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妖吞孽,北极驱邪! 第108节
“四目老翁,说起来也是我家老祖宗,只是在此地界名声不显,知晓之人不过二三。”
张书生注视着手中朱笔,言语之间有些萧瑟的说道:
“令祖如此名家,知晓之人竟也不过二三。明珠蒙尘,莫过如此。”
陈年随手往砚台之上加了一点水,开口说道:
“不过是些许蜗角虚名、蝇头微利,百年之后,不过是黄土一抔。”
“我家老祖宗所作所为,从来不是为了这些。先生又何必放在心上?”
张书生微微一怔,眼前少年的话似乎意有所指。
他抬眼看去,却发现陈年连头都没有抬。
张书生轻呵了一声,似自嘲自己有些过于敏感。
那日陈年走后,他中途醒转过一次。
因为心中绝望无了顾忌,酒后失言嘲笑了几个裤裆濡湿的士子。
待到彻底醒转,却发现城中形势大变,粮价回转,他心生欢喜,却因酒后失言被众多士子排挤。
连那带他去酒楼参加文会的李兄,都刻意疏远了他。
他虽不屑与之为伍,但终究是书生意气,心中多少有些在意。
今日乍听陈年言语之间,似有劝诫之意,不免多想了些。
只是见陈年没有抬头,张书生便将话题转移了过去。
他自负才学,心中傲气,却也懂得人情世故。
那日他即便看不上周遭士子言论,也不愿抢了那李兄风头。
若不是酩酊大醉,绝不会如此失言。
他盯着看着正在陈年手中的墨块,开口道:
“令祖当真是一代高人,有此家学渊源,莫非你也是来赶考的?”
陈年抬起头笑了笑道:
“我无心仕途,此来丹阳,一是为了求学,二是为了家中事务,前来找一个人。”
说着,陈年将磨好的墨往张书生面前一推,开口道:
“还请先生落笔。”
一旁的摊主早就等不及了,见状赶紧催促道:
“书生,赶紧写吧,一会儿人要是都围在这里,我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说着摊主对着四周示意了一下。
张书生转眼一看,心中微微一惊,面摊上舞文弄墨实不多见。
再加上两人的对话,已经开始引得周围行人驻足了。
这等物件要是碰到识货的漏了白,可不是什么好事。
当下他就不再言语,提笔挥毫,一气呵成。
待到收笔,一个“面”字跃然绸上,?笔锋行云流水,力道入木三分。
“掌柜的觉得我这字如何?”
那摊主见状连连点头,他不通文墨,就觉得这字看得舒坦。
“小兄弟以为如何?”
陈年却是摇了摇头道:
“字是好字,就是做招牌单调了些。”
“我这里有些图案,不如劳烦先生添加上去。”
说着,他用手指沾水,在桌子上画下一个图案。
那图案奇异,似字非字,似图非图,似有一种奇怪的韵律包含其中。
张书生心中好奇,不由问道:
“这图案书写可有什么讲究?”
陈年笑道:
“没什讲究,只是我家那边开业坐市的一个传统,代表了两个神仙。”
“一个是招财童子,另外一个进宝郎君。”(注1:招财进宝二圣符,符咒图样放在章说。)
“开业利市,求个好兆头。”
(初五迎财神,这章早点发,祝大家新年发大财。)
第128章 《上清鬼律》的空子??
那摊主一听,顿时乐的合不拢嘴,连连说道:
“招财童子、进宝郎君,好好好,不知道这是哪里的神仙?”
不管这图样有用没用,就这神仙的名字听着就让人开心。
陈年咧嘴一笑,说道:
“家乡那边的神仙,图个吉利就行,掌柜的莫要多问,被官府的人听去了,可就不好了。”
那摊主听闻,下意识的就捂住了嘴巴。
二圣符并不复杂,张书生用手指沾水,在桌子上临摹了几下,便拿起朱笔,在绸缎上一挥而就。
此时,张书生更是发现了手中朱笔不凡之处。
绸缎本就不适合写字,他又是写,又是画的,那墨迹竟然没有丝毫晕染之态。
张书生只觉朱笔不凡。
却不知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符篆书就的一瞬间,那作为招牌的整方绸缎便有灵韵生出、祥光四射。
陈年见符篆成型,微微一笑。
张书生没什么修行,也不懂得关窍,自然是画不出真符。
可那朱笔毕竟是老祖宗亲赐之物,岂是等闲?
陈年手指轻弹,将绸缎上的灵韵祥光隐了去,拿起绸缎笑着说道:
“如此看来,就没有那么单调了。先生果然写得一手好书法。”
他是看这摊主有些善心,便给些善报。
可若是这灵韵祥光不能隐去,别说善报,日后不知道要招来多大祸患。
那摊主看看成型的招牌,又看了看周围摊贩和酒楼的牌子,更是心花怒放。
这招牌在一众招牌中,不算抢眼,但不管怎么看,都比周围的那些牌子看着舒坦。
“好好好,书生,还有这位小兄弟,我说话算数!”
“只要我这面摊还开着一天,就不收你们的钱。”
“来来来,我先给你们一人煮一碗,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
摊主前去煮面不提。
却说张书生写完招牌,看着手中朱笔,有些不舍的将它递向陈年。
陈年随手接过朱笔,将之放在桌上,拱了拱手说道:
“我见先生书法过人,想必才学过人,敢问先生姓名?”
张书生自嘲一笑,俯身坐下道:
“才学过人又能如何,还不是沦落到此番地步。”
他本就心思敏捷,自然知道眼前少年和这摊主早已看出了他的窘境,此时也不再隐瞒。
“我名张元钧,不过是一介潦倒书生,痴长你几岁而已,当不得先生。”
“你若不弃,称我一声张兄便可。”
陈年也拉过一条凳子,坐了下来道:
“先生不必过谦,我称你一声先生,乃是事出有因。”
“事出有因?”
张元钧不由皱了皱眉,他不记得自己何时与眼前少年有过交集。
“你我并不相识,小兄弟何出此言?”
陈年边收拾着桌子上的笔墨边说道:
“先生可还记得我方才所言?”
“方才所言?”
张元钧闻言一愣,正要想陈年所言为何,就听陈年继续说道:
“我此来丹阳,一是为了求学,二是为了找人。”
“求学?你有如此家学,为何还要外出求学?”
张元钧心中不免有些好奇。
以那四目老翁制笔的能力,要想求学,只要放出话来。
不知道有多少文人愿意上门相授,何至于放一个少年冒着危险外出求学?
陈年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张元钧的问话,而是提起朱笔,在桌子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书写完毕,他才抬头问道:
“先生可是明白了?”
那张元钧低头一看,顿时拂袖而起,一张脸涨的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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