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流民开始武道通神 第230节
他身周终于散出了几分氤氲之气,其中七彩光华暗淡,却始终不绝。
孟渊当即心有所感,只觉诸般念头不存,连焚心之法都似要忘记催发,而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顶礼膜拜。
当初青光子在松河府证道之时,天有异象,孟渊也有膜拜之心,但与今日相比,却又不一样。
彼时是因面对“真佛”,生出跪拜真佛,祈求我佛护佑的膜拜之心;而今日今时,却好似亲见真佛舍身为渡众生,因此才有了崇敬之感。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解开屏合十行礼,“师兄真是决绝。”
“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独孤荧冷笑不停,“这种人,要么是傻子,要么是有大智慧!大和尚,你是前者!”
“这是什么法门?”孟渊都没空感慨,只是追问。
“舍身成佛!”独孤荧乖巧的脸蛋上都是不屑。
“舍身成佛?”孟渊瞪大眼睛细看。
这舍身成佛是兰若寺绝技,若是武僧想要修习此法,比之想学佛动山河和菩提灭道还要艰难。
只因此法太过强横,根本不讲道理。
但其威势也极为不凡,乃是以极大毅力、极大勇气、极大气魄,怀地狱不空之心渡化世人。
一旦催动,犹如真佛降世,不惧诸般法门,不畏刀枪之害,力大如龙象,动静如流星,肉身不灭,精神不死。
此法反噬极大,待天机法门难再维持后,轻则重伤,重则当场身死,正合“舍身”二字。
“阿弥陀佛。”智和缁衣无风自动,身侧泉水倒流。
只见智和周边现出诸般佛光,一会儿汹涌,一会儿暗淡,其中散出无尽的慈悲之感,又似是真佛降临,使周边之人见之欲拜。
黑夜之中,好似只剩智和一人,他似高大了几分,本没有多少血肉的苍老面容似被抽干了一般。
缁衣鼓动,智和浑浊的双眸中显现出奇异佛光。
人虽还未出手,但其势已然难挡。
孟渊也算见识过许多高手,如郄亦生这般武学奇才,可这一次却是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武道境界和心境的威压。
不敢大意,孟渊立即催动天神下凡,妄图以道家天机法门,来对抗佛家的天机法门。
“老僧本已是世外之人,但三位小友非要追根问底,莫怪老僧无状!”智和双眸放出光芒,根本没有舍身渡人的高僧模样,反倒极其癫狂。
“你背后那人有何图谋,竟值得你舍身为他?”独孤荧依旧不死心,竟还在问。
“我佛救世之心,小小丫头又怎会懂?”智和已然神志不清,愈加癫狂。
“救世?难道是助青光子屠城?是杀戮众生?”独孤荧嗤笑。
“不杀生,仇恨永不止息。”智和也来嘲笑独孤荧,他道:“我辈舍身之心,杀生为止杀,岂是你能懂的?”
“杀生为止杀,是说杀虎狼之辈,杀欺压他人之辈,而非悲苦众生。”孟渊实在看不下去了,横刀在前,身周光芒环绕,道:“是故,你舍却三生三世之身,也断难成佛!”
这话一说,智和当即被激怒,咿咿呀呀个不停,猛然带动身周佛光,引动宝泉之水,向孟渊而来。
独孤荧也不稍退,当即迎上。
“我来助你!”解开屏毫无高僧风范,“妖僧受死!”
第303章 精火圆满
夜深无月。
智和好似发了疯一般,向孟渊而去,独孤荧后发先至,一缕袅袅青烟对上佛光。
两人一触即分,独孤荧登时连连后退,随即隐于黑夜之中。
那智和一击退去独孤荧后,身上佛光更盛。
只是佛光本该有正大光明之意,可智和身周散出的佛光却带着几分血色。
智和毫不留手,人化佛光,以汹涌无匹之势再次向孟渊而来。
“为今之计只有拖下去!”解开屏刚还喊着要并肩子上呢,这会儿喊了一嗓子后,竟也往后退,显然被智和骇的不轻。
孟渊此时已经催动天神下凡,心神宁静如一,并不受外物侵扰。
但此情此景,孟渊深知绝不能与智和硬碰硬。
这智和催发舍身成佛,分明是不惜性命,尽发自身之力。
这法门与涅槃回天相类,燃却血肉,乃至寿元命火。但涅槃回天乃是死中求活之法,而舍身成佛乃是以死相争之法。
就在这时,被七彩佛光照耀的浅薄黑衣中迈出一黑衣人,独孤荧现身在智和身后。
只见独孤荧身周似燃起一点烛光,烛火继而笼罩智和,随即独孤荧手中的长剑现出刺目光芒,全力向智和而去。
这是天机神通匣剑帷灯!
孟渊虽跟独孤荧没多少默契,却也知道这是机会,当即不管不顾向前,飞虹递出,人已然来到智和身前五步处。
并指以菩提灭道开路,继而一刀划破洞天,万千浮光汹涌而出。
智和被前后夹击,却没有左支右绌之态,而是根本不管孟渊的攻势,只一掌拍向独孤荧。
似是高山崩裂,大江翻涌,佛光冲天,分明是智和再发佛动山河。
但智和并未防守身后,菩提灭道之威眨眼便至于。继而万千流光穿梭在无尽佛光之中,诸般色彩与佛光相触,两者交相呼应,照亮一片天空。
菩提灭道与浮光洞天都是孟渊赖以破敌的绝技,也曾以这两种法门破敌无数,救命数次。
在七品境时,同阶之中断无敢硬接这两种法门的人。如今再进一步,威势更甚。
但就是这两个破敌无数的绝技,智和竟不挡不避,只去取独孤荧。
只见独孤荧的长剑破碎成尘,身周烛光登时被佛光淹没。
智和佛动山河之势稍减,但威势犹在。独孤荧并不惊慌,又转身隐入黑衣之中,可佛光轰然大盛,独孤荧现出身形,全身笼罩在佛光之中。
独孤荧知道不能再躲,只能硬挡了。
可佛动山河绝非寻常的攻伐之法,而是强悍无匹,几乎有毁天灭地之势。
此时佛动山河虽被挡住些许,可其势仍在,独孤荧身周当即划出无数荧光。
轰然之下,荧光破碎,佛光入体。
智和眼见已破独孤荧,正要再追,便猛然觉出身后受力,其中悲悯之感中竟有毁天灭地之意。
“菩提灭道与我无用!”智和并不回头,那有着毁灭万物与万事的一击遇上智和身周的佛光,竟当真消弭无踪。
但随即又有无数浮光落下,穿破无尽浮光,尽数落在智和身上。
一时之间,智和后背先中浮光,而后全身笼罩在浮光之中,佛光竟被遮住大半。
独孤荧见智和被稍稍拦阻,当即后退,又藏身在黑夜之中。
此时智和身上现出无尽的细微伤口,随即迸发出无数金色鲜血。
可待浮光与佛光稍退,智和只是踉跄几步,人不仅还活着,且还站立不倒。
“这绝非寻常的五品!”独孤荧出现在孟渊身旁。
她头发散乱,胸口起伏不停,肩头塌陷,小小身躯似已扛不住山之高,水之深。
智和回过身来,双目中皆是金色鲜血,他怒目看着孟渊和独孤荧,当真如同怒目金刚一般。
“为何菩提灭道无用?”孟渊看向独孤荧。
“并非无用。”独孤荧大口的喘着气,又从腰上取下一柄剑,“他只是硬扛罢了。换了平时,他必然要挡。”
孟渊得了提点,便站在独孤荧身前,手中长刀燃起炙热火焰。
“呀呀呀!”智和已然没多少理智了,癫狂之意更甚。
他身上的无数伤口汹涌的冒出金色鲜血,后背骨肉糜烂,胸前却无多少受损。
只见智和再次踏步向前,凭借舍身成佛之躯,再次引动佛动山河。
这一次比之方才威势更大,轰隆隆好似真佛降世,山河为之一变。
宝泉腾沸,山石枯叶狂涌。
“智和师兄,这还是佛么?你舍身为何物啊?”解开屏凑在孟渊身后,朝智和大声问。
“袈裟本是血染红,菩提树下藏刀弓。”智和回了一句,全力压了上来。
独孤荧喘了口气,人又不见。
孟渊站在解开屏身前,不闪不避,举步向前。
火光笼罩全身,引动四周火起,连那智和身上的佛光中也有火苗瑟瑟。
眼见佛动山河之威已在近前,气机被定,再无躲避之机,孟渊登时迎上。
两者登时相触,一时间山河涌动,烈火不息。
孟渊只撑了一息,便觉再难支撑。
就在这时,解开屏上前一步,浑身竟也有佛光涌动,其势比之智和逊色太多。
但那佛光竟有无穷无尽之意,有清净之意。
一时之间,解开屏满头大汗,面容枯槁,“佛法如日,怎能沉西山!你是假佛!”
言未毕,智和竟有恍惚之意。
孟渊见佛动山河之威稍停,当即反守为攻,菩提灭道再出。
解开屏没撑多久,智和立时破去禁锢,依旧对菩提灭道之威不管不顾。
菩提灭道及身,智和晃了一晃,随即一掌擒向孟渊脖颈。
就在这时,便见佛光交杂的黑夜之中,天上竟有一道炽目光芒现出。
那光芒极盛,好似彗星一般,迅疾又以无可匹敌之势,落向智和的后颈。
智和似有所觉,他竟依旧不管不顾,可那彗星之光猛然盛大,登时刺穿了智和的咽喉。
“阿弥陀佛,彗星袭月。”解开屏扑通跪倒在地。
孟渊也气喘吁吁,看向落在智和身后的独孤荧。
独孤荧似也无法强支,单膝跪在地上。她浑身浴血,头发黏连血污沾在脸上,瞧不出是个乖巧的小丫头,反而有几分着魔之意。
智和再也不能站立,轰然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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