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兵圣 第166节
胡人头领们不可思议,他们见过大周的火器,射程不过三五十步,而弓箭射程能达两百步,这伙周军着甲率高,他们轻箭抛射两百步,却没有精度,也射不穿他们的棉甲。
因此硕尔辉让手下们一百步的距离射箭,既可以避开大周的火器射程,又能增加破甲率,刚才不就射伤了两人么。
只是没想到,大周的火器什么时候可以射的如此之远?
头领们纷纷看向硕尔辉,接下来该怎么办?
伤了两名周军而已,自身却死了二十来人,此伤亡比实在是丢人。
“他们的火器太厉害了。”
逃回来的胡骑面色惊惧,语无伦次,纷纷诉苦。
硕尔辉见势不妙,只能先退走。
那伙胡骑退了,王信并不满意,见机不妙跑为上策,说明那带头的人不好对付,反而是那种越挫越勇,盲目的要靠血气之勇,要来硬钢自己的,王信才比较喜欢。
传统的火器属于火门枪,第一代祖宗,鸟铳属于火神枪,第二代改进型。
同样是火器,鸟铳与传统的火铳已经有了质的差距。
鸟铳的射程不短于弓箭,可以与弓箭射程最远的轻箭抛射相媲美,但是这样的长距离,弓矢威力很小,对甲毫无能力,而鸟铳的铅弹依然可以破甲。
而且中箭和中弹的区别也不同。
中箭的狠人可以继续作战,而中弹基本没人可以扛过去,滚烫运转的铅子在体内横行,已经超出生理上忍受极限,令人直接失去行动力。
弓箭目前比鸟铳强的是射速,轻弓速射能做到六到八箭每分钟,哪怕是可以破甲的重箭,也能做到二到三箭每分钟。
但是轻箭破不了甲,那种浑身插满箭矢,仍然勇猛作战的悍将,主要原因是轻箭破不了他身上的甲,而不是他叫超人。
重箭可以破甲,但是射程短,射程才六十米左右,不到鸟铳的一半,甚至才三分之一。
那么射程上如此大的差距,而鸟铳的射速同样是两分钟每发,只比重箭差少许,这种差距,在高差别的射程上,综合下来,鸟铳远胜过重箭。
培养普通的弓箭手需要两年,培养合格的重弓手需要精挑细选的人且训练五年以上。
而培养合格的鸟铳手只需要六个月。
如果说火铳每门的价格在三两银子一门,游牧民族还能靠着贸易得到少许,那么等到了精致鸟铳,比如秘鲁铳的价格,包括配件在内,每支价格在十五两时期,接下来任何游牧文明也玩不起了,直接被淘汰。
更不提佛郎机。
大周和大明传统的火炮,单次装填后需十五分钟再装,而佛郎机配备三到九个子铳,熟练的炮手,甚至做到每分钟三发,比鸟铳手都要快。
子铳可轮换冷却做到持续射击三十发,传统火炮连续五发即需停射降温。
佛郎机的射程达到了三百米,目前大周射程最远的火器,而且威力巨大,且射速最快。
这就是原本时空,由戚继光引起和改造,引入九边的军事改革。好处无数,缺点就是耗费银子,比传统的火器成本提高了数倍,可也让北边的敌人想学也学不了。
也是王信敢来去自如的底气。
自己除了人,还有装备对敌人的碾压。
车营继续缓慢前行,虽然速度慢吞吞,却势不可挡。
经过最后一处水泡,绿地豁然消失,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戈壁,同时,远处坡上的戈壁丘陵,一排排胡人骑兵举起弯刀。
好像是几名将领,骑着马在前方穿梭,与胡人骑兵们大声说着什么。
不一会。
胡人骑兵纷纷呐喊,气势震天。
那几名将领带着一排排胡骑从高处往下冲击车营,犹如沙尘暴一般猛烈,随着马蹄的轰鸣,地面都开始了震动,令人脚麻。
王信也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震撼。
直面如此的威势,说实话,但凡是个人也会心里发憷,就像脚被铁轨卡住,不远处是疾驰而来的火车头,正拉响警报。
“哗啦啦。”
挡板被竖起来,每个士兵手脚并用,汗流浃背,幸亏严格的操练,哪怕心里惊的发慌,手上的动作却不停。
“蹬蹬。”
炮管被推出来,还有一排排的鸟铳手。
胡骑先射的箭。
第一排胡骑站在马背上,双手拉弓,向周兵车营放箭,如此多马术娴熟的骑手,说实话,大周都不一定能拿得出来。
骑兵与骑兵,两者之间马术的差距十分巨大。
胡骑这方面的优势的确无人能及。
第168章 完胜
“轰隆隆。”
二十门佛郎机不停的开炮,然后炮手更换子管,子管的炮弹已经装好,只需要安入母管内,点火发射即可,这也是佛郎机射程不如红夷大炮的原因。
射速虽然快,但是子母管的原因,导致炮管气密性不足,因此射程不如红夷大炮。
佛郎机属于后装炮,红夷大炮属于前装炮。
接下来的一二个世纪内,属于前装炮的时代,佛郎机逐渐被淘汰,可谁又能知道,最后还是后装炮取代了前装炮,应该只有自己知道吧。
大战启动后,主将的事情也就不多了,如果主将很忙,说明形势变化莫测,并没有掌握主动,王信觉得自己不忙,所以内心愉悦。
“砰砰砰。”
鸟铳的火力不足,因此配备佛郎机。
一匹匹马匹倒下,留下一具具尸体,伤兵被马压在身下,动弹不得,绝望的哭喊,战场上硝烟四起,血沫横飞,泥土时不时飞上天。
敌人退了。
大军继续行军。
下午,在一块灰土地带,远处有一片稀疏的林子,胡骑又发起了冲锋,这回更加的决然,也不知道他们谈了些什么,只不过王信都能听见。
这回的马蹄声更加沉重,地面在颤抖。
胡骑身后还有几百名铁甲骑兵。
挡板被冲倒,战车被掀翻,露出里面的刀盾兵,刀盾兵掩护鸟铳兵后撤,鸟铳手们一哄而散,疯狂的往后退却。铁甲骑兵将领杨玉面色沉重,没想到王信部如此厉害。
好不容易说服达尔岱,并且自己也全部出动,最后的攻击,一定要消灭王信。
成功了!
看到溃散的鸟铳兵,杨玉看不懂远处疯狂摇动的旗帜,也听不懂异常慌乱的鼓号声,只知道不能错过机会,“追上去,冲散他们。”
杨玉亲自带着自己身边的精锐们追杀,赶来的刀盾兵一步不退。
远处的十几名胡骑看见了,老练的赶来支援,朝着那一队刀盾兵射箭,那一队刀盾兵身穿棉甲,身中数箭者也一声不吭,牢牢的钉在地面,与同袍们相互依托,构建出一条不比车营薄弱的防线。
虽然冲倒了这里的几辆战车,打开了口子,可也暂时失去了速度,仗着一身铁甲,骑着战马居高立下的砍杀,却没想到砍不动。
明明砍到了一名士兵,很快另外一名士兵补上,绝不让他们跑起来。
仿佛过了很久,其实才片刻。
刚才那些疯狂溃散的鸟铳手,竟然重新列好队形,装填好了火药,分三排依次齐步走,走到了不远处,第一排的鸟铳手举枪。
“哗啦啦。”
刀盾手们要么是往旁边跑,来不及的顺势倒下。
“砰砰砰。”
“砰砰砰。”
三排轮流射击。
刚才还勇猛无敌的骑士们就像剥了壳的鸡蛋,轻轻一碰,蛋黄就流了出来,刀盾兵趁机牵住了战马的缰绳,又或者把摔倒在地,不能轻易动弹的铁甲骑士杀死。
忘乎所以的战斗,每个人陷入了疯狂。
疯狂过后,大地上留下混乱,血水染红了土地,流干了血,随着冷风一吹,天空之下恢复了安静。
“呼啦啦。”
风吹过的声音,变得如此巨大。
“杨玉死了。”
阿尔岱浑身是血,刚才他身边的勇士,被炮弹轰到,整个人轰成了血雾,此时的阿尔岱癫狂的拉着硕尔辉,疯狂的喊道:“他的人逃了。”
看着单于的弟弟,现在也不知道单于在哪里,硕尔辉知道单于部完了。
“撤!”
“不能撤!”阿尔岱狰狞的大喊,脸上的一块肉沫,因为血迹干涸,牢牢的粘在阿尔岱的脸上,变得十分吓人,令人看得恶心。
“阿尔岱,我们输了。”
硕尔辉尝试让阿尔岱冷静下来。
“没有,我们没有输,是冯庸骗了我们,他们跑了。”阿尔达疯狂的呐喊。
周边的人盯着他们,看着远处的周军在整理队形,行动之间犹如一个整体,虽然接触并不多,但是硕尔辉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不动如山,侵略如火,其徐如林,其疾如风。
仿佛速度很慢,其实速度很快,不久后,就会对他们发起攻击,硕尔辉喉咙干涉,内心升起一股凄凉。
他看到了绝望。
草原上的绝望!
他不知道如何对付这样的军队,不过,硕尔辉知道不能任由阿尔达乱喊下去。
“我们走!”
不再理会阿尔岱,硕尔辉带着自己的手下们离开。
阿尔岱是单于的弟弟,可谁也不知道单于在何处,而在士兵们的心中,硕尔辉的威望高于阿尔岱,如今的阿尔岱看上去仿佛疯了,于是剩下的人们跟着硕尔辉跑了。
仿佛在躲避魔鬼。
那伙周军就是魔鬼,谁也不敢留下来,不再爱护身下最心爱的马,拼命的往回逃走。
前后二三十里,连续数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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