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诡夜斩神魔 第461节
“我没杀人,也没拆了观天楼,也没有直接问责神庙,只是查问了一番,理清了头绪。”林焰说道。
“……”韩征不由错愕,他总觉得这小子,气性极大,此去观天楼,势必不能善罢甘休,却没想到如此平静。
“过往脾气大,但凡半点心头不快,就拔刀相向,直接问责。”
林焰偏过头,轻声道:“因为有你们作为靠山,顶著压力,进行善后!你们会查知来龙去脉,将一切事情,替我理个一清二楚!”
他叹了口气,说道:“可是往后,指挥使再也不会替我,去理清这一切来龙去脉,抓出罪魁祸首,揪出一应负罪之人!以后的很多事情,都得要冷静下来,亲自查问……”
韩征张了张口,终究怅然叹了声,点了点头,涩声道:“查问到什么了?”
“跟劫烬相关,涉及第七庙祝,还有那个所谓的指挥使故友,还有我……”
林焰伸出左手,握著一件兵器,说道:“今次指挥使的失控,蒙蔽了神庙的方面……而幕后的黑手,应该是想要借指挥使的手,趁我没有防备,从而袭杀于我!”
这是一支杵,末梢尖锐,样式古朴,材质特异,入手极为沉重。
此物年代久远,但又不像是上古的神兵,甚为怪异。
他收了此物,便看向内中,叹道:“火已灭了?”
“嗯。”
韩征说道:“三位副指挥使,还有老主事,都不是愚钝之人,他们已经猜得出来。”
而在此刻,那位老主事,走出了监天司总楼的大门,看著林焰,深深施了一礼。
“圣师保全了他的名声,兴许将来,还能在史书上,记他一笔。”
老主事笑了声,说道:“新法创立后的第二个修行之人,虽未能功成,而事败身死,但也算是给后人探路……可惜他不是为此而亡,若是史书记了这一笔,反倒是他受之有愧。”
“指挥使生前,为人族立下的功绩,数不胜数,何言有愧?”
林焰看著火焰扑灭后的烟尘,忽然问道:“指挥使的那位故友,您认得吗?”
老主事闻言,点了点头,说道:“二十年前,指挥使大人奉命西行,在大印江之上,协助残狱府,灭杀了一批嗜血的狼群!”
“此人在残狱府的队列里,事后救治了不少伤者,因此指挥使对他印象极佳,二人就此结识。”
“不过,二十年里,都未有相聚,也就在去年入冬之前,他从丰城绕道而来,与指挥使见了一面。”
林焰目光微凝,却在此刻,见到一张灵符,破空而至。
临至林焰身前,灵符忽地燃烧起来。
便有苍老的声音,从火焰之中传来。
“查到了!”
大庙祝的声音,显得极为凝重:“此人已经出城,座下一匹墨玉驹,已西行九十余里,即将离开观天神镜的观测范围之外,要进入残狱府范围了。”
“嗯?墨玉驹?九十余里?”
林焰顿时明白了过来,扫了周边一眼。
从指挥使身死时算来,以墨玉驹的速度,全力疾驰,正好可以远去上百里。
此人先前必定还在城中,并在高处观察著监天司方向,想要知晓指挥使能否凭著这件古老的利器成功杀死圣师!
而在指挥使死后,此人便骑著墨玉驹,径直出城了!
“想逃?”
林焰握紧了手中的刀柄,沉声道:“若真是此人加害,我今日必取他项上头颅,以祭指挥使!”
第334章 古之大神!大恶神器!
高柳城以西,大印江之上。
一匹黑色的骏马,快若疾风,奔腾而过。
在马背上的中年男子,不由得松了口气。
“出栖凤府范围,入残狱府了。”
他回望一眼,不由得长出了口气,道:“时至此刻,即便那位圣师已经察觉端倪,请观天楼定我位置,也来不及了。”
尽管如此,他仍然没有懈怠,快马加鞭,往前而行。
无常是栖凤府监天司的人,于栖凤府境内,他若缉捕追凶,各城监天司,必然进行协助。
但出了栖凤府,进入残狱府境内,属于越界办案,则又大不一样。
因为过往劫烬闹出来的种种事端,所以在如今的局面下,栖凤府监天司的人,要闯入残狱府办案,一来要报知于残狱府方面,二来需要请残狱府监天司协助,避免出现不必要的误会。
那无常虽有圣师之名,但残狱府相对偏远,目前也只在高层之中流传。
所以,对于他来说,只要是出了栖凤府,便算是脱离了最危险的地界。
“还是不能大意。”
在他怀中,黑色的罐子,发出了低沉的声音,道:“据说这位圣师,座下有一匹蛟鳞马,速度极快,不会逊色于你的墨玉驹。”
“我如今已先行百里,何须惧他?”
中年男子驾马疾驰,往前而去,哈哈一笑,说道:“快要入夜了,而这里的地势,我更加熟悉,前方错综复杂,而今我便是鸟归山林,鱼入大海,圣师再有通天的本事,也找不著我的踪迹!”
他看向前方,更显得意,说道:“更何况,我做事也极为隐晦,圣师不见得可以察觉到端倪!”
“就算觉察出来异样,要搜罗诸般线索,推算到我的身上,也不是顷刻而成!”
“如今春雨连绵,等他发现我身上的嫌疑,怕是指挥使的灵位牌都发霉了!”
他哈哈大笑,却在眼前,倏忽光芒闪烁。
有一朵花苞的虚影,浮现眼前。
莲花绽放,虚影消去。
而在他前方千步之处,忽然多了一个背影。
刹那之间,中年文士倏忽勒紧缰绳!
通体墨黑的宝驹,被骤然止住,抬起前蹄,人立而起。
中年文士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隐约见有些恐惧之意。
那道背影,挺拔而立,身著金纹黑袍,背负长弓,腰挂长刀。
随著身后动静止住,只见来人缓缓转身,看了过来。
“圣师……无常……”
中年文士忽然口干舌燥,心中升起了难言的悸动之感。
“指挥使逝世了,作为他的挚友,你不该留下,送他最后一程么?”
林焰面无表情,说道:“你若不想见他最后一面,为他上香拜祭,本座可以来帮你祭奠。”
“什么?指挥使逝世了?”
中年人露出惊愕之色,旋即叹了一声,露出悲色,又道:“在下公务繁忙,就有劳圣师,代为祭奠了。”
林焰微微点头,说道:“此事好说,只是要借你一物,来祭指挥使。”
中年男子立时拱手道:“圣师请讲,只要在下有的,自当取来,祭多年好友。”
林焰缓缓拔刀出鞘,指向对方:“以你项上人头,祭我高柳城指挥使,再合适不过了。”
“圣师这是何意?”
中年男子面色大变。
“你我心知肚明,无须狡辩!”
林焰往前行来,平静说道:“若非你所为,怎么指挥使一死,你逃得这般利索?”
中年男子喝道:“那是因为本座公务在身!何况,监天司皆知,本座替指挥使压制过失控的隐患,怎么可能害他?”
“以我所知,压制失控的法门,圣地都拿不出手,你有此法,取来借我一观?”
对方面色一僵,而林焰已是冷笑了声:“压制失控的法门终究是假的,引动了监天司旗帜里的‘柳尊气机’倒是真的。”
“你以‘旧神之念’,坑害指挥使,又灌注大量恶念于他,并让柳尊神庙前任第七庙祝吸引观天楼的注意。”
“可怜我高柳城指挥使,生平谨慎,监察各方,临到晚年,竟然被你这所谓的旧友所害。”
脚步停下,林焰平静道:“下马,领死。”
那中年男子脸色变幻,道:“我与他情同手足,多年相识,为何害他?”
“自是为了害我。”
林焰取出那古物利器,扔在地上,淡淡道:“借指挥使的手,杀当今的圣师……此物有神力残留的迹象,你若告诉本座,你背后有上古的旧神是哪一尊,可以留你一条全尸!”
“胡说!”
中年男子喝道:“本座乃是掌灵福地麾下的副令使,残狱府主亲封,经过圣地核准,有正统官职在身!你无凭无据,全靠猜测,未经审判,半道拦截,就想杀我不成?”
“身合‘掌灵福地’的,是一尊妖邪,被残狱府尊为神灵,但祂不是旧神。”
林焰微微皱眉,说道:“罢了,也不重要,祂能刺杀我一次,不会善罢甘休的,我继续等祂的手段,至于你……”
“先前跟你摊个明白,是念在你曾受残狱府徵调,立过功勋,教你死个明白。”
“至于证据?”
林焰骤然挥刀,冷声道:“我知道是你,就是最充足的证据!”
刀光劈了出去。
惊雷炸响,血气沸腾!
轰!!!
只见那中年男子身上,爆发出了黑色的浪潮,滚滚而起。
刀光斩在其中,仿佛落入泥潭之内,不见声息。
“圣师手段,也不过如此嘛。”
中年男子冷笑出声,道:“毕竟年轻,威望再高,天资再是不俗,新法不过初成,当前成就终归有限,早知你只有这般本领,我半道截杀,何须用老友的命来设局?”
林焰左手探出,淡淡道:“兵!”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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