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流民开始武道通神 第192节
就在这时,前方哭喊之声愈发大了。
孟渊沿着街道旁的房屋向前,便见前方有一白熊妖挥舞着斧头乱砍。
那熊妖好似也没了神智一般,抄着两个开山大斧,也不见什么章法,只是挥舞不停。
街上百姓极多,但凡被大斧触及,必然一分为二。
城中雪厚,此时已然被血染红,不见原本的洁白之色。
“佛国佛国佛国……”白熊妖双目发红,口中念念有词。
孟渊急速向前,一刀挥出,当即将白熊妖斩去头颅。
燃去白熊妖的尸体,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儿竟拿着一柄剪刀,双目血红的向孟渊刺来。
孟渊一把按住剪刀,而后手一扭动,夺过剪刀。
那女孩失了兵器,兀自不休,发狂一般的扑向孟渊。
这女孩面黄肌瘦,头发干枯的发黄,看其衣衫,应也是穷苦之人。
恍惚之间,孟渊想起了李唯真道长,好似明白了李唯真道长所谓仗剑荡妖,应该不单单是为什么傻狍子。
孟渊手中的刀到底没提起来,只是手劈女孩后颈,将其打昏。
继续往前,孟渊看好方向,打算先去王府。
如今松河府城中乱成一团,显然如解开屏所言,青光子已然动了手。
此时此刻,孟渊能想到的高人中,唯有三小姐了!这乱象,也唯有三小姐有法子了!
沿着街道旁的房屋向前,沿途所见的乱象如同火势一般,愈发汹涌。
孟渊头发被烧卷了许多,心却越来越凉。
“是孟百户!”只听前方有人高喊了一句。
孟渊立即从房顶跳下,来者总计十六七个人,不仅有卫所的校尉兵丁,还带着州府的官差捕快。
十几个人个个身上带血,有的是自己的,有的是别人,这会儿全都是迷茫无措之态。
但他们不似那些失了神智的百姓,而是被城中之变搞懵了。
孟渊一一看过去,心中明了,入品的武人都没被夺去神智,但隐隐之间心中的七情六欲却稍有变化。
“孟百户!”为首的一人手中拿着刀,面上有血,此人是卫所的一位小旗官,名为李云潇。
“乱了!整个城都乱了!”李云霄嗓音沙哑,面上惊慌之态未消,“人杀人,止不住啊!不知道从哪儿冒出了好多妖怪!咱卫所被偷袭了,知府官衙也被破了!”
“张百户呢?”孟渊问。
“张百户护着咱逃了出来!”李云霄气喘吁吁,面上还有惊惧,“他……他说要去醉月楼……”
孟渊看向醉月楼方向,又看李云霄等人。
“孟百户,咱们……”李云霄一手拿着刀,似乎不敢直视孟渊。
孟渊明白,这些人是怕自己让他们折返回醉月楼。
只是当此之时,孟渊也绝不会让他人冒死。
“看守西城门的大妖已经被我杀了!”说完话,孟渊不再多理会他们,又纵越到房顶,往醉月楼方向急奔。
昔日繁华之地,雪后本更该多一分美意。只是街道上雪已被鲜血融尽,唯有火势之下不绝的哭嚎之声。
醉月楼上再无宾客,也无人饮酒论诗,已被凶凶火光吞没。
只见醉月楼下,地上躺着一穿山甲妖和狼妖的尸体。一个人浑身浴血,正手握着刀,与一白鹿妖正对。
孟渊催动风影潜行,而后来到近前,神威如狱催发,同时暗光逐影催动。
那白鹿没料到有人突袭,身子猛然被禁锢,心中生出极大寒意,待反应过来时,便有两道剑光洞穿了他的身躯。
“聂师!”孟渊上前扶住血人。
“他娘的,你小子越来越有能耐了!”聂延年大口的喘着气,“老子真没看走眼!”
“张叔呢?”孟渊问。
聂延年闻言不答,只是叹了口气,回身看向已经烧塌了的醉月楼。
第254章 辩经
“张叔死了?”一时之间,孟渊只觉胸口沉闷之极。
不久前还一起饮酒夜谈,没想到竟已天人永隔。
孟渊犹然记得,初次与张龟年相识,是为处理大尾尊者的手尾。
彼时便可见张龟年性情诙谐。而后孟渊更是入职镇妖司,张龟年也一直把孟渊当做至亲子侄一般看待。
“卫所被偷袭,他本就受了伤。突围后来这里找张采荷,遇到了这个狗东西!”聂延年左臂似乎受了伤,他一手捂着左臂,一边恨恨的踢了一脚那穿山甲妖。
“这是苍山君?”孟渊诧异问。
“要是苍山君,我俩都得交代到这里!”聂延年朝那穿山甲妖吐了一口血唾沫,“说是苍山君的子侄,他妈的六品妖修!”
聂延年说着说着,悲伤之意消散不少,他见醉月楼已成了废墟,火光犹然不灭,便接着道:“老张拼死干掉一个,老子也干掉一个,正好剩个最没本事的,让你干掉了!”
说到这里,聂延年浑身是血的脸上竟还有几分笑,他道:“老子最擅长的就是整治这些狗东西!”
孟渊取出丹药,给聂延年喂食了三粒。
“张采荷也死了,”聂延年嚼着丹药,叹了口气,“也是个好姑娘,可惜了。”
聂延年他环顾四周,但见地上黑的红的,尸体大一片,许多百姓被殃及池鱼,连个全尸都没有。
他随即又是一笑,“这仇都该算到谁头上?单单一个青光子么?”
“聂师。”孟渊见聂延年冷笑,连忙按住了他的胳膊。
“我知道,不能大喜大悲,会被勾起心中乱念。”聂延年十分看的开,“老子见的世面多了,青光子这点手段不算什么!”
“看守西城门的妖怪已经被杀了,聂师你带伤,不妨先去外面寻援兵。”孟渊道。
“屁的援兵!”聂延年不屑的很,“要是有援兵,早就来了!”
聂延年提着刀往前,“走!去找三小姐!我早就该死了,没死在小应公跟前,也该死在三小姐跟前!”
孟渊深知聂延年性情,也不再多劝,当即把那穿山甲妖、狼妖和白鹿妖的尸体焚尽,而后连忙跟上。
“臭水沟里的老鼠,也就这点花样了!就算再来个六品的妖怪,老子还能杀!他妈的,老子手里捏着一堆杀敌的法门呢!”聂延年话特别多,他抓了把地上的血,抹去脸上血迹,“不过你他娘让青青和小丫头留京还真是有远见!”
他似老了许多,胡子杂乱,面上无有苍白之色,却有振奋的红光。
“张叔让龚自华和张凌风提前出了城,他们在清水镇。”孟渊道。
“老张也不傻,他就算没看出端倪,也觉出不对劲了。”聂延年嘿嘿的笑,他瞥了眼孟渊,“咱世子殿下呢?”
“世子被郄亦生劫走了。”孟渊语声沉重,“我又跟郄亦生对了几招。”
聂延年也没问胜负,显然他知道孟渊肯定是狼狈而逃,于是又问:“那你家黄皮子呢?”
“我让她去冲虚观暂避了。”孟渊道。
“嘿嘿!”聂延年毫无身在乱局中的紧张无措,反而笑了起来,“傻孩子,冲虚观没了玄机子坐镇,大师兄静虚又不在,余下的都是臭鱼烂虾!不过到底是有名声的,青光子肯定会派人去看,他们庇护不了你那小相好,指不定这会儿你那小相好儿已经被抓了!”
孟渊不说话。
“对了,你是不是不行?”聂延年成了话痨,“跟青青睡那么多回,咋还不见肚子有动静?等这事儿了了,我带你进京里看看。我认识几个老东西,最会治这种病!”
这都啥时候了?
孟渊道:“行。”
聂延年嘿嘿笑了两声,加快步子。
两人很快来到王府前,只见王府亦是四处起火,大门都被烧坏了。
往日门前有人看守,今日却不见了踪迹。入了王府,处处可见血迹。
“按理说,三小姐就算管不了全城,至少也该管管王府!”聂延年咬了咬牙。
孟渊知道聂延年话里的意思,乃是说三小姐必然有腾不出手的缘故。
“你在我后面。”聂延年丢下一句话,往前飞快急奔。
孟渊跟在百步之后,手上提刀,背后负剑。
沿途所见,有人趁乱盗抢,有人择路奔走,还有人为抢东西而厮杀,俨然失了理智。
来到静园外,便见值守之人昏倒在地。寻梅所居之处也安静的很,应该无人。
迈步入了静园,此间竟静谧安然。雪还未扫,无有血腥之气,只有几行足迹,一路蔓延到园林深处。
此间好似世外之地,城中火灾与人祸好似被全然隔绝。
孟渊催动焚心神通,一步步往前。
很快,远远便看到那熟悉之极的凉亭。
亭前的小湖上积满了冰雪,亭子左右无有绿色。
聂延年浑身是血,朝亭子里的人俯首。
应如是盘膝坐在亭中,依旧身着道袍,面上无有喜乐悲欢。
亭子下立着两人,一人着缁衣,白眉无须,乃是一年老和尚。
另一人是一女子,身着红装,头戴玉钗,腰肢细,人风骚。
亭子四周有许多雪人,应是真人被大雪遮盖。
“好俊的儿郎!”那红衣女子约莫三十岁上下,模样极美,眼眸中的风情遮掩不住。
一时之间,孟渊不由得想起了细腰奴。
“女菩萨?”孟渊问。
“女菩萨是佛家人称俗家人的说法,妾身早已拜入佛门,只是烦恼丝未除罢了。”红衣女子嫣然一笑,“不过你唤女菩萨,妾身心里欢喜的很。”
“阿弥陀佛。”那老和尚低声宣了句佛号,他看着亭子下的应如是,说道:“应道友,贫僧实乃诚心相邀。此地将成佛国,不可久留。世间纷乱,应道友有扶危济困之心,却少了几分豁达。”
“何为豁达?”应如是出声问。
“阿弥陀佛。”老和尚见应如是开口,他又是合十一礼,“我闻道家先贤有无情之论,我佛门亦有摒弃尘缘之论。此时无能为力,亦能从容起身,这便是豁达。”
上一篇:爆肝成就的我,终为魔神
下一篇:遮天:多子多福从颜如玉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