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圣杯战争开始的旅途 第406节

“是……”

既然被前辈点出了这点，玛修也不矫情，她仅仅是点了点头。

“因为，刚刚我明显感觉的出来，库丘林先生的反应好像慢了那么半拍。”

“那个是因为……”

因为什么？

就在立香想要下意识的去反驳些什么的时候，他自己却将那本来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吞咽了回去，因为他知道这种反驳是没有意义的，因为实际上他自己也有这种感觉。

虽说从从者灵基的角度上去阐述，如今的库丘林和斯卡哈在能力上应该差不了多少，但就反应力上来说，斯卡哈都冲到眼前了，库丘林才有所行动。

这究竟是因为自己这个御主在边上拖后腿了还是斯卡哈实在不讲道理，不过说起来似乎还有一个问题。

“斯卡哈终究也是女王，那种不叫道理直接攻过来的样子到底是按耐不住战斗的渴望呢，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

当然，他没有明说，因为关于这一点，他自己也不太确定，不过很快，有人便替他补足了那未说完的猜测。

“也许是将立香你也当作了对手呢？”梅芙说着，她半闭着自己那金色的眼眸，似乎对库丘林与斯卡哈之间的战斗毫无兴趣，“总之，如果你害怕那个库兰猛犬输的话，你去搭把手也可以——以御主的身份。”

“梅芙小姐？！！”

就在那女王这么说的时候，玛修反而叫了起来，她仅仅是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光注视着梅芙。

那可是影之国女王，个体实力强的不行，无论武艺还是战斗意识都是顶尖的，这是以往遇见的那些从者都没法比的。

“你要让前辈参与进去么？”

“以御主的身份罢了，你以为是什么？”就这么白了一眼那纯真的小茄子，梅芙轻声笑着，而这抹略带调侃的笑意也不免让少女低下了头，她只是一把抓过肩膀上的芙芙，在那毛茸茸的怪猫的哀嚎下用力将脸埋了进去，以此掩饰尴尬。

“对不起，前辈，我想岔了。”

什么叫以御主的身份去战斗？

玛修终于想起了‘御主’这个词的定义，迦勒底本来是对这个词有明确定义的，所谓的御主、也就是魔术师本来就该是在后方支援的，前方战场交给从者、而手握令咒的御主则负责指挥甚至是用令咒支援从者。

玛修本来是知道这一点的，而这种理论知识也铭刻在了她的脑海之中，但问题是，从最初的冬木市那会儿开始，藤丸立花先是展现出了那种让她咂舌的战斗力，后来等那东洋少年从冬木特异点归来后，她以为自己跟了一个正常人的御主，结果后来更是愈发让玛修心累和自闭。

也不知道是不是与凯尔特系的从者在一起呆多了，藤丸立香这个人从来都没有待在后方的意思，战斗力够用也就罢了，不够用的时候他甚至会将自己当成一份微不足道的战斗力算进去，而且特别喜欢把自己当成诱饵来布局。

在想想他后来获得的那些东西吧，从法兰西开始就没正常过，甚至到了第三特异点、真正与那幽灵鬼船定下契约后，他还能化身彷徨船长真正加入战斗，而在这种展开之下，将近半年的时常几乎都让玛修忘记了正常的御主和魔术师应该是如何发挥的了。

“说起来我这个御主还真是不称职呢。”

然后，立香的这番话让小茄子更加慌乱了……

“不是，我不是说前辈有什么问题，倒不如说，是我们……我不够称职。”她低下了头，声音越来越小。

这孩子的心结从一开始就没解开过，作为亚从者的她虽说要战斗，而她也尽可能的在让自己成长，学会思考的她已经能在特异点中帮越来越多的忙了，但即便如此，她仍然觉得不够。

差距太大了，不仅仅是和其他从者，与前辈也是……

“不用想太多，你做好你自己就行了。”就在玛修逐渐消沉的时候，立香轻轻笑着，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哦……”

第一百章:阴影厮杀

‘轰’

‘轰’

‘轰’

冲撞的声响不断的传来，这股震颤使得整个石头城都在震动，居住在这山脉之城中的人们都不由流露出惊慌的神色。

“不要慌张！这座山中城市不会崩塌的！”环视着那些惊慌失措的人们的面容，爱迪生不由大声喊道，而紧接着，这个狮子头便将目光投到了边上的那白发的团长身上。

“芬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问着

爱迪生自身的能力毕竟有限，他虽然在这落基山脉的石头城内重建了自己的研究所（工坊），但这规模比起曾经却小了很多，替代感官的直流机器人并没有完全覆盖周边，因此只能求助于那费奥纳的大团长。

但即便如此，他的语气却一点都不像是‘请求’，或许是因为爱迪生自身性格如此，又或许是因为这是美利坚历代总统附身的缘故，他的语气一直维持着这种高高在上的态度，在场的这些人都有脾气，迪卢木多这个时候已经流露出了微妙的神色，他看向爱迪生的目光中隐约流露着不善。

“放心吧，又不是那位卡里克女王发起进攻了。”就在芬恩没有任何回应之时，边上的原住民萨满：杰罗尼莫给出了回答。

他的‘英语’说不上太标准，原住民特有的语气相当的浓厚，但这些并不是重点，重要的是他的语气之中透着浓浓的嘲讽——对于美国人，曾经被西进移民和墨西哥士兵称为‘染血恶魔（Geronimo）’的瞌睡人（Goyahkla）绝对不可能给出什么好的语气。

更别说早在之前，在他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决定维护人理秩序并协助大陆军的时候，爱迪生对他的态度就不怎么样，甚至到了最后，在华盛顿决定拘捕他和比利小子的时候，他也冷眼旁观，事实上在经历了一连串的事件之后，杰罗尼莫对于所谓的‘美国人’的感官早已是负面的，现在没打起来只不过是因为有共同的敌人而已。

不过即便他懂得所谓的大局，不会在这个时候就与爱迪生这个刚愎自用的家伙起什么冲突，但一些口头上的嘲讽却是不可避免的。

“说起来，利用卢恩符文将埃尔伯特峰以及周边山脉勾连成一个整体的人又不是你，为什么你还能摆出一副指挥官的态度？”杰罗尼莫很明显都没有正眼去看那落魄的发明王，他仅仅是继续把玩着手中的小刀，而话说到最后，他也终究是斜视了对方一眼，“有资格在这里造成这么大动静的说实话也就那几个吧？”

这话倒是没说错什么……

实际上爱迪生自己之所以会大声喊的缘故也是因为他的本职工作终究还是一个科学家，虽然生前也受到过海军部长的邀约并参与了对一战的探讨和计划部署，但那终究只是纸上谈兵罢了，哪怕是现在，他有了不少大小战争的经验，但对于危机的侦测与周围的那些人从者相比终究是差了些。

但仔细想想的话，也正如同杰罗尼莫所说的那样，有资格、而且也能无视他人意愿在整个落基山脉中闹腾的也就那一个人了。

影之国的女王斯卡哈……

猩红的枪尖不断的碰撞，空气的爆鸣伴随着魔力散溢看来，狂乱的攻击在二人身边甚至形成了范围不小的‘禁止圈’，这份警告是强制性的，那些被撕裂的山石缺口已经证明了待在他们周围究竟会发生什么，而一时之间，这场属于从者之间的对决甚至有将观战者带回神代的错觉！

但实际上，这种夹杂着海兽呼啸的原始杀戮并不是极限，因为无论是斯卡哈还是库丘林都没有解放自己宝具的意思，他们只是在比拼较量着杀戮的技艺。

“啧啧，你果然成熟了许多。”

终于，在又一次的碰撞之中，斯卡哈开口了，不过比起库丘林那连口嗨都做不到的凝重神色，她的面容上却带着挥之不去的轻松笑意，甚至，她还有心情以‘师匠’的角度从旁进行一些点评。

“比起你离开影之国那会儿，增长的好像也不仅仅是年龄。”

“呵，多谢夸奖……”紧握住手中的猩红骨矛，库丘林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虽然旁人没办法从那之前的几次碰撞之中察觉出问题，但作为当事人，猛犬甚至可以承认一点：他的老师依旧强大，纵使他现在貌似能在武艺与杀戮技艺之上展开反击，但那影之国的女王依旧给予了他庞大的压力。

明明正如同藤丸立香所说的那样，双方的灵基在同一水平，就从者的能力上来说，他不比现在的斯卡哈弱，但他现在却只能做到勉强自保。

该说不愧是师匠么？

猛犬的心底不由浮现出这样的想法，就如同在影之国学习武艺时那样，每当他沾沾自喜甚至得意忘形的时候，斯卡哈便会用血淋淋的事实告诉他还差得远，哪怕他学完了自己所能学的一切也是如此。

影之国的女王统御了那亡者国度究竟多久，库丘林并不知道这点，但他之前想要与自己的御主说的便是：斯卡哈所度过的那无比漫长的厮杀岁月所积攒下的战斗经验绝非英年早逝的猛犬可比的。

如果说从者的面板与能力不大的话，那么唯一能决定胜负走向的便是战斗经验，而很不巧的是，库丘林在这方面可是压倒性的不利，这不仅仅是因为他英年早逝，更重要的是他的枪术除去厮杀的打磨之外，基础的招式可都是面前这个女人教的！

所以……

“哦豁，这就露出破绽了。”

“糟……”

在接连的几次武器的碰撞之后，斯卡哈最终以一击狂野的横扫将库丘林连人带他的枪一起扫了出去，而光之子的身体也无比狼狈的砸进了山体之中。

即使他现在已是从者之身，但这种冲击还是让他的意识产生了一瞬间的断线……

“这种程度……完全不行啊。”

影之国的女王陛下并没有急于追击，她仅仅是轻抚自己的猩红骨矛，看起来有些意犹未尽。

“库丘林，你是不是就此止步了？”

第一百零一章:我有一个问题!!

“库丘林，你是不是就此止步了？”

斯卡哈的语气很复杂……

她再怎么说都是库丘林的老师，虽然仅仅只有一年的师生情谊，但这份情谊终究是在的，斯卡哈统御世界尽头的亡者国度太久了，但那些岁月却并没有将她同化成一个行尸走肉。

她虽然表面冷傲，但内心却仍然保留着作为战士所拥有的激情，而与此同时，她也保留着‘人类’应当具备的一些情感，而现在，那些情绪徘徊在她的心头，构成了如同她语气表现出的那种复杂。

作为老师，她当然很高兴看到库丘林的成长，而且她也很欣慰库丘林能从当初的那个踏入影之国的稚嫩少年成了现在这样一个沉稳的战士，从刚刚的几次武器的碰撞之中她便感觉的出来，她的弟子的枪法比起她当初的认知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

虽说她其实可以通过自己的千里眼窥测到这一点，但真正交手接触的那种触感与‘预知’还是不同的，就这点上来说，斯卡哈还是略感欣慰的。

但欣慰之余，她也感到了一抹失望，因为哪怕是库丘林这种让她拿得出手的弟子也没办法‘战胜’她，而既然无法战胜，那‘杀死’这个比登天还难的任务也就无从说起了。

这是斯卡哈感到失望的地方，不过话说回来，她即使失望也不会失望到哪里去，因为她心底也知道，自己的‘死亡’是不可能的，说她矫情也好骄傲也罢，说到底她自己也并不想委曲求全，‘自杀’这种low到极点的做法从一开始就被她排除了出去。

“虽然这么说对于那些苦苦挣扎的孩子来说有些不太好，但这却是我少有的机会啊，我好不容易才通过这种状况抑制住了自己的力量，库丘林，最有机会‘杀死’我的你也就只有这种程度吗？”

斯卡哈的声音听上去不紧不慢，与此同时，这位阴影女王仅仅是注视着那飘散着的烟尘以及那砸出来的缺口，而很快的，猛犬那握着长矛的手直接冲出了那缺口，而后，光之子无比狼狈的爬出了那个人形的深坑，接着开始大口的呼吸空气。

“怎么说呢，我已经好久没那么狼狈过了。”喘息着，那桀骜不驯的猎狼猛犬只是长呼一口气，“自从回到艾琳……阿尔斯特后，我从没有在单打独斗之中被打的这么狼狈，弗迪亚没做到，库洛伊也不行。”

不过，他说这番话倒也不是在强调自己的那些战绩，有些事情怎么说都说不清楚，由头至尾，他想要说明的也就一点。

“说起来，我也就在影之国的那段时间被打的这么惨了。”

“哼……”看着那库兰的猛犬就这么摇摇晃晃的重新站了起来，斯卡哈的嘴角也微微上扬，“那么，要继续么？看在你是弟子的份上，我可以既往不咎，姑且原谅你这无礼的行径。”

既往不咎？

这个词倒是用的好，毕竟影之女王与光之子之间的战斗并不仅仅是纯粹的切磋，虽说双方都没有解放宝具，但那只不过是‘留一线’罢了，在不动用‘宝具’的前提之下，双方在杀戮的技艺上都没有留手，库丘林是真的抱有杀死斯卡哈的想法，而与之相对，斯卡哈也是一样的。

“免了吧，你虽然是我的恩师，但猛犬现在有主人了，那个小鬼对我还不错，我还没有换主人的想法。”

这种战斗也自然不可能是师徒之间的切磋，说到底，这依旧是‘话语权’的争夺，库丘林代表着他的主人（Master）藤丸立香发起决斗，如果斯卡哈落败便要听从御主的差遣。

不过现在看起来，状况有些不太妙的反而是库丘林自己这边，虽然他没有投降的意思，但他却看得出来‘胜率’，这可以说是相当渺茫了。

“这可真是不太好办啊……”

“如果你是想发挥‘从者’的战斗力的话，你也可以将你的战车叫出来，我不介意的。”

“得了吧，师父，你可别打着破坏我的战车的主意，虽说我并不是很想依赖玛莎和桑德兰那两个孩子，但在战场上，它们是必要。”

库丘林的逻辑思绪可以说是相当的清晰，而哪怕是在被斯卡哈掀翻的现在，他也分得清轻重缓急——而且更重要的是，他的战车并不适用于单挑决斗，虽说没实质上的证据，但他觉得自己那两匹马对付一般的勇士还行，对付斯卡哈这种女人怕不是出来送菜的。

“那么剑呢？”斯卡哈只是饶有兴致的看着库丘林的那柄悬在腰间的獠牙之剑，“如果仅仅凭借那由我给予的长枪以及由我教导的枪术，结果早在刚才已经证明了。”

真是伤自尊啊……

听到斯卡哈口中所说的与事实无二的言辞，库丘林那张狂的笑容上不由浮现出僵硬与苦恼。

他在战场上真的已经习惯用枪了，虽然有时候看局势也会枪剑并用，但在面对斯卡哈这种一等一的强者时，花费精力去使用两把武器反而更容易被抓住空档。

“免了吧……”最终，库丘林只是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