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诡夜斩神魔 第56节
“原来如此。”
孟炉微微点头,又不禁问道:“五爷怎么不在车上?”
“原本此行,是拜祭槐尊,但槐尊失踪了。”
林焰认真说道:“五爷觉得槐尊怕是遭遇不测,所以留在城外,趁著入夜前,寻找一遍。”
孟炉怔了下,不由得问道:“入夜后呢?”
尽管他已知晓,这位无常掌旗使,深不可测,极有可能已是以武入道的炼精境大人物。
但在黑暗之中,纵然是炼精境,也未必就能稳妥。
“已寻得一处净地,在入夜前后,五爷会入净地避祸。”
林焰这样回应著,随后又再一次跟孟炉,确认了刚才的情形。
内城刘家!
斩杀了刘家的一位公子,果然麻烦不会就此了结。
只是有些诧异的是,城防守军的大统领,竟然会因为自己,连刘家的面子都不给。
“先前因为守城之事,城防的弟兄们,误会过五爷,大统领对此颇感歉疚。”
孟炉说道:“今日之事,算是还五爷一个面子,还请林焰兄弟,回头跟五爷说一声,将来不要伤了和气。”
林焰点了点头,旋即驾车,往临江司的方向去。
他在城门前,跟孟炉攀谈两句,可不是一时兴起。
他知道在城门之中,定然有各方势力的眼线。
长久以来,各方势力都对于城门,有著极大的关注,毕竟会涉及到很多东西。
此刻在城门处,一番交谈,停留片刻,就是要让各方知晓,临江司新任掌旗使无常,人在城外,并未归来。
那么今夜杀人的嫌疑,就不会落在无常掌旗使的身上了。
“内城刘家觉得这事没完。”
“想必梁虎和赵远,也都觉得这事没完。”
“正好,我也觉得这件事情,没完!”
——
青山坊,监天司分部。
梁虎正坐在小院当中。
他上半身未著衣物,有白色的绷带缠绕著,裹住了左胸。
但伤口处,依然渗出红色的鲜血,染红了绷带。
他脸色有些苍白,神色极为凝重。
只是眼神之中的杀机与怨恨,极为强烈。
“这一刀确实凶悍,有内壮巅峰的修为。”
房中走出一名淡黄色长衫的老者,手里捧著个药罐子。
他缓缓走来,出声说道:“如果不是监天司的护心镜,你已经被砍成两截了。”
“当然,即便有监天司的护心镜,其实这一刀也是要命的。”
“你连胸骨都断了,要不是早已修成内壮,练达脏腑,非比常人,恐怕那一刀之下,心脏就要当场破裂!”
“不过还好,以伱的体魄,内脏未损,就是小事,皮肉筋骨很快就能痊愈。”
“老夫这药,会加快恢复的速度。”
这淡黄色衣衫的老者,将手中的药罐,放在了石桌上,缓缓说道:“如果不是二爷发话,今天这事,将来就会要你的命。”
梁虎看著那药罐,沉默不语。
他邀请这位四房的公子,去城外捕猎。
后来纵马于临江司门前,也是他的手笔。
这种事情,根本瞒不过内城刘家。
只是他没有料到,无常竟然杀性这般重,当场杀死了刘家的族人。
“虽说这位公子,是过继到四房的,不算老祖宗的嫡传血脉,但身份依然是四房的子孙。”
淡黄色衣袍的老者,取出纸笔,淡淡说道:“你得交代清楚,好给四房那边,一个交代。”
内城刘家,枝叶繁茂,子孙众多。
老祖宗有六子,传下了六房。
而在当年,这位在高柳城中,定下根基的刘氏老祖,是有亲族兄弟的。
那些亲族兄弟的后人,便算是刘氏一族的旁支血脉。
今日被当街斩杀的刘翼,出身于旁支,但因为某些旧事,所以过继给了四房的一位族老。
“你还算有点儿脑子,挑的是刘翼这个过继的,要是换成真正的嫡系亲族,二爷必定找机会,亲自摘了你的脑袋。”
“若是嫡系亲族,我也不敢牵扯进来。”
梁虎终于开口,叹了一声。
他本想引一个刘家旁支族人过来,但又觉得分量不够。
思来想去,唯独刘翼,最为适合。
不算嫡系的刘家血脉,但在名份上,却又是货真价实的四房子孙。
他的本意,是让刘翼纵马于临江司前,撞死几个不值钱的贱民,必定会与无常起冲突。
可他也实在没有想过,无常竟然真的在大庭广众之下,胆敢出刀斩杀内城刘家的族人。
“听闻临江司,往外南衙门递了一封信件,隐含威胁之意,要外南衙门重视那些守城而死的士兵,关注其家眷遗属的处境。”
“再联想到过往,此人协助巡夜使办案,杀性极重,嫉恶如仇。”
“所以料想,刘翼纵马于临江司街前,闹出风波,这个向来多管闲事的无常,定然不会坐视不理!”
“其实,梁某只是想要借刘家之势,压一压无常的气焰。”
梁虎低沉著道:“而且赵副令使,也因为临江司递交过去的那封信件,从而对这个无常,极为不满。”
他抬起头来,说道:“原本准备逼迫无常放人,让他只能低头妥协,从此在临江坊当中,再无威望可言!至少在我等面前,再谈不上什么傲气……”
淡黄色衣衫的老者,冷笑道:“你既然知晓,人家嫉恶如仇,就没料到,刘翼会死?”
“那夜守城之后,已经猜测到,他极有可能,具备内壮的修为。”
梁虎叹息道:“原本以为,凭我内壮修为,再有十二小旗,又有赵副令使这位内壮上层的人物,携十二日巡使……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完全制不住他。”
老者语气冰冷,说道:“但你们就是制不住他,导致刘家的族人死了,更使得刘家在临江坊的颜面,荡然无存……如今就是在内城,都受其他各家的耻笑!”
这样说来,老者又凑近前去,森然道:“定此计策前,可曾想过,借刀杀人?”
第56章 杀戮!
梁虎浑身一震,脸色变得难看。
“看来是有。”
老者见状,微微点头,淡淡道:“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心思,这人心果真复杂。”
他取过册子,一边书写著什么,又一边开口说来。
“无常此人,杀性极重,而且嫉恶如仇,杀死刘翼,实属常理。”
“原本来说,他当街杀了刘翼,监天司也保不住他,城守府定会追责,刘家更会要他的命。”
“但你没料到的是,无常修为太强,劈了你一刀,展现出来的本事,压得赵远这位副令使当场丧了心气,甚至都不敢动手。”
“随著副令使被迫当街判案,就让这恶意杀人之举,成了合乎律法规章,秉公执法的举动。”
“反而让这个无常,在今日之后,得以一刀镇临江!”
“偷鸡不成蚀把米,大概就是这么个过程,是吗?”
淡黄色衣衫的老者,将手中的册子,递了过去,说道:“没有异议的话,按个手印,交给二爷。”
梁虎脸色变得极为复杂。
过往他跟刘家二爷,来往颇多。
但基本算是刘家的人,跟监天司一位掌旗使的来往。
可是按下了手印,这册子就是催命符!
将身家性命,交给别人,谁又真的愿意?
“不按手印也行,二爷也不会为难你,当然,也不会再劝著四房的族人了。”
老者将册子往回收,淡淡道:“今天的事情,从明面上看,跟伱无关,确实没办法光明正大,将你绳之以法!”
“但是,这几年间的来往,光是在临江坊内,你得到的好处,足够让监天司,将你扫地出门。”
“没了监天司掌旗使的身份,你一介白身,四房那边的族人,总有办法拿捏你。”
“你心知肚明,光凭你这身武道修为,远不足以在刘家的手底下,保住性命的。”
听得这番话,梁虎伸手,按住了那本册子。
从栖凤府城,来到高柳城,将亲妹嫁入刘家。
十年光景,坐到了掌旗使的位置,更在这数年里,兼掌二坊。
他今日的谋划,唯一的错误,是低估了无常的本事。
他自问是一个聪明人,也知道这其中的关系。
今日刘家丢了一条命,就得补回去一条命。
刘翼此人,其实无关紧要。
但是梁虎,内壮的修为,又是监天司的掌旗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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