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妖吞孽,北极驱邪! 第246节
在那奢华的马车离去后不久,那露出了森森白骨的社伯神像,便被人清理了出去。
数日后,一辆做工粗糙的马车,被一群衣衫褴褛的贫苦人家抬上了供桌。
那马车之上,赫然坐着一个看不清面目的青年。
三千里外,一座酒楼之上。
陈年坐在窗边,看着圆光中的景象,眉头一挑。
“自发供奉,民愿加身,有点意思。”
上一个社伯神像中出现了白骨,短时间内社伯庙是很难再供奉其他的神了。
没想到,让那在庙门口施粥的活人钻了空子。
只是活人之躯无法自行凝聚出“人篆”,这种状况持续不了很久。
一旦有鬼神前来争夺,很快就会土崩瓦解,到了还是一场空。
而在此时,那同样一路向北而行的杨大少,心态已经渐渐有些绷不住了。
他一路马不停蹄,连过数城,每到一处,便发现城中阴气邪氛被人清扫一空,好似有人在针对他一般。
偏偏他先前一路向南,沿途浮夸无比,此番折返,每到一处,便会受到热烈的欢迎。
百姓不知其中关窍,他杨大少心中却是有苦说不出。
这一番闹腾,若是传了出去,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一路之上,全是他的功劳。
“六儿啊,你说,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杨大少无力的躺在那堆了数层的雪狐皮上,一脸生无可恋的说道:
“这要是传出去了,我以后可还怎么进城啊!”
他杨大少可不是那些老不死的,有着碾压那些鬼神的手段。
这件事要是传了出去,被有心人那么一宣扬,他怕是走到哪里,都要被当做全鬼公敌。
任哪个妖鬼邪神,看到以清剿鬼神而名声在外的术士,都不会对他太过友好。
六儿跟随在马车旁,摸了摸下巴,说道:
“少爷,要不,咱们低调点儿?”
“低调?”
杨大少猛然坐直了身子,随即又无力的躺下道:
“我要是低调点,咱们早就不知道死在哪个犄角旮旯里了。”
“我的那些个族兄们,可一个个都盯着咱们呢。”
六儿闻言,讪讪一笑,顿时闭上了嘴巴。
这些事情,可不是他能插的上嘴的。
杨大少挪了挪身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有气无力的说道: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他非常清楚自己在家中的定位。
自从九年前被选中要去参与选仙,整个家族之中不知道在他身上倾注了多少资源。
说好听点,他是世家未来的希望。
说难听点,他就是一场赌局之中的赌注。
那选仙之事若是真的还好,但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他就是一枚弃子。
吃了家族那么多资源,却没有任何回报,加上术法不成,到时候他的下场比谁都惨。
这两年,随着选仙之事迟迟没有动静,族中已经出现了一些不满的声音了。
一些族兄甚至已经开始明目张胆的给他使绊子了,族中除了一些族老,大部分人对此都是一种默许的态度。
不光是他,几乎所有参与选仙的山门世家子弟,都面临着同样的问题。
杨大少躺在柔软的雪狐皮上,看着马车顶上的阵文,摸着怀中的一封密柬,口中发出一声细不可闻的呢喃:
“要不要去看看呢?”
仙苗,已经开始抱团取暖了。
第295章 黑眚作乱,劫气初显。
对于杨大少的困境,陈年毫不知情。
他的注意力,已经重新转移到的旁边的对话之上。
那一桌之上,正有四五富户满面愁容的聚在一起吃酒,几杯下肚,那话匣子一开,便止不住了。
“这么说,你家也出现了?”
问话的带着一顶员外帽,那刚喝下去的酒盅还没有放下,便被对面的好友惊的僵在空中。
那好友揉了揉肩膀,满脸苦笑的摇头道:
“前院的几间房和堂屋墙上到处都是手印,否则,我也不会叫你们到外面吃酒。”
“再这么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到后院了。”
那员外放下酒杯,左右看了一眼,关切的小声问道:
“有没有看清楚那东西长什么样子?”
他这一问,一旁的几个好友全都支棱起了耳朵。
那好友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喝下,将酒盅往桌子上一磕道:
“我倒是没看到,不过门房老胡倒是看到了,说是像个狐狸,还给了它一棍子。”
“不过说来也奇怪,那一棍子下去,那东西直接不见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出现,还趁着老胡不备,抓了他一下。”
“啊?”
那员外听闻神情一怔,问道:
“你不是说都是手印吗?怎么又变成了狐狸?”
那好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捏着杯子摇头道:
“这我哪知道,我那屋里门都关的严严实实的。”
“老胡说那东西一身黑气,直接从门上钻了进来,他下意识的给了它一棍子。”
“还以为给它打跑了,谁曾想,它突然又出现了。”
“它只是碰了老胡一下,老胡就不省人事了。”
“到现在,它碰到的地方,还在流黄水。”
那一圈好友听闻,顿时将身子缩了缩,黄水都出现了,那老胡估计也没多少时间了。
几人对视了一眼,想要离席而去,但是又忍了下来。
这妖物最近在城中闹的沸沸扬扬,谁也不知道下一个会不会出现在自己家。
他们将人约出来,灌了那么多酒,就是想早作了解,能多上一分防备。
“那东西真的只有一个吗?”
旁边一个略显富态的中年,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道:
“那王阿生不是说像个人吗?”
那家中出事的好友闻言,打了个酒嗝儿,醉眼朦胧的说道:
“那谁知道,我这两天托人打听了不少。”
“有说像猪的,有说像狗的,还有说像狐狸的。”
“有的伤人,有的不伤人,甚至还有说吃小孩的,说的都不一样。”
“你们还记得前段时间吴老二家的事吗?”
那富态中年闻言,投过去了一个探究的眼神:
“吴老二,你说他那小妾?”
那友人抓住酒壶,点了点头道:
“他那房小妾,被那东西玷污了,自己想不开上吊了。”
“吴老二怕传出去丢人,就对外说是急病死的。”
此言一出,几人几乎是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被一个怪物绿了,怪不得最近吴老二那么反常。
也就这老张喝多了,嘴上没个把门儿的,不然绝对不敢乱说,这要是传出去,两人指定要翻脸。
趁着那好友的酒劲儿,富态中年追问道:
“你有没有去衙门,找过赵知州,他怎么说?”
那友人将脑袋往桌子上一歪,口中嘟囔道:
“赵大人?赵大人有个屁用!”
“那东西连惊魂锣都不管用,上次都把那东西围了起来,可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见了。”
“我...我本来想去的,但听人说,那东西的都跑到衙门去了,还将赵大人吓了一跳,差点就钻到桌子底下去了。”
“要不是后来那东西没伤人自己跑了,估计连赵大人都有点悬。”
正在一旁听着几人对话的陈年闻言一愣,眉头微微皱起。
在阳气下活动自如,连惊魂锣都没用?甚至都跑到衙门去了?
怎么听起来不像鬼神之类,反而像是某些修行特殊法门的术士在作怪?
陈年眼中眸光闪动,望气术催动之下,满城气息顿时出现在他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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