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入侵现代 第367节

　　“这不是因为我最近在看罗伯特·史蒂文写的《历史脚注：萨摩亚八年动荡》，正好里面有一段类似的话我觉得和教授的处境很像，就把它给做了化用吗？”珍妮解释道。

　　萨摩亚八年动荡是历史虚构类小说，从题材上来说有点类似《长安的荔枝》，属于在真实历史事件里去虚构自己的故事，在历史的缝隙里寻找创作空间。

　　同时这本书也是史蒂文后续作品《法莱撒沙滩》和《退潮》的故事背景。

　　“珍妮，我绝对没有任何批评你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做的更好。”汉弗莱找补道。

　　珍妮笑道：“汉弗莱叔叔，我知道你对白宫椭圆办公室的渴望，可我想教授应该没有做好和林登·约翰逊决裂的准备，更没有做好要转而支持你的准备。”

　　汉弗莱摇了摇头：“珍妮，你不懂，我不一定需要他支持我，我只需要他不要去支持我的竞争对手们。

　　有教授的支持最好，如果没有教授的支持，那么我希望教授能够保持中立，我有信心战胜任何对手，无论是约翰逊、尼克松又或者是该死的弗雷德。”

　　汉弗莱也讨厌弗雷德，因为自己是副总统的缘故，他被殃及池鱼了，被弗雷德连带着骂过他的长相愚蠢，快乐的战士？不如说没有脑子不得不装出一副快乐的样子。

　　这话深深把汉弗莱给得罪了。

　　在白宫奉承林登·约翰逊的日子里，大部分时候都是虚情假意，唯一大家在一起骂弗雷德这件事上，掺杂了一些真心。

　　如果可以，汉弗莱也巴不得弗雷德赶紧滚蛋，别赖进华盛顿圈子还想图谋总统宝座？你也不看看你配吗？

　　甚至连带着汉弗莱和林登·约翰逊在白宫没少嘲笑尼克松，因为尼克松引狼入室，给自己找了个强大的党内竞争对手。

　　“汉弗莱叔叔，我没有办法帮教授给你一个答复，不过我可以说的是教授对弗雷德并不感冒。”珍妮说道。

　　这让汉弗莱觉得属于是意料之中、情理之外，弗雷德在报纸中反复宣传自己和教授的关系，但转念一想，教授作为一个华人，又怎么会喜欢前3K党成员呢？

　　这就是汉弗莱视野不够宽广，未来大把阿美莉卡华人去当川粉。

　　“尼克松呢？”汉弗莱追问道。

　　珍妮摇头道：“这我不清楚，不过教授和尼克松本身来往就比较少。”

　　“教授，好久不见，NASA一日没有教授，约翰逊总统和我，我们就一日感到内心不踏实。”汉弗莱上来就是一个拥抱。

　　林燃和汉弗莱拥抱的时候，视线望着远处的珍妮。

　　他在夏威夷闭关期间，珍妮来看过他一次，两人也有四百多天没有见面了。

　　林燃心想，好久不见，和你分开的日子我居然去了月球一趟。

　　“汉弗莱总统，多谢你来接我回华盛顿。”林燃笑道。

　　汉弗莱纠正道：“是副总统！”

　　他内心其实在暗喜，教授叫的这声汉弗莱总统，没有Vice这个前缀听上去可真顺耳，教授这是不是在暗示支持我明年选总统？

　　林燃也没想到，自己按照华国惯例的一句话，能够引起对方如此多的遐想，你这也太想当总统了吧。

　　现在在的地方是珍珠港海军基地，周围除了幕僚外，还有基地的军官们呢，汉弗莱可不敢在外人面前暴露自己的野心。

　　万一给林登·约翰逊知道，对他提前开始打压怎么办？

　　总统手上捏着的行政资源够让他难受死。

　　这就和2022年的总统把副总统几乎架空是一个道理。

　　光是让汉弗莱架空，他都没办法和自己的支持者们交代。

　　政商旋转门，不仅仅是指人，也是指资源，你被架空导致归你的那扇旋转门旋转不起来，你还算什么史密斯专员？哪怕林燃，也得和约翰·摩根合作，打造自己的旋转门。

　　“珍妮，好久不见。”林燃主动上前，和珍妮的拥抱多了几分真情实意，手腕上的数学家百达翡丽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这可是去过月球的百达翡丽。

　　珍妮没有说话，只是微笑。

　　在专机上，汉弗莱这才说道：“教授，约翰逊总统派我前来迎接，同时希望提前和你进行沟通，避免双方之间有什么嫌隙。”

　　也就是林登·约翰逊不知道，他要是知道，直接傻眼，我什么时候让你当这个中间人了？林登·约翰逊在当议员的时候就不喜欢通过助理或者秘书提前沟通，沟通好之后再议员们之间聊一些细枝末节的事情，这样的方式美其名曰避免议员之间直接产生冲突。

　　他在那个时候就喜欢突然袭击，找上门去，和反对他提案的议员直球对决，直接用约翰逊待遇说服对方。

　　同样，他就不可能会让汉弗莱当这个中间人。

　　林燃自然清楚，他在白宫呆了七年还会不了解约翰逊吗？汉弗莱也知道林燃知道自己在说谎。

　　这是一次试探，两人心知肚明的一次试探。

　　“汉弗莱总统，我知道你说的是珍妮写的报道，那篇报道我在海军基地等你们来的时候看了，这都是珍妮视角里我所遭遇的一切，我自己并不这么认为。

　　我和约翰逊总统之间没有嫌隙，我们合作的很愉快，我们共同让阿美莉卡宇航员的足迹出现在了月球之上。

　　我希望约翰逊总统别想太多，这需要麻烦汉弗莱总统你帮我转告。”

　　林燃说完后，汉弗莱没有纠正对方所说的汉弗莱总统，他也听懂了林燃的潜台词，他很满意地回答道：“好，我一定转达到位，我相信约翰逊总统对你也是同样的满意。”

　　回到华盛顿之后，第一件事不是去白宫见林登·约翰逊，而是在NBC驻华盛顿演播厅接受克朗凯特的专访：“在过去几天时间里，媒体都在讨论教授去哪了，今天教授他来了，他出现在我们NBC华盛顿演播厅的现场，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教授的到来！”

　　克朗凯特高昂的声音足够穿破天花板，整个现场气氛一下就被他给点燃。

　　克朗凯特此时已经从哥伦比亚电视台跳槽到了国家广播公司，也就是NBC。

　　林燃从后台走上演播厅，一边走一边微笑着对台下观众们挥手，台下的掌声愈发热烈起来。

　　“大家好，我是伦道夫·林，我回来了。”

第303章 教授回到了他忠诚的华盛顿

　　如果这个时代有顶流这种说法，那林燃就是当之无愧的顶流，不但在阿美莉卡是顶流，在全球范围内都是顶流。

　　越是高学历人群，对林燃的认可度也就越高。

　　而华盛顿特区，无疑是全美平均学历最高的区域。

　　能进入到NBC华盛顿演播厅现场的，十个有九个都是教授的拥趸。

　　“教授，这是我第二次采访你，上次是在美苏联合登月后，我在纽约采访过你和尤里·加加林。

　　虽然是第二次，但我内心激动兴奋紧张的心情还和第一次一样。

　　这次是专访，加上最近围绕着教授的讨论很多，我们最近才完成了载人登月，总之国内国际都有非常多的大事等着我们去讨论。

　　我相信不仅仅是我本人，包括在座观众和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都和我一样，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听到教授的看法和观点了！”

　　演播厅被塑造成了略微有些暗的风格，靠天花板上的白炽灯提供光亮，为的就是在晚上播出的时候给观众一种在看直播的错觉。

　　“教授，肯尼迪总统在1961年发表月球演说时许下的承诺，要在这个十年完成登月，最后在林登·约翰逊总统和你所带领的NASA手里完成了载人登月的历史性成就。

　　我们也是全球首个独自登月并成功返回的国家，请问你在登月成功后有什么想法？”

　　克朗凯特身为NBC的新闻主播，不太想得罪林登·约翰逊，他的讲话主打一个不偏不倚。

　　原时空的登月演说是在1962年，林燃改变后的时空把这个时间节点给提前了。

　　林燃认真道：“这不仅是约翰逊总统和我两个人的胜利，更是全阿美莉卡人的胜利，我们有着全球最优秀的制造业工人，有着最有创新精神的工程师群体，有着最优秀的科学家群体，是我们共同完成了这一次登月奇迹，把人类送到了38万公里外的月球。”

　　台下来宾都感觉有荣与焉，教授在夸我们！

　　这里要说一下，和林燃比起来，原时空的冯·布莱恩非常非常少在公开场合抛头露面，接受电视专访只有过一次，还是在阿波罗登月前，而非登月后。

　　他配备有专门的新闻发言人，埃德·巴克比，也是《追逐月球》的作者，专门为他发言。

　　这是因为冯·布莱恩曾经为NAZI德意志工作的经历，导致东德和西德都追着他咬，在登月前的1968年12月，阿波罗8号绕月在即，西德法院强行要求他前往西德接受起诉。

　　因为他们找到了三名米特尔堡-多拉集中营的前党卫军成员作为证人，这些集中营曾为V-2弹道导弹的生产提供奴隶工人，而冯·布劳恩当年就是该项目的技术总监。

　　在西德的施压下，冯·布莱恩最终在1969年的时候前往西德驻新奥尔良的领事馆接受问话。

　　而作为前党卫军军官，冯·布莱恩亲手书写的“元首！”也被东德给翻出来，作为攻击他NAZI记录的证据。

　　（冯·布莱恩写给希姆莱的结婚许可申请，里面有其手写的“元首！”，存放于阿美莉卡国家档案馆）

　　东德在整个60年代都一直追着冯·布莱恩和鲁道夫报道他们和米特尔堡-多拉集中营的关系。

　　所以冯·布莱恩不是不能，而是不敢，压根不敢在大众面前进行频繁曝光，因此他没办法从白宫手里抢走登月的荣光。

　　林燃则截然不同，没有过去意味着没有污点。

　　“但这不是结束，这只是新的开始，克朗凯特，记得我上次和你说什么吗？”林燃反问道，他精通采访技巧，很清楚如何把控采访的节奏，如何让整个节奏掌握在自己手中。

　　克朗凯特点头，脸上露出回忆的神色：“当然记得，上次采访的时候你和我说会让普通人也能去太空旅游，甚至是去月球。”

　　林燃说：“没错，人类在从行星生物迈向宇宙生物的过程中，而NASA一直在路上，会是这趟旅程最大的助力。”

　　克朗凯特身体微微前倾，语气坚定：“如果是其他人说这个话，我会怀疑，但教授说这个话，我会无条件相信，教授总是能创造出一个又一个的奇迹。

　　所以教授，和上次登月比起来，这次登月的难点在什么地方？”

　　“我们研发了有史以来最强大的火箭，开发过程中有非常多的挑战，土星五号的规模远超我们之前的任何火箭。”

　　林燃用手比划了一下，强调其巨大。

　　“我们需要解决引擎设计、燃料管理和结构完整性等问题，例如，F-1引擎的推力要求极高，我们进行了无数次测试，失败过，也改进过。

　　但每一次失败都让我们更接近成功，通过严格的测试和反复迭代，我们最终克服了这些障碍。”

　　后来看节目的冯·布莱恩相当不爽，土星五号明明是我的功劳，你不就来做了几次技术指导么，怎么就变成你的功劳了，在抢功这一块，你这和白宫有什么区别？

　　但架不住形势比人强，白宫抢不走林燃的功劳，但他的贡献轻轻松松就被抹掉了，甚至冯·布莱恩不但不能有不满，还得说确实都是教授的功劳。

　　他前NAZI德意志科学家的身份太敏感，在登月完成后的今天那就更敏感了，如果NASA不保他，他早得回德意志坐牢去了。

　　回德意志坐牢，犹太人们等着呢。

　　林燃一句话，冯·布莱恩就要落得和鲁道夫一样的下场。

　　克朗凯特问道：“现在我们已经登上月球，NASA和太空探索的下一步是什么？可回收火箭吗？”

　　因为这一概念是林燃提出的缘故，所以可回收火箭的概念在近几年的太空科普类文章中很常见，包括NASA对外的新闻发布会也有名为猎鹰九号的可回收火箭正在研发。

　　林燃眼中燃起热情：“当然，这只是开始！我们计划进行更多阿波罗任务，进一步探索月球。

　　我设想在地球轨道上建立一个空间站，作为深空探索的跳板，然后是在月球上建造属于人类的基地，最终，我们的目标是移民火星，将火星改造成适合人类居住的星球，这样人类的生存空间从一个星球变成了两个星球。”

　　克朗凯特问道：“这听起来非常宏大，火星城市？这听上去像是科幻小说里的设定，你认为这些目标在我们的有生之年能实现吗？”

　　林燃看了眼克朗凯特后说道：“我想在我的有生之年我们一定能够看到火星上建造起人类城市，克朗凯特你的年纪比我要大一些，我不确定我的有生之年能够把你的有生之年给覆盖掉。”

　　克朗凯特叹气：“确实，每次看到教授的时候，除了教授智慧的大脑外，最让我感慨的还是教授年轻的外表。”

　　林燃每次跨越时空都会特意观察一下自己的长相，在2020时空，他甚至会经常以自拍的方式来对比自己外貌的变化。

　　但他发现，即便在1960时空过去数年时间，在2020的外表变化也微乎其微。

　　因此他怀疑自己的寿命并不是说两个时空加起来一共100岁，而是不同时空，有单独的寿命计算机制。

　　至于具体的情况，林燃计划后续再进行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