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圣杯战争开始的旅途 第129节

作为一个臭名昭著的海盗，黑胡子也没有什么能与神话挂钩的传说事迹，自身的战斗力极其有限，如果被有心人处理掉的话，安妮女王复仇号也会消失。

“而这些都是我们需要考虑的，一艘属于迦勒底的船还是很有必要的——至少在这个时代……”

“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不知道，也许我该找个方法尝试着沟通一下‘荷兰人号’……”他踩在那暗色调的木制甲板上，缓缓漫步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机关那样。

“爱德华，甲板上已经探索完了，我和玛莉打算去船舱……”然后，安妮的话语戛然而止

本来的话，这位爱尔兰女海盗是想说她与玛莉想先去船舱内部看看的，但就在这个时候，立香自己却突然抬起一直低着头的，接着直接吼了出来——用英语。

“被魔鬼诅咒、不得不彷徨于北海直至审判日的船员啊！如果你们听得到我的话，就请现身吧！”

而就在立香高声呼喊的时候，听到他那响亮的嗓门的同伴们都不由注视着他，甚至，吓了一跳的玛莉与安妮都不由用一种关爱的目光看着他。

“前辈，我觉得你即使这么喊，这艘船也不会给予你回应的……”而就在立香落下的时候，玛修不由如此说道，“如果这艘船上有船员的话，他们应该早就……”

然后，她的话音止住了，因为就在这个时候，仿佛是在响应藤丸立香之前的那种呼号那样，那些半透明、看不清面部轮廓的幽灵船员从各个角落之中出现，而几乎是在瞬间就全部挤在了甲板上，甚至，这些幽灵瞬间就引起了从者们的警觉，如果不是他们没有敌意的话，库丘林他们就要直接大开杀戒了。

“前辈，你好厉害！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而在见到自家前辈似乎做到了‘一呼百应’后，玛修不由用崇拜的目光看着他，毫无疑问，立香的这种行为的确在小茄子心里树立起了一个高大的形象，甚至就连黑胡子这种人都用惊诧的目光望着他。

毕竟，在他们看来，藤丸立香一定是摸索到了什么窍门或者干脆是知道了什么！

但现在，恐怕只有立香自己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他看着那些真的跑出来的幽灵船员，不由觉得喉咙有些干涩。

“我就随便嚎一嗓子而已啊……”

怎么就全都出来了？！

第四十六章:他们需要船长……

在自己面前出现了大量连脸都没有的幽灵怎么办，挺急的，在线等……

如果藤丸立香现在能够上网、而时钟塔内部也有逼呼论坛的话，他真的很想发这样一个格式的帖子上去，不过时钟塔内部毕竟是老古董聚集地，都6102年了，大部分人都会傻傻的问电子邮件之类的基于网络交流的手段是不是什么‘魔术’，这些人迟早会被时代抛弃！

好吧，想法实在是飘的太远了，所以在最后，藤丸立香不由晃了晃脑袋才将脑海之中那种吃饭喝水婊时钟塔的健康生活态度甩出了脑海，不过说到底，他其实还是有些被吓到了，因为他真的没怎么做好心理准备。

“我就随便嚎一嗓子而已啊……”不由捂着脑袋，立香只是发出了这样的叹息。

毕竟说实话，他其实也就抱着随便试试的想法，就算失败了也能缓解一下甲板上那种莫名有些安静的气氛，结果谁知道之前那种仿佛中二病发的话居然真的把船上的幽灵船员都叫出来了——而在此之前，他甚至都不知道这船上真的有人。

但既然都喊出来了，也得有个交代或者说是处理方案才行……

“我的名字是……算了。”而就在思考与他们如何沟通的同时，立香下意识的就想要报上自己的名字，不过在最后，他还是止住了自己的话语。

这倒不是因为一时间马甲过多不知道丢哪个，而是因为他意识到这其实是不必要的。

“想必，你们也不会在意我的身份，你们需要只是一个能带动你们前进、为你们供应魔力的人。”

而且只要当上这艘荷兰人号的所谓船长，那他就只能以传说的荷兰人号船长的身份在这艘船上活动，无论人种、无论过往甚至是哪怕只是一个孩子，只要他当上了那所谓的船长，那他的身份只能与荷兰人号绑定。

“而我可以胜任这个职位。”在脑海之中理清楚了这其中的思绪之后，立香只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如此说着。

当然，因为藤丸立香的这个决定甚至都没有与周围人商量过，所以很快就激起了小茄子的激烈反应。

“前辈！！”

玛修不由高声喊着目前为止还是她对立香与立花专有的称呼，不过因为那惊诧的感觉仍然盘桓在她的大脑之中，所以在此刻，她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而且，虽然玛修之前的声音很大，不过藤丸立香只是在看了她一眼，没有任何的回应，他只是注视着那些站在甲板上的幽灵船员……

“我知道你们想要什么……”他如此说着

根据那位西班牙海军士兵留下的文字记录，荷兰人号在这些天中一直在这片海域与游荡于海面上的海怪以及那些疑似海底居民的鱼人斗争，而如果不是前任船长被船只抽干的话，它的斗争恐怕会持续到这个特异点完全终结的那一刻。

甚至，仔细思考一下它的位置，这也是很有趣的一点——它停靠的地方是在目前唯一的大型人类聚集地阿尔戈王国的周边环境，海怪克拉肯就在周边游荡，而这座无名岛屿本身就是国王伊阿宋用来获取肉食以及果蔬的‘牧场’，再加上曾经出现过的那暴风雨的微妙范围就可以得出一个结论：

这个幽灵船战斗的地方距离阿尔戈王国并不远，而它也将主要的攻击目标定为了那些鱼人，也就是说，它在保护着那些幸存下来的人类。

“你们已经没有办法回到家乡，也许，你们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但即使是如此，你们依旧想要保护着海上的人，就如同传说之中的那样永不入港，永远漂泊在海面之上。”

这就是那个西班牙人所留下的文字记录之中所表现的，至少在那名普通人船长航行于海面上时，他从不寻找人类的聚集地，只是在海面上不断攻击着那些威胁到了人类的鱼人以及海怪，这就是荷兰人号在做的事情，甚至……

“我相信，如果不是船长彻底耗干了生命，这艘‘幽灵船’也不会仅仅停留于此，所以，如果你们想要继续战斗，就一定需要一个新的‘船长’。”

虽然，藤丸立香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原理，因为理论上来说，这个应该也是被圣杯召唤出来的类从者的传说存在，而直接由伊阿宋手中的圣杯供应着魔力的召唤生物应该不会缺少魔力才对，但它现在的确出了这样的状况……

“你想要领导我们？”就在藤丸立香思索着荷兰人号究竟是什么状况时，那些幽灵传来了声音。

这并非是通过耳朵这样的感官，简直就像是直接从心底直接响起那样，而在这声音直接响彻于立香的大脑之中的时候，周围人甚至都没有什么反应，好像只有藤丸立香一个人听得到那样。

然后，立香给予了回答……

“并不是领导，我是在提议合作。”也许，立香心底的确有去真正领导一艘风帆船的想法，但他也并没有与这艘鬼船闹僵关系的想法，在不知道荷兰人号的船员是否认同他这个外来者的前提下，他只是放缓自己的语气，“我可以供应给你们用以行动的魔力，而我的目的则是探查这个海域中不正常的地方。”

这就是他想要去做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话，他最希望能与荷兰人号达成‘合作’的关系，就像是他与黑胡子、以及双子海盗之间的关系那样，结成类似的同盟，最多他可以用现代的一些手段替这艘船供应魔力。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请你们先退下，毕竟你们有些吓着我的同伴了……”立香最后只是如此说着，他环视着那一甲板的幽灵船员，“我希望与你们真正的主事者对话。”

立香可不会认为那被当做电池一样抽着生命的可怜人会是真正的船长，哪有这么憋屈的船长……

而说起这方面的问题，立香莫名想到了一个荷兰人号与安妮女王复仇号有一个最大的不同之处：

安妮女王复仇号的主体是他的船长黑胡子爱德华·蒂奇，对那个海盗黄金时代来说，安妮女王复仇号是作为黑胡子的‘爱舰’而登场的，她是黑胡子的一部分，但《飞翔的荷兰人》的主体却是这艘幽灵鬼船，它的船长的名字在各个版本的歌剧以及传说都不同。

那么，到底是亨德里克、莱姆霍特还是大航海时代的荷兰船长伯纳德·福克呢……

眯着眼睛注视着甲板上那些似乎没有退却意味的幽灵水手，立香只是静静思索着。

第四十七章:现在,我也是船长了——有期限的那种

从者（servant）与英灵其实是不同的，后者是世界为了守护自身才会开启的自我保护机制：‘英灵召唤’的产物，而所谓的从者不过是魔术师从英灵座这个庞大的记录库中复制下来的‘使魔’。

而它在时钟塔内部其实有一个非常正式的官方称呼：境界记录带（Ghostliner）

不过，即使是身为复制品，从者这种在使魔之中也是属于相当强力的一类，而且绝对是能在书面信息上找到本体的东西，即是历史遗迹神话留名的高知名度人物，比如说传说中的阿尔斯特英雄库丘林、比如说康诺特的女王梅芙，甚至是历史上臭名昭著海盗黑胡子以及双子海盗安妮与玛莉。

而对比起他们，幽灵船荷兰人号无疑是相当特别的，不过即使是如此，这样一艘幽灵船也应该有着自己真正的船长，不是如同那个不知姓名的宛如电池一样的西班牙人所担当的那种东西，而是‘飞翔的荷兰人’真正的话事人。

“亨德里克、莱姆霍特、伯纳德·福克，我很好奇究竟是哪一位船长。”藤丸立香如此沉声着

在他自己的记忆里，迦勒底的资料库中已有这样一段文字：能成为英灵、能被当做英灵复制品的从者召唤出来，那就意味着这个人物在某种程度上一定真实存在过——或者说一定存在过某个能对应的上的人物。

毕竟作为记录带而存在，它不可能是纯粹虚构的人物！

“所以，无论是谁，我都希望你能站出来，面对面的谈话需要诚意！”自信满满的站在荷兰人号的甲板上，藤丸立香只是如此说道。

他的自信并非建立在自己的口才上，而是事实，因为此刻，荷兰人号似乎是需要他人供应魔力来行动，虽然不知道其中的具体缘由，但立香却是一名魔术师，如果荷兰人号想要继续行动而不是继续停泊在这片无名岛屿的海岸边上的话，那合作也是必然的。

而与此同时，这来自迦勒底的少年御主也不会去低估对方的智商，既然自己能想到这一点，那么对方也没理由会拒绝‘合作’这种没有弊端而有百利的提议。

然后，冷场……

藤丸立香那本来自信满满的合作提案在还没有展开交流的时候便遭遇到了挫折，因为那荷兰人号上的真正话事人没有登场的意思，甲板之上的幽灵水手也没有退去，这不由让他心底有些打鼓。

不过在最后，那理由也终于在他的脑海之中回响了起来：

“我们没有船长。”

幽灵水手们的声音就像是一颗重磅炸弹掉进了原本平静的湖面那样，几乎是在一瞬间便在藤丸立香的心底起爆成了惊涛骇浪，因为这根本不合理！

一瞬间，藤丸立香感觉到脑袋有些乱，所以，他的面色也不由变得难看了起来。

“他们说了什么？”而就在他脑袋里的那些思绪与信息如同缠绕在一起的耳机线那样凌乱到让人头痛的时候，他的耳边传来了一直站在身边的那少女的声音。

康诺特女王梅芙，她很聪明，在那些幽灵水手们从各个角落里冒出来的时候她就一直在观察着那少年御主的脸色，虽然她听不到那些水手的声音，但她知道那时不时会回话的少年而一定在与他们交流些很重要的事情，不过现在，他的脸色却变得很难看。

“你好像很困扰？”

“是啊，我听到了一些让人难以置信的事情……”面对梅芙那直白的关心，藤丸立香只是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最后，他嘴角一扯，眼睛也是扫过了在场的那些伙伴。

“他们说自己没有船长。”在稍稍犹豫了一会儿之后，他这才将自己‘听’到的那些话说出来，而且由于没有刻意去压低声音，基本上所有人都能听到他说的话。

也因为如此，很快便有专业人士表示了反对……

“这不可能，船长是一艘船上最为重要的构成部分。”黑胡子如此开口说着，“战利品以及物资的分配、船上的规则都是由船长制定的，而其他人只有服从的份。”

明确而森严的等级划分，哪怕是一群乌合之众凑成的海盗，为了能让一艘船稳定下来，船长这种舰船的独裁者也是必须被选出来的，他需要让水手们服从于他，他也必须那么做！

那么，有没有那种没有等级划分、大家和平共处共建和谐社会的船吗？

当这个有些莫名其妙莫名其妙的想法出现在脑海之中的时候，立香自己都不由将其掐灭，因为这是不可能的……

“的确，如你所说的那样，就算是捕鱼或者短程运输的纵帆小船也有一个负责人。”少年御主最后只是如此说着，而后将目光重新放到了那些幽灵船员上。

虽然这些幽灵船员所说的话实在是让他难以理解，不过，他也总算明白了荷兰人号的问题所在，敢情他之前所认为‘电池’哥们没混的那么惨，人家真的是船长，只不过因为体内没有魔术回路所以一直在氪命。

可是，这样一来，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这艘幽灵船……

一艘没有船长的舰船，那么关于它的传说呢？因为船长与魔鬼之间的冲突所以导致的诅咒呢？

没有船长的话，《飞翔的荷兰人》这个故事根本就不成立好不？！

一时间，藤丸立香的脑袋被像这样各种各样的疑问卡住了无法动弹，这些疑问直接将本来就有些凌乱的思绪直接拧成了麻绳。

不过即使如此，也不妨碍藤丸立香去做这些事……

“我与你们有着共同的目标，所以我的想法没有任何变化……”

无论如何，藤丸立香都想要拿到这艘幽灵船，因为只有拥有一艘能让立香这些人在海域上自由行动起来、又不需要额外找船员的代步工具，才能最大的发挥己方的优势。

“我来当你们的船长！”

“你迟早会成为我们其中的一员的……”

面对着少年御主的那种态度，那些幽灵水手只是如此回应着，他们无悲无喜，并不觉得这是什么悲伤的事情，但也并没有对即将增加的‘同伴’抱有欣喜。

“我不会……”而在听到那些幽灵水手的回馈之后，藤丸立香只是伸出左手缓缓解开衣服的扣子，然后将上衣的衣领略微扯开，露出了其中的猩红纹身——那是令咒。

也许，真正的‘彷徨的荷兰人号’还会让他怂一把，但是，在这里的不过是灵基无限接近‘从者’应该具备的规模的某种召唤物罢了！

“不过说起来，我从头到尾用的都是英语来着……”

在订立契约的时候，立香只是眯起了自己的眼睛。

这真的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