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体求我长命万岁 第162节

　　“当然是给好唱娱乐打招呼了……我们已经开了口，他们总该回一声吧？”

　　鹅音集团打招呼的方式很豪爽，好唱娱乐有限公司回应招呼的态度也不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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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

　　一大早，钟科长来到单位，简单处理了一下内务，就掏出手机，开始翻看二手车交易APP。

　　笃笃笃……

　　钟科长抬起头，看到南白山站在门口。

　　“孙局长找您。”

　　钟科长心里打了个突，孙局长是昌南市版权局的副局长，主管工会，宣传，保密，……以及组织工作。——当然了，幸好不是纪律，否则，这种没有任何征兆的谈话，钟科长就不是心头打突，而是心脏病发作了。

　　笃笃笃……

　　“进来。”办公桌后，国字脸的孙局长慢悠悠地抬起头来，指了指对面的座位：“请坐。”

　　钟科长坐下，正准备说点什么，突然看到：

　　本来跟在他身后的南白山，缓缓走到了办公桌的侧面，他摆好椅子，掏出钢笔，然后又掏出了钟科长非常眼熟的记事本。

　　做好了记录的一切准备。

124 要制度？来人啊，给他写一条

　　“昨天下午3点17分，你去了好唱娱乐责任有限公司？”

　　这是打击报复啊！

　　孙副局长的第一句话，就拉着钟科长的心直往下沉，询问的细节具体到了分钟，怎么看都不是什么好路数。

　　“是有这么回事，”钟科长一边快速思考，一边笑眯眯地回话：“鹅音集团投诉好唱娱乐大规模侵犯版权，我过去了解了一下情况。”

　　“鹅音集团什么时候发起的投诉？”

　　不大的办公室，刷刷刷的声音响个不停，南白山写字的速度一向很快，这也是钟科长一直很欣赏的优点，直到这一刻，钟科长第一次感觉到，对于以前坐在自己对面的那些人来说，南白山这个优点是多么的可恨。

　　就脑子里转这么个念头的功夫，刷刷刷的声音停下，南白山已经写完了。

　　这种谈话，沉默也是会记录的，又等了两三秒，或者说，又给了两三秒面子，孙副局长不得不追问了：“怎么了？想不起来了？”

　　“前天下午。”钟科长也不得不回答了。

　　“有更具体的时间吗？”

　　“前天下午……2024年7月11日下午4点30分左右。”含糊其辞是没有意义的，正式的投诉，当然有正式文件留档。——也幸好有正式文件留档，要是连文件都没有的“口头投诉”，那就更悲剧了。

　　麻辣隔壁的，好唱娱乐这狗币公司，胆子真他妈的不小……

　　“嗯，7月11日下午4点投诉，7月12日下午3点上门调查。”孙副局长很平静地陈述一遍，没有作出任何评价。

　　7月12日下午调查，7月13号上午报复，麻辣隔壁的，好唱娱乐你们报复起来，比老子还要快啊！

　　钟科长知道，这是给自己一个说话的机会，或者说，给一个别人可以更适当地评价的机会，“鹅音集团投诉的涉案规模和涉案金额都特别巨大，我认为，值得重点关注……嗯，这完全符合我们的工作制度。”

　　“我知道了，”孙副局长很简单地回答，同样不对“工作制度”作出任何评价，而是直接进入到下一个细节：“在好唱娱乐责任有限公司，你是怎么进行调查的？”

　　“我主要对好唱娱乐责任有限公司的总经理助理，卫静枫进行了询问。”

　　“询问了什么内容？”

　　时间虽然过去了一天，不过一来和卫静枫交谈的内容不算多，二来那几个问题本来就是钟科长仔细斟酌过的结果，自然印象深刻，很快，钟科长便将前一天下午的询问过程详细叙述了一遍。

　　“……卫静枫表示，版权部从上海回来的时间，暂时不能确定……嗯，大概就都是这些了。”末了，钟科长补充一句：“都是很正常的询问，完全符合我们的工作制度。”

　　“我知道了，”孙副局长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呢？”

　　“然后，我们……”刷刷刷的声音一顿，钟科长立刻改口：“然后，我就和南干事就回来了。”

　　“直接回来了？”孙副局长眉头微皱：“你仔细想想。”

　　您老人家不是这么残忍吧？麻辣隔壁的，好唱娱乐这狗币公司塞了多少好处啊？！！

　　钟科长犹豫了两秒，看着孙副局长越皱越深的眉头，只好接着说道：“我想起来了……卫静枫认真核对了调查记录，并签了字。”

　　“卫静枫主动要求签字？”

　　“……”钟科长咽了口口水：“在我的要求下，卫静枫在调查报告结尾签了字。”

　　“哦。”孙副局长终于点了点头，刷刷刷的声音也快速响起。

　　“这是负责任的调查方式，完全符合我们的工作制度。”

　　“我知道了。”说完，孙副局长看向南白山，南白山稍稍检查十几秒，将记事本递了过去。

　　孙副局长看了足足五分钟，才将记事本递给钟科长：“你仔细核对一下……有什么不清楚的，也可以直接问。”

　　钟科长知道，这是告诉自己：有什么底牌的话，现在就是赶紧翻出来的时候了。

　　问题是老子没有什么底牌啊！怎么办？怎么办？……孙副局长和自己谈话，不可能不告知自己上面的那位，既然自己昨晚没有接到电话，现在打电话过去，那就是必然的“没有看到”。

　　怎么办？怎么办？这么早就动手，估计昨天晚上就谈好了吧……说不定就是我和姓麦的他们喝茶的时候。

　　麻辣隔壁的好唱娱乐你们就不能跟我来谈谈吗？你们这么搞有意思吗！？

　　足足核对了七八分钟，钟科长终于抬起头来。

　　“没问题吧？”

　　钟科长点点头，南白山如实记录了自己的每一条叙述。

　　“那就签个字吧。”

　　“孙局长……我做的所有的事情，都符合工作制度，都是合法合规的。”

　　“要把这句加上吗？”孙副局长依然平静，没有任何不耐烦的意思。

　　钟科长在记事本的末尾签下了自己的姓名。

　　“行，”孙副局长将记事本收进抽屉，“就这样了，你们回去工作吧。”

　　怎么办怎么办？有这么个记录在，今年的先进怕是没份了吧？

　　麻辣隔壁的，不应该这么急的，现在搞的这么难看，肯定影响上面那位对自己的观感……不会影响两年后，那个正科的名额……的一票吧？

　　那就是天大的影响了啊！钟科长和钟科长是不一样的啊！是十倍的差距啊！任何一票都是至关重要的啊！

　　钟科长跟在南白山身后，心事重重地走向门口。

　　“噢，差点忘了，”钟科长走到门口的时候，孙副局长很随意地说道：“版权下乡镇的活动，你写个申请吧。”

　　什么！钟科长猛然回头，也不知是动作实在过快，还是脑部涌入了太多的血液，钟科长一阵眩晕：“版权下……下乡镇？那……那个活动，不是只面向基层吗？”

　　“对啊，我国的机构设置，科级都是基层。”

　　不知为何，在这个瞬间，钟科长第一时间想到的，居然是自己昨天对卫静枫说的那句“你首先是一位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公民。”

　　“孙局长，”钟科长转过身，勉强笑了笑：“我这个……就不申请了吧？我……身体不太好，不方便长期出差的。”

　　“你身体不太好？”孙副局长若有所思。

　　麻辣隔壁老子昏了头，这可是主管组织人事的局长！钟科长连忙改口：“只是普通的不太好，不会影响工作……当然，能够不长期出差就更好了。”

　　这个活动一搞就是两年啊！人生能有几个两年？……别说一步慢步步慢的问题了，两年丢到乡镇，局里面还有谁记得自己？

　　“这个活动，经费是比较充足的，”孙副局长笑着说道：“工作条件和生活条件，都不会太差。”

　　“那就太好了，这么好的机会，局里的年轻人肯定更想争取了。”

　　“你实在不想出差的话……”孙副局长沉吟。

　　“孙局长，您高高手。”钟科长的语调中已是带上了哀求。

　　“都是为了工作，钟副科长，你想多了。”孙副局长摇摇头：“你要是实在不想出差的话，局里也可以想想办法，为你一下争取扎根当地的机会。”

　　这是要置我于死地啊……

　　钟科长的眼神冷了下来，沉声道：“孙局长，我重申一下，鹅音集团投诉好唱娱乐的案件，我调查的全部过程，都是完全符合工作制度，合法合规的。”

　　“你说过了，也都记下来了，”孙副局长的声音有些疑惑：“哦……你不会觉得，版权下乡镇的活动，不符合工作制度吧？”

　　钟科长感觉深深的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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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副局长办公室门口的这一幕，很快传到了麦总监耳中，又很快传到了鹅音集团总部所在的鹏市。

　　“老麦那边失手了，”南鹅大厦十三楼是南鹅集团划给鹅音的办公场所，此时，空间最大，视野也最开阔的办公室中，坐在落地窗旁的男子放下手机，端起了茶杯：“好唱娱乐的气性很大啊……咱们只是敲山震虎，打个招呼，他们倒好，直接杀鸡儆猴了。”

　　“这个态度……”说话的人坐在办公室的主位，正是鹅音集团的总经理，“看来好唱娱乐是不想谈了。”

　　“这样不好吗？”落地窗旁的男子笑笑，“刘总您应该也不想现在就谈价钱吧。”

　　“能为集团节约点资金当然是好事，”刘总经理轻轻敲击桌面：“不过还是要注重效率，盯上好唱娱乐的，肯定不止一两家。”

　　“放心吧，”落地窗旁的男子将茶杯也放下：“公关团队已经出发了，一组批了2000万的预算上限，专款专用，好好招待好唱APP的程序员，聊聊他们APP线上AI的主程序和数据库；二组也是2000万的预算，同样专款专用，直接接触陈拯威；三组1000万，用来接触好唱APP的其他部门，请他们帮忙收集好唱APP抄袭鹅音畅K的证据。”

　　“不是鹅音畅K，”刘总经理提醒道：“鹅音的K歌APP是全民鹅音，鹅音畅K是好唱APP出来后，策划部受到启发，刚提出来的一个新APP方案……连图片带文字，加一起才二十页。”

　　“这么重要的项目，资料怎么可能少……唔，我知道了，被好唱APP偷走了。”

　　同一时间。

　　300米外，一家中档宾馆，一位三十岁左右，衣着普普通通，相貌也普普通通的男子办理了入住。

　　使用五种工具仔细检查了房间之后，普通男子在手机版基础信息收集工具兼内部通讯工具兼生活助理上回复：

　　“清洁工已就位。”

假

　　身体不好，最近又住院了

　　刚刚在医院呆了十天才出来，昨天状态好点更了一章，今天还是吊了一天点滴。

　　看来还是要明天晚上再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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