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圣杯战争开始的旅途 第416节

不要小看人种和文化所带来的差异，从表面的历史角度上来说，这只不过是各个地区的人们所塑造出的传说与文化，但魔术师却明显是另一个视角，就像是表面上无法考证的亚瑟王在神秘侧有太多存在的证据，就像是魔术师会将时代分为神明与幻想种遍地走的神代与神秘衰退、人类主宰的现代一样。

各个地区所存在着的神话对魔术师来说并不是什么虚无缥缈的东西，也许就传说记载上来说绝对存在着‘失真’，但它们的确是真正存在过的‘现实’，那么在北美原住民的文化之中存在着的‘万物之灵’又是什么样的？

且不说存在着的‘灵’愿不愿意出来见他这个‘异乡人’，单单是杰罗尼莫口中的‘灵魂旅途’就不得不让人在意。

“如果我喝下去……会如何？”

“会见到一个与众不同的世界……也许会在一段时间之内失去意识。”杰罗尼莫很明显喝过这种红树茶，所以在阐述上就没那么多弯弯道道了，“灵魂会暂时离开躯壳，前往星界。”

如果说这些专有名词还没那么容易让人听明白的话，那么某款曾经风靡世界的mmorpg里的一个技能就能解释这种状况：星界传送，那个萨满祭司用来当炉石搓的回城技能便是取自这种传统文化。

但立香并不是单纯的游戏宅，他更是一个魔术师，所以对于杰罗尼莫口中的‘星界’不得不在意，因为‘灵魂’这个无比敏感的概念让他想起了一个魔术层面的专业词汇：星幽界，但与此同时他也不敢确定这些北美原住民口中的星界究竟是什么地方。

“如果你能得到这片土地的认可，这片土地的自然之灵会指引着你回归，如果没有，我也能将你带回来。”

“那么，问题来了，这片土地的祭司……”还没有等藤丸立香自己多说些什么，边上的库丘林已经开口了。

猛犬虽然站的离火堆很远，但他那猩红的眼眸却一直望着这边，这是一种警告，因为他并不信任杰罗尼莫，就像是杰罗尼莫不对他人抱有信任那样。

“你如何保证你能做到这些？”

藤丸立香的身份毕竟太敏感了，他是御主、也是迦勒底能在特异点探索的唯一依仗——库丘林可从没指望过另一个不稳定的小姑娘，而一旦想到立香就此‘离去’的那种可怕后果，库丘林的声音都不由变得冷彻下来。

“你如何证明你所说的都是正确的。”

这其实是一个不可证明的言辞，因为藤丸立香身边并没有一个精通北美原住民的神秘力量的从者，无论是谁都无法保证藤丸立香的安全——除了杰罗尼莫，但是……

“我想除了我以外，也有其他人可以。”迎着猛犬那满含威胁之意的目光，杰罗尼莫没有丝毫的退让，他那同样颇具野性的目光直接转到了在场的另外两个人身上——阴影女王斯卡哈、康诺特女王梅芙。

他对库丘林不算了解，并不知晓他其实也是一名优秀的巫师，但他对‘梅芙’以及姑且算是盟友的斯卡哈很了解，前者作为敌人成功的震慑了原住民以及白人移民，而后者则展现过自己的神秘才能与智慧。

不过对此，斯卡哈没什么回答的意思，她仅仅是用饶有兴致的目光注视着现在的发展，而梅芙干脆是将目光放到了他的身上，也就是说，最终的决定权仍然在他自己的手里。

“不用说了……”就在库丘林还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立香最终只是摇了摇头，然后，他笑了，“你们帮我留点肉和汤吧，我到时候可不想饿着肚子。”

就这样带着无比轻松的语气，立香双手举起了那水囊往自己嘴里灌了下去，顿时，一股子令人作呕的酸涩之味在嘴里蔓延开来。

一般人入口的那一刻就很难忍受，藤丸立香自己当然也不例外，因为这真的比他喝过的任何东西都要难喝，甚至在这个时候，他不由咳嗽了起来。

然后，就如同杰罗尼莫描述的那样，他眼里的正常世界在这一刻完全破碎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万灵创世

红树茶……

说起来藤丸立香并不是第一次听到这种东西，但他也不是从什么时钟塔的文献记载中读到这些的，说来有些惭愧，他第一次听到‘redwillow’这个词还是在一款由著名土豆培育公司发行的ACT游戏上，而说到这个，立香就不由想起了人理烧却这种破事。

除去荒野大镖客的续作之外，这破末日还没能让他等到起源……

不过说回正题的话，他的确是在那款半架空的、以美国独立战争为故事背景的游戏的衍生DLC之中听过这个词，不过那个游戏本身就处于架空，对于‘redwillow’的描述与现实有所不符，但它终究说对了一点：美洲文化之中的红树茶的的确能让那些部族勇士见到另一个‘世界’。

而这种异变正发生在藤丸立香的身上……

“咳咳咳咳……”

喉头徘徊着那股子比中药还差劲的酸涩味道，立香被这种令人不适的味道呛的咳嗽起来，而当他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觉那本来无比正常的‘世界’就此破碎，他听不见本来还在身边的那些从者的声音，也看不见松树林以及营火，有的仅仅只有一片灰蒙蒙的世界。

这里究竟是什么鬼地方……

虽然藤丸立香还不至于将自己的内心想法全部通过语言的方式表露出来，但此刻，他的内心的确翻涌起了滔天巨浪。

这里太安静了，安静到只要立香自己站着不动，他就听不到任何声音，随意动一步的话便能清晰的听到自己的脚步声，而这种声音也有一种说不出的古怪，他并不是踩在泥土或者砖石的土地上，甚至他都不觉得自己踩在实心的地面上，因为往下看的话，他根本看不到尽头。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身上的那些武装全都没了，无论是那橡木战斧还是长剑甚至是明火手枪，就连作为护具存在着的魔术礼装都不在，他就这么光着上身。

什么都感觉不到……

就这样站在原地，藤丸立香静静注视着周遭的一切而后，而后，那片白蒙蒙的迷雾终于产生了变化，甚至，因为藤丸立香的视力比起寻常人来说要更加精细一些，他完整的看到了那迷雾中的景色——那是一只鹰。

但与现实中存在着哈佩雕或者安第斯神鹫都不同，这两种巨型飞禽就形象上来说实在是太有辨识度了，但那从迷雾之中现身的飞鹰相当的朴素，但那张开双翼的形象就足以将藤丸立香这个人都完全撕碎。

而要说为什么的话，因为这比七百多年前灭绝的哈斯特鹰都要大，好像就连魔兽在它的面前都毫无抵抗力一样……

流着冷汗，立香仅仅是用自己的双眼注视着那在迷雾之中翱翔的巨禽，然后仅仅凭借自己的视力，他很快的便对那飞禽做出了一个大概的预估：

站立时大概有两米多高，而展翼翱翔则有七米以上……

而就在估测出这个数值的时候，一个名词快速闪过了立香的脑海。

“阿根廷巨鹰？”

不过还没有等他进一步窥探，他便感觉到眼睛和大脑有些发胀，因为在他的眼里已经出现了更多的东西：狼。

体长两米之多、接近三米的巨狼在迷雾之中狂奔，而后比那疑似阿根廷巨鹰的七米飞禽更快的，如白雪一般的巨狼直接冲出了迷雾，而就在立香想要拔腿逃跑的时候，那头巨狼直接无视了藤丸立香。

也许是因为立香这个一米七多的正常人类对他来说连塞牙缝都不够，他对立香这个人类毫无兴趣，就这么顺着一无所有的世界狂奔而去，而在那仿佛头狼的巨狼身后，更多的狼冲出了迷雾。

这些狼在干什么？

还没有等藤丸立香多加思索，接下来出现的异变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因为就在群狼飞奔而过的这一刻，‘大地’出现了，以头狼为中心，狼群所践踏过的那些‘虚无’全都成了实质的大地。

但这样却远远不够，因为这里实在是太空旷了，仅仅是大地的话是不行的，所以跟在创造大地的群狼身后，那巨大的飞鹰跟在群狼之后，它所过之处拔起了一座座的山峰，它掉落的羽毛在地面之上凝结成了树林，细小的纤毛则成了灌木与花朵。

“是……这样啊。”在见到了这奇迹的一幕后，立香心底不由浮现出一抹明悟。

他现在所见到的那些东西并不是随随便便就出现的，也不是某些东西在特地向他展示什么。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美洲原住民部族之中流传的创世传说的一个版本，传说群狼奔袭、塑造了大地，飞鹰觉得平原过于单调，因此拉高了山脊，与此同时羽毛化作树木、纤毛成了灌木丛，至此，世界缤纷多彩。

“接下来大概就草原狼利用烟草引来阳光的故事了……”

然后，就在立香那么自言自语的时候，一头比之前的那些塑造大地的群狼要娇小一些的亚种郊狼不断奔跑着，它的口中叼着燃烧的烟草，而背后则被一轮烈日所追逐。

这便是北美原住民的神话传说，没有古老东方甚至是欧洲的那种与人相关的故事，神明的存在感也并不强烈，这便是属于‘万物之灵’的故事。

“也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去见证狐狸塑造人类的过程……”就在迷雾完全被驱散、美丽的美洲大陆出现在立香的面前时，他不由想到了与人类有关的故事。

当然了，他是一定能看到的，因为他眼前的是原住民的创世神话，甚至在这个时候，他的眼前已经出现了一只可爱的狐狸，它正在草原上打盹。

但就在此刻，就在立香将注意力都放在那可能会塑造出人类的狐狸身上的时候，他却突然察觉到了自己的脚下变得沉重起来。

“？！”

甚至不仅仅是如此，除却这些之外，他甚至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下沉。

“该死，这怎么回事！”

第一百二十七章:狩猎开始了

由北美的万物之灵创造的世界本质上来说应该与‘美洲’没有什么区别，因为摆在立香面前的这抹景色很像是被誉为北美脊骨的落基山脉以及周边的大平原，樱桃溪缓缓流淌着流水，而一只漂亮的狐狸则趴在平原之上小憩，看起来无比的惬意。

当然了，根据立香所了解的美洲本土的创世传说，接下来就应该是郊狼与狐狸联手创造出人类的时候了。

原住民的传说故事一向都很有意思，不过因为立香所接触到的文献记载也就是入门的水平，他从未踏足过美利坚的土地，更没有与仅存的那些原住民沟通交流过，所以自然没能够完整的了解美洲创世的故事。

而在这种情况之下，这‘星界’之中的万物之灵所展现的创世景色彻底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想要完整的看下去……

他由衷的如此希望，因为这样的机会是千载难逢的，他本身的那种纯粹的求知欲怂恿着他。

但是，现实的发展总是与他自身的愿望背道而驰，就在他将几乎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小憩的狐狸以及再一次出现的草原狼身上的时候，他却觉得自己脚下的土地变得沉重了起来，甚至身体还在下沉。

而且不仅仅是如此，现在的他只感觉身体无比的沉重，就连想要迈动步伐都相当困难，双腿就像是被灌了铅一样！

被禁锢了？！

想到这里，立香不由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腿以及脚下，而在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脚下的大地变了。

本来的话，他所踩着的应该是由奔腾的美洲狼群塑造出的坚实大地，但在这个时候，他脚下的大地却变成了一滩水，就像是凭空出现了一汪阴沉的黑水那样，他整个人都站在那水中。

而且，更让他觉得焦躁的是，他的身体正在下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他的身体正沉入这片大地，就好像是有什么人在拖拽着他一样。

“搞什么啊……”在意识到这点后，立香不由咬了咬牙。

他想要将双腿从那漆黑的海水之中拔出，但那水面之下的东西却死死的禁锢住了他，拖拽仍然在继续，这让他根本没办法自由的行动。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现在只有那么一具‘灵体’，处在星界之中的他没有自己的武装，连利刃都没有，而在这种情况下，想要直接砍掉自己的双腿都做不到……不，或许做得到！

想到这里，立香深深吸了口气，他尝试着去‘触碰’那仍然维持着契约的彷徨鬼船，不过这不去追溯倒好，当他尝试着去触碰那彷徨的荷兰人的时刻，他感觉到拖拽的力度更大了，这种本应该算是自救的行为却加速了这种沉沦，完全成了自取灭亡。

不过这也不是毫无意义，因为现在，他至少搞明白了到底是什么东西在拽他。

因为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能理解这点，因为他毕竟是船长，而当他服用下了那红树茶、灵魂能在维系着与肉体的联系的情况下短暂的前往星界时就该想到这点——一旦发现他的灵魂脱离，最为兴奋的毫无疑问是那仍然徘徊着的鬼船。

他们大概以为那仍然维持着人类身份的船长终于要和他们一起‘徘徊’了……

“松手！我的灵魂离开躯体并不是为了加入你们！”

原本应该是底牌之一的鬼船这个时候当起了二五仔，这让立香心底泛起一抹乌龙的自嘲之余还有一抹苦涩，因为没有了那些，沦落到孤身一人的地步的他真的什么都做不到。

‘嗷呜~！’

“这是我们的土地，放尊重点！”

然后，就在此刻，转机发生了，就在立香整个人都要被拖进黑水的那一刻，一阵狼嚎就此响起，它由远及近的传来。

而与此同时，之前奔袭而过的那高洁如白雪一般的巨狼缓缓踏着步伐而来，它的眼睛如同蓝宝石一样璀璨美丽，反射着锐利光芒的同时，又像是深海一般深邃。

然后，黑水消失了，当藤丸立香拼命爬出来的时候，他发觉周围的景色又变化了，本来那与落基山脉以及大平原近似的景象消失了，天空之中似乎又没了之前郊狼通过烟草吸引来的太阳，有的仍然是那片灰蒙蒙的迷雾世界。

而在藤丸立香的面前，那白色的巨狼就这么注视着他……

很显然，它并不是现代存在着的任何一头狼，因为光是体型就对不上，而且它的牙齿更加锋利。

它就这么注视着藤丸立香，那种充斥着野性的眸子盯的他有些发毛，而最终，它开始嚎叫，而后从迷雾之中出现了其他的狼，它们的体型比起那将近三米的白狼来说要小不少，但也有两米长。

等等，这算什么？

就在那些狼将他团团围住的时候，立香不由握紧了自己的拳头，而就在他无比紧张的时刻，那些狼却突然让出了一条道路。

此起彼伏的狼嚎响彻着，而最终，在那仿佛被开辟出来的前进道路之中，他觉得自己好像能看到什么东西——那是一头牛，一头体长大概三米多的美洲野牛，它悠闲的漫步，仿佛周边的一切都与它无关那样。

而后，藤丸立香的脑海之中回荡起了一个声音……

“狩猎。”

准确来说，这并不能算是言语，但藤丸立香却知道这是群狼传递给他的，仿佛理所当然一样。

但这不免让立香感到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