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在下邪帝，诸君请跪拜！ 第76节

　　“奴家师徒初来乍到，这么晚了再找住处也不现实，就住在这儿了。”

　　“殿下，婠儿这一路舟车劳顿，你可不能夜袭婠儿哦！”祝玉妍话音甫落，婠婠义正词严的补充道。

　　“妖女！”

　　与母亲宇文娥英、外祖母杨丽华走在一起的李静训，见婠婠如此烟视媚行，大庭广众下说出此等暧昧话语，光洁小巧的琼鼻微皱，毫不客气的评价道。

　　白清儿一脸理直气壮，“阴癸派的女人，不是妖女，还能是什么？”话说一半，白清儿向宇文拓抛去一记媚眼，“反正，有人喜欢我们这些妖女！”

　　………………

　　不一会儿功夫，在这宇文拓专门留下充作议事会客之用的珍宝阁三楼中，只剩下宇文拓自己、以及李沧海，郭靖夫妇。即便梅兰竹菊四剑，也因宇文拓体谅她们舟车劳顿，命她们去休憩了。

　　四名男女，分为两对，间隔一丈有余，相对无言。

　　踏！踏！踏！

　　如此这般，过了小半个时辰后，木制楼梯传来略显沉重的步伐。一名十一二岁，眉清目秀，面貌俊美，甚是可爱，穿着一身粗布白衣的男童，来到宇文拓等人面前。尽管年纪尚幼，可这名男童因过早承受社会的压力，眉间却有不同于寻常孩童的坚毅。

　　郭靖夫妇，一个是杨康的结拜大哥，另一个则是杨康的仇人，纵然过去多年，仍一眼就看出，面前少年的容貌酷似杨康，年纪也对得上。

　　“过儿。”

　　郭靖对杨康的凄惨下场一直耿耿于怀，纵然杨康是杀死江南五怪的凶手之一，但郭靖对杨康却是愧疚多于仇恨，杨过的名字也是他所起的。惊见杨过，郭靖一脸激动，亲昵的唤道。

　　“你是谁？”

　　杨过被宇文拓的人带到蜀地后，被当成童子军的训练，与一帮年纪相仿的小伙伴一道参加训练、习武学文，性格较之原本命运轨迹中稳重了许多，见一个不认识的中年人称呼自己为过儿，杨过并未露出欣喜神色，反问道。

　　“他是你郭伯伯。”

　　杨康是因黄蓉而死，骤然见到容颜酷似杨康的杨过，即便黄蓉心知杨过是杨过，杨康是杨康，仍本能般生出三分不喜，面上却是一片和煦，仿佛一个再和蔼可亲不过的邻家伯母。

　　“你爹叫杨康，你娘叫穆念慈，你郭伯伯是你爹的结拜大哥，我则是你的郭伯母！”

　　“郭伯伯、郭伯母！”

　　作为遗腹子的杨过，虽在两年前失去了母亲，但还不至于连自己父母的姓名都不知道，余光更看到不远处的宇文拓，不觉得这两人敢在宇文拓面前谎言欺骗自己，也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值得他们欺骗的。

　　当下便信了七八分，客套中带着三分疏离的唤道。

　　“过儿，”见杨过如此少年老成，郭靖又觉亏欠了这个侄儿，来至杨过面前，蹲下身子，“你爹娘都已经不在了，郭伯伯想带你回桃花岛，你愿意跟郭伯伯郭伯母走吗？”

　　宇文拓的人搜罗孤儿时，恰逢穆念慈因积劳成疾病逝，临终遗言，希望能与丈夫杨康合葬。还是一个孩子的杨过，自没本事将母亲的尸身与父亲的遗骸葬在一起。被宇文拓的人找到时，希望他们帮忙合葬父母。

　　宇文拓的部下有感杨过的孝心，帮他完成了这个心愿。

　　作为差一点当上丐帮帮主的武林名人，杨康的坟墓发生变化，被丐帮知晓，郭靖黄蓉派人追查，一路查到宇文拓这儿。

　　“这？”杨过在宇文拓的童子军内待了一年，和那些与他年纪相仿的小伙伴建立了友谊，感受到了平等，品尝到了友谊。如今，一个初次见面的伯父，要带他离开，杨过变色，嘴唇蠕动，一脸犹豫。

　　“殿下，小人……”

　　不知该怎么选的杨过，扭头看向宇文拓。

　　“过儿，”郭靖打断了杨过的话，语重心长道，“你在邪帝这儿，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兵。跟郭伯伯回去后，郭伯伯会把你当亲生儿子看待。”说到这儿，郭靖猛地想起一事，“郭伯伯有个女儿，和你年纪相仿。”

　　“你祖父铁心公与郭伯伯的父亲啸天公，曾为我郭杨两家的后代定下婚约。等你随郭伯伯回去，郭伯伯就把女儿许配给你！”

第175章 射雕往事

　　“靖哥哥！”

　　郭芙是被黄蓉当成掌上明珠宠溺长大的，在黄蓉眼中，郭芙如珠如玉。听得郭靖有意将郭芙许配给杨过，即使黄蓉心知这有助于化解郭杨两家的恩怨，仍心生不满，下意识的叫出声来。

　　“蓉儿，怎么了？”郭靖未能察觉爱妻语气内的不满，不解问道。

　　“杨过，如果你拿不准要不要随你郭伯伯郭伯母离开的话，不妨听寡人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宇文拓的前世记忆中，黄蓉提防了杨过一辈子，在黄蓉眼中，杨康杨过父子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杨过前半生的悲剧，至少有三分之一能归功于黄蓉与她的宝贝女儿：郭芙。

　　旁观郭靖夫妇与杨过交涉，宇文拓陡然心思一动，主动开口。

　　“殿下，什么故事？”杨过问道。

　　“一个关于郭杨两家的故事。”宇文拓神色悠然，语气染上一抹玩味。

　　“邪帝，你！”郭靖听到此处，神色大变，失声叫道。

　　宇文拓白了郭靖一眼，“郭靖，有些事是瞒不住的。与其让杨过因父辈的往事对你们心怀芥蒂，不如将一切告诉他，让他自己判断。”

　　“邪帝说的是。”不待郭靖回复，黄蓉便表示认同。

　　“三十多年前，”宇文拓语调沧桑，似要将众人带回那段沧桑岁月，“杭州城外，有一个叫牛家村的小村子。村子里住着三户人家，其一，是开酒馆的跛子曲老三，大名曲灵风，是被东邪·黄药师逐出师门的大弟子；其二、其三，分别叫郭啸天、杨铁心，郭啸天是梁山好汉‘赛仁贵’郭盛之后、杨铁心则是杨家将的后代，他们二人因意气相投，结为异姓兄弟，郭啸天的妻子叫李萍、杨铁心的妻子则叫包惜弱。郭杨两家在牛家村以务农为生，日子虽然贫苦了一些，但也过得去。后来，李萍与包惜弱同时怀孕，郭啸天与杨铁心约定，如果各自妻子生下的是两个男孩或两个女孩，便继续结为金兰，如果是一男一女，便结为夫妻。然而，就在郭杨两家等待孩子降生时，一场他们想不到的灭顶之灾降临。……”

　　郭靖听到此处，纵然他便是当事人之一，大仇已报，面上仍浮起发自内心的伤痛，眼中隐有泪花闪烁。

　　杨过听到此处，纵然宇文拓并未明言，仍猜到郭啸天的孩子，定是他身边这位刚相认的郭伯伯；杨铁心的孩子，则是他那从未见过的父亲杨康无疑，清秀脸庞浮起发自内心的探寻，欲知晓父亲的往事。

　　……

　　宽敞的珍宝阁三楼，回荡着宇文拓的朗朗声音，明明他是一个不相干之人，可对郭杨两家往事的了解，更胜郭靖这个当事人。

　　“就这样，包惜弱一时善心发作，救了被丘处机打伤的金国六皇子完颜洪烈，却给郭杨两家带来一场浩劫。混战中，郭啸天被杀，杨铁心坠落悬崖，被一个山村所救；李萍被段天德挟持，完颜洪烈则以救美之英雄的身份，带走了身怀六甲的包惜弱。”

　　“郭靖、杨康这对尚未出母腹，就定下金兰之约的异姓兄弟，因此天南地北。郭靖流落大漠，被母亲李萍抚养长大；杨康则以大金国小王爷，赵王世子、金主皇孙的身份，被完颜洪烈在燕京城的王府中，以自己亲生儿子的身份抚养长大。”

　　…………

　　宇文拓站在客观角度上，讲述着郭靖杨康这对异姓兄弟的过往，并未露出哪怕一丝的倾向。自丘处机意外造访牛家村，再至因包惜弱的一时善心，郭杨两家惨遭灭门之祸，及至郭靖杨康生活环境的不同，当年血案真相的揭露，以及郭靖杨康兄弟二人在知晓仇人是完颜洪烈后的不同反应。

　　“啊！”

　　尽管，宇文拓并未对郭靖有所倾向，但杨过得知父亲杨康在明知完颜洪烈是害死祖父杨铁心的元凶后，竟认贼作父，仍自喉中发出痛苦的哀嚎。

　　宇文拓窥到杨过的神情，正在讲述的故事一顿，眼中射出一抹虹光，打量着杨过，“杨过，你用不着觉得羞耻，其实在寡人看来，你爹认贼作父，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甚至可以说，乃是人之常情。”

　　“杨铁心虽然是生父，但他出现在杨康生命中，不过短短数日，这么短的时间，杨康很难对他产生多少父子之情；反之，完颜洪烈纵然是养父，可他在明知杨康不是他亲生儿子的前提下，仍将杨康视如己出，细心呵护了十八年，论在杨康心中的地位，杨铁心这个生父，万万不及完颜洪烈这个养父。所以，哪怕知晓了完颜洪烈是害死他爹的仇人，杨康也做不到去杀完颜洪烈这个养父！”

　　“偏偏，丘处机包括你娘等人，根本没考虑到这些，只是一门心思的逼你爹去报仇。反之，完颜洪烈得知杨康已知晓了一切，仍对杨康百般呵护。如此一来，比起那些意外闯入生命的人儿之逼迫，完颜洪烈待他的好，更显得弥足珍贵。你爹选择遗忘身世，继续当完颜洪烈的儿子，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唉！”

　　郭靖听到这儿，联想到与他既是恩人也是仇人的成吉思汗，虎目隐现泪珠，沉声一叹，语气萧索。

　　“邪帝，你说的一点都不错。现在想来，如果当年我们能循循善诱，而不是直接逼迫义弟去找完颜洪烈报仇，义弟或许不会走上绝路。”

　　“那，我爹是怎么死的？”

　　杨过不认为，宇文拓会欺骗自己，默默消化宇文拓与郭靖告知他的一切，追问道。

　　“当年，你爹与西毒·欧阳锋趁着东邪·黄药师不在桃花岛，潜入桃花岛。恰逢江南七怪前往桃花岛，拜访黄药师这个亲家。……；铁枪庙中，黄蓉揭露你爹杀死欧阳锋私生子欧阳克的真相，杨康恼羞成怒，欲杀黄蓉灭口，一掌打在黄蓉身上，恰好命中黄蓉的软猬甲上，南希仁一掌留下毒血的部位，欧阳锋的蛇毒厉害无比，纵然过去多时，残留的蛇毒仍进入杨康体内，欧阳锋得知儿子欧阳克是你爹所杀，自不会给你爹解药。如此一来，你爹便自食其果，死在蛇毒之下。”

　　宇文拓微微一笑，道破杨康死亡真相。

第176章 他，是一块璞玉！

　　“呵呵呵。”

　　得知了父亲杨康的过往，以及杨康死亡真相。杨过呆怔在原地，心头浮起无尽荒谬感。曾几何时，他知晓父亲杨康是死于非命后，还想着为父亲报仇。怎料，父亲的死，竟是这般可笑荒谬，甚至自作自受。

　　这一刻，释然，悲哀，痛苦等情感纠结于杨过心头，促使他发出凄凉苦笑。

　　“杨过，你可以选择了。”

　　将杨康的生平告知杨过后，宇文拓剑眉上扬，饶有兴趣的问道。

　　“是选择和郭靖去桃花岛，还是留在寡人麾下？”

　　“过儿，”郭靖慈祥的望着杨过，“你爹之死，虽是咎由自取，但郭伯伯也有失察之嫌。你随郭伯伯去桃花岛，郭伯伯会将你教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重塑杨家将的威名！”

　　“郭伯伯！”

　　郭靖的话语，将杨过唤醒，四目相对，杨过自郭靖眼中窥到无尽慈爱，心知这位初次见面的伯父，是将自己当成儿子般看待，心头为之一暖。

　　黄蓉看到这一幕，心头却蒙上一层阴霾。纵然杨康之死是自作自受，可若言杨康是被她害死的，并无不妥。杨过已知晓杨康的过往，黄蓉发自内心的怀疑，将仇人之子带在身边，会不会是养虎为患？

　　嘭！嘭！嘭！

　　面对郭靖的邀请，杨过并未答应下来，猛地撩起衣襟，朝郭靖磕了三个响头，掷地有声。

　　“郭伯伯，感谢您的好意，但我想留在殿下麾下，做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向郭靖磕了三个响头后，杨过站直身子，身躯挺拔如剑，语气笃定，“再者，郭伯母恐怕不怎么喜欢我，我爹是因郭伯母而死的，我也不怎么喜欢郭伯母。”

　　说话间，杨过看了黄蓉一眼。心事被窥破，黄蓉面上浮起一抹尴尬。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宇文拓对杨过的选择很满意，轻然揭破，“谁让你和你爹长得几乎一模一样，黄蓉从认识杨康的那一天起，就非常讨厌杨康。恨屋及乌，自然也不会喜欢你！这，大概是黄蓉这种只有小聪明，没有大智慧的人之通病，他们总喜欢将人往坏处想，除了至亲至爱之外，其他人的死活，他们根本不在乎！”

　　“邪帝，有没有人说过，你的嘴很讨厌，比乌鸦嘴还让人厌恶！”

　　心思被揭穿，黄蓉娇媚脸庞化为惨白，狠狠瞪了宇文拓一眼，语调幽冷。

　　黄蓉身边的郭靖听到这儿，神情也变得尴尬起来，却并未说什么。

　　“虽然没人敢当面说，但寡人看得出，很多人都在背后与心底不止一次的这么说。”宇文拓一点都不生气，风轻云淡道。

　　“好了，你们要办的事已经办完。”宇文拓话锋一转，言语流露逐客之意，“郭靖、黄蓉，你们可以走了。寡人会命人在城中为你们安排住处，等郭靖你的伤好了，再离开也不迟。以免你现在有伤在身，贸然离开成都，被仇家暗算，寡人平白无故多了一口黑锅。”

　　“那，就有劳邪帝了。”黄蓉淡淡应下来。

　　“过儿，你真的不打算和郭伯伯走？”郭靖与黄蓉并肩向外行去，待他们踏出珍宝阁，自会有人带他们去休憩，但路过杨过身边时，郭靖仍想最后努力一把。

　　杨过抬起头，注视郭靖的眼神，多出一缕本不该出现的东西：濡慕，“郭伯伯，我想留在这儿。他日，如果我有闲暇，自会前去拜访您！”

　　“靖哥哥，既然过儿有自己的主意，我们还是不要干涉的好。”黄蓉顺着杨过的话锋道，“雏鹰只有脱离老鹰的羽翼，饱受风吹雨打，才能真正长大！”

　　“唉！”

　　杨过与黄蓉都坚持此念，郭靖不好违逆，唯有长叹一声，默默离开此处。

　　“杨过，”待郭靖夫妇离开，宇文拓视线投至没有得到他的允许，不敢贸然离开的杨过，眼中闪现赞许，“明日，寡人会安排侯莫陈应收你为徒，你就跟在侯莫陈应身边学习兵法与武功。”

　　“机会，寡人会给你。能不能成材，就看你自己的了！”

　　“多谢殿下。”

　　得到宇文拓的这个承诺，杨过大喜过望，面上尽是发自内心的感激，再次跪在地上，冲宇文拓连连叩首。

　　“下去吧！”

　　“是。”

　　“师弟，你好像很喜欢杨过这小子。”待杨过离去，全程保持沉默的李沧海，娇颜露出意味不明的色彩，悠悠道。

　　宇文拓并未否认，“这小子是一块璞玉，细心雕琢打磨后，会成为我的得力干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