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兵圣 第156节
这才是自己要的军队,也才叫做军队。
思想,自己是没有办法的,可自己有自己的优势,别人想学都学不了。
然后是陈老教头,每个月自己给他发二十几两银子的军饷,一年两百八十两,是自己俸禄的两倍,也是整个河西营军饷最高的。
把这老头哄的服服帖帖,倒也是拿出了不少真本事,营里的少年们被这老头整的嗷嗷叫唤。
刘通是河西营的自己人,本是河西营的军官,河西营不光是自己的,也是大家的,王信从来不把河西营当做自己的私人之物。
所以刘通只拿他自己的那份军饷,至于他把自己的本事拿出来教给少年兵和同袍们,和自己是一样的,自己不也是把自己的本事拿出来教给他们。
自己认可河西营是自己的,所以自己巴不得营里的军士多学本事。
同样的道理。
刘通他们如果也认为河西营是自己的,他们也一样巴不得手下的人多学本事,怎么会有心思去藏思呢。
这就是公是公,私是私的表现。
河西营与薛家和扬州商人们的商业合作,利润只能用在河西营,哪怕自己是将军,也不能拿一分一毫。
此时。
代州有大户来劳军。
郑永廉带着自家子弟和族人,送来了猪羊,还有瓜果蔬菜。
王信让人请了进来。
郑永廉颤颤巍巍拄着拐杖,旁边孙儿的扶持,走在营地里夯实的土道上,不住的两边观看,一直到了校场。
整整两千名士兵列阵,身披大红战袄,每阵各有特色,唯独相似的是整齐划一,最前面的方阵,士兵们腰间插着弓梢、箭囊,手里握着周刀。
郑永廉找来找去,很快看到队伍前方的人,年纪轻轻却一身的威严,同样一身大红戎袍,身披金甲,左手挽马缰,右手高举。
每至一阵,那阵则立刻有人带头高呼。
“大周!”
“威武~”
口号声整齐划一,犹如浪潮,直漫周边的旗帜海洋,而远处骑兵胯下的战马却纹丝不动,连畜生都通了人性,实在是难得。
郑家人看了好久,停留在校场边,乖乖的听从军官的吩咐,大气也不敢喘。
子孙不识货。
郑永廉却感到迷茫,下意识的张大嘴巴,仿佛处于失神状态,那平安节度使的平安军,也没如此的声势吧,明明才两千人,却有千军万马的威势。
难怪……
郑永廉人老成精,对大周知根知底,突然间有些明悟,这眼前的年轻人很了不起,并不是寻常的将领,背后的关系,属于锦上添花。
这么厉害的年轻人,又身居高位,必然是一方势力培养出来扛旗的人物,脑海里千思万想。
“郑公。”
王信解散了队伍,命各哨整备,后日出发。
来到这行人面前,许多人不敢看自己,为首的老者年纪大,王信主动开口。
“王将军,.”郑永廉回过神,这才晓得自己失礼,连忙露出歉意,“老朽老眼昏花,还请将军见谅。”
“郑公德高望重,说笑了,里面请。”
王信笑了笑,虽然只是代州的大户而已,一个致仕多年的老县令,但王信也不以貌取人,前来劳军,无论打的什么主意,先礼后兵罢了。
收走了猪羊,车上的瓜果蔬菜也送去伙房,回头把推车送到营门口,留下跟来的百姓们吃饭。
郑永廉带着自己的孙子到了王信的班房。
等落座后,郑永廉咳嗽两声,谨慎的开口,说起了大同的事。
原来不是别的,郑永廉担心新来的将军不知形势,所以来透漏一二,可又怕得罪大同节度使,所以话也只敢说一半。
如果自己先前只是推测,有了这郑永廉的话,倒有了个七八成的把握。
王信领了这个人情,抱拳说道:“多谢郑公的提醒,如果不是郑公,我还被蒙在鼓里。”既然打算承别人的情,那就说些对方喜欢听的,没必要向他解释。
郑永廉对眼前将军的印象大好,虽是第一次见面,从刚才校场上的场景,到现在直面此人,此人的做派等等,都让郑永廉极为舒适。
心中越发肯定,下了决定,笑道:“老朽有个不情之请。”
郑永廉身边的孙子心里暗暗一惊。
老爷子来之前没说啊,这是闹哪一出,别得罪了这将军。
第157章 到底是谁的手段
听完郑永廉的请求,王信摇头苦笑,道:“郑公有所不知,我这军营与别处不同。”
“请教?”郑永廉客气问道。
“军纪最严。”
那年轻人大概二十几岁,原本见新来的将军与自己同岁,忌惮他身居高位,却也有些嫉妒,如今听到话里意思担心自己吃不了苦,倒有些不服气了。
奈何人家是游击将军,心里不服气也得憋着,一个屁也不敢放。
王信经历的事情多,接触过的人也多,年轻人又不善于隐藏自己的想法,因此看得出郑永廉身边那年轻人内心想些什么。就差摆在脸上,心里对这年轻人的印象还不错。
年轻人常常把自己的年轻当资本去挥霍,向来意气奋发,敢闯敢拼,这是好事,坏的一面是年轻是最经不起挥霍的,因为年轻是不可再生资源。
时间过得很快,没了就没了。
看起来很矛盾,其实并不矛盾,无论是张扬也好,又或者稳重也罢,首先要明白自己,而不是迷迷糊糊的把自己的年轻给浪费了。
郑永廉有科道的经验,必然也懂得如何培养自家子弟。
这年轻人有好的受教育环境,却没有张扬之气,反而能忍下自己的不服,已经属于不错的青年才俊。
总不能拿自己去比人家,那才是没脸皮,欺负小孩子有什么好得意的。
郑永廉了解原因,不是王将军不愿意答应,而是担忧自己的孙子不能吃苦,因此态度坚决,务必要把孙子送入营里,无论王信留在身边当个书吏,还是派去打杂都行。
王信见郑永廉态度坚决,也就没有再拒绝,先留下来看看,不行再打发走。
郑浩呆呆的跟着爷爷来到营门口。
“你就留下来,一定要好好做事,我看这王将军必有大出息,你跟着他能水涨船高,反正你也读不进去书。”郑永廉嘱咐道。
郑浩欲哭无泪,“阿爷,我爹还不知道呢。”
“我回头告诉你爹,你爹还能反了不成。”老头一瞪眼,郑浩不敢再多言。
郑永廉看来,自己子孙里读书成器的没有,唯独这二房的孙子郑浩,可惜天赋也有限,科道多难,那么多人挤破头,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
以孙儿的资历,就算运气中了,排名也靠后,得不到好的前程,不知要熬多少年。
不如从军,从杂官做起,混上了军功,反而是条捷径。
没出息的子孙留在家里守家,有出息的派出去打拼,郑永廉如此想到。
郑浩见事情已定,送别了爷爷和族人,打起精神回去营里。
人啊。
不能活的太老,太老了就太贼。
王信倒是能猜到一些郑永廉的想法,家族家族,这就是家族,坏处自然也是有的,可好处吗,一群人的努力,怎么可能是一个人能追上的。
没有拒绝有两个原因。
第一个原因吗,没有谁会嫌弃自己手里的人才多。
郑浩是官宦子弟,性格也不错,怎么不是人才了,可以留下来观察一段时间。
第二个原因吗,当然是因为代州。
军队不是孤立的,与民间相互依存,朝廷不太靠谱,万一开始拖欠自己的军饷和粮料呢,事情要做在前面,才能事到临头时不慌。
光从代州索取钱粮,份额不高的时候,代州能勉强接受,可长期下来,又或者自己要提高份额呢。
所以要融入代州,推动代州的发展,扩大代州的生产。
人话:自己看上了代州。
犹如当年扬州时看上扬中岛一样的道理。
雁门关一带里有些山村,可这种山村怎么会有油水,人家都躲在山里当山民了,放眼四周,唯独代州最富裕。
自己不是破坏者,走到哪里就要破坏哪里,王信认为自己是生产者,更愿意与人合作。
代州的态度目前很不错,又有郑永廉的带头,很多事接下来就容易许多,因此王信才愿意吸收郑家子弟,双方一拍即合。
根子上也是自己的原因,自己带的一手好兵,人家才能看重自己,各取所需是合作的基础。
简而言之,自己先要过硬。
两百辆车,两百七十头牲口,携带九百石口粮,哪怕在野外被围困,仍可供全营坚守一个半月之用。
三声炮响,大军开拔。
一路上,郑浩时不时的跑来跑去,才几日的功夫,人就变黑了。
将军没把自己当人,当驴子使唤啊,抱怨归抱怨,做事却一丝不苟,全营上下很快知道来了个新文书,脾气好,说话好玩,不少人逗弄他。
“单于城只是一座废墟,首领叫做达尔岱,自号单于,因为年年向冯胖子送礼,又很听话,所以冯胖子并没有对此人动手。”
张灿恨冯庸,自己在大同被打压多年,很多次死里逃生,最后被送去京营。
更令他悲愤的事情,是冯庸可能都不记得自己。
整个大同军镇,冯庸用自己的人,他自己的人又提拔各自的亲信,对外地的将领十分排外,打压张灿的人是冯庸的属下,而不是冯庸。
可张灿要说恨得失心疯也不至于,提拔亲信,排除异己,人性如此,谁都这么干,自己老家榆林那边不也是如此。
张灿不是恨别人提拔亲信排除异己,恨的是冯庸的人排除他。
如果在没见到将军前,让自己坐上冯胖子的位置,自己也会这么做。
张灿如实告知王信,王信倒不奇怪,从古至今都是如此,很多人笑古人,其实骨子里与古人是一样的思想,只是自己不察觉而已。
身边整理目录的郑浩目瞪口呆,这人什么话都告诉将军,他是真傻还是故意装傻?
“此人号单于,可见野心不小,冯庸对待远在雁门关的我,连谈都不打算谈,为何能容下此人?”王信摇了摇头,此事没有张灿说的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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