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妖吞孽,北极驱邪! 第175节
都让云湖龙君非常非常确定,这既不是法界,也不是阴土。
而是实实在在的,就在同一个世界!
“这就是仙神手段吗?”
这种玄之又玄感觉,让云湖龙君在震惊之余,也极度上头,心痒难耐。
画卷之上。
清风吹拂,三千尘丝在陈年的臂弯处随风飘荡。
周遭的狂风暴雨、电闪雷鸣,全被吏兵大魔阻拦在外。
这九尺画卷之上,仿佛处于另外一个世界。
陈年双目微瞌,思绪蔓延。
或许是因为东出云湖之时,没有留下任何活口的缘故,也可能是因为他更改了走水路线的原因。
这万里沿途,出乎意料的顺利,他们没有遇到任何阻路之人。
就连沿途的十余座城池之中的社伯鬼神,都有一些机敏之人,在察觉不对的第一时间望风而逃。
“虽说土德星君法意化身已经隐藏了起来,即便是最顶尖的术士,也难以察觉其身形。”
“可那走在五十里洪水之前的天渊,却是实实在在的。”
“有了前车之鉴,在纠集起更大的战力之前,他们应当不会再进行正面拦截,但是小动作肯定少不了。”
“一群寿命将尽之人,为了活命,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想到这里,陈年望向东南方向。
走水一日三千里,已经算是非常之快,但对比这些术士飞遁的速度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这万里沿途并非直线,沿途乌云数千里,中有天渊洪流,更何况其后还留下了一条十里宽的运河。
要想根据这些,推算出龙君走水新的行进路线并不算难。
“土德星君主四时,广育万类,法意化身所过之处地脉重塑,乃属天地造化,不伤物,不损命。”
“洪峰过后,五十里的千丈深渊弭平,却也留下了一条十里宽的运河,免得后续暴雨酿成灾祸。”
“这条河虽然长久来看,算得上是利在千秋,可当下也给百姓造成了不小的困扰。”
“此番过后,免不了三年牢狱之灾。”
纵龙过水九万里,虽然没有造成百姓伤亡,也没有漂溺田屋苖稼,但非灾年行地分变异,却是犯律之举。
《上清鬼律》正一门之二:“诸龙神若因大风雨,非理出游害人稼穑者,徒一年。”
“水司引水,因漂溺田屋苖稼被害及五十家巳上者,流三千里。不及五十家,徒三年。”
云湖龙君提前走水,乃是陈年授意行之。
通过土德星君法意化身,沿途造山分水,重塑地脉。
行地分变异之事,私造运河,更是陈年的手笔。
此番云湖龙君奉命行事,《上清鬼律》之下,当有法官坐罪。
“不过此举只要功成,别说三年,便是十年,也是值了!”
“还有大魏朝廷。”
陈年思绪稍定,眯了眯眼睛,代入朝廷角度,盘算着得失。
“以一王六侯十万阴兵为代价,换的一条完全没按照自己心意走的运河。”
“大魏朝廷,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他们真正的目的根本就不是这个。”
想到这里,陈年的眼神陡然凝重起来。
九万里运河,听起来像是利在千秋的好事。
但前提是,大魏朝廷真的是为了发展经济,造福百姓。
在不知道王朝争霸的真相之前,陈年或许会觉得,运河是大魏朝最主要的目的之一。
但在拿到武天岳记忆中的信息之后,陈年已经彻底抛弃了这个想法。
一朝二帝,外加一众所谓的天君神将,以鬼神之身依靠血食和祭祀,在法界之中求取长生。
九万里运河对大魏朝廷来说,虽然重要,但也没重要到以以一王六侯十万阴兵为代价的地步。
大魏朝廷的真正目标,从头到尾都是云湖和云湖龙君本身。
他们不需要云湖龙君血肉,但需要他来承担撞开群山、放空云湖造成水患之时,所产生的民怨反噬!
“云湖...”
云湖的地势实在是太过特殊,只要有一个人起过类似想法,日后就会有无数野心家想要去尝试,因此被放空,可谓是早晚之事。
心有挂碍,陈年沉默良久。
直到一日之后,看着前方平地,陈年手中掐算了一下时间和方位,忽而开口道:
“所谓龙行十里气高一丈,你自西北而来,已行万里,当有千丈气出。”
“水者,龙之血脉,山行则水随,水合则山住。土虽克水,但水以土过为凝。”
“帝出乎震,齐乎巽,相见乎离,致役乎坤,此行水向东南,以土为渊,便是应在此处。”
“前方当有山起,华盖上结,郁郁葱葱,如烟如云,如此方得旗冕垂琉黄中,五色具备。”
话语落处,老牛低声沉鸣,声起处,前方一座大山从地面缓缓升起。
“所谓土为君政,其色本黄。龙为君象,其形本肖,所以备具五色...”
话说到一半,陈年忽然眼神一凝,转头望向西北方向。
圆光显现,他双目之间的电光一闪而逝,慧眼之法被陈年催动到了极致。
云湖东南。
洪峰东南而去,雨过天晴之后,浅山依旧,草木凄凄。
云湖龙君纵水越空而过,除了挣脱锁链之时造成的高峰崩碎之外,并未对浅山造成任何伤害。
此时,周围高峰之上,不时有流光划落,对着浅山指指点点。
第206章 漏网之鱼,蛟龙之祭。
云湖东南,浅山之上。
云湖浅山,洪流越空而过,除了山上蛟尸,什么都没有带走。
此时,有八道流光绕空,围着周围高峰之上毁的阵势不断盘旋。
良久,八道流光落于一处,化作八个打扮各异的术士。
“除了云湖龙君的气息之外,没有探查到任何气息残留。”
其中一名黑衣人神情严肃的皱眉说道:
“周围山上,有各家阵势展开后留下的痕迹,却不见布阵之物。”
“其中阵魂和十万天兵的气息全部消失殆尽,连武天君的气息都没有留下一丝。”
“你们查的怎么样?”
其余之人闻言相互对视了一眼,同时摇头道:
“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之处,好像所有人都无声无息的消失了一般。”
“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就是最大的异常。”
“蛟龙走水洪水漫天,这里洪峰过境千里有余,却是秋毫未犯,明显不是出自云湖龙君的意愿。”
另外一个头戴官帽之人沉吟了一下,指着浅山之处说道:
“当日缚龙索失控后,我等退出了云湖范围,可并未走远。”
“虽然受目力所限,看不清具体发生了什么,但这东南方向风雷突变,还是看得清楚的。”
“武天君何等人物,身边还带着十万天兵,如此阵势,却在短时间内消失的无声无息。”
“此举绝非常人所能为,也不是我等能得罪的起的。”
说到此处,王亨宁看了一眼周围的几位同僚,捋了捋胡须说道:
“龙君走水虽然已过万里有余,但幕后之人目的不明,随时可能回来。”
“诸位,同僚一场,你们怎么看?”
王亨宁此言一出,身边几人顿时陷入了沉默。
片刻之后,才有人叹息一声,摇头苦笑道: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等本就是预留的后手,还有其他选择吗?”
王亨宁捻着胡须的手顿了顿,同样露出了一丝苦笑。
他们几人是术士不假,却是文官出身的鬼神术士,比不得山门世家。
失去了肉身,领了大魏神朝的神位,他们早已失去了自由之身。
与其说是术士、鬼神,倒不如说是大魏朝廷的家奴。
一朝二帝之间,都因为香火祭祀相互牵制,何况是他们。
念及此处,王亨宁也没了探寻究竟的兴致,他放下捻着胡须的手,沉声道:
“既然如此,那就劳烦诸位了。”
众人默然颔首,霎时间八道流光浮空,将脚下高峰围在中央。
王亨宁袖袍一甩,数条墨绿色的蜈蚣飞出,迎风便长,几息之间便有百丈有余。
蜈蚣成型,绕着高峰盘旋,口中吐出一股股的蚀骨阴煞,不断侵蚀着山体。
在蚀骨阴煞的侵蚀之下,高山之巅不断崩解。
如刀阴风吹过,本来坚硬的山体如同齑粉一般,被一扫而没。
偌大的山巅很快就成了一个巨大的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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