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来见白玉京 第164节
再加上陈兄弟看似二十左右的年纪,已然踏入先天,实在是令我好奇,想要问一问陈兄弟出身何处?”
陆竹君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开口询问。
众人看向陈执安,却见陈执安时不时看向城门口,不知在看什么。
“我出身苏南府,父亲是一位教书先生,四五个月之前才才来了悬天京。”
陈执安一边回答,一边张望。
“父亲是一位教书先生二人?”郑玄泽和陆竹君对视一眼,又看向傅有鳞。
傅有鳞点头。
郑玄泽眼中的越发敬佩了,又向陈执安敬酒。
陆竹君见陈执安心不在焉,时不时看向城门口,便问道:“陈兄弟难道是在等人?”
陈执安点头:“确实是在等人,等一个有缘人。”
“有缘人……”几人真以为陈执安在等人,便陪着陈执安一起等。
时不时进来一个马车,陈执安便会站起身来好好看一看,仔细过眼,却又总会摇头坐下。
“陈兄弟倒是个怪人。”陆竹君心中想着:“看来来往往的马车,又能看出个什么来?”
傅有鳞也生出好奇来,问道:“你寻的是什么样的马车?我目力更远,不如我登上城墙,替你看上一看?”
陈执安点头说道:“也好,这马车太多,来来往往看着眼花了,将军不妨给我看上一看,我们便只待那马车前来就是。”
傅有鳞站起身来,喝下一口酒:“你且形容,我自己去看一看便是。”
陈执安道:“倒也没有固定的,将军只看一看有没有京中贵府的马车前来便是。”
“嗯?没有固定的?”傅有鳞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恰在此时,在城门之中,有一辆马车缓缓驶来。
那马车主体由乌木打造,质地坚硬,纹理细腻,在暗淡的天色里散发着深沉和温润的光彩。
檀木制作的车轮,上面镶嵌着一圈银色的金属片,又覆盖了一层皮革,以此减震。
就连车厢的门帘都是极为昂贵的淮绸制成,显得格外华贵。
尤其那一匹马,高大健壮,鬃毛已被精心梳理,整齐的垂落在脖子两旁,它拉着马车朝前走动,浑身的肌肉虬起、落下,仿佛其中充满了爆炸般的力量。
“咦……”
陈执安忽然点头说道:“我看这一辆马车就不错。”
他站起身来,走到那行进的马车前,与那马夫说了几句。
那马夫转身传话,几息时间之后帘子忽然被掀开。
其中有一位衣着华贵的人物脸上带起笑容,也与陈执安说了许多话。
三位将军出于礼节,不去迎着风声听陈执安与那人说话,也不曾动用真元,依然喝酒。
直至陈执安归来,坐下,忽然说道:“好了。”
几人面面相觑,傅有鳞皱眉问道:“你喝醉了?什么好了?”
陈执安道:“这条街的损失有人赔了,傅小将军,那丹药你还是留着修行吧。”
郑玄泽、陆竹君越发不解,都望向傅有鳞。
傅有鳞上下看看陈执安一眼,忽然想起什么来,问道:“你卖画了,还是卖诗词了?”
陈执安脸上露出些许笑容:“卖了一幅画,毕竟今日出手也有我的份。”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此时天色已晚,四人也已酒过三巡,陈执安回院中修行,便告辞而去。
郑玄泽、陆竹君看着陈执安的背影,尚且不曾反应过来。
“卖画是什么意思?”郑玄泽小声询问傅有鳞。
傅有鳞道:“这陈执安还有一个名字,叫做陈四甲,乃是悬天京中诗画双绝的人物,一幅画许多贵府往往开价三五千两银子。”
“三五千两银子?”陆竹君啧啧称奇。
他们看着陈执安的身影远去,郑玄泽忽然长叹一声:“悬天京中竟然还有这样的少年,得见此人,我也不算白来一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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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天骄与常人
天色渐黯,秋云如墨,层层堆叠,将悬天京笼罩在一片压抑的氛围中。
雨滴轻轻叩着古城的青石板路,发出清脆的声响。
李伯都背负着双手,站在一处楼阁中,抬眼望着北城。
楚牧野不知何时来了他身后,同样望着那一片凌乱的街道。
“陈执安天赋卓绝,如果能够成长起来,绝对不会比司远瞾差。”
楚牧野身上的鹤袍如旧,眼中露出几分唏嘘之色:“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陈执安时,他还在苏南府黄门画院中画画,如今不过两三年光阴,这少年见了老一辈的沉疴旧疾,反而更成熟了许多。”
李伯都沉默不语,他看着陈执安撑着油纸伞,独自走过长长的北街。
那两座巨大的雕像也如同李伯都一般,低头俯视着陈执安。
古老的街巷里,淡淡的秋意与雨雾交织,这是难得的美景。
可不论是李伯都,又或者是楚牧野,都不是为了观景而来。
“那镕天将军为何非要娶李家小姐。”楚牧野颇为不解:“他已有妻室,这悬天京中有百般传说,却从来没有传言提及镕天将军喜好女色,他自从篱河江中回来之后,就仿佛变了一个人,变得孤僻非常,即便是司家的人物寻常也难以见他一面。
据说他的发妻已然被他遣回了老家,如此离奇,却又偏偏上了你家的门庭,想要提亲。
可他明明知道陈水君还活着,李家小姐之子也还活着,这般娶一个人母回去,镕天将军心中就没有半分芥蒂?”
楚牧野堂而皇之提及李家家事。
李伯都神色有些不快,却只是说道:“又何须理会这些?我能得来龙脉机缘,仰仗了杀佛侯的修为,他对我有恩,也对我李家有恩。
音希嫁给司远瞾,不算什么丢脸的事情。
而且司家正妻已然回了司家祖屋,杀佛侯承诺她再也不会回到悬天京。
音希名义上虽然只是妾室,去了侯府,却是主母的身份,自然亏待不了她。”
楚牧野沉思几息时间,又劝说道:“无论是诗画,又或是修行,乃至刀意,陈执安的天赋你我有目共睹,等到三个月后雏虎碑换榜,以他的年岁,以他的天赋,即便没有大虞六姓那般的背景,必然也能踏入前二百行。
而如今宋相已然着目于他,他若是能够执印,又一次换榜,必然有前八十,甚至前五十的资质,越过一众大虞少年天才,极有可能登上骑鲸碑,也如同司远瞾一般。”
“你李家与陈执安有血脉之亲,不该闹得如此僵硬,玄紫将军,听我一言,与陈执安冰释对于李家而言才是重中之重。”
李伯都终于转过头来,看向楚牧野:“我李家还是云州世家,是天下世家之一,陈执安想要执印,李家来历在此,如今上赶着与陈执安冰释前嫌,大虞六姓、姜家、魏家、褚家、高家……这些真正的大府,又该如何看我李家?
陈执安天赋再强,难道还能强过这些世家?
一人之力有限,楚大人,你们想要扶持陈执安争夺陆吾鉴,就要好好护持,可莫要让他死在这悬天京中了。”
李伯都眼神冷冽,道:“他的天赋世家人物有目共睹,他越是出色,便死得更快。
方才魏灵玉、卢海汇都已然对他动了杀机,而这等世家中的真正强人,可并非这几个年轻人。
谢家大兄、卢家的魔头都已然落目于悬天京。
而那魏家的魏忌,有朝一日也总会前来悬天京中,你以为陈执安还能活多久?”
楚牧野静静听着,并不说话。
李伯都又说道:“西蓬莱山头已然被拔除,可惜蓬莱将军却只死了一半,尚且还有十二三人,那蛟骧公尚且还活着。
你能看出这西蓬莱也是我大虞世家养出的忠犬,那齐天冲对陈执安虎视眈眈,也许那些散落四处的西蓬莱将军也会摇身一变,变作世家手中索命的长刀,来取陈执安的性命。
楚大人,到了那时,却不知陈执安能否扛下来?”
楚牧野正要说话。
却忽然间李伯都的眼神闪动,看向远处。
楚牧野也猛然转身,目光闪动之间,一缕玉阙神蕴流转而出,几息时间过去,就已经飘转数里之地。
他清楚的看到陈执安正行走在北城中。
有一道目光正注视着陈执安。
那目光中充满杀念,却又隐藏得极为隐蔽,似乎正在等待陈执安路过。
楼阁之上,李伯都道:“楚大人,你且看,你我尚且还不曾说完,陈执安就面临了一场杀劫。”
楚牧野鹤袍飘展,正要踏步而去。
一旁的李伯都却忽然摇头道:“陈执安活着,对于李家而言不是一件好事,对于想要执印的世家来说同样如此。
所以楚大人,今日你不能离开。”
楚牧野拂袖,脸上露出一些失望来:“宋相常与我说,世家人物,亲缘淡薄,眼中只见利益二字。
陈执安是音希的孩子,是你的亲外甥,你却想看着他死?”
李伯都面无表情,只是背负着双手,凝视着楚牧野。
楚牧野同样注视着他,几息时间过去,楚牧野脸上忽然露出些笑容来。
“你不让我出手,不错那我便不出手……李伯都你方才来的太晚,不曾仔细看清楚陈执安那一道刀意。
今日对于陈执安来说,算是一场出乎意料,却算不上是什么杀劫。
来人不过先天三重,也许是流火山,也许是西蓬莱派遣而来的刺客。
先天三重强则强矣,可是想要杀陈执安,只怕还不够。”
李伯都挑眉。
他再度朝着远处那一条街道望去。
——
陈执安撑着油纸伞,独行在雨中。
这场秋雨来的不寻常,雷声千嶂落,雨色万峰来!
轰隆隆的雷声似乎是从千重山峦上滚落,雨色如从万座山峰上奔腾而下,雨势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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