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家第一圣 第18节

　　…

　　回到衙门。

　　韩清晚上只睡了三个时辰，他心里藏着事，睡眠时间就会自然而然减少。

　　天还没亮，虽然今日要进行考核，但他还是照旧早早起床练武。

　　他练习的是九阴真功，虽然同样是三十六个动作，但和九阳真功比，其风格有很大差别。

　　九阴真功动作更加轻柔，呼吸节奏也更加缓慢，有点前世太极的味道。

　　而九阳真功更加迅捷刚猛，每一个动作都要求调动全身力气。

　　一个时辰练完，天已经大亮，众多少年都已经起床。

　　韩清也结束了苦修，他看了一眼面板，九阴真功熟练度只涨了一点点。

　　这事儿很正常，并非是他悟性或者根骨差，而是武道一途越往后，武功进展越慢。

　　如果练一个时辰就有大提升，那还了得，人人都能成武圣了。

　　不过，韩清心中觉得正常，但并不满足，这进展速度还是太慢，他估计，如果没有系统相助，半年都未必能入门。

　　“进境虽然慢，不过很快就会改变。”韩清心道。

　　一是下午考核，如果一切顺利，他马上就是皂班刀斧手，日后能处决一些实力更强，名声更响亮的犯人，也就能继承更加强大的武功技艺。

　　二是七杀碑马上要进阶了，昨天斩杀万福春，等阶就在缓慢爬升，到今天早上，他扫了一眼，已经是达到92.3%了。

　　如果运气好，再杀一人就能达到二阶，他也不知道二阶有什么效果，但一定会让他实力提升速度更快。

　　正思量着，方爷在自己房间里哟喝道：“哑巴，快过来，昨晚上被大风吹了，今早一起来头痛欲裂，哎哟，这可真是要老命了。”

　　韩清起身，快步来到方爷房间，后者躺在床上，眉头紧锁，脸上的表情痛苦不堪。

　　韩清还是用老方法，针灸镇痛，十四枚银针扎下去，方爷的病情立刻大为好转。

　　“不错，哑巴，你小子除了不爱说话，脾气有点倔，其他方面再没什么缺点了，尤其是这手医术，我看柏云县那些个有名的郎中，加起来都比不过你。”

　　韩清也不吭声，默默将针灸用具收拾好，放入一旁抽屉里。

　　方爷改躺为坐，身子倚靠在墙上，笑问道：“哑巴，下午你就要去考核，以你的武功，不出意外是要去皂班了。

　　到时候，你可以搬去皂班大院，杨武会给你单独安排一个房间。

　　咱爷俩商量一下，你别搬出去了，我在这院里给你腾一个空房间出来，你继续给我看病，我保你日日有荤腥，每周有书看，如何？”

　　他实在不想让韩清走，万一哪天他这头疼的毛病又犯了，总不能大半夜去敲人皂班大院的门吧？

　　“好。”韩清点点头，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他知道方爷的心思，方爷对他有恩，在不损害自身利益的情况下，顺着方爷倒也没什么。

　　再一个，方爷给他提供的伙食很丰盛，每天中午都有肉，他舍不得，更舍不得方爷的书。

　　”好，你小子是个有良心的，我果然没看错你，去吧，今天不用煎药了，好生休息，免得影响下午的发挥。”方爷笑道。

　　…

　　正午时分。

　　日上三竿，天气晴朗，韩清等一大帮仆役早早就在衙门练武场集结完毕。

　　韩清站在人群中，目光一扫，看到前方空地上摆放着三把椅子，待会儿衙门高层会前来参观，甚至包括齐县令。

　　而在这椅子对面百步远，摆放着一排一人高的灰白色大石。

　　正此时，人群中响起一阵嘈杂的议论声。

　　“又有学员来了！”

　　“嗯？怎么是生面孔，之前没见过。”

　　“废话，偷偷告诉你，这三人都是郡城过来的，身世显赫，来这儿就是走个流程。”

　　“狗东西！我呸，我算是知道为什么这一次考核五个名额被占四个了。”有人骂骂咧咧。

　　”不对啊，这才三个人，还有一个名额呢？”有人困惑。

　　“那名额被壮班班头于秋的儿子占了。”另一人道。

　　“怪不得，于班头听说是三班差役中武功最高的。”

　　…

　　韩清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声，目光也在打量着从远处走来的这三个学员。

　　这三人的穿着就很不一般，着翡翠，环玉带，佩香囊，迎着阳光走来，各种金银饰品反射光华，以至于看上去他们浑身上下都在闪闪发光。

　　三人来到附近，目光在众人身上来回扫动，神色颇为傲慢。

　　没办法，家境差距太大了，和这三人比，他们这些人穿着简陋，当真如逃难的乞丐流民一般，就连罗英都不能相比。

第25章 衙门高层

　　众多少年都是面露羡慕之色，都是少年郎，谁不想吃好的，穿好的，奈何投胎是门技术活儿。

　　韩清站在人群中，只是扫了这三人一眼就把目光移开了。

　　他从不羡慕别人，只想过好自己的生活。

　　正此时，不远处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大喝。

　　“齐县令到！”

　　众少年纷纷噤声，目光朝演武场大门望去。

　　当先一人国字脸，浓眉大眼，走路时腰板挺得很直，龙行虎步，有不怒自威之相，不用想，这位就是县令齐冲。

　　落后一个身位的有两人，左侧一人挺着肚子，留着山羊胡，脸上带着淡淡的和善笑容，乃是县丞曹永良。

　　右侧是个穿灰色衣服的老者，头发灰白又稀疏，眼睑微垂，昏昏欲睡，走路时脚都抬不起来，宛如风中残烛，给人一种马上就要咽气的感觉。

　　这是巡查黄恒，是衙门年岁最高的官员，而今马上要退休，再加上身体不太好，韩清听说他不怎么管事。

　　衙门里最主要的两个话事人还得是齐县令和曹永良。

　　再往上就是杨武和罗盛，按理还有壮班班头，但韩清没看见他，想必是今天有事。

　　在众多目光注视下，这几个大人物相继落座。

　　从其坐姿上也能看出性格，齐县令明显是做事非常严格的那一类人，哪怕坐在椅子上，身板依然挺得很直，像标枪一样。

　　旁边曹永良就比较松弛了，背微微驮着，而黄恒已经低垂着脑袋开始打盹了。

　　按说这么重要的场合，他不该这么放肆，但齐县令也没说什么，周围其他人似乎对他这种行为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少年们打量着衙门这几位大人物，都是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曹永良眼角余光一扫，看到一旁罗盛脸色阴沉得像是要滴出水来一般，眯着眼，压低声音问道：“罗班头，你这脸色可不太对劲，怎么着？谁又惹你不痛快了？”

　　罗盛沉声道：“昨夜有人夜闯万家，把万福春连带两个护院都杀了。”

　　“万福春死了？那老东西平日里很怕死，把自家院墙修这么高，那贼人怎么进来的？”曹永良眼里闪过一抹异色。

　　“不知，有两种可能，要么是趁院门处守卫不备偷偷溜进去的，要么是此人有一门上好轻功，翻墙而入。”罗盛应道。

　　“啧啧，如果是后者，这贼徒只怕来头不小啊，有线索吗？”曹永良眯眼问。

　　“昨夜大雨，再加上那贼子下手干净利落，没找到什么线索，我尝试着排查万福春最近招惹过什么人，却也是一无所获，这老东西做事不地道，招惹了太多人，有杀人动机者不下几十位，但有能力杀他者，却是一个都没有。

　　而且，我特意查看过万福春的尸体，胸口骨断筋折，几乎是一拳毙命，贼子疑似有大成开山金刚拳傍身。

　　但开山武馆前段时间刚遭遇变故，郑开山和他大徒弟都死了，武馆其他人可没这么霸道的拳法，这贼子身份扑朔迷离，我思来想去，没找到一个对得上的。”罗盛继续道，心头也是困惑重重。

　　他目光扫过众多少年，在韩清身上停留了几息，但终究是移开了。

　　他怀疑韩清可能是凶手，因为万福春出事前一天和杏林堂的老韩头发生过冲突，而那天韩清也刚好告假回家，完全有时间，也有动机杀人。

　　但，一个十六岁少年有上好轻功和大成金刚拳傍身，这可能吗？这不可能！

　　所以他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觉得凶手另有其人。

　　“听你这么一说，这贼子定不是柏云县本地人，会不会是阴阳教高手？”曹永良思量道。

　　“应当不是，阴阳教的人没理由杀万福春。”罗盛摇头，听到万福春死迅，他第一时间就去询问阴阳书生，后者矢口否认这事和他有关。

　　“要我说，万福春这老狗死就死了，你何必如此在意？”曹永良话锋一转。

　　“这老狗虽说怀有二心，但心黑手重，赚钱的本事一般人比不了，他死了，我短期找不到第二个人代替他，操持万春堂生意，所以这件事我一定要追查到底，哪个贼子胆大包天，坏我好事，我定让你生不如死。”罗盛咬牙，目光森冷。

　　万福春死亡，万春堂没人管，不知要少赚多少银子，他心都在滴血，岂能不恨？

　　正说着，齐县令眼神示意杨武，考核可以开始了。

　　杨武一挥手，身后走出一个大汉，正是教头赵腾。

　　“自杨班头传授你们武功已经过去三月，今日就是你们展现成果的时候了，待会儿，轮流上前，以掌击打大石，表现最出色的五个人将被提拔为衙门三班小吏。”

　　众多少年都是微微点头，这考核规矩听起来有点粗糙，不过效果很直观。

　　而且，在坐的几个大人物都是武功高强之人，少年只需出两拳，武功深浅便能看得清清楚楚。

　　赵腾又喝道：“只要你们能成为衙门小吏，每年可领俸禄三到十二两，管吃管住，每天一碗养生汤，还可选一门刀功，好处多多，所以待会儿都给我好好表现，把平日里的功夫都尽情展现出来！”

　　少年们表现好，他这个教头脸上也有光，免得杨武下去说他教得不认真。

　　众多少年都是目光灼灼，默默握紧了拳头，他们中大多数人都等了三年，有的甚至是七八年，就为了等这一个转正的机会，自是要拼命争取。

　　“九阳真功入门者，出列！”

　　赵腾话音一落，有十七个少年站了出来。

　　他微微颔首，这个比例和往年也差不多。

　　“上前运转九阳真功，以拳击打大石！”

　　“是。”

　　十几个少年当即分散开，每人站在一块灰色大石前。

　　按照从左到右的顺序，每个人轮流出拳。

　　最先出手的是那三个从郡城前来的少年，每个人都轰出一拳，拳锋上包裹着一层淡金色光芒，直接是将灰色大石震得表面碎裂了一层皮。

　　后方众多少年都是压力很大，这是九阳真功小成才能有的表现，若只是入门，根本不能撼动分毫，若是精通，则只能打出一条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