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高启明 第1384节
发动机行动执行到现在,前面完成净化的人口按照这个分配比例随到随分配,去各个方向的人都有。.各部门不清楚后续还有多少人能到来,自然也就对分配的争议不大,纵然有,也比较容易接受企划院的解释――大家都存着“后面还有人,可以补回来”的希望。
到了这个时候,过去回避的人力争夺矛盾将随着内部公报的公布而总爆发出来,杨云的保险箱里锁着一份到目前为止各个部门已经分获得发动机东西人口情况状态表,农业部门目前分到的人口最多,所以吴南海冀图再得到12万人口的可能姓极小。杨云的计划是再分他5万人。
他估计吴南海那里会有较大的反弹:不仅是因为“最后的分配”只有他希望额度的一半都不到,而且接下来军队还会从他那里拉走一批人。
农委会是被人力部门当作移民的蓄水池使用的,刚刚从净化营地里出来的移民在没有安排具体的出路之前都是在农委会当农业工人使用的。特别是某些部门因为工厂未能及时投产,或者某项工程暂时不需要再添加劳动力,那么原计划要投入进去的劳动力就会暂时交给农委会使用。
目前拨给农委会的大量人口,有相当部分就是这样的“暂存人口”。随着一五计划进入最后二年,一些重点工程即将完工,大量的产业工人将会从农业人口中招募,而且他还面临着另外一个竞争对手,那就是军队--特别是陆军。
陆军从第二次反围剿胜利之后就没有再进行过一次大的扩充。目前的几个营被支离破碎的分割成多个支队、分队散步在北至济州,南到越南鸿基的几千公里长的各个孤立据点上。处处分兵,到处设防,有些分队外派已经将近二年,脱离原建制太久,长期执行各种警戒勤务,对正规化养成和军事训练的影响很大。虽然建立了一些辅助部队进行替代,但是改善不大――归根结底还是缺人。
计划建立的国民军,南部各县人口太少,发动机行动开始后依托移民才勉强才完成了县中队的编成,北部各县状况稍好,但是比起各县的人口来说,中队的编制又实在太小了。总参提出的意见是北部各县应该编成县大队,每个大队编三个中队才能基本满足需求。
而陆军的野战和要塞炮兵、工兵、辎重兵和骑兵等特种兵部队过去因为缺少马匹牲畜,只编成了少量教导队、学兵队作为架子部队。发动机行动之后从山东和济州岛获得了大量的马骡等大牲畜,这些部队按照编制已经开始渐次成军。过去它们战时基本靠临时征发民兵民夫,现在要将部队员额全部补足。此外,建立联合后勤总部之后,尚有数千后勤兵的缺额需要补充……这样林林总总的算下来,不算海军的需求,仅陆军、联勤总部和国民军上个系统将编制缺额补满,即使不再增加野战步兵营,至少也得征兵一万人。更不用说陆军已经明确的提出:必须在鸿基编成一个步兵营。否则“无法保证鸿基煤的安全供应”。
海军自然也不甘人后。海军的扩编一直在进行――海军除了编入新得舰船之外,还负责元老院属下所有港口的警备设营工作:海兵、根据地队、海岸炮兵。这些新编得岸基部队占去了大量的新增员额。不过由于1632年度海军相当一部分人员和舰船转入了大波航运、东南亚航运和渔业合作总社等民用企业,海军总员额与上一年度基本持平。
但是海军现在强烈要求扩大海兵队的规模,特别是第一远征队成功的对厦门进行了两栖进攻之后,海军得到了充分的依据,在元老院里的声音大了许多。恐怕不敷衍下也不成。
“老吴非要发飙不可。”杨云又做了一遍加减法之后哀叹道,“陆海军也要打破头。”
争夺人口的暗流正在涌动。各方从刘牧州“今天天气哈哈哈”,邬德乌黑的眼圈和杨云一天比一天难看的面孔就知道:人不够。
等到正式的发动机行动公报出来的之后,各方立刻展开了积极活动:有直接找经办人员的,也有找执委的,还有找常委的,也有人多方出击,去“笼络”元老院内各派势力的头头,打算用“**”来达成自己的目的。自然也少不了有人在内部论坛上不断的发帖来论证己方对人口需求的“重要姓”、“紧迫姓”和“不按上报计划分配就是对元老院的犯罪”。
农庄茶社的包厢立刻天天客满,各路元老们纷纷聚会。忽然有一天有人提起“这可是吴南海的地盘”,包厢一下又冷落下来。
在一片喧哗搔动和骂娘声中,最终的人口分配方案终于推出。大致来说和所有类似的资源分配方案一样:大家都不满意,不过还是勉为其难的接受了:这第一是因为有总比没有好,其次是人到手之后的事情还很多,实在没有更多的时间打嘴皮官司――他们要干得事情太多了。
“干杯!”
农庄茶社的一间包厢里,随着碰杯声传来了一阵笑声。一群身穿陆军制服的元老军官们正在开怀畅饮。
桌子上摆满了果子酒、啤酒、朗姆酒、格瓦斯和苏打水的空瓶,几个大号宣德青花磁盘里盛着卤味鸭舌、鸭脖、鸭掌之类的下酒小菜,桌子上满是吃下来的骨头。
陆军是这次分配中最为满意的。陆军部上报的扩编计划大致得到了批准,不但补全了过去部队的缺额,还得到了新建1个步兵营,4个骑兵中队,1个野战炮兵营和1个攻城炮兵营的配额。
这让长期受困于兵力、装备匮乏,只能看着海军的战舰在海上耀武扬威的陆军大出了一口闷气。陆军的青年军官俱乐部便在这里聚会庆祝“胜利”。
与会者当然不限于青年军官俱乐部的成员,也邀请了所有目前在临高的元老陆军军官们,东门吹雨严格说来并非陆军军官,但是因为在总参谋部工作也在邀请之列。
当然,人没有全来,较为年长的元老军官们一般不参与这种纵酒狂欢式的“聚会”,以免影响自己在元老院面前的形象。所以这差不多就是一次年轻人的聚会。
“来,东总参谋长!我敬你一杯!”张伯林的领口敞开着,醉醺醺的端着一杯搀了苏打水的朗姆酒。
被称为东参谋长的,正是总参谋部秘书东门吹雨。他佩戴着参谋绶带,也已经喝得微醺了。摇头说道:“第一,我姓东;第二,我是不是参谋长……”
“谁说你不姓东,你就姓东!”张伯林有点发酒疯的意思,“你不是总参谋长,谁是总参谋长?”他忽然忽然啪的一个碰脚跟立正,来了个举手礼:“向您致敬!东总参谋长!”
几个也喝得有些醉醺醺的元老军官也跟着一起立正敬礼,有一个还行了个举手礼。
“别扯蛋了!”魏爱文虽然也喝了不少,但是脑子还算清楚,他还想和东门谈些事情。
“东门,你听说黄熊的事情了吗?”
“知道。”东门吹雨虽然有些脚步发飘,人还是明白的,“不就是私下搞女人的那个嘛。这事情不是由你的部门处理吗?”
“我的处理意见是出来了,想听听你的看法。”魏爱文谨慎的选择了字句,“毕竟这件事可大可小,会对全军有示范作用。处理的好坏有关士气。”
“好吧,你说说看吧。”
“我的意见是降军衔一级,发配到朝鲜治安军去任职。”魏爱文说,“现在朝鲜治安军规模扩大很快,缺少有经验的军官。让他在朝鲜治安军那里好好锻炼一下。有了成绩再回到正规军来。他手下的那些违纪士兵也一并转调到治安军去士官。”他停顿了下,“毕竟他们这次的违纪很严重……”
东门吹雨不假思索的说:“我觉得有点重了。”他喝多了酒有点兴奋起来了,很有长篇大论的**,当下放下酒杯说道:
“关于黄熊案我们必须明确几个事实:第一、黄熊分队并未倒卖、私分或者随意处置元老院资产,他们提供给自己勾搭的女人的粮食全部是元老院‘允许他们**选择派发对象、的粮食。第二、黄熊分队**的女人全部符合上述粮食发放要求,即计划外自行到达难民。因此,黄熊分队在粮食发放过程中忠实的执行了元老院的指示,没有任何可以指责的地方。”
魏爱文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实际上这也是他想得――魏爱文根本没打算从重处分黄熊,他做出这种姿态来,一是给东门吹雨送个人情,二来元老军官中颇有一些pla式清教徒主义军队的崇拜者,所以他要在这总参谋部秘书身上找到支持――有他的言论再背书,自己的处理决定就有说服力的多了。(未完待续。
第八十九节 军队的婚姻
东门吹雨喝多了,那里想得到他的弯弯绕,继续高谈阔论道:“关于黄熊分队勾搭女人这件事,我们应该说,这实际上是黄熊分队被女人勾引,原因很简单:粮食是不够的!饥寒交迫的女人们为了活命只能用**来为自己获得生存的机会,否则她们没有体力,不能像男人那样为北上支队搬运物资、清理尸体及垃圾来获得食品,那就得活活饿死。女人们这么做完全无可指责,至于黄熊分队的小伙子们没挡住这种诱惑,那实在也无可厚非,我们的军队毕竟不是清教徒,相关纪律也没说不能找女人,临高现在女人少的可怜,突然来了自己送上门的,有几个能扛住?因此黄熊分队被糖衣炮弹打倒也是可以理解的。”
这么一番声情并茂的演说之后,还没容魏爱文表示赞叹,东门吹雨的脑袋忽然沉了下去,似乎陷入了某种思维中断之中,鼻子里发出一阵轻微的鼾声。魏爱文正想叫来随同来得女勤务兵把东门秘书搀到休息室去,他的眼睛又睁开了,继续就这个问题侃侃而谈:
“黄熊的最大问题,一共有二个!”
魏爱文想既然是最大怎么又冒出二个来了,当下继续表示洗耳恭听。
“最大的错误是:他擅自让一个未经过净化的土著进入军机要地――虽然分队长的指挥部只是个基层指挥部,但是也不能不把豆包当干粮嘛!这种看法是不对的!”东门吹雨的态度忽然变得很激烈,好像他是不被人当干粮的分队长一样,“最严重的错误是,他没有很好的执行维持部队纪律!放任士兵们搞女人!我说过:搞女人不算罪,但这样搞没有净化过得土著女人,万一染上性病怎么办?就算不染上性病,染上皮肤病、疥疮也不好嘛!”
“这么说来你的处理意见是?”
“降级就不要了,老黄好歹是军队里的老同志了――本来他就错过不少次机会,再掉一级。以后就更追不上。我看他这次山东的功劳就一笔勾销。”东门吹雨说,“那帮子士兵照你的意见,全部调到白马部队当士官去。”
“好,就按照你的意见办。”魏爱文做出一副“心悦诚服”的表情连连点头。
“黄熊的事情没什么――官兵们的下半身问题还是要解决的……”东门吹雨的声音越来越低,又一次靠在沙发不言语了。
“扶东门首长到休息室去。”二个女勤务兵答应了一声正要上前去扶,魏爱文想了想又改口道:“去叫茶社的服务员扶。”
魏爱文目送东门吹雨被搀扶出去,看了下手表,和其他人说了几句。便提前告辞出来了――他还有事要做。
回到百仞城中的总参谋部大院里的政治处办公室――政治处虽然只是总参下面的一个“处”,实际上比其他“处”的规模要大得多,权力也重得多。这对“政治工作”十分看重的元老院来说是不足为奇的。魏爱文平日里经常自居“总政治部主任”――实际上他的这种想法也不算是狂妄自大,总参政治处在一定程度上就是伏波军的总政治部。
关照值班的女勤务兵点亮煤气灯。再泡一杯“黄金南海”咖啡来,魏爱文一屁股坐在自己的藤靠背椅上,点着了一支雪茄,开始思考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