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网的巫：从艾泽拉斯吃到山海经 第536节
本来感知到飞船中鲜活的生命气息，这些邪物瞬间如同嗅到鲜血的死灵。
在凡物所难以凝视的领域里，它们疯狂地聚拢而来。
这也是飞船的操控手看起来技术颇为精湛，但始终无法脱离危险区域的缘故。
而当易夏予以了关注之后。
这些诞生于无尽死亡中的生命，表现出了惊人的灵敏。
它们以来时更为迅猛的速度，四散逃逸开去。
不多时，便消失在充斥着浓郁死亡气息的虚空中。
从理论上来说，这般的邪恶存在，是不太会有多么理性的认知。
大抵，它们将本就不那么充裕的理性，填充了某种永恒的恐惧……
而摆脱了这些危险外物的干扰，飞船终于得以恢复至相对平稳的飞行节奏。
在易夏的注视下，它缓缓停在了易夏前方的虚空。
一如宏伟宇宙下易夏所表现的渺小，在如此之近的距离，那飞船袖珍得仿佛孩童的手办玩具。
又或许，比那更为微小……
随后，飞船缓缓打开舱门，一个戴着厚重防护设施的人类飞了出来。
不是所有生命，都如同易夏这般皮糙。
在临近外域的混沌边界，粒子的狂暴在某些时候，甚至等同于常规宇宙一些区域发生的高级灾祸。
更何况，这里刚刚被某个深渊领主大肆污染了。
其环境之恶劣，超乎了凡物的想象。
易夏低下头，看着这个在极端恶劣的环境，显得有些颤颤巍巍的人类。
这里并非东方谱系超凡文明。
这也是易夏并不愿意过多逗留的原因。
没有多少共同的语言和认识，便是闲侃饮上几杯，也多是无趣。
但大巫还是予以了对方些许的时间。
易夏颇为好奇，对方冒着巨大的风险过来，是为了跟他说些什么。
事实上，透过对方厚重的防护设备，易夏已然能够感知到对方犹如风中残烛的衰败生命气息。
“伟大巨人……也许你在等这个星系的制裁官，或是最高领导人。”
“但我很抱歉，站在这里的，只是一个老兵，一个父亲，他并未在星系担任任何重要的职务……”
在易夏的注视下，对方努力地抬起头，尝试与易夏的目光进行接触。
但显然这有些不符合朴素的物质规则。
于是，他只好昂着头如是看向易夏宏伟的躯体说道……
第五百一十三章 大巫瞩目于你（两更）
老兵托尼亚的故事，并没有太过冗长和曲折。
它是发生在世界，在与深渊对抗的宏伟背景下，一个并无那么多传奇色彩的寻常悲剧。
恶魔的入侵并不总是那般有序。
而不时的失衡，并不会带来战略布局上的多大影响。
可对于寻常的生命来说，则往往可能意味着一次再难忘怀的刺痛。
于老兵托尼亚而言，则是他永远地失去了他的女儿和妻子。
这是晦暗的大幕之下，所发生无数悲惨故事中寻常的一个。
所不同的是：
这是一位执着的父亲。
他穷尽自己的一生，致力于对抗恶魔的前线。
幸运或不幸的是，他安然无恙地度过了那堪称冗长的岁月。
恶魔的恶毒的刀锋和毁灭的法术，并未夺走他的生命。
他顽强地背负着沉重，蹒跚地在炮与火的光辉中前行着。
这是一个没有神的世界，并无伟大的目光自天穹落下。
但隶属于凡物的奇迹，从来未曾有所缺席……
易夏坐了下来，静静地聆听着这个衰老的凡物低声讲述着他的故事。
在他身后，那艘已然无人驾驶的飞船正散发着淡淡的荧光。
那是战列精灵在聆听……
“有时候，我也在想，如果当初我听了那些纯械派的鬼话，回到学院捣鼓便捷式机甲的话，后面的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可惜，它们不该惹了我……”
老兵托尼亚打开自己的面罩。
顿时，混乱而狂暴的粒子流在他脸上留下了一道狰狞的伤痕。
他并不在乎，反而掏出了一杆烟枪。
易夏用法力护持住了这个行将就木的老兵。
“啪嗒……啪嗒……”
老兵托尼亚尝试着点燃自己的烟枪，但由于暴乱粒子的影响，他烟枪中的微型火焰喷发器似乎失效了。
“能借个火吗，巨人？”
老兵托尼亚不耐烦将微型火焰喷发器扯到一边，在关闭了某些用于维系生命的设备后。
他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原本沉稳的双手也有了些微微的颤抖。
而下一瞬间，在距离他不到十几公分的地方突兀地出现了一团明亮的火光。
老兵托尼亚将烟枪凑了过去。
这结合着高端科技与某些没落时代的结合产物，在这宇宙的边际开始升腾起氤氲的烟雾。
老兵托尼亚抽了一口，随后便是一阵猛烈的咳嗽。
“我想我是要死了……”
“在死前，能够看到这些……算了，我答应过她的，做一个典范。”
“总之，你赶走了那些我典范言语之外温和词汇的家伙。”
“你如了我的愿。”
“我得感谢你，哪怕只是一句无力的问候……”
“希望你不要觉得廉价……因为我没什么可剩下的了……”
“还有艘船，那是前线营地的……它是个聪明的，应当会自己回去……”
老兵托尼亚一边说着，一边伴随着剧烈咳嗽。
而费了番功夫点燃的烟枪，却只抽上了一口，便只是叼在嘴边，仍其静静地燃烧着。
“有个不靠谱的家伙告诉我，人的灵魂是循环往复的。”
“不知道我的下一条命是什么，如果可以选的话，我希望是一个炮台……”
“不想再四处跑了，就呆在一个地方，也挺好的。”
“我累了……”
渐渐的，老兵托尼亚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
最终，趋于了某个冰冷的永恒。
易夏并未如同之前那般，停滞对方的死亡。
并非所有的死亡，都有其停滞的意义。
有的死亡，更像是沉重命运所予以的最后悲悯。
“任何真诚的赞许都有其分量。”
“愿你得偿所愿……”
易夏的回应，肃清了周边混乱的粒子。
而就在对方的遗体，逐渐沉眠向晦暗的宇宙深处时。
那艘悬停在一旁的战舰飞了过来。
它接住了老兵的尸体，在朝着易夏略微的停顿之后，便径直飞向了宇宙的深处。
那似乎，并非是前线阵地的方向……
易夏目送着他们离开。
这片晦暗的夜空，忽然有了其温热和柔软的含义。
看起来，他算是干了件好事……
虽然，他并未为此而来的就是了。
大巫其实并不太过喜欢这样的故事结局，但凡物的命运难免有所缺憾。
易夏收敛心绪，随后准备传送离开。
然后，又有一道通讯跨越光年飞来。
那是这个星系的最高领导者，向易夏发起的会面邀请。
易夏瞥了一眼，随后用意识打开综网面板。
下一瞬间，他宏伟的身影消失在了这混沌的宇宙边界。
权力与力量，并不能让大巫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