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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金阙 第48节

  “拿我钢鞭来,”

  独脚铜人槊在手,钵鲁浑微微眯起双眼,看着随后走出金帐的吕尚。吕尚将金狼头纛,重重插进地面,帐外朔风卷起狼旗猎猎作响,他接过一旁魏成递来的三光紫文竹节鞭。

  钵鲁浑见吕尚的兵器,只是一条钢鞭后,放声大笑,道:“隋人,果然都是身单力薄之辈,远不如我突厥男儿强壮有力。小子,不要说我欺负你,我让你先出招,”

  “你先出手,我再出手。”

  吕尚闻言,轻抚钢鞭,道:“你如此托大,我本不该相让。只是,你若这样败在我手,我担心你口服心不服,不要到时,说什么是因为你让我先手,失了先机,才败在我手。”

  说到此处,稍作停顿,吕尚眼中闪过一丝冰冷,道:“这样吧,为了让你心服口服,我便让你先攻三招,三招过后,我再全力出手。”

  “狂妄!”

  金帐中的沙钵略等人,此时也都走出大帐,他们刚出金帐,就听到吕尚狂言,先是一怔,其后面色皆变。其中一個中年汉子,见吕尚这般轻视钵鲁浑,更是面露怒色,脱口道。

  沙钵略横了眼中年汉子,呵斥道:“孛日帖赤,稍安勿躁,”

  “好個狂妄的隋人,”

  钵鲁浑怒极而笑,他右臂筋肉虬结,如老树盘根,五指扣住铜人脖颈豁口,竟单手将那千斤重器,抡成一道青黑旋风。铜人独足扫过之处,草皮翻卷如犁,卷起砂砾噼啪作响。

  “隋人!你的钢鞭,能接我三槊否?“钵鲁浑声若滚雷,铜人当头砸下时,人面上铭刻的煞纹竟渗出暗红血光。

  铛!

  吕尚单手横鞭,稳稳架住钵鲁浑的铜人槊,鞭与铜人相接之处,火星四溅,巨大的冲击力,震得他们脚下草地隆隆作响,低陷数寸。

  “不要说三槊,就是三十槊,三百槊,我也接得!”

  吕尚神色冷峻,手中三光紫文竹节鞭稳如泰山。

  “好小子,我承认你有点本事,不要走,再吃我俩槊,”钵鲁浑见状,心头怒火更盛,脚下猛地一踏,地面轰然龟裂,独脚铜人带着呼呼风声,挟风卷残云之势,继续砸向吕尚。

  铛!

  吕尚又横鞭,将这铜人槊架住,火光迸射。钵鲁浑的独脚铜人极其厉害,挥舞时声势更是惊人,仅真力外泄的一点余力,就压的周身三丈,地面塌陷,沙浪席卷,狂风呼啸。

  只是,这股凶悍狂暴的真劲儿,在砸到吕尚的钢鞭上时,却仿佛泥牛入海,不见丝毫波澜,甚至不能让吕尚挪动半步。见第二槊仍不能建功,钵鲁浑愣了一下。

  “还有最后一槊,”迎着钵鲁浑惊愕的目光,吕尚冷冷道。

  “啊啊啊!”似是被吕尚言语刺痛,钵鲁浑怒吼,双臂青筋暴起,如虬龙盘柱,铜人槊在半空划出暗红残影。

  这第三槊竟不是直劈而下,而是将独脚铜人如流星锤般,抡圆了横贯而出。铜人独足擦过地面时,草皮如浪分卷,犁出三尺深的沟壑。

  面对狂怒一击,吕尚抬手,铛的一声巨响,钢鞭稳稳的挡在身前,钢鞭与铜人槊交击,震得周围突厥将士耳鼓生疼,不少将士一脸痛苦,半蹲捂耳,只觉耳鸣不止,头痛欲裂。

  与此同时,两人之间,爆发出一股强烈的气浪,如同一股飓风席卷,将周围的沙石、枯草卷向半空。

  “三槊了,我已经让了你三槊了,该我出招了,”

  硬接了钵鲁浑,自身纹丝不动的吕尚,大笑道:“钵鲁浑将军,我让了你三招了,接下来,请你千万,千万要小心,不要被我,打死啊!”

  在说到最后时,吕尚的钢鞭已然举起,三光紫文竹节鞭向钵鲁浑重重挥下。只是,吕尚的这一鞭,全然没有钵鲁浑那种狂暴凶狠,霸道蛮横的气势。

  而与旁观者不同,真正面对吕尚这一鞭的钵鲁浑,才终于知道吕尚的可怕。就在吕尚抬手之际,钵鲁浑周身的空气,突然异常粘稠,仿佛凝固了一般,他的感知也在不断下沉。

  “喀啦啦——“

  在钢鞭与铜人槊交击后,劲力自上而下,铜人脖颈处,突然迸裂数道细纹,钵鲁浑只觉右臂,每一块肌肉,每一根神经,都在发出悲鸣。

  “这個怪物,”

  钵鲁浑心底狂吼,他的眼眶因恐惧,瞪得近乎爆裂。

  他猛地咬紧牙关,拼尽全身力气,试图将那独脚铜人槊扭转,以卸去吕尚这看似轻柔,却重逾千钧万钧的钢鞭。然而,那股粘稠的空气仿若无形的囚牢,令他的动作迟缓至极。

  砰!

  最后,钵鲁浑被压的单膝跪地,膝盖重重的砸在地面上,迎着吕尚冰冷的眸光,钵鲁浑的胆气也在这一刻,被彻底的镇压了下去。

  “吕将军,鞭下留人,”

  见到钵鲁浑被压的以膝跪地后,沙钵略大步上前,神色间带着几分急切。这钵鲁浑虽然莽撞,却是沙钵略的一条忠狗,沙钵略也很器重这個莽夫,自然不能坐视钵鲁浑被镇杀。

  “吕将军武力无敌,我突厥上下,今日终是见识到了将军的风采。只是钵鲁浑乃我麾下猛将,对我忠心耿耿。今日若因这场比试而折损,实在是我突厥的一大损失。”

  “如今达头兴大兵,进犯白道川,牙帐正是用人之际,还望吕将军念在他愚莽无知,并无恶意的份上,鞭下留人啊!”

第87章 铜皮铁骨

  看了眼沙钵略后,吕尚钢鞭一顿,开口道:“钵鲁浑,我为突厥统帅,节制牙帐兵马,你服是不服。”

  钵鲁浑满脸涨红,汗珠从额头滚落,在吕尚面前,他不敢犹豫,直接道:“服,钵鲁浑服了,钵鲁浑心服口服,将军神勇,盖世无敌,钵鲁浑怎敢不服,愿为将军牵马坠镫,效命帐前。”

  “好,我相信你钵鲁浑是条汉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说着,吕尚抬起手中钢鞭,就在钢鞭与独脚铜人分开的刹那,钵鲁浑长松了口气,随后似抽干了浑身气力一样,脸色苍白的瘫倒在地上。

  “怪物啊,”

  刚才那一鞭,真的让钵鲁浑有种被泰山压顶,即将被压成肉糜的恐怖感。

  那一刻,骨骼在长鸣,筋肉在哀泣,血液在颤抖,钵鲁浑毫不怀疑,如果沙钵略求情稍晚一会儿,吕尚稍用力一些,他会是個什么下场,骨断筋折都是轻的。

  “孛日帖赤,愿为将军牵马坠镫,效命帐前。”

  本有些恼怒吕尚狂言的孛日帖赤,在见吕尚以摧枯拉朽之势,击败钵鲁浑这個突厥第一高手后,当即心悦诚服的单膝跪地,向吕尚行礼。

  这不是从心,而是如钵鲁浑所说的那样,强者只会被更强者折服。

  孛日帖赤是沙钵略帐下,仅次于钵鲁浑的猛将,在突厥人中威望极高,他这一跪,立刻起了连锁反应,沙钵略身边除了处罗侯之外,许多重臣也单膝跪地,向吕尚这個隋将立誓效力。

  “将军万胜,将军万胜,将军万胜!!”

  金帐周围的突厥士兵,在见到钵鲁浑、孛日帖赤,乃至一众金帐重臣,都愿为吕尚效力之后,纷纷放下手中兵器,单膝跪地,齐声高呼。

  突厥人崇拜强者,信奉弱肉强食,他们‘重兵死而耻病终’,以战争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他们来如激矢,去如绝弦,弓强马壮,迅猛快捷。

  对于大部分的突厥人来说,他们不在乎胡人或是汉人来统帅他们,他们真正在乎的只是谁能带领他们,在战场上无往不胜,掠夺更多的财富与土地,获得更高的荣耀与地位。

  吕尚以绝世武力折服众人,此刻在他们心中,吕尚就是那個能引领他们攫取这一切的强者。

  沙钵略站在一旁,眼见吕尚已确立了威信,赢得了将士们的拥护,面露喜色。

  “吕尚,果然了得,有他作我的统帅,达头老贼,你我孰胜孰负,还犹未可知。”

  在见识到吕尚的能耐后,沙钵略心头大石落地。

  吕尚环视四周,看着那些高呼‘将军万胜’的突厥士兵,从这一刻起,吕尚在突厥牙帐中的地位已然稳固,手持金狼头纛,节制五万帐。

  “诸位请起!”

  吕尚高声,振臂而呼,道:“既蒙各位错爱,愿听我号令,自当不负所托。自今日起,咱们同生共死,以这五万帐之众,踏平达头。”

  众人轰然应诺,声震牙帐。

  ——————

  执金狼头纛,带着钵鲁浑、孛日帖赤等人,回到自己的营幕后,吕尚盘腿而坐,对众人,道:“你们说说,咱们该如何突袭达头,”

  六万对六十万,虽然吕尚当着沙钵略的面时,说什么兵少有兵少的打法,但此刻回到营帐,他心里更清楚,这绝非易事。

  两方兵力悬殊,达头六十万大军在握,吕尚要破敌,就只能亲领敢死之士,突袭闪击敌军,以强横武力,斩首擒王。

  而这斩首的关键,则是在于如何能一击致命。若能将达头斩于阵前,六十万大军不战自溃。

  “将军,您是想要轻兵简行,突击达头牙帐?”

  孛日帖赤与钵鲁浑这种纯粹的莽夫不同,他一听吕尚之言,就知道吕尚的打算。

  孛日帖赤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忧虑,继续说道:“达头老谋深算,他的牙帐守卫必定森严,且周围兵马调度灵活。咱们若是轻兵前往,一旦被察觉,陷入重围,可就危险了。”

  “而且,达头牙帐之中,定有巫教高手坐镇,咱们贸然而动,未必能讨的了好。”

  钵鲁浑摩挲着手中的独脚铜人,瓮声瓮气道:“怕个甚!将军神勇,咱们这些人跟着将军,杀他个七进七出,达头就算有千军万马,又能奈我何!”

  在亲身体验过吕尚的恐怖实力后,钵鲁浑可不觉得达头的兵将,能挡住吕尚这等怪物。

  吕尚执鞭,他钵鲁浑持槊,莫说是几個巫教高手,就是独对六十万大军,他都敢冲一冲。

  对于吕尚和钵鲁浑这种神力惊人的强人来说,除非摆出阵法,要不然千军万马,也难挡他们的脚步。

  吕尚看着刚经挫折,战意不减的钵鲁浑,沉声道:“勇气可嘉,但不能只靠匹夫之勇。达头既然能坐拥六十万大军,绝非等闲之辈,那些巫教高手更是不可小觑。我们得想个周全之策。”

  说话间,吕尚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钵鲁浑手中的独脚铜人。

  说来,这個独脚铜人倒是颇为神异。明明被吕尚一钢鞭打的铜首迸裂,但经钵鲁浑这一路的摩弄,独角铜人脖颈处迸裂的细纹,竟在不知何时悄然弥合。

  想到这里,吕尚盯着那悄然弥合裂痕的独脚铜人,问道:“钵鲁浑,你这独脚铜人,有何来历?”

  钵鲁浑沉声回道:“将军,这是我师傅授予我的兵器。”

  “据说是传自春秋时鲁国虎将叔梁纥,听师傅说,这铜人有灵性,是件宝物,配合师门武学,可练就铜皮铁骨,不死之身。”

  “不死之身?”

  吕尚愣了一下,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就是不死之身,”

  见吕尚似是不信,钵鲁浑反而认真道:“若非铜皮铁骨,不死之身,独脚铜人的第一代主人叔梁纥,焉能在托举偪阳城的闸门后,还能全身而退?”

  鲁襄公十年,晋、鲁、宋、卫十二国诸侯联军攻打偪阳城,叔梁纥率领鲁国勇士入城,偪阳的守军突然放下闸门,要困杀叔梁纥等人,是叔梁纥用双手托举落下的闸门,为鲁国勇士争取到了撤退的时间,然后自己也全身而退。

第88章 商人纥

  叔梁纥,子姓,孔氏,名纥,字叔梁,祖居宋国,是宋国微仲后裔。其六世祖孔父嘉,因避祸而逃至鲁国,定居于郰邑,成为鲁人,与狄虒弥、秦堇父并称为‘鲁国三虎将’。

  当然,只说叔梁纥,或许很多人不知其是谁,但要提及他的二子孔丘孔仲尼,那就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毕竟,世人说三教,是谓儒释道,儒教的门徒弟子,可是遍布宇内。

  在《西游记》的第八十八回,猴子怒斥南山大王时,就说李老君乃开天辟地之祖,尚坐于太清之右;佛如来是治世之尊,还坐于大鹏之下;孔圣人是儒教之尊,亦仅呼为夫子。

  当时猴子将孔夫子与李老君和佛如来并列,可见在猴子看来,孔夫子是能与佛道二祖相比的大神通者。

  “真是好大的来头,既是叔梁纥之物,那又为何会流落北疆呢?”

  对于钵鲁浑怀中的独脚铜人槊,吕尚也惊叹不已。孔夫子他阿父传下来的物什,哪怕再普通,在儒教也有非同一般的意义。何况这尊五尺独脚铜人槊,还极具神异,本身就非凡物。

  面对周围人惊奇的目光,钵鲁浑坦然的抱着独脚铜人槊,微微扬起下巴,道:“将军出身中原,应该知道叔梁纥为何人,更应知道叔梁纥,虽为鲁国虎将,但他祖上却是宋人。”

  “其祖居于宋,是宋国君主微仲的后代,宋国微仲,又被称为微子衍,是宋国第二代国君,而他的兄长微子启,则是宋国第一代国君,他们都是殷商亡国之君殷寿的同胞兄弟。”

  “殷商以巫立教,是巫教最鼎盛的时期,巫道之昌盛,远非当今可比。而叔梁纥本就是殷商血脉,追根朔源,还是殷商的贵族,他的家传之中,就有一部分是殷商巫教的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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