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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可汗回忆录 第145节

  “早干嘛去了!”

  二愣子说完,便走出了大帐。

  ……

  大帐之外,宇文泰跟着自己的三哥宇文洛生,看着不远处正在装着粮草的一群人。

  宇文泰看着刚才那个在大帐之中叫嚣的少年,道:

  “这人这么嚣张,为何大王还要答应他,难道真的是怕了李爽不成?”

  宇文家和贺拔家当初在云中分别后,就到了中山。后来鲜于修礼起事,宇文氏也跟随了。

  如今,辗转到了葛荣麾下。

  “这义军上下多是从夏州来的,若是说不怕倒也是假的,不过光凭这也不能让大王答应下来。”

  宇文泰何等聪慧,经过自己三哥这么一提醒,重新看向了二愣子。

  “难道是这个少年有什么特殊,不应该啊,一个名都没有的人,有何奥妙?”

  宇文洛生一笑。

  “叫什么不重要,姓什么才重要!”

  不远处,装载完毕的骑士看着磨磨蹭蹭的少年,呼喝道:

  “葛二愣子,别玩了,看起来要下雨了,还得赶回李鱼川呢!”

  宇文洛生拍了怕宇文泰的肩膀,留下了一句话。

  “别忘了,大王是怀朔人!”

  ……

第150章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雨幕倾斜,整个李鱼川都浸润在雨水之中,消弭了战火烽烟,显得很是宁静。

  押粮队运送着从葛荣那里要回来的五千石粮草,运回了李鱼川的坞堡内。

  坞堡是兵农合一思想下的产物。

  李家的坞堡依山势而建,凭险要而守,乃是一座山城,易守难攻。

  李鱼川方圆六七十里,几如一县之辖地。据守坞堡,则足以掌控李鱼川。

  不过,这么多的粮草运回来,收获的不是欣喜,而是担忧与质疑。

  “族长,这么多的粮草,来路不明,不会有问题吧?”

  李元忠看着这一队骑兵,拿起了酒葫芦喝了一口酒。

  “你们怕个屁啊!”

  “可是……朝廷那边……”

  “朝廷?”

  李元忠听了这两个字,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

  “放心,耽误不了你们的前程。”

  李元忠并没有安抚自己族中的子弟,而是直接去找了李爽。

  屋中静谧,李爽正在洗脚,看见李元忠来了,倒也不避讳。

  “老哥来了,可别拉我去喝酒了,我酒量不行。”

  李元忠走到了他的面前,拉了张凳子,坐在了他的面前。

  “郡公,那些粮草哪里来的?”

  “从葛荣处要来的。”

  李爽过于实诚的话让李元忠很是愉快,道:

  “你就不怕别人说你勾结匪寇,有谋逆之嫌?”

  “我麾下数千甲士,手中握有三州之地,别人愿意说就说呗!”

  李元忠听闻之后,大笑。

  “好好好,大丈夫当如是也!”

  说完,李元忠便掏出了酒壶,要给李爽倒酒。

  “老哥,都说了……”

  李元忠手中的动作没有停,拿着盛满了酒的葫芦盖递到了李爽面前。

  “这酒,你必须要喝。”

  李爽见此,也就喝了。

  李元忠又倒了一杯酒,不过这一次,他没有递给李爽,而是道:

  “兄弟,我是酒鬼,酒上面的事情你瞒不了我。你不但能喝酒,还是海量。”

  李爽听了,倒是也没有否认,而是看向了李元忠。

  这位胡子拉碴的酒鬼长着一张糊涂的脸,可却比谁都清醒。

  “我族中那些子弟啊,都读书读的都有些傻了,都这个时候了,他们还担心朝廷。”

  河北是北魏的基本盘。

  洛阳朝廷的赋税,大半因此。

  不过这基本盘并不牢靠。

  当年平城因荒年缺粮,拓跋嗣想要从平城迁往河北,最终被崔浩劝阻了。

  崔浩的理由很简单。

  河北、山东汉人多,平城的鲜卑人少,一旦北魏迁都,河北之人知道了朝廷的虚实,便会轻视朝廷,生出祸乱。

  这理由看似有道理,但实际上清河崔氏出身的崔浩有没有私心就不好说了。

  就算再怎么轻视,河北的邺城也总要比平城更适合当一国之首都。

  关东的世家大族并不想要让鲜卑人的朝廷离自家的坞堡过于近了,倒可能是真的。

  和平时期,朝廷需要与世家大族合作,收取税赋钱粮。

  乱世之时,世家大族也可以凭借坞堡和当地的人脉,据守自保。

  世家大族的能量并不只在洛阳,更生根在乡野之间。

  反观鲜卑人,虽然也排列出了鲜卑八姓,与汉人四姓同为甲姓,可因为人少,他们大都集中在了各州的城池之中,乡野之间就很少能够看到他们了。

  别看这些汉人的世家大族嘴上时常说着什么天生贵种,天下甲姓之类的话,实际上他们要比任何人都懂得“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道理。

  “老哥何意?”

  “郡公若有一日欲伸大义于天下,别忘了告诉老哥一声!”

  说完,李元忠便喝了手中的酒。

  “我什么都不说了,都在这酒里了!”

  ——

  “逆贼,这个逆贼!”

  广阳王元深很是愤怒。

  他手中握着长乐王元子攸给他的信,看着军报,嘴唇都快咬出血了。

  眼下这河北,南有葛荣,北有杜洛周。

  六镇军在各州叛乱,葛荣在定州、冀州、殷州、相州等地活动。

  可偏偏,李爽所部所在的一百里地内,没有叛军活动的迹象。

  “大王说得是葛荣?”

  “什么葛荣,本王说的是那大野村夫!”

  “大王,慎言啊!”

  如今元深可谓内忧外患。

  不但朝廷之中有人说他要谋逆,便是定州刺史杨津也在防着他。

  “平东将军进入殷州以来,州郡平定,贼寇丧胆,不敢犯之一毫,朝廷那边很满意啊!”

  “一场仗都没有打,就能如此,你说他没有和六镇叛军勾结,谁信啊!”

  便在元深嚷嚷时,他身边的幕僚小心提醒道:

  “大王,博陵崔氏和清河崔氏,还有附近州郡的一些世族,都派了人去李鱼川见了李爽。”

  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元深倒吸了一口冷气,有些心累。

  这个举动,便是很好的信号。

  他不信,但有人信。

  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元深的心中生出了一股巨大的危机感,嚷嚷道:

  “长乐王的忧虑不无道理,不能让此逆贼继续活在这青天之下!”

  这话一出,元深周围的幕僚都是面色大变。

  “大王,三思啊!”

  “本王意已决,不必再劝!”

  ……

  一众幕僚走出了屋子,离得远了,纷纷叹息。

  “大王这都自身难保了,还想要弄死李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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