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来见白玉京 第143节
陈执安正要做些什么。
就又见那女子即便用力去掰,也掰不开尸体的手,拿不出尸体手中的短剑。
于是她试着举起死去男人的臂膀,以尸体的手为剑柄。
陈执安随意踢出一枚落叶,刀意勃发,那落叶叶身打在那尸体的手臂上,手臂一震。
那少女本就觉得吃力,如今又有了外力,顿时支撑不住,任凭那手臂脱手,压在她身上。
少女身体倾倒,无力的望着天空。
即便是死,她也死不掉了。
此时那些兵甲已然赶到,其中一位单手抓起尸体,便如同抓过一只死猫。
又有几位,正在收集漫天飘落的草纸。
另外一人随意拽起那女子,高声呵问几句,又对身旁人说道:“通知府衙前来拿人。”
陈执安想了想,迈步前去,从地上捡起一张草纸来。
远处一位兵甲看到陈执安拿了草纸,正要高声喝止,又见陈执安转过身去,走向皇城佛桑街。
见了佛桑街上的门房远远朝着陈执安行礼,这才止住脚步,转身而去。
陈执安手中拿了草纸,踏入院中,就此打开。
却见那草纸之上,以血成书,写了寥寥数十字。
可光是这数十字,似乎也用了极多的鲜血。
每写几字,血迹逐渐暗淡,然后又添新血,可谓是字字饮血。
陈执安仔细读过,又皱了皱眉,落在最后一行文字上。
“云将无辜,望圣人开恩。
林虎卑贱,愿以死求皇城中的大人们张目。”
“云将?”
陈执安摇了摇头,有些佩服这位林虎的刚烈。
他在这皇城前自决,一剑割喉,全然未曾犹豫。
甚至那位十七八岁的女子似乎苦苦哀求,终究也不曾退却,如愿以偿死在了那一条正街上。
数十张纸洒落,落于人来人往之地,必然有寻常的百姓捡到。
那些兵甲来的稍晚了些,只怕无法收来全部。
明日,也许这件事情便会就此传开,由那些寻常百姓口口相传。
“只是,这纸上的事情,可是真的?”
陈执安仔细思索,无论是那位名叫林虎的男子,又或者那位十七八岁的女子,看起来衣衫普通,二人面色仓惶,看起来又风尘仆仆,应当是在这坐朝节当日敢来悬天京。
特意赶来,又愿意持剑赴死。
这件事情……应当确实有几分是真。
“云停……”
陈执安默念着纸上的名字,总觉得在哪里听过。
一念闪过,他猛然想起,他与姜飞流端坐在望星宫第十六层。
姜飞流曾经提及过这位云停的名讳。
陈执安细想了一阵,终究放下了手中的血书。
这件事情与他无关,也不至于太过耗费心神。
他的意识落入白玉京中,可不过几息时间,又退了出来。
陈执安从八角亭中起身,回了房中,仔细磨墨,又拿起笔来写了一封信。
“人已经死了,云将军我不知其人,也不知其事是真是假,可那女子倘若被府衙捉去,只怕等不到什么水落石出……”
陈执安一边思索,一边将今日所见所闻,尽数写成了书信。
本来想要附上那一封血书,可他又思索一阵,进而将那血书誊抄了一份,一同与书信塞入信封中。
他出了院子,召来佛桑街上一位门房,又拿出一块碎银子递给他。
“将这封信送到九官街上的端阙王爷府。”陈执安仔细吩咐。
那门房有些犹豫。
陈执安又道:“就说是佛桑街陈执安送来的,王爷府上的门房应当知晓。”
那门房匆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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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你要拔刀,还是缄默?
白玉京中,似乎没有夜晚。
南流景始终高悬,一缕缕金光如丝缕一般倾洒而下,恰似天帝手中的金缕玉丝。
椒奴正站在闿阳阙中两块巨大的白玉碑之前,有些出神的看着那一门白玉蝉蜕篇。
她眼里闪烁着一些别样的色彩,不知在想些什么。
陈执安的身影出现在闿阳阙里,椒奴看到陈执安,脸上忽然浮现出一抹明媚的笑容,朝着陈执安行礼。
陈执安笑着朝她点头,也来到这白玉蝉蜕篇前。
“公子,我家主人允我修行了。”椒奴弯起眉眼,眼中带出一些期待来:“昨日夜里家中来了一位贵客,是我家主人的……长辈,他远远见我,又让管事问了我的来历,又给了我一本修行功法。”
陈执安有些诧异。
十六七岁的年纪,修行起来已经算是有些晚了。
可转念一想,能够被南流景引渡来此,必定有不凡之处,也许这椒奴的根骨也颇为不俗,便是修行的晚一些,也能有所成。
于是他笑着点头,道:“准你修行自然最好,这闿阳阙中的紫气黄庭对于修行大有裨益,明悟玄功妙法的速度也能大大加快,相信你不久之后便能学有所成。”
椒奴同样颔首,紧接着忽然指了指白玉碑上的白玉蝉蜕篇,道:“我这几日修炼了主人赐下的功法,对于修行也有了一知半解。
今天我来闿阳阙中,见了这白玉蝉蜕篇,却忽然觉得这白玉蝉蜕篇第一重运气之法,似乎有些瑕疵。”
她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白玉蝉蜕篇第一重功法中的一句导引决,道:“控景太霞室,齐轮当阳庭……真元流过控景,再流过太霞,下一处若是流入凌虚窍,应该要比过当阳效果更好许多,毕竟太霞、凌虚都属阴窍十二支中的第六支,除此以外,这两窍对应控景、太霞,比起当阳来说更加适合。”
椒奴话语至此,又补充说道:“若是流过当阳,短时间里真元修行效果会好一些,可若长久来看,积水成渊,凌虚窍才是正解。”
陈执安早已将白玉蝉蜕篇融会贯通。
自然能够听懂椒奴所言。
他皱着眉头,仔细看了又看,肉身泥丸宫中的一道神蕴落入元关,引出一道真元来,继而流转第一重周天。
果不其然,按照椒奴方才所言,真元过凌虚,确实效果更好许多。
“这丫头,修行几日,对于浑身穴窍的理解就已经这么深刻了?”
陈执安暗自咋舌。
他沉默间思索几息时间,忽然心念一动,闿阳阙中又缓缓升起一道白玉碑。
随着殿宇中紫气黄庭不断流转,烙印在第三块白玉碑之上,那一门紫清玄微阐真顿时完整烙印在白玉碑上。
椒奴睁大眼睛,仔细看着这一门六品天功,一时间有些恍惚。
陈执安道:“这是一门六品天功,称得上颇为珍贵,而且禁止外传,我将这紫清玄微阐真烙印在闿阳阙中,你平日里修行可以对照一番,早些接触璞玉之后的功法,对你来说,应当也有裨益。”
“不过……这功法乃是道玄宗所传,旁人修行不得,你只作为印证理论,莫要修行,若是偷偷修行一旦被人察觉了,就是大罪,要被杀头的。”
陈执安这般叮嘱。
椒奴却看得入神了,目光落在那紫清玄微阐真功法上,移不开眼睛。
陈执安伸出手来在她眼前晃了晃,又叮嘱一遍。
椒奴这才极认真的点头,道:“公子,椒奴知道其中的利害。”
陈执安满意点头,他倒是不担心椒奴练了这功法会连累他。
这道玄宗的天功,既然能够交到朝廷手中,得天司又能将这一门功法赏赐下来,那在这之前这一门功法必然并非只赏赐了他一人。
在现实中他与这椒奴从无交集,查也查不到他头上。
至于严刑拷打椒奴,陈执安凝聚这意识化身时,样貌早已有许多处调整,他要么想要找到陈执安只怕并不容易。
而且……
陈执安左右看了看这白玉京。
真有人会相信一位从未修行过的少女,可以进入如此玄妙之地吗?大约只会以为是椒奴在胡言乱语,便是真就信了,也寻不出什么门道来。
最重要的是……
椒奴曾经几次与陈执安说过,她曾经深陷于暗无天日中,最终因为这白玉京,因为日安那两首诗得见天日。
陈执安不觉得椒奴有这样的经历之后,还会去平白冒险。
更何况就算真要冒险,刚刚修行的椒奴距离璞玉玉神圆满,距离足以修行紫清玄微阐真可还远着呢。
陈执安在心中思索,椒奴始终看着白玉京上那道玄宗的六品天功。
看了良久,椒奴忽然有些泄气:“未曾修行到璞玉境界,这门功法中许多处地方,椒奴根本看不明白,看来还是得尽快修行才行。”
椒奴劲头十足,与陈执安告别之后离开了白玉京。
陈执安独自盘膝而坐,心中忽然想起接连两个七天过去,却始终没有看到老黄梁前来闿阳阙。
“莫不是出了什么危险?”
陈执安心中有些担忧。
老黄梁对于前来闿阳阙中研修功法的机会极为珍视,之前每逢七日必然前来,离开时还有许多不舍。
可现在却已经两个七日未来,有些不对劲。
陈执安担忧归担忧,却也无能为力,只能够期盼老黄梁无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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