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圣杯战争开始的旅途 第776节

迎着福尔摩斯那略带好奇的探究目光，立香摇了摇头。

即便大侦探有着极强的好奇心，他都不愿意将那番经历共享出来。

他甚至都不曾向他提起自己身上的某本无名的皮革书籍。

事实上，它应该是有名字的，但不稍稍花费点精力的话，普通人什么都看不到。

即便能窥探到一点，那些信息量与构筑出的画面也足以将他们的理智尽数撕碎。

“这方面的理由，你可以参照一个人，那也算是你的熟人了。”注视着那静静聆听的侦探，立香就此报上了一个名讳，“海伦娜。”

不同于福尔摩斯的那番称呼，立香习惯性的就喊了她的名讳。

“她……”

“你知道她的路子与一般的魔术师截然不同吧。”

然后，福尔摩斯的眼神明显有些游移不定。

他想起了一些往事。

海伦娜·布拉瓦茨基

海伦娜·冯·海恩

她与一般的魔术师已经不能用‘不同’来形容了，那明显是独立出来的另一个派系。

而且，正因为她的与众不同以及理念，她才招致了时钟塔的觊觎、嫉妒甚至是谋杀。

明明她已经摆脱了那一层身份，明明她正打算开始新的生活、全身心的投入到自己的研究中去。

明明……

夏洛克·福尔摩斯本来那无比平稳的内心就此有了些许起伏与波澜，这不由让他捏紧了手中的烟斗。

他的记忆力很好，曾经的那些过往就此在他的脑海之中浮现。

不得不说，在他的人生之中，那位夫人的确以独特的姿态牢牢占据了一角。

“嗯哼，所以呢？”

“伟大灵魂（Mahatma）是什么？它虽然是海伦娜的老师，海伦娜也竭力钻研着它给予的知识，甚至出了一系列的书籍，之后为了验证它的存在从而转向了神秘的研究，但是，那些书没有办法被称作‘魔术’的书籍。”

《神智学解答》

《秘密教义》

这两本贯穿了海伦娜人生的著作便是对她手中的《德基安之书》的解读。

关于这一点，福尔摩斯是知道的。

至于对传统魔术的研究，这些结果都被记录在了《伊西丝的神秘面纱》一书之中，其中甚至着重探讨了炼金术的起源。

但是，福尔摩斯也仅仅是‘知道’而已，因为他并不是魔术师，他也不会让‘推理’以外的东西阻塞自己的大脑。

所以，他缓缓点头。

“然后呢？”

“我所见到的东西，也没有办法用言语表述，你就当我手上有着媲美海伦娜的那本典籍的东西吧。”

关于这一点，他可没有撒谎。

第一百六十九章:罗曼的年龄

立香可并没有在这方面胡说八道。

而且，他也并不是因为信任问题而在这方面有所遮掩。

因为这件事就本质上来说就是‘不可说’的，它与‘信任’什么的话题根本无关，因为绝对不是一个档次的东西。

别说是福尔摩斯了，即便其他人想要深入了解，他也会就此拒绝。

无论是谁都最好不要再打探这方面的事情——无论是从者还是人类。

甚至在整个迦勒底之中，他唯一能探讨的人也就只有海伦娜了。

至于其他人……

无论是为了他自己还是探究者本身，他都一定会保密。

毕竟归根究底，有些东西就是不该存在的。

而且，因为晦涩难懂、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那本皮革封皮的书籍有什么作用。

其中或许记载着一段晦涩难懂、从来都不存在的历史、或许记载着诸多魔术师都梦寐以求的魔术还有与其挂钩的基盘。

但真正重要的东西却并不是这些。

书本与文字终究只是承载知识与讯息的造物，它们本身能被遮掩、一段文字、一本书甚至能有数百种解读的方式，但真正起到沟通、让他与那孩子密不可分的却是其他东西。

那支采血针……

立香并不清楚她本人究竟是否明白这点，他甚至都不清楚她附赠那支采血针的本意。

也许是为了拉近距离，也许只是纯粹的能在关键时刻帮上他一把。

但是，正因为注射了那个东西，精神在被大幅度强化的时刻，他也与她有了联系。

虽说这只是藤丸立香自己的猜测而已，没有任何直接证据。

但他觉得，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沉眠的她才知晓了他的想法与愿望。

然后，将他的编造报告在某种程度上化作了事实。

也许与报告相同、也许与报告不同，但她的确知晓了他曾经的想法与愿望。

所以就出现了那种迷幻的一幕……

对她那样的存在来说，什么才是现实、什么才是梦幻？

这种东西对她来说没有任何意义，甚至，时间对她来说也没有什么意义。

这一点从她的信徒们的语言构词上就能看出。

立香依然记得那些‘鱼人’的语言特点：没有时间性。

简单来说，他们的语言就是很简单的：我做什么事。

一句话之中绝对不会有‘曾经’、‘将要’等等象征着过去与未来的时间词。

因为对他们来说，似乎只有做了才是有意义的。

这绝对不是什么‘永生’的问题。

因为哪怕是长生种，只要活在这个世上就会有时间的概念，因为与人交流、哪怕是族人相互交谈也会不可避免的产生‘先后’。

如果一个族群的语言并没有时间层面的概念，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一方面是他们自身对时间没什么概念。

但这基本是低智商的种族之中才会发生的，因为他们不会思考、没有社会制度。

但那些‘鱼人’与他们的主子显然不该是这样。

他们有着属于自己的文明、有着近似神代的神明崇拜一般的祭祀体系。

看上去无比野蛮、甚至是粗野，但只要诞生了社会秩序，就不可能没有时间的概念。

但是，他们语言上来说的确不存在这些东西。

为什么会这样，那就势必要探究他们与他们的主子、神明之间的关系。

但是，对一般人来说，这方面是绝对的禁忌，就连立香也不例外。

他与她之间有着无比独特的联系，甚至还得小心翼翼的，一不小心便会被拽入她的世界。

所以，有些东西对他自己来说都只能是一种揣摩或者猜测。

对他来说，心底有那样一份认知时刻警醒着自己，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你还有什么问题么。”最后，立香如此开口。

“基本没有了，你的证据理论上来说应该能洗干净罗马尼·阿基曼的嫌疑。”

之前的那番对话之中，立香给出各种消息，让福尔摩斯的脑海之中竖立起了有关魔术王的这份认知。

这种认知直接奠定了他的行事风格。

首先，魔术王对藤丸立香这样的人物所抱有的肯定是恶意没错，因为这御主的存在已经严重干扰了他的计划与布置，只有他死亡才符合他的预期目标。

为了达成这样的目的，他会下噩梦诅咒、会亲自投放分身。

看上去无比急躁的他不是那种会继续隐瞒‘棋子’的人。

导致人理烧却的人是雷夫·莱诺尔，这一点早已被证明过。

如果罗马尼·阿基曼是那个无法用人类的逻辑去揣摩的魔术王的棋子的话，作为与御主经常接触的代理所长和医疗部门主任，他没理由直到现在都按兵不动。

如果进行第二轮爆破的话，不说其他，整个迦勒底不说完全瘫痪，但一定会失去‘后手’。

就这样，在一番对谈之中，福尔摩斯自己也正逐渐排除着罗曼的嫌疑。

但是，机敏如他却不能就此放下戒备。

“但是，很抱歉，我仍然不能就此给予什么信任，因为这些都算不得什么直接证据，只是一种非常简单的逻辑推理。”

“怎么这样……”

本来，在福尔摩斯说医生的嫌疑差不多都洗清的时刻，玛修还感到无比喜悦。

但谁知道在后边，这位大侦探又来了个近似360度的大转弯，这种大喘气不由让她感受到了不满。

“为什么？”她不由问道

然后，福尔摩斯就此瞥了她一眼。

“因为阿基曼先生身上还有一个挥之不去的疑点，基列莱特小姐，关于这一点，我正要与藤丸先生讨论。”

然后，福尔摩斯重新将视线转到了御主身上。

“不过，与其说是讨论……倒不如说是叮嘱。”

然后，福尔摩斯的面色就此严肃了起来。

“罗马尼·阿基曼，这个男人的过去是一个谜团，简单来说，他在2004年的圣杯战争之前没有任何记载，就好像是在那之后突然出现的人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