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诡夜斩神魔 第17节
他原本还有意再让这十二小旗,来刁难一下对方。
没想到对方直接就革除了十二小旗的名额。
“年轻人行事,一来就翻脸,简直毫无章法,完全不讲规矩!”
梁虎心中愤愤不平,暗道:“等今夜之后,老子亲自来替他收尸!”
——
临江司内。
杨主簿命手下两名书吏,将近三年来的书册记录,全数搬来。
“行了,下去罢。”
林焰挥了挥手,淡淡道:“傍晚之前,不要扰我查阅典籍。”
他好歹也是临江坊本地人,对于坊间的多方势力,心中也是有数的。
之所以查阅典籍,并不是借此获悉临江坊的局面,而是想要从中探查昨夜之事。
他隐约觉得,那是冲着“林焰”来的,而不是无常。
林家、陈江宝一家、陈媛女、妖虎、甚至那一枚“异卵”,他想要查的线索太多,既然目前没有头绪,便先从最外围的临江坊入手。
落在杨主簿眼中,倒是觉得作为临江坊掌旗使,翻阅近三年来临江坊的记录,再是正常不过。
只是时机似乎有那么一些不对。
“今夜事急,五爷不妨暂时将这些琐事,往后放一放,考虑如何应对城防一事?”
杨主簿迟疑了下,说道:“要不然,杨某书信一封,向外南司求援?韩总旗使那边,若有空余人手,想必会派人协助的……”
“外南司,临近内城,位于第一坊!而我们临江坊,作为最外坊,也即是第十二坊!”
林焰缓缓说道:“等伱从临江坊,到外南司,天色就已晚了!等外南司有了决断,再派人来援,大概天都快亮了。”
他抬了抬头,又继续说道:“不说其他的,单是你要穿过青山坊,梁虎就不会轻易放行!我想这家伙,早已料到求援之事,会给咱们临江司设下关卡的……”
杨主簿面色微变,张了张口,竟不知该怎么回答。
他犹豫了片刻,才道:“那今夜……”
他看著上面神色如常的掌旗使,心中实在想不通,对方凭什么能够对今夜之事,如此淡然而视?
根据他所知的情报来推算,适才多次在心中盘算,都认为这位无常掌旗使,无论如何也是过不去今夜的劫数了。
“城防的人,若有求援,就让他们等著,落日之前,我自会出门。”
林焰这样说来,示意杨主簿退下。
他眼神冷淡,低头翻阅典籍。
他心中清楚,今夜必然会有很多方面的势力将视线放在城防一事上面,也会将许多视线,落在临江坊当中。
而他这位新上任的临江坊掌旗使,此刻必然也进入了各方势力的关注当中。
眼下他的任何举动,任何一点对外求援的迹象,都会引起各方势力的猜测,甚至是出手阻挠!
也许很多人会认为,他此刻定要谋划破局之事,难免要来一场斗智斗勇。
甚至很多人,已经把陷阱给他准备好了。
“对我而言,今夜之事,只要有刀在手,又何须诸般筹谋?”
——
此刻房外的杨主簿,也颇感无奈。
五爷初来乍到,遇此困境,各方此刻必然关注,甚至等著要看笑话。
初成掌旗使,各方必然对他的能力有所质疑。
此刻,五爷应该绞尽脑汁,费尽心力,来进行种种布置,统筹大局,瓦解当前之困境,震慑各方势力。
可怎么看起来,就是破罐子破摔了呢?
第15章 城防大统领
日暮西山,残阳如血。
黑暗将至,晚霞渐弱。
不安的气息,笼罩在城墙上下。
负责南门城防的,有一位大统领,及三位副统领。
诸位城防统领,通常是日夜轮守,但在今夜,他们都将共同在黑夜之中坚守。
“诸位皆已知晓,柳尊已沉寂月余,近期在高柳城方圆百里之内,出现了十二尊强大至极的妖邪,超出了高柳城所能承受的界限。”
“祂们若是被城中百姓汇聚的海量生机所吸引,同时攻城,将有灭城之危。”
“内城那边,已经著手准备,将于今夜设坛,借柳尊之神躯,将神庙当中积存的庞大香火之力,运至城外,送离恶客。”
“这高柳城方圆百里之内的强大妖邪,只要受下了香火,便代表事后将会离开百里范围之外。”
南门大统领赵州,已然年逾古稀,气血衰退,但眼神仍然凌厉。
他目光扫过,看向城外的方向,沉声说道:“但除却这十二尊大妖大邪以外,黑暗之中还有数不尽的游魂鬼祟以及许多精怪之流。”
“祂们必然会被法坛气息所吸引,汇聚而来!”
“一旦入城,就会吞吃城中居民百姓!”
他语气沉重,缓缓说道:“因此,我们要拒妖邪于城外!”
声音落下,他目光扫向三位副统领。
昨夜林焰曾见到的那位周统领,便在此间,当即上前。
“各部人手,皆已抽调而来,包括日巡及夜巡。”
“根据过往惯例,柳枝照夜灯,三十步挂一盏。”
“并且,每隔三十步,设一人值守,看护柳枝照夜灯,并且各队列,均另设六人,在所辖范围内,执灯巡城。”
“此外,每一人皆赐予柳尊神庙所产香灰一包,香烛一对,燃香三柱。”
听得这番话,眼神凝重的赵州大统领,方是微微点头。
却又见另一位姓顾的副统领,微微皱眉,上前一步,低声道:“临江司,恐怕要出问题。”
大统领赵州微微皱眉,缓缓道:“过往临江司空置,由青山坊代掌,尚且局面安稳……听闻今日,新任掌旗使已接管临江司,为何还有问题?”
顾副统领应道:“这位新任掌旗使,废掉了原先十二小旗,并且他手底下,没有旧人。”
“什么意思?”
赵州脸色愈发难看,道:“你是说,当下的临江司,便只有一位掌旗使了?”
“余下便只是主簿、书吏、杂役、膳夫等人,均非习武之人。”顾副统领低沉道。
赵州没有回话,只是眉头皱得更紧。
孤身一人,如何守城?
这岂不是儿戏?
“也不知此人究竟何意,至今没有寻找帮手,也没有任何求援的举动。”
顾副统领应道:“外南司对他所作所为,尽都默认了下来,而在刚才,这位新任掌旗使,也收下了咱们城防的求援信物。”
赵州沉吟道:“老夫听过此人名声,杀性极重,但修为似乎不算太高,应是初入二关,炼血之境。”
“以他的修为,怕是守不住整个临江司负责的位置。”
说到这里,赵州神情肃然,看向外边,要看天色渐暗,也压下了问责之念。
他目光扫过,沉声道:“城防守卫,不容有失,诸位手中可有空余人手,可以抽调出来?”
三位副统领,面色皆变,无人应答。
这可不是举手之劳!
今夜必然凶险,调人前去相助,便相当于拿著人命,去帮这位新任掌旗使填坑。
而自己这边若是少了人手,便会有所空缺,无形之间,更为凶险。
“诸位还是顾著自己手底下这点儿事……”
赵州微微摇头,说道:“须知大局为重,若临江司所辖三百六十步内,被妖邪越城,我等苦守,又有何用?”
三位副统领,沉默片刻,那位顾副统领,终于还是开口,语气沉凝。
“这是临江司的职责。”
“守得住,是他的本事。”
“守不住,该问责于他。”
“更应该问责那位外城南区的韩总旗使!”
他说到这里,抬起头来,出声道:“城守府,意欲向栖凤府城上书,撤除监天司,此事正好作为一大理由。”
听到这话,另一名副统领也面色微变,低声道:“若是如此,今夜倘如临江司出现错漏,千百条性命都要压在监天司头上……想必城守大人,非但不会动怒,反而会心生喜意。”
周副统领想了想,也道:“其实我等尽力,坚守自身所在,也算尽职尽责的。”
赵州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他是高柳城建成以后,第三批护城兵。
但如今高柳城当中,前四批的老兵,已经寥寥无几了。
就连当今城守府的这位大人,也已非第一任城守。
城中各方势力博弈,以高柳城为棋盘,以百姓为棋子,甚至作为弃子。
当年为了建造城池,为人族在黑暗之中,博得一处栖身之地,他已记不清,有多少旧人,曾前仆后继,洒血于此。
只短短数十年,前人尚未死尽,后人竟已如此糜烂?
“城中百姓,何其无辜?”
赵州面露悲色,不由怅然,正要开口,却听得外边传来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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