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就职 第34节
这一刻,火不再是火,烟也不再是烟,释放着热量的火焰与不完全燃烧产生的颗粒浓烟,全在他眼中化为了梦幻般的妖娆气流。
这是灵气。
一种弥漫在天地间,生而有灵,捉摸不定的物质。
本能的,陈胜运转起烟火术的吐纳之法,凑到灶膛前深深一吸。
“呼……”
呼——灶膛里的烟与火瞬间化作一条黑红色的火龙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外扑来。
陈胜心知不妙,也在霎时间拿起早起准备好的锅盖,挡在面前。
呼哧!
裹挟着热量的烟火四散,空气中也弥漫起一股烧柴特有的木料香味。
陈胜感觉头上有些异样,伸手一摸,才发现是头发被燎得微卷。
“先前修掌握五雷差点弄坏了腰子,今日修烟火术差点被烧掉了头发。
道术修行,果然危险啊。”
道术对灵气操控的微妙体验,是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即便有着吴广的记忆相助,他依然需要用心感知各种灵气的性情。
唯有熟悉了灵气的秉性,才有可能利用或驯服它们。
对于这一次的失败,陈胜根本没放在心上,只是继续低头施术。
如此,转眼便是一月。
他对于烟火灵气的操控渐渐纯熟,但距离收纳烟火入肺却总是差那么一丝。
这一日,陈胜一觉醒来,神清气爽。
在路过敞开房门的厨房,看到烧着火的灶膛时,突然福至心灵,远远朝着撩人的烟火深深一吸。
呼——
火星和浓烟顺遂地滚滚而出,连烟带火,一股脑地涌进了他的鼻腔里。
这口气吸得很长,直待那堆柴火燃成灰烬方停。
一场吸储终了后,陈胜才慢慢转过身,用手指堵住右边鼻孔。
只听他重重一哼,左边鼻孔中便有一股浓烟喷出,汇聚成一朵直径丈余的烟云盘旋不散。
接着,陈胜又转身面向一堆干柴,用手指堵住左鼻孔重重一哼,鼻中便有一条火焰喷出,将那堆干柴点燃。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陈胜得意一笑,仰着脑袋深深一吸,他身旁的烟与火就各自化成一条长龙,如活物般自行从鼻孔钻入肺中消失不见。
苦修半月,这门[烟火术]好歹算是练成了,这意味着陈胜终于迈过了性道修炼最重要的一道门槛。
在道术修成的那一刻,他清晰感应到自己的灵魂在悦动……
我改了一下第一个故事的结局,有兴趣的读者老爷,可以返回去看一下。
第47章【三年】求月票,求追读
时光飞逝,转眼便是三年。
熹平五年,早春,平乡县境内尚未解冻的广袤平原上,此时正有几个身影在蹒跚前行。
走在前面的是一个满脸风霜的汉子,他拄着木棍,背上还背着自己的老娘。
多日的奔波和饥寒,让汉子的老娘极为虚弱,只能闭着凹陷的眼睛呢喃着。
“儿啊,你把娘放下来吧,否则我迟早会拖累死你们。”
“娘,求你别说话了,省点力气吧,除非我死了,要不然我一定要把你背到张家堡。”
可惜汉子的娘已经意识模糊,听不到他说什么,只会不断重复着求死的话。
“虎哥,去年滏阳河发大水,大半个平乡县都遭了水灾,县里各乡各村的粮食全都不够吃。
你说……去了张家堡,人家能要咱们吗?”
说话的是汉子的老婆,她此时正拉着六岁的儿子,怀里还抱着一个不到两岁的女儿。
“能活!能活!
去年闹瘟疫的时候,有张家堡的道人来过我们村施过药,还给去听他们讲道的每个人都发了一小袋麦子。
那道人曾说过,张家堡的大贤良师得到了仙人点化,有降龙伏虎、呼风唤雨、驱病释厄、治瘟避疫的本事。
你想想,既然能呼风唤雨,张家堡怎么可能遭水灾?
那地方一定有粮食,也一定会收留咱们。”
说到最后,汉子晦暗的眼睛里仿佛亮起了光,分明是把张家堡当成了生命中最后的盼头。
只有深陷绝望之人,才会如此期盼希望。
去年,滏阳河发大水,致平乡县五成的麦田绝收,结果朝廷的赈灾银粮还没发到县一级,就被中枢与郡里的官吏们分了个一干二净。
水灾之后,夏末时又有瘟疫爆发,平乡县在数月内病死数千人,家家皆素缟。
还未等黔首们从接连的天灾中缓过口气来,今年这地方又闹起了人祸。
两个月前,滏阳河神庙的巫婆突然昭告全县,说滏阳河之所以发洪,皆是因为县中百姓不敬神明,使河神发怒所致。
她先后说服了本地县令与数位豪强,便打着为河神置业的名头,开始强占在瘟疫中绝户之家的田产和屋舍。
最终,被推到前台来的巫婆,只分了其中不到一成的资产,其余的全都落入了豪强与县令之手。
在经过如此一场饕餮盛宴后,这些人仍旧贪心不足,还要全县的百姓交祭神钱,乞求河神宽恕之前的不敬之罪,而凡是交不够钱的人家,全要出童男童女沉河祭神。
这汉子家里既没钱,又舍不得自己的两个孩子,便只能被逼的远走他乡。
这狗日的世道,实在是让小民没法儿活啊。
骨碌骨碌——
身后的官道上,突然传来一阵轮子的滚动声。
一家五口扭过头,才发现是一队的牛车正从后方缓缓行来。
他们赶紧躲至道旁,生怕牛车撞到自己。
黔首们的命贱,自己被撞死了不要紧,但要是把贵人的牛车撞坏了,全家都得遭殃。
谁知,那支车队行至他们身边时却停了下来。
装饰最华贵的牛车里,一只白净的手掀起帘子的一角,昏暗的车厢里传来问话声。
“逃难去张家堡?”
汉子赶紧点头哈腰道:“见过贵人,小人一家是要去张家堡。”
“恰好顺路,最后一辆车还空着,你们坐车去吧。”
说完,帘子就被放了下来。
车外响起了汉子一家感恩戴德的磕头声,那只手的主人却再没有回应,只是扭头对躺在车上的中年人道。
“父亲,已经按你的吩咐,把那一家人捎上了。”
中年人面容枯槁,瘦得皮包骨头,似乎是因为怕冷,身上盖了足足三层厚被子,脚边还放了一个烧着木炭的小火炉。
他轻轻咳嗽了几声,颇为艰难的张开口,含糊不清的说着话。
“好,好,张首素有善名,只要有走投无路的可怜人前去投奔,无不能在他手下谋得一条生路。
我们既然上门求药,自然要做出一番怜爱小民的姿态来。
捎几个人不过举手之劳,但若能让张首对我们多一丝好感,便是值得的。”
“父亲心思缜密,人情练达,儿子记下了。”
看到中年人冷得打哆嗦,跪坐在另一旁的侍女,连忙为他掩了掩被子。
说了一番话后,中年人躺着喘息了好久,才幽幽叹息道。
“张首此人,去年借着符水和仙丹压下了一场岌岌可危的瘟疫,可是闯出了好大的名声啊。
如今,县中不少权贵都找他看病练丹,着实治好了不少人的陈年顽疾。
为父虽然心知所谓符水、丹药应该只是他为草药起的唬人名头,此人并非神仙。
但他的医术却是实打实的,只希望他能看我我这身怪病。
可惜啊,为了给你兄长买官,家中现在凑不出二十万钱的诊金。
只能先让张首为我治病,若治不好万事皆休,自然要赖掉诊金。
若侥幸能治好,君子可欺之以方,便找个别的由头拖欠着吧。”
说着话,他就颇为疲惫地陷入了昏睡。
一旁的青年用手帕亲自给父亲擦了擦汗,说道。
“父亲,您拖着病躯亲自上门求医,已加重了病情。
如果那张首只是个欺世盗名之徒,孩儿定会砍了他项上人头来赎罪。”
……
“求医不愿意付钱也就罢了,若治不好病,还要取我人头来赎罪?”
数十里外的张家堡。
陈胜伸出手指在身前的铜盆中一点,水中投射出的父子影象,顿时就被一片涟漪搅得破碎开来,消失不见。
他刚才施展的,乃是近日新学的新道术——[水镜术]。
此术善于查探周遭信息,纳方圆数十里内景观尽入水中,如掌上观纹般清晰可见。
甚至能够隔空施法,配合其它道术达成远距离天雷轰顶、流火天降、厌胜下咒等道术效果。
晋升至高阶后,天视地听,如鬼垂临,日月恒巽,山河永福,泽被四时,雷镇八荒,乃是一门不可多得的安身保命之术。
修成这门后初次使用,就探听到这种消息,陈胜心中顿时冷笑不已。
“白嫖?斩首?
我看起来像是个如此软弱可欺之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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