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就职 第15节
更别说,他还拥有一身不逊于内力的气血武功,两套武学体系相加,完全可以发挥出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如此修为,已堪称此世绝顶。
陈胜现在唯一的弱点,在于九阳内力虽然号称能够生生不息,实则本质上仍需精气才能转化内力,做不到无中生有。
如果一直面临群敌围攻,可能会被人活活耗死。
因此,即便拥有着在於皇寺中杀任何人如屠狗的力量,他也不愿在此地久留。
干净利落的解决掉觉善后,陈胜跳进迦叶殿,见到了被绑在地上的朱重六和朱重七。
他面无表情地扯断两人身上的麻绳,阴阳怪气道。
“你们可真是好样的啊,长大了,翅膀硬了,居然都准备好要造反了。”
这句话羞得脸皮比较薄的朱重七低下头涨红了脸,而能言善辩的朱重六正要开口辩解时,就看到自己二哥递来两把钢刀。
“杀过人没?一会儿跟在我后面,一起杀出去。”
两人惊喜的抬起头,便看到陈胜面色已转为和煦。
“看什么看,从古至今哪次开国,不是杀个人头滚滚,要是连个人都不敢杀,还造个屁的反!
说好了,我只救你们这一次。
都拿出点本事让我瞧瞧,要是谁跟不上我的脚步,被人砍死了,我可不回头替他收尸。”
不是陈胜想装逼,非要在於皇寺里杀出一条血路,他也并不想历练自己的弟弟。
实在是因为他们没有隐匿敛息的本事,只能这般强杀出去。
说完,陈胜转身向殿外走去,两人连忙追了上去。
“二哥,你能不能把那些我们笼络的匠工也救走。”
“来这儿之前,我已经把他们的看守宰了,至于能不能跑掉,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吧。”
交谈中,三人刚踏出殿门,立刻就听到一串叫喊声。
“他们在那,就是他们杀了首座,快放箭射他们。”
只见之前觉善身边的小沙弥此时正站在院子门口,指引着一队背刀持弓的武僧鱼贯而入。
“还有弓手!”
陈胜心头一跳,纵身扑向了迦叶殿前的中庭空间。
全身内力勃发,如惊涛拍岸,如火山爆发,金红色光霞隐隐在皮下涌动,全力一掌击在了中庭摆放的一只铜鼎上。
铛!
铜鼎横飞数丈,撞击在刚刚冲进中庭的人群身上。
轰隆隆!
地面震动,碎石飞溅,哀声四起,只见鼎身所过之处,只留下一片飞扬的尘土以及热气腾腾的肉泥。
“走!”
陈胜招呼一声,从地上捡起一把长刀,率先跳上了院墙。
结果还没走几步,就在墙顶上撞见一队向迦叶殿赶来的和尚。
二话不说,拔刀就砍。
反射着皎洁月光的刀刃重重劈下,对面的光头脑袋就和肩膀一块掉了下来,伤口中的血喷得老高。
随着尸体掉下院墙,后面吓得愣神的和尚还来不及反应,又被一刀削掉了上半截脑壳。
狂风刀法施展,劈断武器,劈开筋骨,劈死生人,夜色下雪亮的刀光闪烁成了一团模糊的光影,四溅的鲜血成了今夜唯一的底色。
兄弟三人在墙上的移动速度很快。
即便丹塔上有人登高远望,敲锣打鼓,为武僧们指引道路;地上有人不停发射暗器、投掷石块射向墙头;墙上亦有不少高手阻路,堪称举步维艰。
但他们依然冲破重重围困,杀出了一条血路。
等到跃下高墙,遁入后山的密林时,陈胜全身都被鲜血浸透了,每走一步都会留下血色的脚印。
他们就这样在林子里狂奔了十几里。
在即将离开树林之际,陈胜突然转过身,抹了抹脸上的鲜血,面色平和,双手合十道。
“多谢大师一路相送。”
月色下,有一角僧袍在树林中一闪而逝,继而便向归途飘去。
一路护送,乃是因为多年相识的情分;不愿相见,则是因为不想见到他这个满手血腥之徒。
在於皇寺这个污浊的地方,觉远是少数良心还没坏掉的好和尚。
陈胜叹了口气,扭头向濠州县城的方向走去。
“哥,我们这是要去哪啊?”
“听说县城外聚集了一伙儿流民,哥带你们去造反……”
第20章摸着天
时光荏苒,转眼又是五年。
大乾至正十四年,五月初四,寅时三刻,天亮前最黑暗的时段。
往日里这个时辰早已安歇的魏家大宅,此时却是灯火通明,还有一队队持刀牵狗的家丁在院内来回巡守。
在这座五进四合院的正厅里,魏举人坐在主位上,望着漏壶不断上浮的刻度,幽幽叹了口气。
“快这个时辰了,你说,[摸着天]今晚还会来吗?”
“爹,你就别自欺欺人了,摸着天既然发了帖子,哪会有不来的道理!
破家灭门之祸已近在眼前,你得清醒一点啊。”
说话的是站在魏举人身旁的魏鹤鸣,十年过去了,他当初被陈胜打落的牙齿赫然已经变成了满口金牙。
其实他能理解,自己一向精明强干的父亲为何会这般模样。
这几年,天下反贼层出不穷,濠州同样出了个摸着天。
五年前,有几百快要饿死的流民聚集在濠州县城外,想要进城乞食,结果县令却并未赈灾,反而下令杀人施威,想把这些流民驱赶到别县去。
摸着天在流民群中振臂一呼,立刻得到这伙流民的依附,率他们攻占了县城附近的一所富户宅院。
待饱食之后,在官府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流窜到了县南的群山中占山为王,这些年来时常下山劫掠。
四年前,又有活不下去的流民在县中聚集。
摸着天便在半夜施展轻功,潜入了靠贩卖私盐起家的本县大户萧家,打开宅邸大门,使贼兵长驱直入,抢了个精光,然后接着那伙流民回山去了。
三年前,又是青黄不接之际,再有百姓破产沦为流民。
本地操持妓院和人牙生意的富商钟家,又被同样的手法搬空了地窖里的银子和家中的上千担存粮。
两年前,摸着天故技重施,洗劫了一家有着三万亩土地,在本朝出过多名五品以上重臣的豪族,用以供养新增的流民就食。
到了去年,县里快要饿死的流民们,甚至开始直接进山投奔摸着天。
他也因此变得更加猖狂起来,于三日前直接下了帖子,要魏家大开家门,让他的手下进来搬粮,否则就要上门硬抢。
魏家的宅子足有五进,左右还有两座跨院,墙高院深,粮多人足,完全能防得住流民攻打,却对高来高去的武林高手没什么办法。
万般无奈之下,只能请来高手坐镇,希望能平安渡过此劫。
而为了应对这场劫数,魏家已许诺出了家里近半的浮财。
那些钱可全都是祖祖辈辈靠着强取豪夺,贩卖人口,操控粮价,放贷收租,贱买田地,经营黑店才辛辛苦苦才挣到的黑心钱啊。
白花花的银子就这么花了出去,魏鹤鸣心里也痛呀。
好在,这笔钱花得绝对值。
苦劝过自己至今还心存侥幸的父亲后,魏鹤鸣转身看向大厅里或闭目打坐,或静心品茗,或欣赏字画的四个江湖中人,心中的痛感方才稍有缓解。
快刀手褚毅;
八面佛凤羽丰;
桃花真人卫道士;
赤铁手焦晃;
这四人皆是濠州成名多年的江湖高手,绝对能挡得住擅长翻墙入户的摸着天。
甚至能借机斩了他的鬼头,除了这濠州一害。
想到这里,魏鹤鸣拿起桌上早已放凉的浓茶,饮了一口压了压胸中的火气。
“绿林中人占山为王,还敢公然下山劫掠乡绅,这是什么狗屁世道啊。”
……
一片坡度不大,面积不小的岗地上,一座宅邸就占据了半个镇子的魏家灯火通明。
二十岁的朱重六站在远处的黑暗中,望着这座宅子,目光有些唏嘘。
“书上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重七,你说我们过了十年才来收拾魏家这个旧仇家,应该也算是君子了吧。”
一旁的朱重七嘻皮笑脸道。
“三哥,一看你就没认真读过书,在胡乱用典。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说的是有志之士需要耐心筹谋,等待合适的时机才能报仇。
我们这次之所以打魏家,只是为了引蛇出洞,替二哥围剿於皇寺打掩护而已。
魏家这种随手可灭的小家族,我都快要忘记他们了,哪有资格让我们惦记十年。”
“话虽是这么说,但今天终究是我们两个第一次单独领军,谨慎一点也是好的,万万不能出什么差错啊。”
说着,朱重六抬头看了看天色,扭头对身后的大队人马吩咐道。
“卯时已到,魏家不识时务,没有打开院门。
你们在这儿等我开门,然后再攻进去抢粮。”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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