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来见白玉京 第125节
悬天京世家子多了,可是如同裴家裴渊一般的世家公子却并不多……
“裴渊刀意,明显比我更强,更加猛烈……若无旁人参加,这刀剑之比,大约便是裴渊为甲,我为二甲。”
陈执安想到这里,又皱起眉头来。
诗词一道为魁首!
作画一比便是入得名次,只怕最多便也是三甲。
再加上这刀剑之笔的二甲……
不过一席魁首,如何登上望星宫?
陈执安一路朝着北城走去,直至他走过一处高墙,高墙上尚且还张贴着榜文。
陈执安举目看去,看到奖赏中的先天之气,看到六品天功,看到六品神通,眼皮忽然跳动。
他想起方才自己握刀之时,身躯之中滚动着的浑厚真元。
这真元历经十二次凝练,又自玉关中滚滚而来,在身躯中流动时,有如雷鸣轰隆作响。
他又想起自己泥丸宫中的十二道神蕴,如若白玉,堪称无暇,厚重万分。
再加上刚才领悟的那无名刀意……加上自己一身宝物,以及手中这一柄陪他许久的长刀。
难道就不能去搏一搏这先天之气吗?
陈执安思绪及此,忽然心生豪气。
“差点忘了我方才已经璞玉圆满。”
他踏步前行,心中忽然升腾起浓浓的战意。
“修行之道,不在于闭门造车,不与群杰相会,我怎知我究竟有几斤几两?”
“今日,恰好有天大的机会。
大虞六姓,玄门弟子,包括那上了雏虎碑的司侯圭,我都可以一刀挑之,自这些大姓子弟身上,看一看我长刀究竟利否!”
陈执安心中有了念头,便朝着北城而去。
那两座雕像不远处,望星宫以及诸多楼阁皆能见之处的草场中,以葳蕤树木分割出了诸多场地。
以境界划分,第一人步入其中,便要守擂!
第二人入了草场,若能败第一人,败者离场,胜者继续守擂。
每一处草场中,皆有两位境界更高的修行者护持、记录,最终优胜者由北城望星宫中第五层的诸多虞奉大学士,根据参加比较的人物表现来决定。
陈执安来了北城,那高楼上依然有人莺歌燕舞,依然有人欢声笑语。
丝竹之音袅袅而起,琴瑟和鸣,如若潺潺流水。
宾客们身着华服,仪态万千,公子小姐们风度翩翩,衣袂飘飘,腰间玉佩碰撞,尽是奢华之音,舞女们舞姿轻盈曼妙,似乎是在云端漫步。
而无数大人们也在此刻身居高处,低头俯视着整座悬天京,也俯视着那几处草场。
就比如第十六层的宾客台上,楚牧野盘膝而坐,坐在他对面的是当朝督察院左都御史赵崇之。
这位朝廷手掌大权的正二品大员正在饮酒,脸上笑意重重,说话声音颇为轻柔,看起来倒像是一位柔和的人。
可柔和之人,又如何能坐上督察院左都御史的高位?
此时他轻轻点头,笑道:“是叫什么来着……陈执安?他倒确实有几分本事,即便西蓬莱的齐天冲不过尔尔,可他不过神蕴境界,却能够从他手中逃出生天,也算不凡。”
“可是……宋相与你若是想让他执印,未免有些太过儿戏,他一身传承并无出奇之处,根骨天赋确实值得称道,可我大虞年少俊杰中能人无数,天才无数。
陈执安能够在这些人中脱颖而出?我看未必。”
赵崇之似乎喝的有些醉了,不理会宴会中诸多大臣,轻声与楚牧野说话。
楚牧野深吸一口气,心中却在骂娘。
他很想一巴掌拍在这个装醉的老狐狸脸上,可一想到此人的修为,此人的官职,便又按捺下来。
他与宋相对陈执安有了些念想。
可是又该如何劝说朝中支持宋相之人,又该如何劝说如同赵崇之这般的墙头草?
朝中并非宋相一家独大,世家势力如火!
此时便更要照顾盟友的看法,更要拉拢赵崇之这样的人物。
他摇了摇头,心中不由叹了一口气。
“你们究竟想看什么?”楚牧野在心中想着。
一阵清风吹过,他忽然感知到下方的草场中,有一抹炽烈的刀光闪过。
楚牧野下意识转过头去。
却看到……
璞玉草场中,换了一身玄色长衣的陈执安收刀归鞘。
距离他不远处,一位年轻的璞玉修士满头大汗,沉默间注视着陈执安腰间的长刀。
过去几息时间,那璞玉修士恭敬向着陈执安行礼,走出草场。
长风吹过,陈执安配刀站在草场中。
远处的高台上逐渐有人头聚拢,看向此处。
陈执安握住刀柄。
草场中吹入东风,他抬头望向高台。
东风呼啸,同样吹过高台。
台上众人望去,却见陈执安独自站在璞玉场中。
他指了指高台,又一转手掌,手指成钩。
“璞玉有谁?”
“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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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司侯圭,你还不下来吗?
兵部尚书司中甫性格向来肃穆冷淡,对于这样的宴会,也大多推辞,极少前来参加。
坐朝节今日已然是第三天,他也第一次前来这望星宫,他与李铸秋同桌而坐,却显得比李铸秋更加年轻一些。
尤其是这几日,不知是李铸秋心情不通达,又或者心中有挂碍,竟然显出了几分憔悴来。
司中甫原本与李铸秋只谈一些朝中之事,看到他紧锁的眉头,忽然说道:“小辈们打打闹闹,你我已至耳顺之年,又何须在乎?”
李铸秋神色有些不自然,却终究摇头道:“我只是气恼于我李家子孙尚且也算兴旺,可除了伯都以外,竟没有几个出息的。”
“我向来看重扶疏,却不曾想他对上那苏南府来的陈家子,竟然如此按捺不住气性,两次吃亏。”
“如今要平白在床上再躺两三个月了,对他的修为、名声都不算什么好事。”
司中甫摇头,脸上露出些笑容来,语气有些沙哑:“对你我这般岁数来说,朝中诸多政务称得上棘手的其实并无多少。
反倒是这些子孙之事,令你我伤神。”
“其实说起来,那叫陈执安的也算是你的外孙,他若有些才气,有些修行的天赋,你便将他招入门中,细心培养就是,往后你李家也许还会再多一个帮衬家事的人物。”
李铸秋不语。
司中甫不明白其中的曲折,仍然说道:“不过是一介少年,哪怕是有些气性,面对李家门楣,面对往后的扶摇直上,往后的修行资粮,往后的荣华富贵,必然也能看清一二,再加上有血缘所系,你只需稍加施予恩惠,总能将他拉到膝下来。”
李铸秋想起陈执安那一日淡漠的眼神,心中怒气未减,又想起他让清然带去一匹好马与他和解,他却全然不领情,更让这位久居高位的当朝二品大员心中恼怒起来。
而且……他隐约有些看出来了,这陈执安气性其实与那陈水君别无二致。
陈水君为了音希,为了二人的孩子,甚至还会妥协一二。
可偏偏这陈执安似乎并无软肋,他写出那一首骨肉分离的诗来,就代表他对李家依然颇为怨恨。
他心中思索。
就听那司中甫忽然说道:“他去了白首街上,宋相的府邸,宋相应当是对他有些指望的,你若能将他收回膝下,许多事情也就不至于那般难堪,自然也不需要流血。”
李铸秋听懂了司中甫的话,他略一思忖,又摇头道:“流不流血其实并无所谓,他本就不该生在这世上,就当是拨乱反正吧。”
司中甫正要说话。
却忽然听到不远处督察院左都御史赵大人,忽然有些惊叹,高声说道:“连败两人,不是说这陈执安只有十八九岁,竟然已经修成璞玉?”
司中甫与李铸秋神色一动,看向楼阁栏杆处,已经有许多大人低头张望。
二人对视一眼站起身来,也走到栏杆处,朝下去看。
“那是长林袁家袁三郎的第四子,也已然修成璞玉,虽然不曾登上雏虎碑,在我大虞也算是一位好儿郎。”
有人认出刚才走路璞玉草场中的年轻人。
那人一身劲装,身后背负着一把长剑,步入其中。
而他对面,陈执安长刀早已归鞘,正安然等候。
“袁鸣遮见过陈公子。
这年轻人神色肃然,拔出身后长剑。
陈执安自报姓名,同样拔刀。
第十六层楼阁中的大虞百官,已然有十余位低头注视着这璞玉草场。
李铸秋皱着眉头,低头看去。
却看到那草场中,陈执安骤然拔刀,一道炽盛的刀气自上而下,一斩而出,充斥着诸多变化,直斩而去。
那袁家子同样拔剑,剑光照起,化作数十道剑影,剑影直去,如同暴雨。
可陈执安刀势不改,刀气纵起,如破顽石!
东风越发呼啸,在呼啸的东风中,楼上的大人们清楚的看到……
陈执安刀光破剑影,澎湃的真元卷起漩涡,让那袁家年轻人剑光崩碎,连退数十步,差一些撞入分割草场的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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