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诡夜斩神魔 第184节
却见楼中的凶徒,似乎全然不觉,正扯下一张帘子,不紧不慢地包裹著施家兄弟的首级。
似乎还觉得“绳结”打得不够好看,拆开了之后,又重新绑缚了一下。
随后才见他提著刀,将这个包袱,挂在腰间,往楼外行来。
“年纪轻轻,已是炼精之境,未来前程,不可限量,可惜折在了这里。”
那位大庙祝,叹息了声。
也不知是惋惜那位施家大公子,还是惋惜这位年轻的人族强者。
他将酒壶放在栏杆上,俯视下来,道:“年轻人,你知道他的身份吗?”
“当然知道。”
“那你还敢杀他?”
“他犯了死罪,自然要杀他。”
“犯了死罪,该交栖凤府审理,轮不到你拔刀杀人。”
“本座亲自审了,他罪判斩首,由本座亲自执刀,一切所为,合乎规矩。”
“伱究竟是谁?”
“高柳城监天司总旗使,兼任新城巡察使,无常!”
“……”
场中气氛,骤然沉默了下来。
这个名字,在大将军李神宗一帖战书之下,已经在栖凤府各方城池传扬。
时至今日,已非无名之辈。
“大庙祝觉得,我可有资格审他?是否还有资格杀他?”林焰神色如常,抬头看著不远处的酒楼上方。
“……”大庙祝缓缓说道:“他的父亲,是栖凤府城的副城守,他本身是栖凤府的城卫统领,年轻一代的炼精境人物,当代人族之翘楚……他来到丰城,又死于丰城,不给个交代,很难说得过去。”
“他截杀我监天司黎城总旗使裴雄及其麾下弟兄。”
林焰平静说道:“策划大印江之变,引得大蛇化蛟,使人族凭空多出一方巨大的威胁!”
“而今,数千里大江,生出巨大动荡,卷走两岸多处净地,破坏世间人族,多处栖身之所!”
“无论他是何出身,无论他是何身份,斩首之刑,算我轻饶他了。”
“事已言明,这就是交代!”
林焰伸手入怀,取出象征总旗使的旗帜,插在腰间,旋即看向众人,淡淡道:“此案,我一手为之,也一肩担下,事情原委已然告知,再有阻拦者,勿怪我此刀锋芒……”
他抬起刀锋,指向前方,平淡说道:“退开!”
声音落下,场中沉寂。
而当先退让的,是监天司麾下。
在那位镇守使,以及数码总旗使的授意下,让开了道路。
只是,城中守军、府衙差役、神庙护军、以及来自于城中各方势力和各大家族的私兵,都未有退开。
“从来没有人,可以在丰城肆意妄为,然后在重围之下,飘然而去。”就在此刻,一个中年男子,声音从远处传来。
“今日就该有了。”
林焰看向那中年男子,缓缓开口。
但他的眼神,却变得有些凝重。
那位大庙祝,也是丰城的高层掌权者之一,但走的应该是类似于陆公的修行法,仍是肉体凡胎。
但是这一位中年男子,则是真正修炼上来的炼气境,且修为精深,比高柳城监天司副指挥使周元,还要高上一线。
“你杀了人,就这么走,一旦府城的施副城守怪罪下来,我丰城的人,担不住。”中年男子叹息说道。
“施副城守不在这里,可是我在!”林焰平静说道。
“也是。”
中年男子却揉了揉眉头,看向那位大庙祝。
大庙祝神色复杂,缓缓道:“老夫是侍奉天公神王的,城中一应事务,归你这位丰城当代大城守管辖!”
“天公神王,可有授意?”
“暂时没有。”
“罢了。”
中年男子摆了摆手,缓缓往前。
他伸手往后一按,让随行上来的将士,都停住脚步。
于是来到林焰面前。
二人相距不到三步。
“小子,下次来丰城办案,记得提前通报!”
丰城大城守,声音极低,叹息说道:“哪有你这样的,直接杀上门来,二话不说,砍人脑袋。”
“眼下面对著我城中各方兵马,你如此强势,本座就算想给你个台阶下,也不好给身后这些将士一个交代!”
“整个丰城,各方势力,不乏强者,莫非就要被你一人压下,我等在脸面上,怎么过得去?”
“他们今日若不拿下你,以后岂不是要成为栖凤府的笑柄?”
“你总不能真就杀出一条血路?”
他看著林焰,神色肃然,缓缓说道:“一人之力,威压整个丰城,李神宗都做不到!”
听得这番话,林焰心中便已明白。
眼前的场面,已经算是平息下来了。
随后就见林焰收刀入鞘,缓缓说道:“今日晚辈鲁莽,但事出有因,为监天司效力,为此案而奔波,不得已,贸然出手,未能来得及通禀,还望恕罪!”
“只是,李神宗已下战书,其弟子徐鼎业,想必已到高柳城。”
“此战已无可避免,想必大城守也不会阻拦这一场约战?”
“今日,我已表明身份,此案当由监天司,提交栖凤府审理,与丰城无关。”
林焰施了一礼,说道:“晚辈告辞!”
大城守闻言,微微点头,然后沉声说道:“此事,本座立即上报栖凤府城,本该将你擒拿,探明此事,再作决断,但念在你有要事在身,暂不留你!”
“告辞!”
“慢走!”
“等会儿……”
“你又想干什么?”大城守脸颊抽搐了下。
“后院有匹蛟鳞马?”林焰往后看了一眼。
“烫手的山芋,归你了。”
“多谢。”
“不用谢,施家的马,本座也不想要,平白添麻烦。”
“我不怕麻烦。”林焰淡淡道:“施家两位公子,都已经宰了,还怕多拿他一匹马?”
“两位公子?”大城守倒吸了口气,震惊道:“你胆子还真大啊!府城的施副城守,就两个儿子,你这是让人家绝后?”
“看来施旭身份保密,你们也只知施家大公子来了,关于此事……”林焰缓缓开口。
“本座不想听,这是你监天司,跟府城施副城守的恩怨。”大城守皱眉道。
“这是公事。”林焰沉声道。
“也是私怨。”大城守顿时摆手道:“去骑上蛟鳞马,立即离开丰城,算本座怕你了……跟传言一样,真他娘的莽夫!”
“谣传而已,我一向谋定而后动,岂是莽夫?”
林焰转身而去,过不多时,骑著一匹通体银色鳞甲的骏马,朝著城外而去。
整个丰城,面面相觑,无人阻拦。
“散了。”
大城守背负双手,说道:“他代表著监天司来的,持有急令,此次,事急从权,并非有意扰乱丰城秩序!”
他这样说来,又看向城中各方家族势力,道:“关于此事,与你们无关。”
声音落下,他朝著前方走去。
登上酒楼,来到那位大庙祝面前。
“老夫还以为,你要将他拿下的。”大庙祝抚须笑道。
“施副城守,自然是得罪不起的,但监天司也得罪不起啊。”
这位丰城的大城守,缓缓说道:“你看咱们丰城的监天司指挥使,三位副指挥使,八大镇守使,没有一个冒头的。”
他揉了揉眉头,说道:“这个无常,名声鼎盛,恐怕不是传言当中,凭著万载空青,才能勉强晋升炼精境的。”
大庙祝笑著说道:“施家大公子,脑袋都被劈下来了,谁要是还认为,这小子是侥幸晋升炼精境的,岂不是脑子进水?”
“所以,监天司出了这么一位旷世之才,分量不轻,必然深受栽培!此人将来前程不可限量,我也没必要,非得给自己树敌!”
这位大城守缓缓说道:“施家公子,虽是奇才,但不如他。”
大庙祝想了想,说道:“也是,施家虽是大族,却也不如监天司,这小子的靠山,比明面上,要硬得多。”
“何况这回,扯上了李神宗的约战。”
大城守笑道:“面对李神宗,我得罪不起,施副城守也要掂量一二!更重要的是,他家大公子,进入丰城,故意隐藏行迹,没有通禀,私下来的……怪不得我!”
“一个绝后的施家,跟一个未来势必成为监天司高层的人物,孰轻孰重,还是可以明朗的。”
大庙祝抚须说道:“只不过,听说这一场约战,会打废他?”
“就算打废了,他也是监天司的炼精境,分量也不轻。”
大城守神色复杂,说道:“但如果,他胜过了徐鼎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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