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怪:让你做官,你养一群女妖? 第489节
“怎么做?”
兰征一滞,
似乎没有反应过来白煜这一问是为了什么。
白煜指了指前方那巍峨的烈阳城,淡淡的说道:“我不杀你,甚至……我还会马上放了你。”
“你需要做一个抉择。”
“是选择开城投降,保全守军性命。我虽然西讨匈奴的时候名声不好,不留降卒,但是从离州北上以来,我没有杀过一个投降的乾元人。”
“或者,还是决定与我厮杀一到底……”
白煜语声平淡,颇为坦荡的朝着兰征说道。
将选择的权力交予了兰征。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
然而在这轻飘飘的选项背后,却是无数士兵的性命。
“这……”
兰征浑身猛地一震。
投降?
怎么可能?!
他可是北周入侵者兵临城下,都不愿意启程撤退,愿与士兵共生死的太子。
他如何能投降呢?!
他投降了,归来的父皇怎么办?东乾怎么办?
可是……
面对白煜率领的这些铁血军队,这些恐怖的战士。
他又该如何?
真的可以与这血煞将云遥之后最传奇的将军厮杀吗?
他能赢吗?
他能支撑到父皇的大军回来吗?
还有北周侵略者在侧边虎视眈眈,
他如何能赢呢?
况且,就算是父皇大军回来了,
前后夹击,前有白煜这一众虎狼之军,后又来势汹汹的西乾大军。
他们真的可以取得胜利吗?
这场战争究竟怎么打才能赢呢?
这道题,兰征真的找不到答案。
白煜看着兰征沉默的模样,也不着急,只是笑着说道:“让我们再回到一开始的问题。”
“现在告诉我,你为王是为了延续私欲权力的统治、为了为王至高无上的地位呢?还是为了更好的管理和保护军臣子民呢?”
“两者都有的话,告诉我,哪一点对你更重要?”
白煜的眼睛格外的深邃透亮,仿佛可以透过瞳孔窥探到人心一般。
兰征回过神来,
迎着白煜的目光,也是恍惚了一下。
旋即才认真的说道:“后者。”
“当真?”
“当真!”
“既然是后者,那你为何不投降于我呢?”
“这……”
白煜闻言轻轻笑了笑,朝他问道:“力量是君主不可或缺的能力,但君王最重要的能力并不是打仗. .... ”
“你说,单论管理和制度而言,是东乾的制度更成熟呢?还是西乾的制度更成熟?”
“你觉得这天下,交给你父皇治理更好呢?还是交给西帝治理更好?”
“你看看是东乾的子民过的更幸福呢?还是西乾的子民更幸福呢?”
白煜一系列问话,直说的兰征呆立在原地。
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既然认为为王是为了更好的管理和保护军臣子民,为何不将东乾交予西乾,促成统一呢?”
兰征挑了挑眉,说道:“东乾西乾的条件是不一样的……”
白煜问题的答案都很明显。
西乾的子民过的大概比东乾幸福的不知道哪里去了。
那么理所应当,把东乾交给西帝治理的话,这里的人也会过得更好。
若是兰征为了军臣百姓考虑,理所应当要投降于西乾。
但是,这都是有原因的,
东乾北边有北周虎视眈眈,兰炽本身也是一重兵武的君主。
必须要大力发展军事,也必定会有一场战争,苛政在所难免。
加之固有的体系太过于僵硬,蛀虫太多。
自然是相较之西乾要4.2笨重许多。
换作了他,换作了兰兮站在兰炽这个位子,也不会做的多好。
最起码兰征是这样认为的。
“你认为从无到有,在陌生的城市建立崭新的政权很简单吗?”
兰炽这边轰轰烈烈,战事不断。
兰炽这一乱世枭雄也是光芒璀璨,声名远扬,霸道无双。
相较于兰炽,
兰兮这里确实是平静许多,
但是白煜知道,自家可爱的女帝陛下为了走到这一步,付出了多少的努力。
白煜挑了挑眉,轻笑着反问他:“而且,不要说那些没用的缘由,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都是只看结果的。”
“结果就是,东乾不如西乾。”
“各个方面都不如。”.
第三百六十九章 我只是不想杀太多人而已
白煜轻轻拍了拍无言的兰征的肩膀,淡淡的说道:“你现在的地位也够了,站在高处,就可以看到旁人看不到的风景。”
“你应该知道,天下二分,这场战争的意义是什么。”
“对吧?”
兰征闻言闻言咬着下唇,轻轻点了点头。
居高位者,所看到的世界,自然跟平民庸碌的追逐生存所需的钱财和饭食不同。
他们看到的是更加高远的规则制度,看到社会的资源分配。
兰征是个很聪明的人,
尽管没人告诉他这些事情,但是他隐隐约约也感受到了。
白煜觉得这小鬼也蛮有趣的。
相较于那没有见过的北周窃国之人。
白煜反而觉得这个小鬼更像是命定天生的君主。
“这场战争结束,无论是兰兮,还是你的父皇,谁做皇帝,其实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有些人需要死在这场战争里,旧有的腐朽规矩制度需要破坏,需要重新制定,而聚敛在蛀虫身上的土地和财产,需要重新收归给国家。”
白煜静静的看着不远处的烈阳城,视线似乎透过了城墙,看到了其中繁华的都市。
轻声朝着兰征说道。
他用最简单最明了的语言,朝着这太子诉说着许多人都看不清的局势。
“嗯……”
兰征晃了晃身子,似乎是被白煜的言语冲击到了。
细细的咀嚼着他这几句再简单不过的话。
每一句都仿佛是解开了这天下遮掩着的帘幕,将最真实的一切展现出来。
他原本只是有所感觉,但是看的并非如此清晰。
而白煜这般一说,他瞬间便是明了了。
一时之间,
只觉豁然开朗,却也有些莫名的恐惧。
现在,他终是明白了,
为何父皇如此欣赏,如此看重眼前这人。
“小子,我非谋士说客辩论家,也并不是在跟你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