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到北极圈了,你让我继承皇位? 第147节
秋白一路快跑去传命了,李彻看着一院子集结起来的亲卫营,心中的怒火仍未平静。
“先散了。”他摆了摆手,指向那个传消息的哨骑,“你进来,和我说说具体情况。”
哨骑来得匆忙,也未听到墩子讲太多,只知道契丹骑兵有上千之众,杀尽十余骑哨兵,还踩踏战士们的尸体。
李彻恨得牙根痒痒,愤怒到极致,反而冷静了下来。
他挥了挥手,示意哨骑下去休息,自己则站起身来到墙面上,面对着挂在墙上的那张关外舆图。
看着被契丹人占领的大片土地,李彻的目光逐渐变得冰冷起来。
。。。。。。
外城骑兵营。
作为独立于三大军外的一个特种营,骑兵营有一个占地面积很大的独立营地。
原骑兵营校尉王虎,已经被擢升为朝阳军副将,现在骑兵营的校尉是越云。
骑兵营集中了朝阳城二分之一的战马,而且和普通营750人的编制不同,骑兵营足足有五千余人,都是从宁古军老兵和护国军中挑选出来的善骑射之人。
可以说,骑兵营虽然还是营级军队,但其战斗力不弱于奉军三军中的任何一军。
当陈平之带着王令走入营帐之中,整个骑兵营立刻动了起来。
除了留守的一千骑兵外,其他人卸下铠甲,扔下长枪,只穿劲装,带轻弓、马刀。
不到半炷香的时间,四千名骑兵,八千匹军马,在陈平之和越云的带领下,从营门口鱼贯而出。
路过的百姓纷纷停下脚步,侧目注视。
“这么多骑兵,这是要做啥去?”
“不知道,怕是又有蛮子来捣乱了吧?”
“蛮子还敢来?现在城里管事的可不是那些官老爷,而是奉王殿下!”
“没错,敢找殿下的麻烦,俺看这帮蛮子是找死哩!”
李彻出关后从未败绩,所以百姓们对奉军很有信心。
而负责领军的陈平之也憋着一股气,这是护国军入伙之后,他第一次作战。
为了给护国军争口气,此战也要漂漂亮亮地赢下来。
“子龙,我等全速前进,多久能到矿场?”陈平之侧身问向越云。
越云回道:“怕是也要两刻钟。”
陈平之摇了摇头:“太长了,再快一些,他们坚持不了这么久。”
“好!”越云用力挥鞭,大吼道,“加速!”
哒哒哒——
万马奔腾而出,战马喷吐白雾,铁蹄刨动大地,一阵阵嘶鸣犹如雷霆奔腾。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疑兵之计能挡住契丹狼骑一时,但却拦不住他一世。
终于,莫昆耶不甘心空手而归,命令军队向前试探。
契丹两千余骑兵绕阵疾驰,战马如风雷卷地。
“妈的,来了!”校尉咬紧牙关,“按照契丹人的战术,第一波应当是弓箭试探。”
转身看向身后,高喊道:“都稳住,盾牌举起来,莫要辜负殿下期盼,后退者斩!”
风声中夹杂着低沉的弓弦鸣响,那是死神无声的号角。
石勇抬头望去,天边黑压压一片,箭雨如乌云般遮住了阳光,朝奉军阵线俯冲而下。
身后的矿工,开始传出一道道低泣。
有人低喊了一声‘举盾!’,像是从胸腔中挤出的哀鸣,但更多的人没有喊,只是咬牙抬起了手中的盾牌。
那一瞬间,石勇甚至听见自己的呼吸,被紧张压得沉重而迟滞。
他举起手中木盾的同时,第一波箭落如暴雨倾盆,箭头撞击木盾的闷响接连不断,一阵震荡贯穿全身,手臂险些脱力。
木质的盾牌剧烈颤抖,有些箭头竟直接穿透了木板,从内侧深入几寸,只差分毫便能刺入臂骨。
石勇用尽全力将盾牌顶在头上,冷汗顺着脸颊滑落,在下巴汇聚成滴,就像战场周围无数滴血水。
旁边有人闷哼一声,石勇转头看了一眼,一名士兵举起的盾牌已经碎裂,一支羽箭深深扎进他的肩膀。
他歪倒在地,但咬紧牙关,用另一只手捡起身旁的一面破损小圆盾。
还未等举起,从天而降的箭矢如同死神使者,插入他的喉咙。
石勇和那对充斥着绝望的眸子对视,但他没有时间悲伤,第二波箭雨已经接踵而至。
“别怕!顶住!”
有人在喊,可石勇听不清是谁,也许那声音就在耳边,也许是在他自己的喉咙里迸发。
他感到双腿开始发软,却强迫自己站稳,因为倒下就意味着再也站不起来。
身后的矿工们已经开始溃散,他们连木盾都没有,只能临时搞到一些破烂的木板和门板,就这样还有一多半人分不到。
他们虽然承受了更少的箭雨,但毕竟不是职业士兵,根本没有面对死亡的勇气。
而契丹狼骑仍虎视眈眈地盘旋在远方,并缓缓掏出了下一支箭矢,酝酿着下一波箭雨。
就在这时,一声长长的军角声从远处传来,如雷鸣裂空般炸响在战场之上!
远处山梁之上,一队轻骑如狂风骤雨般奔袭而下,一面鲜红的大纛飞舞在尘沙之间!
奉!
第184章 宁古军戊营伍队队正李墩子,请战!
“援军到了!援军到了!”
一名士卒抬起满是疲惫与血污的脸庞,兴奋地呐喊道。
石勇猛然睁大双眼,从举起的木盾缝隙间看向后方......
尘土飞扬间,那飞舞的大纛映入眼帘,而急促马蹄声轰鸣如山崩海啸。
成了!自己的计策成了!
他用尽全身力气挺直腰背,看向前方。
契丹骑兵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慑住了,他们扭头望向那呼啸而来的奉军轻骑,眼中满是惊恐之色。
他们放下手中弯弓,将目光投向他们的首领。
“果然有伏兵,狡猾的庆人!”莫昆耶咒骂一声,“撤退!”
契丹狼骑转身开始逃窜,然而奉军骑兵显然没有放过他们的打算。
越云一马当先,身后轻骑跟上,死死咬住契丹人的尾巴穷追不舍。
陈平之面色苍白,显然强行军让他的身体有些吃不消。
骑兵们从矿场旁飞掠而过,矿场四周的惨状让他们一时间无从反应。
地面满是狼藉,泥土被鲜血染成了深褐色,一些地方甚至积起了小小的血洼。
马蹄踩着断裂的箭矢和破碎的盔甲,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被击破的大盾散落一地,有些甚至被劈成碎片,仅剩半个木框孤零零立在那里。
一些不幸被箭矢射中的士兵和矿工们或是无声地躺在地面上,或是艰难地拄着武器试图站起。
空气中充斥着血腥味和硝烟味,还有那股难以言喻的悲怆气息。
有些士兵依靠在彼此肩上,相互搀扶着检查伤口,他们脸上满是疲惫与痛苦,却也带着一丝劫后余生般麻木的释然。
就在此时,一道身影突然挣扎地从战场中跑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那人低垂着脑袋,声音泣血:“宁古军戊营伍队队正李墩子,请战!”
墩子手上打着绷带,绑着木板,显然是被军医救治过,但身上仍是一片淤青。
他跪在泥泞的土地中,路过的骑兵纷纷向他投去同情的目光。
石勇从身后走来,一手摁住他的肩膀,轻声道:“墩子。”
墩子猛然抬头,再次高喊出声:“宁古军戊营伍队队正李墩子......请战!”
石勇轻轻叹了口气,不再说些什么。
在这样一个满目疮痍的时刻,墩子毫无畏惧,仍是一身战意。
或是这股滔天的战意,太过引人注目,在马蹄声之中突然传出了一道沉稳的声音:“李墩子!”
墩子猛然抬起头,看到一张苍白的脸,和一对深邃的眼眸。
陈平之轻声道:“上马!”
身旁亲卫突然拽着马缰,将它停到墩子面前,随后跳到另一匹马上,一刀斩断两马相连的绳索。
墩子身体颤抖,带着哭腔:“领命!”
奋力起身,哪怕身体像是要散架一般,他仍倔强地翻身上马,随后骑马汇入骑兵的队列之中。
石勇呆呆地看着墩子远去的身影。
身旁传来校尉沙哑的声音:“那个兵很厉害,是吧?”
他自身也受了伤,一只手臂被弓箭贯穿,但他的声音依然有力。
校尉看着远去的骑兵,轻叹一声:“他天生就是当兵的材料,会走得比我更远。”
石勇抬起头,看向那面残破的奉字旗飘荡在战场中央,上面多出了很多破洞,但它仍旧迎风而立。
。。。。。。
夕阳西下,狼皮幡轰然倒塌,缓缓落在地面之上。
随后便被无数只铁蹄践踏,深深踩入泥土之中。
“快跑!跑得越远越好!”一名契丹骑兵惊恐地喊道,身后的马蹄声让他汗毛竖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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