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圣杯战争开始的旅途 第25节

立香握着手中的剑，脑海之中陡然浮现出了这样的想法，因为藤丸立花显然没有留手的意思，他自身的求生的本能也在呼唤着他进行下一步动作。

只要将剑推进去、推进她的喉咙里，自己就能活下来了！

可是……

“不行……”

这一刻，立香只觉得自己的意识与身体分离了一样，他感觉到时间过的很慢，而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那弑亲的求生行为。

然后，终于，另一人插手了，那位和风的美人用剑鞘击飞了立香与立花手中紧握着的剑，剑刃被击飞的一瞬间，它在藤丸立花的脖子上制造了一道伤口，不过却并没有流出血，因为伤口很快的便复原了。

“就这样到此为止好不好？”而在注意到少女御主将目光放在了自己的身上之后，两仪式只是脑袋一歪，她轻声说道，“他不会杀你的。”

所以，你的做法也不会有任何结果，他不会接受你极端的爱与保护，更加无法接受自己变成一个怪物。

“戚……”猛的一拳砸在了立香身边的地板上，立花的拳头直接打出了一个深深的凹陷，最后她那黄昏色的眼睛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你做什么都是半吊子。”她咬着牙说道

是啊，无论是自己感兴趣的魔术还是其他，哪怕是到了危急关头的求生，在面对自己姐姐的时候，他依旧没办法下狠手，所以才会一步步走到现在这个地步。

“这就是人类最后的御主的资质……”在大开王财将被此世之恶浸染的魔神柱轰炸的找不着北的时候，英雄王不由将目光放到了互动的姐弟二人的身上，然后，他嗤笑着。

“骑士王啊，你怎么看？”他高傲的问道，骑士王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在瞥了一眼那黄金之王一眼后只是二度绽放了圣枪的光辉。

她对天文台的魔术师彻底失去了兴趣，甚至如果不是这里还有必须要救出的人——她的临时御主爱丽丝菲尔，恐怕她早就离开了。

“闪耀于终焉之枪（Rhongomyniad）”

她冷酷的低语，这一次，这位宛若雄狮的骑士之王没有留手的意思，她的圣枪全力绽放了光辉，甚至在那光辉之中，英雄王有那么一刻看到了尽头之塔的身影，这也意味着骑士王这是认真的，没有抱有任何的侥幸心理。

她并没有任何的愤怒，仅仅是觉得天文台状态不佳，因为能完整履行义务的机会不大，所以打算自己做一些最终处置。

而之后，在那道光辉之下，梅芙操控的魔神柱斯伯纳克终于失去了现界的力量，它那被黑泥浸染的扭曲外表逐渐的崩坏，落下的仅仅只有那碎裂的金杯以及那作为凭依的宛如雪一样纯净的贵妇人，不过不同于现代的毛皮大衣，她所穿的是一件华丽的白色长袍，而这件礼装保护了她避免被进一步侵蚀，而被圣枪全力运作的光辉所波及，虽然作为宝具之一的库林格神牛最后还是决定拼一下、替她挡下了攻击，不过梅芙终究是失去了还手的能力。

不过，即使是如此，她还是将那几乎要完全碎裂的杯子抱在怀里，而与此同时，又一道光辉闪过、骑士王击碎了梅芙身后的那用以召唤魔神柱的冬木大圣杯，彻底摧毁了它，至此，足以支撑这个特异点的圣遗物被全部摧毁，而后，整个地下龙洞开始震动，仿佛要崩塌一样，而失去了杯子，吉尔伽美什甚至也发觉到自己也在被强制遣返。

“果然如同本王所预料的那样，骑士王，你不是从者。”然后，在散溢着金光即将消散的，英雄王不由将目光投到了那仍然保持着现界的亚瑟王的身上，“你不是saber、更不是lancer。”

只不过是蛮不讲理的现身之后霸占了某个职介的女神罢了……

“说起来，这个无聊的世界真的是聚集了相当数量的怪物啊。”在消失之前，英雄王将目光放到了倒在地上的少年御主身上，虽然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不过对他的表现，这位最古之王真的没办法寄托太多的期待。

“难以想象。”

第六十一章:我们、到尽头咯~

终于，最后的战斗结束了，实际上从最初开战的时候，梅芙就清楚自己根本没有胜算，她有把握解决掉其他人，但面对那个奇怪的骑士王以及号称人类最古的英雄王的时候，她却没有这个底气，哪怕套路了那些给她圣杯的魔神柱也是一样的。

而直到最后，梅芙的战斗就像是生前的艾琳之战一样，她再一次的输了，她那号称战无不胜的榛树枝并没有为她带来好运，不过这一次，她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还没有结束……”一手捧着几近碎裂的金杯、一手握着可以作为兵器、也可以作为施法器具的榛树枝，梅芙拖着摇摇欲坠的身体朝着迦勒底一行人走去。

失去了作为最大的战斗力的两头神牛，以梅芙那并不出色的属性即使在完全的状态下甚至都不如身为拟从者，更别说她现在满身带伤，而在迦勒底一方，虽然库丘林因为冬木大圣杯消失的缘故同样被遣返，但迦勒底一方一直有一个除了玛修·基列莱特以外的战斗力。

“说实话，如果你不是你重伤，我还真不敢出来。”直到战斗完全结束的那一刻，埃尔梅罗二世才从暗中缓缓步出，虽然实际上以他的战斗力倒是不必如此，但在全盛期的梅芙面前，仅有从者的能力的埃尔梅罗二世可能还真的有问题，毕竟他是很容易中蜂蜜酒的。

“你就是躲在暗地里的那个鼠辈么？”王冠早已崩碎，披头散发的女王仅仅是用疲惫但依旧无情的目光注视着他，她现在也没心思拿出蜂蜜酒的宝具，因为那已经没有意义了，“我对你没兴趣，让开。”

由头至尾，这位康诺特女王的目标只有一个……

“是我吧。”示意让埃尔梅罗二世退开，藤丸立花用那黄昏色的眼睛注视着那仍然没有消散的女王，“从一开始，你的目的就是我。”

一时之间，藤丸立花所说的话让二世只是点了根烟遮掩自己的表情，而玛修干脆是露出了愕然的神色，这一点她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一个特异点诞生的从者为什么会对御主抱有如此强烈的敌意，哪怕迦勒底的任务是回收圣杯、修复特异点，但梅芙的敌意未免太大了，甚至面对生前敌对的阿尔斯特首席勇士库丘林她都不曾表露的那么明显。

“那么你准备怎么做？”稍稍伸手将宛如忠犬一样的棉花糖拦在自己身后，藤丸立花仅仅是沉着声音，虽然立场貌似有些反了，身为被保护者的立花站在最前面，但却没有丝毫的违和感，“你什么都做不到。”

是的，正如同藤丸立花所说的那样，此刻的梅芙虽然灵基完好无损、保留着与藤丸立香的契约的她还不至于消失，不过，这个特异点正在崩溃，在他人看来，作为这个特异点的从者，她也只能为它陪葬，不过在此之前……

“我要杀了你。”紧握着那榛树枝，她仅仅是沉声说道。

只有她这样的怪物不能活着，而实际上也不仅仅只有她是那么想的。

但这简直就像是天方夜谭一样，因为此刻重伤的她摇摇欲坠，无论是玛修还是埃尔梅罗二世给予她一击，她就会倒在地上，之前与骑士王以及英雄王的战斗已经消耗了她所有的精力与体力，即使手握那足以当做兵器使用的榛树枝，她也没有战斗的力量了。

“所以，别把气氛闹的这么僵嘛。”而就在气氛剑拔弩张的时候，一个轻飘飘、软绵绵的声音插了进来，而与此同时，那个一直抱着刀旁观的和风美人也是一步步的走了过来，虽然感觉她没有走几步，但速度却相当的快，很快便来到了他们的身边。

然后，她站到了梅芙与藤丸立花之间，她那洁净的和服以及干净无暇的素颜恰好挡住了她们的视线，然后，她转过身，将后脑背向立花，她只是注视着那狼狈的女王。

“已经够了吧。”她轻声说着，而与此同时，康诺特的女王抬起头，她注视着那和服的美人，眼里也是写着警惕。

“你与她……”

“不是一伙的哦~”她轻声说着，“我只是对人类很感兴趣而已，而且，我不喜欢悲伤的结果，那种冰冷的、有些悲伤的感觉，我很讨厌呢。”

“但我不会相信你与……”梅芙似乎还想说些什么，甚至隐隐约约的，她对性情温和的两仪式同样表现出了敌意，不是因为性情上的虚伪，而是她们的本质。

“已经可以收手了，梅芙。”而就是在这个时候，藤丸立香开口了，虽然被立花打的惨兮兮的甚至可以说是差点被活活打死，但立香终究还是留了不少体力，然后，他走过来，从后面伸手抱住了她，“我会在这里陪你的。”

“立花、玛修、二世，特异点即将崩溃，没有时间给你们叙旧了。”然后，罗曼医生的话语通过特殊的通讯装置回荡在这片即将崩塌的地下龙洞中，“你们那边还有什么需要回收的圣杯么？我在你们那里检测到了两个圣杯反应。”

医生的话着实有些毁气氛，不过他说的也没错，对迦勒底一行人来说，特异点消失意味着他们会被卷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到时候就完蛋了。

“剩下的圣杯的确还有一个。”先是瞥了一眼梅芙手中那几近碎裂、几乎无法维持特异点的金杯，藤丸立花只是如此回话，而借着，她将目光放到了构造最为特殊的人身上，她应该是人类，但此刻身着天之衣的她状态却更加特殊一些。

“玛修，你去将爱因兹贝伦女士带上。”立花最后如此说道，然后在深深的看了一眼梅芙与自己亲爱的弟弟之后，她第一个朝着龙洞的洞口走去，而梅芙仅仅是注视着她的背影，她的神色阴沉着，最后只是舒了口气。

然后，都走了，已经开裂的大地上剩下的只有立香以及梅芙，而后，立香只是伸出右手，再度使用了一条令咒。

“恢复吧。”他轻声说着，然后再一次，庞大的魔力修复了她的伤势、修复了她那一身破烂的戎装，而稍稍恢复了一些力气，康诺特的女王只是回过神，她注视着他的眼睛。

“我们已经走到尽头咯。”然后，她轻声说着，“你不觉得遗憾么？”

“遗憾啊。”抱着梅芙的双手紧了紧，将那位女王更好的搂在怀里，他同样以轻轻的声音回应着，“不过我遗憾的只是，我们恐怕没有第二次约会的机会了。”

第六十二章:我啊,从小到大都没放弃过

“我啊，还是很希望我们能有第二次、甚至更多的出游、相处的机会。”他继续说着，而大概也因为到了生死关头，在90年的冬木特异点崩塌的这个时间，他反而没有了害羞。

至于其他的，他虽然会觉得不公甚至一时之间会抱有憎恶的情绪，但实际上想通了也就那么回事，身为依托这个冬木特异点的存在，他只能生存在人理烧却的夹缝之中，当幕后黑手被处理掉或者是人理烧却完成之后，他依旧要消失。

“无非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伸手揉了揉那位女王柔顺的粉色长发，他轻声说道。

因为正如同他的姐姐所说的那样，藤丸立香是一个半吊子，是一个即使对身边人生气也只会气到一半的愚蠢的人。

也正因为如此，藤丸立香才是一个笨蛋……

在听到了他所说的那些话后，梅芙只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而这种纠结的表情汇聚到她脸上就成了一种相当罕见的复杂表情，而最后，她只是化悲愤为力量、用小小的拳头轻轻锤了锤他的胸膛。

“其实，我还是挺希望将那一年的虚假记忆变作真实的，只可惜，时间不大够啊。”

“你知道那是假的了？”而突然之间听到了立香如此的感慨，她只是轻声问着，不过这个问题在问出口后就连梅芙自己都觉得有些蠢，毕竟说到底，他都已经知晓自己究竟是什么人，而在了解到这些之后，能发现自己记忆之中的虚假也是必然。

“嗯，我们只认识了一个月不是么？”低头看着梅芙那令人沉醉的蜂蜜色的眼眸，立香只是如此说道。

所以实际上，他与她之间并没有他曾经所想的那一份相处一年的感情基础，甚至在那有些断断续续、没办法串起来的记忆碎片之中，她初次被召唤出来也是如同其他主从那样相互之间充斥着误会，因为从者想要参与圣杯战争，而御主想要逃避这些问题，直到遇到了无恶不作、连孩童都不放过的杀人犯以及那个金鱼眼的Caster才正式参与进了战斗。

不过最后的记忆却有些模糊，因为这里是被剥离出了时间轴的特异点，停滞在圣杯战争的这段时间，没有过去、没有未来，因此冬木圣杯不存在什么胜利者，因此只能在这段期间不断循环。

“你，其实有寄托于圣杯的愿望吧？”在想到了这些之后，立香只是如此问道。

这个问题他其实问过很多次，因为每次在因为各种原因参与进圣杯战争的时候，他都会问一遍，而印象最深刻的莫过于受到守护者袭击的那次，不过梅芙从来都没有正面回应过她，不过现在……

“我的愿望有很多啊，每一个都想要实现呢。”干脆是让立香席地坐在已经出现龟裂的大地上，坐在他怀里的女王仅仅是笑着说道，她扳着手指头数着那些埋藏在心底的秘密。

“我很喜欢勇士啊，喜欢看到他们前赴后继为我而战样子，我还喜欢权力，毕竟是我一手缔造了艾琳最为强盛的康诺特王国，我还喜欢财宝，生前我的国家也是最为富裕的，甚至连神明的造物都在我的宝库之中……”她一件一件数着自己的愿望，有些是她曾经拥有过的，而另一些是没有做到过的。

“我还很讨厌阿尔斯特，我讨厌那里的每一个人，毕竟我的梦魇就是从那里开始的。”在立香的面前，她甚至毫不避讳的提起了关于自己的黑历史，虽然只是一笔带过，但她的脸上却没有多少阴郁，“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想我会把阿尔斯特重新拖出来再摧毁一次吧。”

甚至，以梅芙那另一面的残酷个性，她还要摧毁阿尔斯特战士的每一份骄傲。

“爱尔兰战士重视荣誉，我就要让他们成为不知荣誉的怪物，不知廉耻的挥舞着自己的力量、即使胜利也毫无价值可言，让他们空虚一生。”她并不想直接杀死他们，让他们成为只知杀戮的凶兽，而这种残酷的手段在现在的立香听来也有些毛骨悚然。

“这些我都想做，所以，就算把圣杯给我，我也得考虑很久。”

“那么，你有没有想过改变过去呢？”终于，在梅芙细细数起了自己的愿望之后，立香不由如此问道，而听到了这句话后，梅芙微微一愣。

啊没错，梅芙创立的成就是无比辉煌，但逼迫她独自去往爱尔兰西方的则是一段她自己都不愿意回首的黑历史，如果可以的话……

“我当然考虑过。”想起了那些事，她那小小的拳头不由紧握，但最后，她自己都不由笑出了声，然后她仰起头靠在立香的肩膀上，那粉色的发丝搔着立香的脖子，她看着他的耳垂，然后伸出手抚上了他的黑发。

“不过那样，我就得离开这里，对吧？”

“嗯。”

这是显而易见的，如果梅芙想要从头改变、仅仅是作为一个普通的公主无忧无虑的生活下去的话，她肯定会离开这里，那么到时候……

“我没有足够的功绩登上座，也无法再见到你了啊。”她最后贴到了他的耳边轻声说道

“知道我们爱尔兰人喜欢一个人需要多久么？”

一年？

一个月？

她突然从他怀里起身、换了个方向，之后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下巴轻轻搁在了藤丸立香的肩膀上，之后才缓缓开口：

“答案是第一眼，我比较蠢，所以花了好长时间才意识到这一点，我很喜欢宝物，我也很想再一次蹂躏阿尔斯特，但这些都没有你重要。”

你们爱尔兰人说话都是这么直白肉麻的？

不由的，立香有那么一种手足无措的感觉，但这种感觉只有一瞬，而后，他再一次伸手抱住了她，不过在这个时候，他的手出现了些许消失的虚影。

“看来这个特异点已经到极限了。”他轻声说着

“对啊，不过，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说吧。”

“从小到大，我对喜欢的东西就没有放手过，无论是勇士还是财宝甚至是国家，这一次我也不想放弃，无论是你，还是我。”她伸手摸索着，最后摸到了被吉尔伽美什丢弃在这里那柄本身应该给立香用来自我了断的剑，然后，她将它轻轻搭在了他的脖子上。

“我不会让你痛苦的~”她轻声说道，然后挥下了剑，随着轻快的切过身体的声音，藤丸立香的脑袋飞了出去。

然后，梅芙仰起头来，她注视着那具尸体，看着某种东西缓缓从那具躯壳中脱离。

“果然是这样，我赌对了……虽然我并不想这样。”

立香，你的记忆并不完整，所以你忘记了，你是通过圣杯复苏的，而支撑着这个特异点的圣杯的构成基础，是你们口中的第三魔法。

“这样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