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体求我长命万岁 第64节

　　“那您……”徐正心头忽然生出不祥的预感。

　　“鱼你一起应该已经开门了吧？”张赴问道。

　　“差不多吧……”徐正看看手机：“应该要开始准备午餐了。”

　　“现在过去合适不？”

　　“额……”徐正有点迟疑，一天到晚占用餐厅工位为外人服务，不太好吧？

　　“不方便的话，”张赴看看徐正，很是理解地说道：“我给叶老板打个电话？”

　　“不用不用，很方便！”徐正赶紧点头，前方引路。——这个电话一打，岂不是等于直接告诉叶老板：徐师傅和张先生的关系，其实也就那样。

　　餐厅果然已经开门了。

　　今天值班的厨师还是老张和老齐——本来应该还有徐正——想到这里，徐正禁不住再次检讨自己刚才的迟疑。

　　时间还早，两位厨师还没进厨房，正在堂食区和服务员闲聊，见到推门而入的徐正，两位厨师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羡慕嫉妒恨，并在一秒之后快速切换成微笑和欢迎。——张赴也推门进来了。

　　“张先生早。”

　　“大家早。”张赴笑容满面：“又来打扰大家了。”

　　“不打扰不打扰，”较为年长的张师傅站起身来：“张先生今天过来也是吃饭？”

　　“嗯，去办了点事，还没吃早餐，过来填下肚子。”

　　“早餐啊……”张师傅脸上的笑容更热情了：“这个时间段，喝点粥比较好，又好消化又不容易刺激肠胃……我以前在机关食堂干过几年，值的就是早班，大家都喜欢喝我煮的粥。”

　　“是吗？那下次有机会一定要尝尝。”张赴也笑得很热情：“今天主要还是吃鱼，徐师傅，辛苦你了。”

　　“没事，应该的。”徐正一边回答，一边向厨房走去。

　　“我去给徐师傅打下手吧。”张师傅连忙跟上。

　　“我也去。”齐师傅也跟了上去。

　　徐正回头看了看张赴，张赴笑笑，满不在意，于是徐正也笑笑，满不在意地继续走向厨房。

　　张师傅和齐师傅期待中带点迷茫。

　　昨晚张赴和徐正离开之后，随着叶老板宣布打烊，两位厨师，以及叶老板一起，三个人迫不及待地进入厨房，一直忙到凌晨1点，终于将叶老板准备好的所有江鲈全部变成了鱼汤。

　　效果很好，甚至可以说相当不错。

　　最开始的一两条，三人做出来的鱼汤就达到了110分-120分。

　　要不是徐正惊艳在前，这个成绩已经相当不错。

　　一位家庭主妇或家庭主夫，在厨房熟练地忙碌十年左右，大约足够积累出点亮“厨艺”这条天赋线上一条或几条分支的经验值，提炼出一道或几道拿手菜，这几道菜就是100分。——很显然，100分意味着普通人能达到的最佳水平。

　　那么，110分-120分意味着什么呢？

　　家庭主妇或家庭主夫，今天需要接待的食客是领导、客户、准儿媳、准女婿、特别看重的亲戚朋友、准备向对方借钱的亲戚朋友、有希望还钱的亲戚朋友……

　　家庭主妇或家庭主夫，今天购买了最新鲜的食材，换上了全套全新的调味品，做好的全套的心里建设，抖擞起最认真的精神……

　　运气好的话，烹制出来的拿手菜，得分大约就是110分-12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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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

　　由于熟练度增加，同时由于挂着“鱼你一起”这种招牌的餐厅，肯定本来就擅长和鱼打交道，无论叶老板还是两位厨师，处理到第五六条，或是第七八条鲈鱼的时候，渐渐先后达到了130分-140分的水准。

　　这又是什么概念呢？

　　大部分人念念不忘的某家老店的油炸，某个小摊的煎饼，某个夜市的生蚝，和同一个夜市，同一条街道，甚至和同一个县城的同行们相比，高出的水平大约就是30%-40%。

　　130%-140%，就是每个人大脑中多多少少存放了几道的“回忆的味道”。

　　看着自己做出来的鱼汤，叶老板当时就认识到，每个月花2万，雇一位90%的时间都是为别人跑腿的员工，其实也不亏。

　　徐师傅和齐师傅也认识到，徐正塞给自己的烟，理应十倍奉还。

　　再之后。

　　再之后，进展就微乎其微了。

　　三人烹制出来的鱼汤，水准就停留在130%-140%了。

　　偶尔当然也有那么一两条漏网之鱼，似乎散发过一丝丝徐正200%鱼汤的香味。

　　“似乎”的意思是：三人做出来的鱼汤，和徐正真正的200%鱼汤相比，和那种动人心魄的香味相比，别说它的一成，就连一成的一成就很难说。——质变那是想都别想，是不是做鱼太久产生的幻觉也很难说。

　　这实在太挑战人类的认知。

　　可无论三位厨师怎么尝试，怎么讨论，三人做出来的鱼汤，就是始终保持在130-140%。

　　也无论三位厨师怎么翻看当时拍下的视频，怎么讨论着翻看当时拍下的视频，反正始终找不到任何张赴或是徐正藏一手的痕迹。

　　一条鱼，一道菜谱。

　　无论这个说法有多离谱，这就是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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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小时左右，徐正端出了一份一菜一谱的江鲈鱼汤，一份一菜一谱的青菜瘦肉粥，以及一份同样一菜一铺的凉拌木耳。

　　徐师傅和齐师傅跟着走了出来，两人一无所获。

　　好吧，这么说并不准确。两位厨师虽然还是没能从徐正的操作过程中找到任何菜谱之外的添料，手法，或是其他细节，但好歹又多出了一条完整的视频，以及……满满的食欲。

　　“呃，”徐正摆放食物和餐具的间隙，看着两位厨师和数量数倍的服务员们充满热情的目光，张赴有点不好意思：“今天准备不足，只能下次请大家了……嗯，徐正这周六来上班的时候？”

　　“没关系没关系，”年龄最长的张师傅打个哈哈：“我们都吃过早餐了。”

　　也有年龄较小的服务员立刻应下：“那就说好了哦！张老板，徐大厨，就这周六哦！”

　　“好，到时候打烊了，我给大家做……多做几条。”徐正应下。

　　得到应诺，张师傅招呼下，众人依依不舍地散开。

　　徐正给张赴舀好鱼汤，又给自己舀了一碗，惬意地喝了一口之后，好奇地看着桌上的青菜瘦肉粥和凉拌木耳：“张哥，这两道菜又是什么讲究？”

　　和鱼汤相比，这两道菜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香味，身为厨师，张赴自然早已在厨房行使过试吃特权——很好吃，至少140分——但也就是特别好吃而已，和鱼汤的惊艳相比，根本不在一个档次。

　　但徐正不会认为，张赴特意各写了一份详细菜谱的瘦肉粥和凉拌木耳会是什么泛泛之辈。——最简单的证据就是：江鲈鱼汤的菜谱都只有3000字左右，瘦肉粥和凉拌木耳却分别达到了7000和5000。

　　“可以调养身体。”张赴回答。

　　“哦？”徐正一下子就来神了：“这算是药膳？补哪个方面？”

　　众所周知，哪种类型的药品和补品最受欢迎。

　　“补我。”张赴指了指自己，对着徐正仔细打量一秒后，张赴又指了指饭桌：“皮蛋瘦肉粥也比较补你……可以多喝两碗。”

　　“哦。”

　　不该问的不要多问，徐正回忆着昨晚和父亲通话到凌晨三点的重要交代，乖乖地给张赴盛了一碗皮蛋瘦肉粥，再给自己也盛了一碗——大约满到张赴碗中的三分之二——这也是徐正父亲的重要交代之一。

　　于是，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徐正为自己肾脏和肝脏的健康度提升了0.2%。

　　吃到一半的时候，张赴的手机亮了起来。

　　张赴拿起来看了看，很有些吃惊，回复道：“这么快，贵公司几点上班？”

　　“同事们热情很高，六点就都到了。”

　　很显然，电话的另一头是快捷影视。

　　快捷影视发过来一条密码链接，张赴点了进去，看到了昨晚由徐正担任主角的短视频小样。

　　张赴随便抓了两只小碗将手机固定住，继续专心吃早餐。

　　五分钟左右，张赴早餐结束。——眼角余光对短视频的扫描也差不多同步结束。

　　借着消食的时间，张赴花了十分钟左右，给快捷影视敲了一千余字的修改意见。

　　“好了，”收起手机，张赴站起身来：“我们走吧，该准备午餐了。”

　　“午餐？走？”徐正疑惑。

　　“总不能真的天天在这里吃饭吧。”

　　那不然呢？您老人家这是准备换一家餐厅踢馆？

　　或者说……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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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不是。

　　几十分钟后，徐正站进了一片小草坪。

　　“怎么样？我昨晚租的。”

　　这可以说是一栋小别墅，也可以说是一个小套间，总共两层，每层五十平左右，上面再附赠一个同样五十平的阁楼。

　　徐正走进这栋小别墅，房间家具齐全，装饰比较典雅，徐正四处看了几眼：“很干净啊。”

　　“嗯，我请了两家保洁公司，清理了两遍。”

　　……你牛逼。徐正佩服。

　　徐正走进厨房看了看：“厨具很齐啊……嗯，配料也是。”

　　“嗯，我找了两家厨具店，查漏补缺。”

　　……你牛逼！

　　“您中午想吃什么？”徐正完成检查：“我去买材料。”

　　“不用。”张赴摇摇头，掏出一页纸：“需要什么，到时候直接让他们送就行了。”

　　“您也找了两家生鲜配送？”

　　“不，我找了三家。”张赴说道：“出三倍的价钱。”

22 内容？管它什么内容，帅就完了！

　　“您真有钱。”徐正不得不由衷拜服。

　　“一般般吧。”

　　“这还叫一般般……”徐正又看了看四周：“干净安静，宽敞方便，独门独院……就是太花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