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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金阙 第24节

  有这想法,心中念动,灵光乍现,若将自身比作这桐花,身体的每一個部位就是花瓣,发力就像桐花在风中的摆动,不再拘泥于固定的规矩,而是随心而动,顺势而为。

  想到这里,吕尚倏然抽刀,雷刀在他手中,闪过一抹雷光,这一次的他摒弃了以往纯阳的套路,刀势随桐花的姿态和风向变化。

  时而如桐花初绽,轻盈而舒缓;时而似繁花随风,灵动而多变。每一次挥刀,都像是桐花在风中的一次舒展,看似轻柔,却又蕴含死寂。

  随着本身神意的演练,吕尚感觉自己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仿佛自己就是那桐花,在风中自在飞舞。

  不知过了多久,吕尚收刀而立,额头上虽有汗珠,脸上却满是笑意。

  谁说雷刀就一定要出刀就势若奔雷,天崩地裂。

  无极而生,阴阳之母,是谓太极,相生相克,纯阳与纯阴,生灭之时,印证无极,才是正道。

  只专注雷霆一道,重杀伐,重威力,无疑是走了岔路。

第41章 阴阳引(上)

  “紫雷劫,虽是霸王所创的人仙武学,但以雷炼体,不成则死,过于急功近利,没有天大的运数,根本不能肉身成仙,肉身成灰倒是有份。”

  “而以雷刀引天雷,虽然是捷径,只是还是那個问题,雷力霸道。雷法虽被道家认为是万法之首,天之号令,但以天雷炼肉壳,上清派的法师都不敢这么练,这是求死之道。”

  这是吕尚几次试验后,得出的结论,天雷之威,纵然经雷刀分流,仍不是肉胎凡骨所能承受。

  甚至为此,他还专门请教过崇业坊玄都观的上清派法师,结果那法师看无知疯汉的眼神,无疑是告诉吕尚,这所谓的紫雷劫,究竟有多险恶。

  上清派能称法师者,最低都是授予上清三洞五雷经箓的人物,是道家人仙。

  当世掌雷法者,以上清派为最高成就,有北方天师道,南方上清派之称。后世与上清派齐名的雷法大宗,所谓神霄、清微、天心、东华、净明等五大派,都是兴于两宋之时。

  如今掌雷法大权的就是上清派,上界雷府群仙,多是上清派祖师。可就是连上清派的宗师,都不敢以雷煅体。所用雷法,皆是真炁化雷炁,驱邪伏魔,禳灾治病,修炼身心。

  无人知晓当年的项羽,到底从何处得了莫大的机遇,竟以凡人之身修成如此逆天的武学。

  只能说能在青史留名者,都有他的天运气数。

  “或许我想的没错,以神兵引雷,确实是紫雷劫修炼法门的一部分,只是这当中还缺失一部分重要经义。这缺失的部分,才是项羽练成紫雷劫的关键。”

  “不过,虽缺失了项羽练成紫雷劫的关键部分,让后人无法重现项羽力拔山兮气盖世的神威,但项羽雷霆煅体,肉身成仙的思路,还是值得借鉴的。”

  吕尚当日在兵部库部司因雷刀对他的奇异吸引力,而选择将其带出库部司。事后,他与雷刀磨合时,才发现这刀确实与他有缘。

  缘之一字,玄之又玄,不能用言语表达。吕尚只知道,在他手握雷刀之时,几有人刀合一之意。

  后来他特意查过库部司的账簿,想知道雷刀的来历,最后愕然发现,这雷刀并非出自什么名家大匠之手。之所以有所神异,也是因其材质特殊,是取自古时坠星的部分残骸锻造而成。

  “既然天地雷火之力,过于凶险。那我为何不能采用更为温和,也更为安全的天地之力,来煅铸筋骨血肉呢?”

  这想法一出现,就扎根在吕尚心底。吕尚在武学上天赋惊人,悟性更是极强,在他打定主意摒弃雷炼后,本能地仰头望天,看着天穹之上大日横空,日华普照,灼灼生辉。

  “日炼?”

  苍茫天地,能为人所用的天地之力,除雷火外,也就那高悬群星之上,照耀世间,生养万物的太阳了。

  他无意识地呢喃自语;“太阳,纯阳,太阴,纯阴,所以日炼之后,还要有月炼!”

  道家炼气法门中,就有日炼月炼之法,太阳太阴之力充塞于天地之间,近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所以各门各派为此创出了不少服食日气、月气的法门。

  只是修道之人所谓的服食,是以日月之气洗练真炁,并非直接用来洗练肉壳。

  佛教曾在一段时间,蔑称修道人为守尸鬼,这虽是极端偏颇之言,却也能看出修道人对肉壳的爱惜。

  所以修道人哪怕知道日炼月炼法门,也不会想着用这外力洗练肉壳。

  要知道,日月之气乃太阳太阴的一部分,其中蕴含着太阳真火、太阴真水的一点特性,修道人以真炁慢慢消磨自然无碍,可用肉身接纳,日精月华虽不至于致死,却能让人苦不堪言。

  然而,这日炼月炼之苦,与天地雷火的险恶相比,又能算得了什么。

  “日,月,阴,阳!”

  这日炼、月炼之法如果能成,也许没雷炼一般精进不休,却也是另辟奇径,走出了属于自己的道路。

  吕尚越想越觉得这条路可行,或许这门炼体之法,真能给他带来些惊喜。

  ——————

  三月的大兴城,早就扫去了一二月时的阴霾。

  三月二十的恩科武试,不仅对天下武人是個大日子,对大兴城的百姓而言,更是個大日子。

  武人们是因为有了进身之阶,普通百姓则是因为各州县的武人同时涌入大兴。使得大兴城的经济,被狠狠刺激了一把,整座城市突然呈现前所未有的繁荣盛景,百姓黎庶也因此受益。

  各坊之中,平日略显冷清的客栈,今时却一房难求,掌柜们忙得不敢歇脚,既要招呼新到的客人,又要安排伙计整理客房、准备膳食。

  街边的饭馆食客盈门,酒保穿梭在桌椅之间,端着热气腾腾的菜饭,响亮地吆喝。后厨炉灶火力大开,膳夫们汗流浃背,熟练地颠锅翻炒,各种食材在锅中碰撞,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大安坊,位在朱雀大街西侧,南邻安化门,北接长寿坊,西与大通坊相邻,东与靖善坊相对,各州县武人入大兴后,多在大安坊落脚。

  在大安坊人满为患后,才逐渐分流去其他坊。

  魏成背着佝偻古月象鼻子大刀,叫了份肉羹麦饼,大剌剌的坐在二楼,俯瞰楼下街市,见着街市人来人往,更有西域胡人的身影频繁出没。

  这些高鼻深目的西域胡人,牵着骆驼走在街市上,骆驼背上驮着琳琅满目的异域货物,香料、珠宝在日光下熠熠生辉,极为引人注目。

  “这,才是作为天下中心,百国来朝该有的气象!”

  同样看到这一幕的新永丰,低声自语。

  北隋的强盛,显然出乎了新永丰的预料。

  见微知著,北隋繁荣经济的背后,是它强盛的国力。

  新永丰可不是魏成这种乡间土豪出身,他是南陈前丞相家的公子,出身于大族,见识不凡。

  所以在见到大兴城市集的繁荣景象后,就能直接判断出北隋的国力,已远远超过南陈了。

  本想附赠个大兴城地图的,后来发现不会整,这个起点助手的功能,我还有许多都没玩明白

第42章 阴阳引(下)

  就在新永丰暗自感叹北隋强盛时,却不知花刀魏成的目光,已悄然落在了新永丰的身上。

  “这個人,”

  魏成蹙眉,武力强横之辈,神意与常人不同,他一眼便看出新永丰周身气血鼓荡,隐有风雷怒哮,这是臻达一定境界之后,才有的异象。

  这异象魏成也有,练髓换血的武人,六识通达,五感敏锐,面对同级数的高手,都有示警。

  “天下高手,何其多哉!”

  越看越觉得新永丰不凡,魏成这一路走来,也是见了不少高手,却无一有新永丰的气度。

  或是魏成目光停留的时间稍长了些,新永丰也有所感应,他猛地转头,目光与魏成在空中交汇,刹那间,仿佛火花迸溅,两人对视片刻。

  与魏成一样,新永丰也看出了魏成非同寻常。

  “这汉子,”新永丰心头一动,起身向魏成走去。

  对花刀魏成,新永丰是动了结交之心,这也是英雄惜英雄。魏成是新永丰入北朝以来,第一個让他觉得有些危险的人物。

  “某家,江陵新永丰,见过兄台,”

  新永丰没什么拘谨之态,直接坐在魏成对面。

  “某家,华阴魏成,见过兄台,兄台当真好气度,”

  听到新永丰自报家门,魏成又打量了新永丰片刻,感慨道:“都说当今的昭武令,乃天下盛事,今日见兄台,方知不假。”

  “兄台乃陈人,却能来大兴参加恩科,可见陛下的昭武令,已尽收这南北人心矣!”

  江陵是南陈重镇,新永丰自称江陵人,也就等于对魏成说,他是出身南朝。

  都说南人孱弱,如今魏成见新永丰,才知这话大谬,至少南人之中也有新永丰这般的豪杰。

  新永丰叹道:“若非南朝君昏臣暗,再无英雄用武之地,我作为南人又岂会参与北朝的恩试?”

  “非是我不想扶大厦之将倾,而是南朝治政如此,我一介武夫便是想挽狂澜,也是有心无力。”

  在新永丰看来,陈叔宝这庸主,根本不值得他拿身家性命去扶保。只可惜了,新永丰之父新德庆的旧主,南朝上代天子陈宣帝陈顼十四年心血,如今尽付东流。

  要知道,陈宣帝陈顼其人,虽得位不正,是篡夺侄子大位,而坐享江山。

  但他在位的十四年里,民生之上,兴修水利,垦辟荒田,劝课农桑,军事之上,曾遣大将吴明彻北伐,连克吕梁、寿阳,淮、泗等地,尽入陈土。

  这是一個在文治武功上,都很有作为的君主。

  只是与诸多明君雄主一样,陈宣帝陈顼也面临着后继无人的问题。他虽有四十多個儿子,却无一人能继承他的才略。

  最终,只能让才智平庸的太子陈叔宝登上皇位。而陈叔宝登基后,沉迷享乐,荒废朝政,败坏陈宣帝留下的基业,让南朝国势日衰,人心渐失。

  魏成笑道:“新兄,正因陈主昏聩,南朝暗弱,隋帝英睿,北朝强盛,才是我等布衣,建功立业之机。若南朝君明臣贤,上下一心,那我等终此一生,怕是都难见天下统一了。”

  新永丰哼道:“你是北人,当然希望南主昏庸,我是南人,更想南朝兴盛。罢了,天下大势,分分合合,半点不由人,你我俩人一南一北,能在这大兴共聚一室,也是缘分。”

  “酒保,给我上俩瓮好酒,我要与这位兄台,以酒会友。”

  “好嘞,两瓮好酒,客官稍待,”酒楼中的酒保满脸堆笑,脚下生风般快步向后厨走去。不一会儿,他双臂稳稳地各夹一瓮酒折返回来,瓮身还散发着新酿的醇厚香气。

  酒保小心翼翼地将酒瓮放在桌上,又麻利地取来两只大碗,“咚咚”两声,满上两大碗。酒水泛起细密泡沫,酒香也在瞬间弥漫开来。

  ——————

  幽静小院,

  吕尚闭目沉思,脑中无数灵光碰撞,他曾读过的所有经藏道卷,不断在他脑海中闪现。一段段微言大义,一篇篇天地至理,让吕尚如醉如痴。

  “夫大道至简,阴阳为纲。日精为阳,月华为阴,以真火为引,融二气于一身,洗身煅体,入圣登仙。”

  “阴阳二气!”

  吕尚猛地睁开双眼,眼中的精芒仿若实质,周身气机也随之鼓荡起来。他喃喃自语:“太阴太阳,一为至刚,一为至柔,若能将这二者完美融合,就是项羽将紫雷劫修到极致,也难与我这篇法门相比。”

  他以紫雷劫借天地雷火炼身的法门为基,将其中的天地雷火改易为太阳太阴,用道家服食日月之气的法门,以真火炼体,再用真水养身,一阴一阳互为表里,创出新的人仙炼体法门。

  吕尚也在创出法门的同时,想到好了这法门的称谓。

  “阴阳引,”

  引者,是引导之意也,

  所谓阴阳引,其意是善以阴阳引,而致身心和。

  直译过来,就是善于引导内外阴阳之气,从而达到身心和谐。

  “有了阴阳引,我的人仙之道将来必大放异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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