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家第一圣 第22节

　　曹永良挺着大肚子坐在椅子上，身后有一位美貌婢女在为他揉肩捶背，怀里另抱着一位面容稚嫩的二八少女，两只布满宽厚茧子的手掌在这少女身上来回游走。

　　罗盛坐在旁边一张椅子上，白眉鹰眼，面相凶狠，拿着酒杯往嘴里猛灌了一大口。

　　他对美色不感兴趣，一双眼眸看都不看旁边的女子。

　　曹永良似是想到了什么烦心事，忽然神色阴沉了下来，将怀中少女一把推开，冷声道：“姓齐的欺人太甚，出身齐家又如何？他是县令又如何？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就凭他一个，还能让柏云县变天不成？迟早有一天我会剁了他的脑袋！”

　　考核当日，齐冲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不给他好脸色，若非齐冲官大一级，他当场就会暴怒出手。

　　虽然按规矩，县令是有资格训斥县丞的，但正常情况下，县令不会这么做，可惜，他碰到了齐冲，性格刚硬，没什么转圜余地。

　　“曹大人息怒，齐冲想动我罗家，为百姓出头，不过是书生之举，纸上谈兵，我家老太爷已经在想办法了，定让他吃尽苦头。”罗盛沉声道。

　　曹永良端起一旁桌子上的酒杯朝嘴里猛灌了一大口，情绪平复了下来。

　　“话说，杀害万福春之人抓到了吗？我怀疑这事儿就是齐冲安排人干的？”

　　“还没抓到，柏云县境内符合凶手特征的武者一个都没有，到现在我还没找到万福春最合适的替代者。

　　你说得对，这事儿是冲我罗家来的，不抓到人，我罗家颜面何存？这事儿没完！我家老太爷已经从郡城调来一位法家炼神者，这对我破案大有帮助，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极大进展。”罗盛说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法家炼神者吗？听闻他们有分辨谎言的能力。”曹永良说着，眼里露出一抹羡慕之色。

　　平民百姓不知道，他却是对炼魂法有一定了解。

　　武者和炼神者在初期实力差距或许不大，但是越往后，炼神者优势越大。

　　武者面对高境炼神者，除非能近身偷袭，在炼神者没来得及施展法术前将他斩杀，否则必是死路一条。

　　“还有一件事，今日我听说韩清那小子拜杨武为师了，这事儿对我们不利，杨武必然是想举荐韩清去参加齐将军亲卫考核，若是能成，他作为举荐人有机会面见齐将军，提一个不算太过分的要求。”罗盛道。

　　“韩清那小子的确是有天赋，三月九阳真功大成，我来柏云县这么多年还从未听过第二个人有这般本事，这半年他若是勤学苦练，还真有那么一丝机会成功。”曹永良皱眉道。

　　“那就按老办法，先拉拢，不行再想别的办法，能拦一手是一手。”罗盛冷声道。

　　…

　　转眼便是三天，这三天韩清每日生活都很规矩。

　　从早到晚，除了练武还是练武，从止戈经练到九阴真功，再从九阴真功练到百裂刀。

　　每一门都只有极其微小的提升，韩清心里不是很满意。

　　不过，今日有一件大事，黑云山二当家老香子要被处决了，而他就是负责执行此刑的刀斧手。

　　正午时分。

　　整个皂班都运转了起来，韩清早早穿好衣服，提着九环大刀，在皂班大院门口等候多时。

　　“嘿嘿嘿！我成仙了！我成仙啦！”

　　“放开我！”

　　“放开我！”

　　韩清先是听到一阵尖细的呼喊声，接着一个披头散发的老者从牢房里被带了出来。

　　这老者模样很是古怪，高颧骨，眼睛很小，乍一看仿佛人身上安着一颗老鼠头。

　　而那一张脸上还有墨色印记，即黔印，代表这老者曾经就做过罪囚。

　　“这老鬼被抓回来没多久就成这疯疯癫癫模样了，不过疯了也不能放过，该杀还得杀！”

　　杨武一挥手，几个身材壮硕的差役直接是将他押上囚车，而后一行人护送此车，自衙门东门出，沿一条长街直奔集市口。

　　韩清也在队伍中，他提刀站在囚车旁，旁边就是杨武。

　　沿途百姓看到这一幕自是奔走呼号，纷纷跟着队伍前行。

　　这个世界，乐趣本来就很少，砍头算是一件非常热闹的大事，自古以来都会引起大量百姓围观。

　　当囚车被推到集市口，四周里三层，外三层已是站满了人，护送囚车的差役人人抽刀，迅速分散开来，围成一个圈，将人群和囚车分隔开来。

　　老香子从囚车里被带出，身上戴着沉重枷锁，左右两大护卫用力一踢，老香子膝盖打弯，直接是跪倒在地。

　　杨武手捧文书，大声诵读了起来。

　　“案犯老香子，黑云山匪首之二当家。

　　查尔本乃草莽枭獍之徒，非但不知悔过向善，反啸聚山林，为祸一方…罪孽滔天，神人共愤…按《大虞律》，杀人者斩，劫掠者诛，纵火者刑…今验明正身，罪证确凿，特判：枭首示众，即刻行刑！

　　天道昭昭，岂容魍魉横行？

　　国法凛凛，必使奸邪授首！”

　　在集市口处决囚犯，可不同于在衙门牌楼前，这场合更加正式，县里主薄文书需提前写好判词，在行刑前大声宣读。

　　这还是因为柏云县这地方比较小，简化了一部分流程，如果是郡城，乃至京城，这流程会更加复杂！

　　而当判词宣读完毕的那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韩清身上。

　　很多人已经注意到韩清是个少年，面容还稚气未脱。

　　一时间，人群中议论声此起彼伏。

　　“十几岁就做刀斧手？提得动刀吗？”

　　“这不是杏林堂老韩儿子吗？没想到一转眼成衙门刀斧手了，厉害！”

　　“是，比我家石头有出息，现在还在衙门当仆役呢？”

　　“敢下刀吗？一般人可没这么强的胆力！”

　　这老者话音未落，韩清已然出手，手起刀落，人头坠地，老香子癫狂的念叨声戛然而止。

　　人群为之一静，韩清收刀，微微闭眼，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感。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锻炼，他已经能掌控自己的表情，就算杀意宣泄，心头愉悦，也不会有任何外在表现，让旁人看出异常。

　　杨武微微颔首，对于韩清的首秀，他甚是满意。

　　“好！”

　　不知人群中谁发出一声大喝，整个人群都沸腾了起来，跟着齐声应喝。

　　“好！”

　　“漂亮，手起刀落，厉害！”

　　“老韩家这孩子以前看着不显山不露水，没想到骨子里有这么一股狠劲儿。”

第31章 百裂刀大成！

　　接下来收拾残局就不关韩清的事了，老香子的头颅将被插在木竿上示众，他的尸体也会被抛弃在菜市口，七日内不允许人收殓入葬。

　　这一日，韩清在县城里名声暴涨，人人口耳相传，都知道老韩家的孩子有出息。

　　在城内很多穷苦老百姓眼里，即便是当了衙门小吏，那也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毕竟是吃上官家饭了。

　　再一个，韩清年纪轻轻，第一次亮相就表现得如此完美，也是让很多人惊叹不已。

　　很多上了年纪的刀斧手第一次在菜市口处决囚犯都未必有韩清这么淡定，这么干脆。

　　回去的路上。

　　杨武带头，马二等一大帮皂班差役跟在后面，对韩清也是称赞不已。

　　而韩清表面镇定，内心却是无比激动。

　　他激动的不是自己首秀如何，而是七杀碑的等阶又在缓慢向上攀升，之前就已经达到了92%，这一次斩杀老香子这么一位强者，他琢磨着或许能达到100%，踏入二阶！

　　当他走到衙门门口时，面板上，七杀碑等阶进度终于是达到了二阶。

　　一刹那，他脑海中响起嗡的一声。

　　“七杀碑，晋升，二阶！”

　　他的体内蓦然涌出一股无边杀意，令他五感错乱，坠入了尸山血海般的幻境。

　　他耳不能听，目不能视，口不能言，只是感觉有大量黑影在往自己身上扑。

　　这让他内心自然而然浮现出一些防御本能，忍不住抽刀将这些黑影劈散。

　　还好，这幻境来得快，去得也快。

　　一刹那，黑影消散，韩清回归现实，脑海虚无空间里，七杀碑若隐若现，和之前相比，其上多了一层淡淡银辉。

　　韩清脑海中也多了一层明悟，内心浮现出巨大喜悦。

　　“七杀碑二阶，杀敌可一次性挑选继承两门武功技艺！”

　　“如此一来，我练武速度必定会大增！”

　　“好厉害的七杀碑，好逆天的七杀碑！”

　　韩清一瞬间感觉前途宽广，光明不可限量。

　　六个月内，武道三境，他本来还有不小的压力。

　　毕竟，他之前用了三个月才达到初境圆满。

　　所以，杨武嘴上说着，半年后，他要努力成为衙门亲卫。

　　实际上，杨武心里也觉得希望渺茫，他这么说只是为了鞭策韩清，防止他松懈。

　　他心里真实想法是觉得韩清来年有机会，甚至说十拿九稳。

　　现在，韩清信心大增，刀斧手一职搭配二阶七杀碑，这要是过不去，那才是见了鬼。

　　思量着，他已回到衙门皂班大院。

　　杨武一声大喝，众人解散，除少数几人需巡查值守，其他人都短暂获得了一个假期。

　　韩清来到练武场无人一角，心念一动，七杀碑在脑海中浮现，那一枚来自老香子的灵魂光点正在闪烁光华，老香子的那张脸在其中若隐若现。

　　“吸收。”

　　韩清心头低语，这光点立刻被他灵魂吸收，脑海中当先浮现大量残破画面和琐碎呓语。

　　“哈哈！当马匪又如何？能

　　发财就行！”

　　“逆子，你给我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