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体求我长命万岁 第75节

　　没错，预处理的溶液，还充分激发了食材的香味，以及最终成品的色泽。

　　“这么复杂的配置比例……”看着监视器中摆满操作面的碗碟盆瓢，陈杰再次感慨：“贵公司投入不低啊。”

　　“这就是投资人之间的事了。”张赴保持微笑。

　　投入何止是不低！

　　————————

　　OP-65-156XG星系。

　　禄山郡，郡城。

　　十字大街。

　　衙役开道，郡守，县令，郡守佐贰官，县令佐贰官等人官袍齐整，次第从齐府门前经过。

　　走在最前方的，却是一位身着大红衣袍的壮年汉子。

　　“咦？三品？禄山郡啥时候来了这么位大个？”偏巷中，一名青年人本来睡眼惺惺，看清走过去的大红袍后，青年人瞬间整个人清醒了许多。

　　“咦，这人怎么有点眼熟……这不是……”

　　边上伴当连忙捂住青年人的嘴巴：“少爷，快轻声些。”

　　“放手，快放手，肚里的酒要被你个狗才挤出来了……”青年人挣开伴当，再开口的时候，声音确实低了一些，眼中却满是疑惑：“这……这不是太元楼的纪厨子吗？”

　　满心焦急的伴当连忙又去捂少爷的嘴巴，还没来得及捂住，旁边忽然有人低声呵斥：“什么厨子！齐老爷平时就是这么教训你的？须知祸从口出！”

　　“何人出言不逊？”青年人怒火生出，偏过头正待发作，看清来人连忙行礼：“见过赵师爷。”

　　赵师爷是跟随郡城县令一起上任的名帖师爷，县令最信得过的幕友，齐府虽然有些底蕴，但肯定不愿意没来由地得罪县令，更何况，这一任县令，本来就是齐家在外宦游的二老爷的同年，要是被府中知道自己无端得罪县令的贴身幕友，肯定少不了一顿棍棒伺候。

　　“嗯，”看青年人识趣，赵师爷也不为己甚：“你识得妙厨侯？”

　　“啊？”青年人迷茫：“什么侯？”

　　“朝廷众议，圣上御封，”赵师爷朝十字大街深深揖首：“于江山社稷有大功，于亿兆生灵有大德的妙厨侯。”

31 经纪约

　　下午5点左右，除了有两位和金铠或是迅捷关系不错的女演员“临时有事”，又有三位和两家影视公司关系都不是那么密切的女演员直接放弃外，全部女演员试镜结束。

　　最后一位女演员向众人道谢，转身离去。

　　徐正在工作人员帮助下收拾从别墅中带过来临时充当道具的厨具，张赴和陈杰蔡远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

　　“适当的休息是为了更好工作嘛，”陈杰劝说道：“就算晚上不能活动活动，至少也一起吃个饭。”

　　“今天真不行，”张赴摇摇手中的试镜U盘，以及一大叠贴着演员照片的试镜表：“晚上要办的事情太多了。”

　　“那不正好？”陈杰笑道：“等下饭桌上正好和老蔡聊聊今天的试镜……虽然肯定比不上张老师大才，不过……老蔡选演员确实有一套。”

　　“过奖了过奖了，我可没什么才，我也想和蔡总学习学习……可是，”张赴无奈地笑笑，然后指着徐正说道：“徐师傅还要准备明天的拍摄，正好趁着做晚饭的机会再预习预习。”

　　“嗯？明天就要正式拍摄了？这么快？”陈杰有点吃惊：“贵公司这么……雷厉风行？”

　　“还行吧。”张赴点头：“毕竟和上次差不多，只是很简单的小作品。”

　　“这还只算是简单的小作品？”说着，蔡远忽然苦笑了一下。

　　“是啊，”张赴还真有点不明就里：“两分钟左右的视频时间，两小时左右的拍摄时间，花上一晚上准备，已经很充裕了吧？”

　　是啊，对您老人家确实是充裕了。

　　对我们来说就太夸张了。

　　陈杰和蔡远不由自主地对视一眼，同时露出苦笑。

　　两人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上一期制作的鱼汤作品。

　　当时拍摄的时候，整个剧组听从张赴的安排，摄影机角度调整，灯光亮度设置，道具摆放位置等等都相当轻松，拍摄过程更轻松，大部分镜头都是一遍就过。

　　后期制作的时候也一样，张老师给出的建议既全面又精准，尤其是精准：音量精确到分贝，位置精确到像素，色彩精确到RGB值……负责后期的工作人员实在不要太轻松，三个小时左右就搞定了全部内容。

　　成片一出来，先睹为快之后，快捷影视立刻集体对张老师，以及张老师身后的团队高度佩服，不过当时的佩服，主要是佩服张老师团队大胆的设想，创新的技术，巧妙的运镜，高端的审美。

　　为什么佩服的方向这么丰富？

　　因为这些内容，快捷影视从导演到制片，从化妆师到服装师，从道具组到灯光组，几乎每位技术人员都进行了热烈的讨论，并各自认为自己学到了不少精妙之处。

　　人人自觉收获巨大的结果是，第二天，快捷影视就开始尝试抄……开始尝试借鉴张老师的作品。

　　为了达到最好的抄……借鉴效果，针对某个大家最喜欢，讨论最热烈，因而众人也感觉最有把握的片段，快捷影视几乎照搬了鱼汤视频的所有场景、道具、化妆、灯光等等方案。

　　结果，悲剧开始了。

　　因为借鉴作品的主角身高不同，又穿着皮鞋——没办法，借鉴项目是男性化妆品广告主题——主角和徐师傅腰线比例出现差异，于是，某个道具立刻出现摆得太近影响景深，摆得太远失去对比效果的情况；

　　又因为主角的服饰从纯白色的厨师服，变成了偏休闲的便装，灯光效果立刻出现了调高参数影响主角突出，调低参数影响整体氛围的问题；

　　又因为主角的颜值明显比徐师傅高——没错，颜值太高也是一种错——化妆师足足折腾了一个小时，根据徐师傅的化妆方案微调了七八次，却始终没法在男主角的帅脸上，再现徐师傅镜头中那种挥洒自如的气质。

　　……等等等等。

　　因各种各样的原因NG了二十几次，几乎所有工作人员都精疲力竭之后，快捷影视终于得到了一条勉强通过的片段。

　　效果怎么说呢，比起快捷影视平时的作品，那自然是确实优秀了不少，但要是和鱼汤视频相比……还是不要比了，两者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东西。

　　最头疼的是，为了这个片段，快捷影视足足耗费了五个多小时，最终得到的成品却只有8秒。

　　如果是精益求精的大制作电影，碰到关键片段，这个效率或许还能捏着鼻子接受，但快捷影视接到的订单，基本上都是短平快的商业广告，肯定无法接受这种效率。

　　这就是快捷影视私底下自行抄……借鉴的情形。

　　也是陈杰和蔡远当机立断，决定以10万/分钟的天价，向张赴购买指导服务的根本原因。

　　照说，购买了张赴的亲自指导服务，快捷影视的工作已经从抄作业的难度，变成了直接上复印机的难度，应该非常轻松才对。

　　事实有一半如此。

　　这一半事实是，有了张赴的指导方案，真正的拍摄过程确实一切顺利，基本再现了大多数镜头一遍过的愉快情形。

　　另一半不那么轻松的事实是，张赴指导方案中提及的道具，需要道具师重新寻找，甚至临时购买；张赴指导方案中提及的灯光，需要灯光组到处爬上爬下，进而影响悬臂和轨道，进而影响到监视器摆放的位置，这些通通需要时间调整；张赴指导方案提及的化妆方案，需要给演员完全卸妆，并重做发型，最后再重新上妆，这些同样需要大量的时间。

　　……等等等等。

　　两半事实相结合，快捷影视购买的这一分钟内容，足足用了十五个小时的拍摄时间。

　　和前面五小时辛苦只得到8秒的半成品相比，十五个小时的努力能够收获一分钟成品，肯定是个巨大的飞跃。

　　然而，想想张老师两小时就完成了全部素材的拍摄——更气人的是，成片时间更长，效果也更好——快捷影视的员工们实在不好意思骄傲。

　　这个时候，快捷影视的员工们也才猛然发觉，和拍摄技术相比，张老师团队的调度，统筹，预先安排，进度控制，同样达到了大家根本无法企及的高度。

　　完全比不了，那就没有了比较之心。

　　要是换成别人说，鲈鱼汤这种级别的作品，因为只有两分钟左右的视频时间，所以只需要两小时左右用于拍摄，所以只需要一晚上就可以完成所有准备工作，陈杰和蔡远肯定喷它一脸。

　　但既然是张老师亲口所说，陈杰就只能“呵呵”一笑，进而表示：“既然是工作安排，那确实不能打扰您了……不过下次有机会，一定要一起吃一顿。”

　　“吃饭肯定没问题，”张赴微笑着应下：“但得是我做东。”

　　这个时候，徐正也在快捷影视工作人员的协助下收好了东西，张赴陪着检查了一下，再次向所有工作人员致谢，转身离去。

　　陈杰和蔡远一路将张赴两人依依不舍地送到路边，送上车辆，最后，陈杰还不忘趴着窗户对张赴说道：

　　“……慢走啊……张老师记得，有什么要帮忙的，一定记得找我。”

　　“一定一定。”

　　————————

　　相当一定。

　　要帮忙的事儿，来得很快。

　　晚上8点，快捷影视附近的某家饭店。

　　语音通话的铃声响了。

　　陈杰左手端着酒杯，右手迷迷糊糊地掏出手机，只看了一眼，整个人立刻清醒了一半，他连忙起身，向整个包间打个手势。

　　“张老师……”

　　只三个字，包间立刻安静了一半。

　　“嗯……嗯……好的，张老师，我收到了……”

　　整个包间已经彻底安静下来。

　　“好的，好的，嗯嗯，我听清了……”

　　所有目光集中在陈杰满是真诚笑容的脸上。

　　“行行行，没问题啊……我马上联系……现在就联系。”

　　“不谢不谢，小事情，不用谢……哪里的话，一点都不晚……也不麻烦，您要我帮忙是看得起我。”

　　陈杰挂断电话。

　　蔡远麻利地凑了过来，本来坐在陈杰旁边的员工立刻识趣地让出了座位。

　　“张老师说什么？”蔡远问道。

　　“找我们帮个忙，”陈杰也重新坐下，一边翻手机一边说道：“张老师说，我们推荐的演员，张老师那边初选过了三位。”

　　“八选三，还不错啊。”蔡远说道：“不过……明天就要正式拍摄的话，复选怎么搞？明天上午搞？”

　　“没有复选。”陈杰摇摇头。

　　“嗯？没有复选？那就是全实拍了？”

　　陈杰点点头。

　　“金铠那边几个？你问没？”蔡远问道。

　　“问了，五位。”

　　“这就是八个了？”蔡远一下子又是兴奋，又是烦恼。

　　作品时间不太长的话，过了试镜初选的演员全部实拍一遍，然后对完整作品进行比较，最终决定选用哪位演员，确实是制作方比较常用的方式。

　　蔡远的兴奋在于，快捷影视这边三人入选，金铠那边五人，两小时拍一轮的话……明天可以观摩张老师实际拍摄的时间，居然高达10个小时！

　　蔡远的烦恼又在于，整整八人拍摄，无论时间还是效率，必然会采用多组同时拍摄的方式。——蔡远肯定能参与一组，但观摩张老师拍摄的机会，蔡远一个都不想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