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圣杯战争开始的旅途 第1419节

那是内心深处最为美好的记忆，而以吉尔伽美什自身的高傲，也不屑于去找什么‘代餐’。

至于藤丸立香自己，他在这边一直在强调恩奇都的理由也只有一个。

“看在英雄王的面子上，我还不至于就这样直接杀掉他，但他也不能阻止我在这里恶心他一下？”

只是，立香的那种纯粹的负面、报复的心思似乎也到此为止了。

因为很快，一个声音直接打断了天之锁的那种哀嚎。

“金固……”

当这脆弱的呼唤回荡起来时，原本还混乱着的那个男人，眼眸之中浮现出一抹清明。

“母亲。”

第三百五十二章:母亲……母亲?

对现在的金固而言，那令他感觉到有些熟悉的声音就像是溺水之时所接触到的浮木那样，也像是在坠入深渊之前、终于触碰到了那个接住了自己的大手。

对如今思绪混乱的金固而言，这就是救赎——无可替代的救赎。

刹那间，那将近一年的相处回忆涌上了头脑，完全替代了那让他混乱的、完全不属于他的记忆。

虽说只是暂时的，但金固确实安静了下来。

“戈尔贡……”

那嘶哑的声音发出了这样的呼唤。

“母亲……”

究竟是哪一种称呼？

此刻就连金固自己也有些分辨不清了。

但是，现在唯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无论是什么样的称呼，他都是在呼唤着她、呼唤着那个与他相处了将近一年时间的那个女人。

那个真的将他当成的孩子的女人。

“母亲……”

这样的称呼再一次脱口而出，迅速冷静下来的金固只是四处张望着。

他循着那呼唤着他的声音四处张望着，最终却仍然将目光停留在了那个白袍的少年身上。

藤丸立香。

那个叫做迦勒底的组织的御主。

说实话，现在的金固真的不想看到他，更不想见到他那仿佛透露着某种嘲弄与不屑的面容。

但问题，之前那令他心心念念的声音却是从那个家伙所在的地方传来的。

总感觉自己能想到什么，金固忍不住伸手了自己的手。

“她还活着，她还活着是不是！”

就连应当作为本能的力量存在的气息感知都没有使用，金固只是质问着那白袍的御主。

至于立香，他则没有什么言语层面的回应，只是平静的侧过身来，看上去好像是给金固的视线一份足以见到什么的空间。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有身影从那里缓缓出现。

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存在于他的身后，那是三个娇小的身影。

戈尔贡！！

“母亲！”

金固下意识开口。

可能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这一刻，他的面容上所浮现出的是一抹近似劫后余生般的欣喜。

并非什么强加的目的，也并非什么夙愿，仅仅是希望她能活下来，仅此而已。

但是，在看清楚那三个女孩的面容后，金固面容上的那番喜悦便消失了。

她们很像，真的很像，但他记忆之中的那个女人应该更加成熟一些才是。

但是，那三个女孩却流露着稚嫩。

仔细感知一番，金固也能察觉到她们身上发散着的神性——是的，她们是真正意义上的女神，体内有着完整的属于女神的神核。

而那神核之中也不存在任何的魔性。

她们是无比纯粹的女神，但就是这样，金固才想要否认这些。

“不是的，不应该是这样的。”

死死盯着那三名女神，金固低声说道。

只是，他此刻的眼眸之中却没有任何的恶意，反而透露着一种哀求的态度。

“你的身上应该有魔兽的气息才是，我能感觉得到，你不该是纯粹的女神。”

“……”

见到金固展露出的那种脆弱，安娜没由来的皱起了眉头。

说实话，就她个人的感官而言，她并不喜欢这个曾经被她认为无比虚伪的家伙。

如果不是他的话，戈尔贡的仇恨便便不会延续。

也许有着遗憾的存在，但让美杜莎真正放松下来的是，她的仇恨、她的复仇与憎恶终究还是没有走出那座岛屿。

这本来应该是让她感觉最欣慰的事情，但因为面前的这个家伙，这唯一值得欣慰的事情也被摧毁了。

在这片陌生的土地、在这陌生的时代，好多人都因此而死。

只是，再见到他表现出的那种脆弱后，安娜只觉得自己心底堵得慌。

她其实很想骂出来，但话到了嘴边之后却又没办法开口。

而在犹豫了片刻后，她冷哼一声。

“你说的，应该是她吧，她仍然保留着对你的记忆。”

说到这里，安娜转过身去，从自己的二姐尤瑞艾莉的手中接过了那个小小的血肉怪物。

“这个东西……”

安娜看上去好像要将这个可怜的小家伙交给那个唯一与她亲近过的男人。

但就在那之前，那白袍的御主却以一种无比突兀的姿态拦截在了她的面前。

“藤丸……”

“给我吧。”

他的语气之中透露着一股强硬的味道，好像根本不容拒绝一般。

不过对安娜来讲，这种事情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犹豫的。

“嗯，交给你了。”

虽说她可能会对那少年御主的态度抱有一些微词，但却有着绝对的信任。

这是那份经历与事实所积累起来的。

这方面的事情，听他的意见总是没错的——安娜是这么想的。

“这就是你能感知到的那份魔性的源头，她才是你所熟知的戈尔贡最后留下的残骸。”

没有智慧、理论也并没有什么逻辑层面的思考能力。

它就是一个普通的血肉怪物、一个普通的凝结体罢了，只是与其他的那种只有生存本能的怪物不同的是，她的内在还保留着一丝曾经的执念。

也因为这个原因……

“她一直呼唤着你的名字，也同样记得你们相处的时间。”

藤丸立香那捧着蛇团的手缓缓前倾，好像是为了让金固看的更加清楚那样。

而金固只是颤抖着，他注视着那个好像由无数的蛇纠缠起来组成的怪物。

“金固……”

他确实是听到了，那个小小的怪物发出了这种思念的声音。

与此同时，周围舞动着的蛇躯也异常的兴奋，它们舞动着，好像要拼命朝着金固那边移动那样。

也就是藤丸立香的双手限制住了她，不然她一定会跑到她的孩子身边去。

至于金固自己，他只是注视着正中央那琥珀色的独眼。

身体颤抖着，他伸出了自己的手，看上去似乎是想要触碰自己的母亲。

“金固……”

血肉怪物愈发的兴奋，甚至已经有小蛇主动缠上了他的手指——这一度让金固想起了以前戈尔贡和他相处的状况。

那个时候，她也总是喜欢用自己的头发缠绕上来，用这种接触的方式来表达她的亲近与母爱。

“母亲……”

他依然能够感受到那魔性之中蕴藏着的残骸，那是只有这片土地上回应召唤的那个‘怪物’才具备的气息。

母亲！

母亲！

突然间，金固脑海之中的记忆出现了混乱，那巨大的蛇妖与某个龙种生物的身形交叠在了一起。

母亲母亲母亲母亲母亲母亲母亲母……

“戈尔贡……提亚马特。”

刹那间，他那阴沉的眼眸转成了混乱猩红。

“母亲……”

“喂！小鬼，快后退！”

“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