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来见白玉京 第55节
“陈执安必将年少成名……也许有朝一日,悬天京李家会承认他这么一个外孙。”
“按照户部尚书的气性,也许会让这陈执安,改为李姓。”
“修行资源匮乏,无人教导,尚且这般不凡,如果有了李家的资源,这陈执安只怕要一飞冲天了。”
沈老将军这般想着,他身旁的陈执安还在钓鱼。
可紧接着,沈老将军便发现陈执安一手扶着鱼竿,另一只手结成剑指轻轻比划。
其上流淌着细小的真元,一重又一重,颇为精妙。
“三品玄功品级的刀法。”
沈老将军感知着陈执安一重又一重的真元浪潮。
可旋即沈老将军忽然一愣,他远远看向清水河,却见河上的波涛同样一重又一重。
“铁臂将军,你看这河水波涛,像不像潮涌的大军?”陈执安忽然发问。
铁臂将军沉默几息时间,点头:“像。”
“只是还不够像,你该去看一看自悬天京穿城而过的黄龙河,黄龙河流水之势最强处,就在秀霸山下,黄龙河流水倾泻之时阵阵浪潮,确实有如十万大军呼唤咆哮,又有如万千侠客拔刀,更像是万千战马齐头并进,浩浩荡荡飞奔而至。”
“黄龙河……”陈执安仔细记下来。
一旁的铁臂将军扶稳了手中的鱼竿,又钓上来一条鱼。
陈执安羡慕的看着他的鱼。
他羡慕的看着陈执安。
“这陈执安观河水,就要悟出刀势,令他的三品玄功圆满了。”
——
玉芙宫中。
玲珑公主前几日特意请了几位国子监学士,让他们前去寻一位诗人的出身。
可这几位国子监学士连查了几日典籍都一无所获。
不论是大息残篇,还是大虞记载中,都没有一位名叫“李太白”的诗人。
玲珑公主还不死心,甚至又请教了几位大学士,得到的结果同样如此。
今时今夜,玲珑公主眼前摆着那幅特别的画,她千斛明珠一般的眸光落在画上。
在那人物图以及左上角的诗句上徘徊。
她只觉得这人画的极好看。
又觉得这首诗实在太好了,好到令她读来,眼中总是浸出泪水来。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区区四句,玲珑公主只觉得这首诗比起她平生见过的任何诗句都要更好。
“这世间,根本没有一位名叫李太白的诗人,否则他能够写出这样的诗来,早已名动天下,怎会默默无闻?”
玲珑公主这般想着,又看到这幅画右下角的署名。
“苏南府……陈执安。”
“也许这陈执安是个极年长的,年岁悠长令他无意中获得了这首诗。”
“或者,这李太白只是化名。”
天下文人,化名创作者不计其数,可玲珑公主想来想去,都实在想不透天下又有谁能够化名写出这样的诗句了。
“这云想衣裳花想容,第一次出现,便出现在这幅画上。”
“既然如此,这首诗莫不是就出自这陈执安之手?这李太白便是他的化名?”
玲珑公主脑补了许多,心中对于这位远在苏南府的画师,生出了浓浓的兴趣。
“不知启程了没有……”
她心中这般想着。
第58章 司家小姐 黄龙河畔
今日的悬天京正下着滂沱大雨。
立夏之后,这是悬天京第一次下这么大的雨。
悬天京无数的楼台便在这风雨中变得朦胧,又有许多出来讨生活的百姓,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大雨而仓皇逃开。
司家九小姐司遥却带着一位丫鬟,带着一位先生,逆着风雨而行。
这大府小姐自己撑着一把油纸伞,滂沱大雨被斜风吹入伞中,司遥身上却自然有一股朦胧的气散发开来,遮挡住雨水。
“不过一位画师而已,只需先生写下一封信来送到客栈便是。
又何须劳动小姐,亲自去请?”
跟在司遥小姐身后的丫鬟便没有了那等遮风避雨的修为,再加上今日的雨太大了,哪怕撑着伞也无济于事。
雨水落在丫鬟身上,让她显得颇为狼狈。
司遥皱起眉头走在前头,她似乎也不解为何老太君非要让她亲自前来。
反而是跟在司遥身后,一身书生长衫的中年先生却笑着说道:“坐朝节将至,这些画师反而变得更加矜贵起来,一封书信只怕请不到出名的画师。”
“可这位老太君指名让我们去请的画师,似乎也并无太大的名头,我在悬天京中从未听过他的名字。”那丫鬟有些不解。
司遥转头看了她一眼,道:“老太君让我们去请,我们只管去便是,莫要多言。”
丫鬟吐了吐舌头,也不再多说,只是她眼中这颇有些不服气,心中暗想:“我司家乃是尚书之府、将军之门,司家递来一封信,那画师又岂能不应,岂敢不允?
老太君太过高看这些文人画师了。”
中年先生瞥了丫鬟一眼,似乎看透了丫鬟的心思,笑道:“我司家高门大府,自然应当有些气度,小姐去请这位画师,传出去其实也好,礼贤下士无论是在哪里都算是一件礼仪之谈。”
丫鬟被中年先生猜透了心思,连忙低下头去。
她颇得自家小姐的宠爱,平日里也无其他丫鬟那般多的规矩,可她自然知晓自己的身份,若是话多了惹了小姐不快,她心中难免惊惧。
这中年先生这样一番话,也令司遥心头平静了许多。
她也十分不理解,自己乃是司家小姐,当朝镕天将军、杀佛侯之女,哪怕是在这贵胄遍地的悬天京,也算是一等一的身份。
以她这等身份,竟然还要亲自去请一位画师,她心中对于老太君也不免有些埋怨。
什么画师,要让她亲自去请?
思绪及此,就连司遥都有些好奇起来,步履不由更快了许多。
直至走到城东甘露街上,远远便看到那家名为“清客”的客栈。
“我就说,这画师确实没什么名气,有名气的画师早已赚得盆满钵满,又岂会住这么寒酸的客栈?”丫鬟在心中想着。
大府的丫鬟,跟着自家小姐自然见惯了世面。
身为小姐贴身的丫鬟,又极得宠爱,手头的银钱自然也不在少数。
所以在这丫鬟看来,每日住宿费用在十两以下的,自然都算得上寒酸了。
清客客栈其实并不寒酸,足足五层的小院,从客栈外看去也是青砖绿瓦,也是娴雅之所,每晚住宿的银钱,也需要三四百文钱。
若是放在贫苦的州府,许多小摊小贩半月时间,只怕也赚不来三四百文钱。
三人走近客栈。
才见到这客栈门前,竟然还有许多大府来人。
许多马车便停在客栈门前,许多大府的管事、丫鬟围着一个中年人说话。
“并非小的不去通报,是那位陈先生刚刚放下行李,便径直出门去了。”
“我不过是个开店的,又怎敢问贵客要去哪里?”
“大人,不如且先进店等候?莫要让雨水打湿了大人的衣服?”
“我这就让小的准备热汤来……”
那中年人点头哈腰,道歉连连。
司遥转过头看一下那中年先生:“我们要去请的画师,便是姓陈的吧?”
中年先生轻轻点头:“老太君亲自让人去打探的,这位陈先生今日才来悬天京。
我还以为晌午未到我们就来请已经算是早的,却不曾想竟然有这般多人已经在等候了。”
“这画师什么来头?”司遥皱起眉头来。
“京尹府、太常寺卿府、大理寺卿府、吏部尚书府、督察院督御宰府……”丫鬟眼尖,认得许多曾经来过司家府上的马车:“竟然有这么多大府前来等候。”
中年先生摇头,苦笑道:“我也曾查了,也问了几位同年,可他们却从来未曾听过,苏南府还有一位陈姓的大画师。”
“这阵仗,可要比那些大画师来的更大,怪不得老太君要让小姐亲自来请。”丫鬟咋舌。
司遥想了想,便进了清客客栈对面的一家酒楼。
“老太君平日里不曾使唤我,今日既然特意让我前来,我总不能让她失望,我们就在这酒楼等着,等这位陈先生回来。”
——
陈执安坐着苏南府衙亲自派出的官船,经过清水河入了通天大运河,一路来了悬天京。
船走的极快,不过七八日时间就已经到达。
陈执安临走时,甚至苏南府韦知府连同赵川绩都亲自前来送行,话中有意无意都在打探为何宋相会亲自签发赐勋的折子,玲珑公主又为何会加急请他入京。
陈执安打着哈哈,只当听不懂这两位苏南府父母官话里的意思。
官船上一应饮食都十分不错,陈执安甚至还有一间单独的房间,自房中就能看到外面的景象,一路走来倒是颇为安逸。
他来了悬天京,苏南府府衙早已为他定好了一个月的客栈,让他省了十几两银子。
陈执安自然知道苏南府衙之所以这般面面俱到,还是看在宋相、玲珑公主的脸面上。
这些能够做到四五品官阶的大人们,嗅觉极其敏锐。
花费一些银两,做一些适当的投资对他们而言太过稀松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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