些人有男有女,大多生得面貌年轻,衣袂飘飘,劲气扑荡,腿下步履飞快,显然都有武功在身。

  其中甚至有脚足似乎不挨地者,恍如一阵清风吹过,身影只是一闪就已经到了远方。

  西门岩见状不由道:“赵兄弟武功如何?”

  赵倜面露惭愧道:“在外面或还称得上有些本领,这谷内却是不够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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