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从边军开始覆明灭清 第282节
宋宏心中一震,赶紧带人上前查看情况。
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前头的官道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片泥沼地。
走在最前头的几匹骡马,连马带车,直接陷进了烂泥里。
哪儿来的沼泽?
宋宏看着眼前的景象,又惊又怒。
明明这段时间川北滴水未下,怎么可能突然凭空出现一片泥沼地?
任凭他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这黑黢黢的泥坑,竟是人为挖出来的陷阱,里面灌满了泥浆。
自从李自成得知官兵的动向后,他立刻命人连夜在官道上挖了个三四丈的大坑。
然后又让民兵挑来附近池塘、河段旁的淤泥,硬生生在官道上造出了个巨大的人工沼泽出来。
被官军用来开路的牲口,一脚踩到松软的泥潭里,瞬间就陷下去了半截小腿。
惊慌之下,它们本能地开始挣扎,结果却越陷越深,很快,便被淤泥,吞没了半个身子。
丁云翔气得直咬牙,他抽出腰间长刀,当机立断:
“快,把还在挣扎的牲口都弄死,全拖出来!”
“拖出来后再往上面铺设木板,多铺几层,咱们照样能过去!”
官兵们反应也很快,抽刀的抽刀,砍树的砍树,各自忙活起来。
可就在此时,河谷的上游,突然传来了一阵隐隐约约的轰鸣声。
仔细听去,好像是水声。
官兵们纷纷停下手里的活计,伸长了脑袋四处张望,想找出声音的来源。
一个士兵抬头望去,只见不远处山梁后,白茫茫的一片水墙正顺着河道涌过来,速度快得吓人!
“水!”
“发大水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前头的官兵瞬间炸了锅。
河谷河谷,本就是河道冲刷出来的,李自成怎么可能不用水攻。
虽然现在正值枯水期,但他早已命人筑起了一道水坝,就等官军自投罗网。
积蓄了几天的河水裹挟着碎石,像脱缰的野马顺着河道奔涌而下。
“快跑!”
宋宏脸色惨白,调头就想往谷外冲。
可洪水比他想象中更快,浪头卷着枯木,瞬间就漫过了他的脚踝。
前头的官兵来不及撤走,被浪头轻轻一掀就卷进了河道,惨叫声被水声瞬间吞没。
铺在泥沼上的木板被冲得粉碎,连带着拖拽牲口的士兵也被拖进冰冷的河水里,转眼就没了踪影。
宋宏带着亲兵拼了命的想逃出河谷,可慌不择路下,他竟一脚踏空,直接掉进了山涧.
直到数日后,洪水才渐渐退去,劫后余生的丁云翔带着剩下的官兵头也不回地逃回了下岭村。
他瘫在营帐里,半天说不出话。
这一趟虽然破了雷阵,可却把手下千户和数百精兵都折了进去,损失惨重。
三千人的队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只剩下两千出头了。
第239章 鱼儿上钩
丢下了数百具尸体后,官军狼狈地退回了上岭村。
整个大营都笼罩在一片压抑和恐惧的氛围之中。
接连几次进攻都被贼兵轻易挡了下来,军中士气更是跌到了谷底。
剩下的两千多官兵,像一群受惊的鹌鹑,整天龟缩在下岭村的营地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可官兵龟缩不动,山里的义军也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李自成把麾下部队打散,分成了数十支小队,对下岭村的官兵们展开了全天候、无死角的袭扰。
营地外的哨卡多次遇袭,纵然哨兵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可还是架不住贼兵神出鬼没,没几天就把营地外的岗哨都给拔了。
眼下山里越来越冷,可却没有任何一个官兵敢去林子里砍柴,敢去林子里的,早就成了贼兵的箭下亡魂。
派出去的民夫更是一去不回,不知道是被贼兵给掳走了还是杀了。
夜里,营寨总会莫名其妙的走水,昨天是马厩,今天是粮囤,士兵们提着水桶疲于奔命。
最要命的是水源。
下岭村没有井,想要用水全靠流经村外的一条小河。
可现在这条河的上游,不知道被贼兵扔了多少牲畜尸体,河水泛着诡异的蓝绿色,上面还漂着一层油花,腥臭难闻。
几个不信邪的官兵想把水烧开再喝,可当晚就喝得上吐下泻,浑身无力,只能躺在病榻上呻吟。
一时间,营地里到处都是捂着肚子哼哼的士卒,随军带来的药草很快就见了底.
虽然每次损失都不大,但这些阴损的招数可把官兵们折磨得够呛,几近崩溃。
夜里没人敢睡死,白天又提心吊胆,短短几天就把这群官军折腾得眼圈发黑,走路都打晃。
帅帐之内,刘汉儒和丁云翔两位主将,更是头疼不已。
两人坐在帐内大眼瞪小眼,谁也拿不出一个行之有效的办法出来。
他俩都知道,现在军中士气低落,军心涣散。
想要剿灭山里的贼兵已经绝无可能,再打下去只会全军覆没。
可问题是,他俩谁也不敢开口提议退兵。
三千明军加上四五千民夫,出征不到一个月,除了拿下一座毫无价值的空城之外,几乎寸功未立。
反而被贼人不到两千人的杂牌军,打得不敢冒头,只能龟缩在营地里。
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他俩一个巡抚,一个参将,谁也跑不了。
最轻的,都是个革职回乡的下场。
搞不好事情捅到京师,再被那帮言官们添油加醋一番,两人就得被押解回京,关进诏狱问罪。
以当今天子的脾气,他俩甚至还可能会去菜市口走上一遭。
“他娘的!”
丁云翔把手中茶盏砸碎一地,气急败坏,
“再这么耗下去,不等贼兵打过来,弟兄们就得被耗死一半!”
刘汉儒则坐在一旁,唉声叹气,手指摩挲着桌案上的帅印,前途渺茫,也不知道他这个巡抚还能当多久。
帐外又传来一阵骚动,是负责巡营的士兵在叫喊。
又发现两个哨兵被抹了脖子,尸体就挂在营地外的松树上,眼睛瞪得溜圆。
就在两人一筹莫展之际,突然传令兵从营门外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报——!上岭村贺铭生求见!”
听到贺铭生的名字,刘汉儒下意识地撇了撇嘴。
这酸秀才又来添什么乱?
上次在中军大帐里哭诉,可是让他丢尽了颜面,现在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刘汉儒一脸不耐,朝着帐外的传令兵摆了摆手:
“去去去!让他有多远滚多远!本官没心思听他告状!”
“这种不识时务的书呆子,以后就别再来通报了!”
“年过半百,连个举人的功名都没考上,简直朽不可闻!”
可帐外的传令兵却没有立刻动身,反而急切道:
“回禀抚台,这厮不是一个人,他还带了几个村民。”
“据他所说,几个村民发现了贼兵的踪迹,很可能是贼兵的老巢所在.”
听了这个消息,刘汉儒猛地站起身来:
“当真!”
“快!快快有请!”
帐帘很快被掀开,贺铭生缩着脖子,身后跟着三个哆哆嗦嗦的汉子,正是郑宇三人。
三人见到刘汉儒,“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大人,我等进山采药,无意间发现了贼兵的踪迹。”
“就在上雄关以北,应该是是贼窝!”
刘汉儒眯着眼打量这三个泥腿子,满是怀疑:
“你们怎么知道那是贼兵老巢?“
“我不久前才把斥候撒遍了石泉县北面,连斥候都没能发现贼兵踪迹,你们几个这么巧就见着了?”
丁云翔更是抽出腰刀,凶神恶煞地逼问道:
“就是!”
“前几日探马回报,上雄关根本没人!”
郑宇跪在地上,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
丁云翔的刀尖就抵在他后颈上,吓得他说话都带着颤音。
“军军爷,小的亲眼看见穿红袄的贼兵往北山去了“
“他们运着粮车,我等悄悄跟了一路,看见他们进了山坳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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