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从边军开始覆明灭清 第160节
这里可不是吕梁山,关宁兵们只能下马步战,骑兵的优势和精湛的骑术无从发挥。
如今大塬之上,地势开阔,路途平坦,正是发挥骑兵冲击优势的绝佳战场。
曹文诏闻言点了点头,应允道:
“去吧,你和孙游击各自带三百骑兵,先冲上一轮试试。”
曹文诏不敢大意,毕竟上次吃过一次亏,他可不想在阴沟里翻船了。
命令一下,曹变蛟和孙守法两人便发起了试探性的冲锋。
两人想要故技重施,复刻蒲县一战,通过骑兵的冲击力,来压垮贼兵的心理防线,让贼兵不战自乱。
然而,江瀚对此早有准备。
眼见官军的骑兵疾驰而来,最前头的盾兵突然向两侧散开,让开了一道口子。
在盾兵身后,铳手和弓手裂阵而出,将黑洞洞的铳口和明晃晃的箭镞,瞄准了前方。
“放!”
随着队官一声令下,便是一轮密集的齐射。
砰、砰、砰!
炒豆般的铳响与凄厉的箭啸声交织在一起,硝烟弥漫中,不少冲在最前头的骑兵,直接连人带马直接栽倒在地,扬起一片尘土。
曹变蛟见状,猛地吹响了挂在胸前的骨哨,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呼啸。
听到哨声,他身后的骑兵们,纷纷从马鞍一侧的皮囊中,抽出了早已准备好的标枪和投矛。
这些标枪杆身粗壮,枪头锐利,是骑兵破甲的利器。
随着关宁兵们奋力挥臂,数百支投矛裹挟着巨大的动能,呼啸着飞进贼兵的步兵方阵之中。
江瀚手下的士卒虽然都披着镶了铁片的布面甲,但面对这些专门破甲的标枪,防御力依旧有些不足。
不少人被投矛直接贯穿了甲胄,惨叫着被巨大的力道钉倒在地。
然而,关宁铁骑的攻势却远不及此。
就在投矛刚刚落地的瞬间,曹变蛟便带着一百具装骑兵,裹挟着烟尘,狠狠地撞上了最前头的步兵方阵。
方阵中,不少人还在试图救援受伤的同袍。
此时被曹变蛟带队一冲,猝不及防下,整个人都被直接撞飞了出去,倒地不起。
原本严整的阵型,也因此被硬生生撕开了一道缺口。
看见军阵有被凿穿的风险,李老歪连忙带着亲兵上前,持盾立枪,死死地挡在了曹变蛟身前。
曹变蛟见到李老歪那张熟悉的面孔,大喜过望,今天他便要一雪前耻!
他居高临下,手中马槊荡开周围的长枪,朝着李老歪就冲了过去。
李老歪又不傻,曹变蛟本来就是一员悍将,现在更是骑马持槊,他自然不可能上前硬拼。
于是他连忙指挥亲兵举盾,牢牢地挡在身前,根本不给曹变蛟近身交手的机会。
只要能够迟滞住曹文诏骑兵的冲锋势头,他就算赢了一半。
此时,邵勇的骑兵已经从两翼赶来,而周围的步卒们也纷纷持枪压了上去,眼看着就要将曹变蛟合围。
曹变蛟接连发起了数次冲锋,想要冲开眼前的盾墙,但李老歪的盾墙就像龟壳一般,纹丝不动。
周围的贼兵越来越多,曹变蛟不敢再战,生怕深陷重围。
于是,他只能恨恨地瞪了一眼李老歪的龟壳,转身突围而出。
不远处,孙守法见到曹变蛟有被包围的风险,赶紧带人上前接应。
他带着百余骑兵,对前头的军阵发起了冲锋。
然而,江瀚的步卒们,早已从最开始的慌乱回过神来。
前排的枪兵们怒吼着,将手中的长枪挺得笔直,组成一道枪林,横在了孙守法的面前。
面对着雪亮的长枪,孙守法哪里还敢硬冲?
他只能指挥着麾下骑兵,从贼军的侧翼掠过。
孙守法等人,几乎是擦着前排贼兵的枪尖,这才惊险万分地从侧翼绕开了长枪大阵。
然而,他们还没来得及庆幸,便结结实实地吃了一顿铅子和羽箭。
一时间,人仰马翻,惨叫连连。
最终,在丢下了几十具人马尸体后,孙守法才堪堪调转马头,狼狈不堪的逃回了本阵当中。
一轮激烈的交锋下来,双方互有伤亡,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
关宁铁骑的冲击力虽强,但江瀚的军阵也如磐石般稳固,他们占不了太大的便宜。
远处的曹文诏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撤吧。”
“今晚虽然没能将上山虎的本阵冲垮,但也算是重创了外围的那帮党羽流寇。”
“贼兵在混乱中伤亡不小,也算是斩获颇丰了。”
他望着塬上江瀚的军阵,沉声道:
“此贼非同一般,等各部援军到来后,再做计较吧。”
第157章 战场寻人
夜色深沉,唯有大塬之上散发着连绵不绝的火光,将天空映出一片诡异的暗红色。
曾经人声鼎沸的营寨,此刻却化作了一片废墟。
放眼望去,到处都是倒塌烧毁的营帐,折断的兵刃旗杆,以及倒毙的士卒。
逼退曹文诏大军后,江瀚总算是松了口气,随即开始指挥手下兵将,着手打扫战场。
赵胜带着辅兵不停在营地里穿梭,帮着各路首领抢救营寨,扑灭余火。
此外,江瀚又分了三百辅兵出来,负责四处搜救掩埋在营帐里的幸存者,并及时接收救治伤员。
余承业手里提了个灌满水的羊皮袋,脚步匆匆地朝着火光最胜、也最为混乱的张献忠营地方向赶去。
他心中焦急万分,一路小跑着,想要去找自己新认下的小老弟李定国。
他好不容易才在军中寻摸到一个年纪相仿、意气相投的同龄人。
老天保佑,可千万别稀里糊涂地死在官军的夜袭之下。
张献忠的营地此刻已经化作一片焦土,到处都是烧榻的营帐,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焦臭味和血腥味,令人作呕。
余承业在这片废墟之中四处奔走,焦急地询问着那些幸存的溃兵:
“喂!老哥!有没有见过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子?”
“大概五尺多高,瘦瘦的,听说是你们大王的义子。”
然而,大多数被问到的人,要么是双目无神,惊魂未定,如同失了魂一样,对他的问话毫无反应;
要么就是麻木地摇着头,他们连自保都来不及,哪里还有心思去关注一个小屁孩的死活,即便他是大王的义子。
余承业看着这帮人的模样,心中一沉,得,这帮人八成是被吓傻了,问了也白问。
他找了足足小半个时辰,嗓子都快喊哑了。
其间问了不下百十号人,但场面实在太过混乱,大多数人压根就没注意到李定国的踪影。
有人指了指不远处临时开辟出来的一片空地,叹了口气:
“小兄弟,这种乱仗,就连积年老兵都自身难保,更何况一个半大小子?”
“要不,你去收尸队那边看看吧,兴许.”
余承业闻言,一颗心直往下沉,像是坠入了冰窖当中。
但他仍旧不愿放弃,正准备硬着头皮,去收尸队的方向看看。
就在这时,在他身后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哥余哥我在这儿呢.”
余承业猛地转身,寻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到了一片只剩下半边框架的营房废墟下。
他三两下扒开废墟上的木梁和破布,只见李定国正灰头土脸的从空隙努力往外钻。
“好小子,你怎么躲这儿来了?!”
“我还以为你没了呢!”
余承业又惊又喜,一把将李定国从废墟底下薅了出来,在他背上捶了两拳。
李定国这小子鬼精鬼精的。
当夜袭的警报声响起,营中大乱之时,他就找地方藏了起来。
李定国很清楚,他这小身板,别说上阵杀敌了,恐怕就是在乱军之中,随便几个人一挤一踩,就能把他给活活踩死。
他趁着没人注意,一溜烟就钻进了这个最边缘的营房角落,顺便又拉了几块破旧的篷布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
任凭外面火光冲天,杀声四起,他自岿然不动。
硬是等到外面仗打完了,又听见余承业那熟悉的声音在四处找他,这才敢冒出头来。
余承业见他虽然狼狈,但只受了点轻伤,总算是放下心来,长舒了一口气。
于是,余承业便拉着李定国,准备先带他去伤兵营安顿下来。
正走在路上,他俩恰好碰见了面色铁青的张献忠,正带着一队残兵回来收拾营地,清点损失。
张献忠一眼便瞧见了跟在余承业身旁、一身尘土的李定国。
他十分诧异,余承业的穿着打扮,看起来像是上山虎那边派出来的辅兵,怎么跟自己这个义子混在一块儿了?
刚刚那场夜袭来得太过突然,也太过混乱。
张献忠光顾着指挥抵抗、以及收拢部队,压根就没注意到自己这个年纪最小、平日里也不甚起眼的义子是死是活。
在张献忠的潜意识里,甚至已经默认李定国和其他那些倒霉蛋一样,死在哪处乱军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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