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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来见白玉京 第63节

  司家小姐,见他做什么?

  不过他也未曾多想,只摇头对门房道:“劳烦回话,就说我正在作画,不便见客。”

  他说完关门,门房前去回应。

  轿子上,司遥听了门房的回话,都不由皱起眉头来。

  正坐在一旁为她剥荔枝的轻雪丫鬟更是有些吃惊,她擦了手走下轿子,小声询问门房:“你可告知了那位陈先生我家小姐的身份?轿子的来处?”

  那门房恭恭敬敬道:“小人自然仔细说了,只是陈公子说他正在作画,打扰不得,不便见客。

  我等不过是守街的门房,住在街上的大人们怎么说,我们便如何传话。”

  轻雪不由深吸一口气,她又上了轿子,气呼呼说的:“这陈姓的画师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就连我司家他都敢拒之门外。”

  司遥也十分不解。

  按照道理,画师想要扬名,还要靠她们这些真正的豪门大府。

  有世家大府客气待你,求你的画,画师才能够积攒名气,真正出名之后才能待价而沽。

  可如今这陈姓画师连兵部尚书府上的人物都不见,那他又想要见些什么人物?

  轿子外面,那位中年文士方才远远看到了陈执安探头出来,又怕自家小姐生气伤神,便主动说道:“小姐倒是不必介怀。

  这门房称呼陈先生为陈公子,看来方才探头出来的便是陈画师了,此人……倒是颇为年轻,令我意外。”

  “年轻人初来悬天京,又得了玲珑公主、商秋公主的青睐,自然有几分傲气。

  再加上坐朝节将至,画师的身份也在这二三月里水涨船高,处处受人礼遇,那几分傲气也就更浓厚了。”

  丫鬟轻雪也点头,嗔道:“不曾见过什么大世面,这种傲气也就越浓厚,安知先生说的不错,可惜老太君偏偏要这楞头青作画,实在是令人伤神。”

  “坐朝节之后他便会知道悬天京礼遇画师,却终究有度,这般傲气,往后若是惹恼了跋扈的世家公子小姐,哪一天横尸郊野,也不无可能。”

  “无妨。”司遥摇头:“派人盯着,他总有离开这皇城八街的时候,到时候再去请他。”

  “画师求的无非是几两碎银,给他便是,总有他拒绝不了的价格。”

第65章 雏虎碑上二十二,揽月楼中遇故人

  对于陈执安而言,苏南府岐黄街又或者这悬天京佛桑街,其实并无什么差别。

  一连四天,陈执安都不曾出门,只在府中修行,就连吃饭饮食都是那位执事派人送来。

  按照道理,这位掌管商秋公主在佛桑街上的产业的太监执事不会这般殷勤。

  哪怕陈执安塞了他二两金子,可对于这种有些权力的执事而言,二两金子说少不少,却也不至于令他这般伺候。

  原因还在送饭这档子事,是有油水的。

  商秋公主之前吩咐下来了,要尽量满足这位陈先生的要求,再加上每日送饭并无标准,送城侈居、锦衣客、兰若坊的饭菜是送,送一些寻常铺子的饭菜也是送。

  送了多少银子,还不是他随口的事?

  于是陈执安这几日吃的也极好,每餐总有各色不同的五六个菜肴,让他感叹怪不得世人常说“悬天京中销金窟,百两金子一寸人。”

  在这天下最繁华城市之一的悬天京,你手头只要有金子,想活多大多高的人,便能够活多大多高的人。

  到了第四日约莫傍晚,又有门房来敲门。

  陈执安本不打算开门,只因从第三天开始,总有一些管事,或者年轻的少爷小姐前来拜访,似乎是要请他作画。

  陈执安自然不是什么自命清高,不为金银折腰的人物,只是他从苏南府中带回来的颜料画了几幅画已经没有了,内务府却还没有做出新的颜料来,他就是想画也画不得。

  于是他早已吩咐门房,之后几日有客前来,就以尚无作画的颜料为由,一并推脱了。

  只是今日,门房敲门敲的有些急,陈执安想了想还是开了门。

  “陈公子,有客前来……”那门房朝着陈执安使了使眼神,小声道:“来人拿着督察院獬豸令牌,我等不敢怠慢。”

  “督察院?”陈执安探出头去仔细一看,却见到一位熟悉的身影。

  他脸上露出笑容来,想了想又仔细关上院门,到了佛桑街街口。

  “陈执安。”江太平今日大概休沐,身穿一袭便衣,腰间的归觐长刀不知是不曾带来,还是他身上有玄门乾坤宝物。

  “这才一个月不见,你就住上这皇城小院了。”江太平啧啧称奇,说话并不急促,却也引得他咳嗽连连。

  陈执安不由问道:“太平兄,你受伤了?”

  江太平摆了摆手,道:“无妨,你既然来了悬天京,我就算是东道主,正好带你去喝茶。”

  陈执安笑道:“原本你上门来,我应当在自家院中招待你,可我那院子不过是借住罢了,便是想要招待你一番,也不方便。”

  江太平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还不知你除了修行天赋不凡之外,还画的一手好画,初次前来悬天京,竟然能供职于内廷,摇身一变又成了一位宫廷画师。”

  陈执安好奇问道:“太平兄怎知我来了悬天京,又怎知我成了宫廷画师?”

  他问出声来,忽然想起江太平乃是督察院地字的獬豸使,督察院干的又是监察百官,察知整座大虞的活计。

  他们如果不知道此事,那才算做奇怪。

  江太平看到陈执安的表情,便知道陈执安猜出答案来了,便也不再解释。

  二人并肩走出佛桑街,又穿过两条长长的街道,到了悬天京南城。

  “以悬天宫为中心的皇城八街三十二巷住着许多达官贵人,却并无什么商铺,更没有什么烟火气。

  悬天京真正最繁华的所在其实是南城。”

  二人走在街上,江太平随意介绍着。

  陈执安左右看去不由再度感叹悬天京的繁华。

  此时已至傍晚,暮霭沉沉,华灯初上,城中喧嚣一片,长街上朱楼绣户鳞次栉比,雕梁画栋间,绫罗绸缎随风清扬,诸多光影在其中闪烁。

  熙熙攘攘的人群,摩肩接踵,不时有达官贵人高坐在华贵的马车上,前呼后拥,可同时又有许多平民百姓穿梭于市井小巷,或流连观赏,或为生计奔波。

  酒肆茶楼林立,宾客满座,文人墨客吟诗弄赋,谈论古今,商旅云集于此,谈笑声不绝于耳。

  又有珍馐美馔的香气弥漫于世间,令不少人驻足张望。

  “大虞最繁盛之地乃是悬天京,悬天京中最繁盛之地却又是京都南城。”

  江太平笑着询问:“你在悬天京中可有熟人?”

  陈执安想起沈好好,点头说道:“有一位熟人,只是她修行到了瓶颈,如今正在闭关破境,要与她见面,只怕还需要七八日光阴。”

  他与沈好好早已通信,沈好好踏入神蕴上境已然许久,早已凝聚出了六道神蕴,再往前踏出一步,便能凝聚出第七道神蕴来。

  神蕴境界,熬炼真元,凝聚神蕴。

  凝聚一道神蕴,就已经算是神蕴入门。

  凝聚出第四道,神蕴便有质变,算得上神蕴上境。

  第七道神蕴已成,就代表着已经踏入神蕴圆满的境界,足以叩第五关【璞玉】境界。

  这也是陈执安前来悬天京好几日时间,都不曾见过沈好好的原因。

  “我今日休沐,正好找家酒楼,让我来尽一尽这地主之宜。”

  二人来到黄龙河河畔,上了一家颇有些名贵的酒楼,名为揽月居。

  这揽月居屹立于黄龙河畔,且不说它表面如何飞檐走拱,气势辉煌。

  踏入其中,便能看到这酒楼桌椅皆是檀木制成,雕花精美,桌布乃是细腻的丝绢,绣着精致的云纹图案。

  雕花屏风隔开一个个二楼雅间,屏风上皆为字画。

  陈执安与江太平上了二楼,坐在酒楼栏杆处,上可见刚刚显现的明月,下可见黄龙河美景,湖面上波光粼粼,画坊游船悠然驶过,远处青山连绵起伏。

  “这地方,吃一顿得不少银子吧。”

  陈执安好奇询问,江太平朝他笑了笑,道:“我来吃饭,倒是不需多少银子,我有这揽月居老板的把柄。”

  陈执安嘴角抽了抽,道:“你们这般祸害商贾,还有王法吗?”

  江太平哈哈一笑,道:“哪怕是地字獬豸使,俸银其实并无多少,兄弟们如果不寻些其他的门路,又如何能支撑生活?”

  “督察院中自然有约定俗成的规矩,只要不过分张狂,寻一些把柄,拿捏一下京城的大商贾,又或者其他州府的官僚,都不算什么大事。

  而且,占这些狗大户的便宜,总比盘剥百姓要来的更好一些。”

  江太平说话间,已然有掌柜亲自前来为二人倒茶,又弯腰道:“江大人,还是照旧?”

  “今日上一些好的,我有客人来。”江太平说到这里,又顿了顿:“放心,多出来的银子我自己来付。”

  掌柜点头哈腰离开了。

  江太平又解释说道:“虽然捉了人的把柄,但这揽月居老板也算是京中的名流,交好了许多达官贵人。

  所以哪怕敲诈,也要适可而止,若是太过了些,若是有达官贵人前来说和,往后就敲不成了。”

  “还敲出门道来了?”陈执安不由朝他竖了竖大拇指:“不过……太平兄,我看你气息委顿,面色苍白,说话有气无力,明显受了重伤。”

  江太平喝了一口茶,笑道:“我不是从司家公子司侯圭那里抢来了一道后天之气?正巧督察院两位天字的獬豸使出身司家。”

  陈执安顿时明白过来,有些担忧的看着他。

  江太平却随意摇头:“我虽然只是一介渔家子出身,可在督察院摸爬滚打许多年,又有楚大人照拂,他们不敢杀我。”

  陈执安上下看了他一眼,只觉得他气息如同烛火,随风飘摇,确实受了极重的伤。

  “都受了这般重的伤,还要嘴硬。”陈执安想了想,从袖中拿出十八九片赤中姜来:“以此物泡茶,对真元流转大有裨益,比起寻常的汤药来说,姜茶每日服用也不嫌多,效用也不会打折扣……太平兄还是尽快疗伤吧,否则若是再挨一顿毒打,只怕真要死了。”

  江太平并不客气,却有些诧异,笑道:“我与你不过萍水相逢,你舍得这样的宝贝?”

  这样的宝贝,要多少我有多少。

  陈执安心中这般想着,说道:“楚伯伯对我有救命之恩,既然楚伯伯信任你,我给你几片赤中姜也不算什么。”

  江太平此时却叹了一口气,摇头:“京都居,大不易!这句话可并非是对寻常百姓说的,对于悬天京中为官作吏的同样如此。

  一阶一阶倾轧,一级一级俯视,想要挣来机缘还需冒险。

  就比如苏南府里,那司侯圭恰好没有带他的斗极刀,又恰好有后天之气的机缘。

  我才铤而走险……如今我已得来后天之气,便是挨几顿毒打,只要不死就是。”

  “而且……”江太平说到这里,眼神中闪过些莫名的光辉:“那两个天字的獬豸,总不可能始终坐在高处。”

  陈执安只当自己没有听到,二人喝茶吃菜赏景。

  大约半个时辰过去,二人靠着栏杆的雅间里忽然走来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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