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高启明 第1385节
东门吹雨临走前说得最后一句话是他一直想和这位总参秘书讨论的问题了,可惜他今天喝得太多,来不及细谈了。
黄熊的问题其实揭开了目前一直困扰伏波军高层的元老们的一个隐患:如何解决军人的**问题。
自古以来,军人的**问题就一直是个令统治者们头疼的问题。“奸淫掳掠”几乎是古典军队的“传统”。即使是强调“纪律”的现代军队,战斗训练之余强奸、**都是屡见不鲜,屡禁不止的事情。
强奸固然严重损害民心。恶化军民关系,自愿的**也不见得是好事。二战期间的美军固然比起其他军队来说强奸的名声要小一些,但是依仗大量的c口粮和尼龙丝袜到处**使得士兵中的性病发病率上升到二位数。
只要统治者不是乱世的军阀,出于维持基本的民心、士气和健康的目的都要考虑妥善的处置士兵的**。最常用的方法就是随军妓院或者默许类似随军妓院的民间人士的存在――后者就是美军基地附近总是“自然形成”的各式风化区。
如果一支军队穷困潦倒到连士兵嫖娼都嫖不起了,那么无疑就会助长同性性行为,有时候甚至会形成军官强奸士兵,老兵强奸新兵的“风气”。这种风气在国民党军队中一度非常流行。以至于解放战士的诉苦大会中,控诉旧军队的罪行,“鸡/奸”占了相当的比例。
尽管不少元老拿pla,特别是红军时代的pla作为反例,不过魏爱文觉得那是一种特殊历史条件下的特殊状况,这种带着强烈自我牺牲精神的清教徒式的军队,首先得有一群有清教徒意识的领导集体来领导,元老院显然没有这个气质――就算伪装都伪装不出。
自己立志三妻四妾的。还要建人种博物馆,怎么要求手下清心寡欲?那不成太平天国了。而太平天国的理想主义是很早就破灭了的。
伏波军在处理这个问题上一方面是让士兵们忙忙碌碌,消耗掉他们的体力和精力:除了正常的执勤,训练,每周还要抽出相当多的时间执行“支援建设”任务。另外一方面,自伏波军自成军之日起。就没有“不许嫖娼”这种规定,士兵们在难得的休假时候则可以去找黄牌妓女风流一番。也算是一种“疏”。
然而元老院治下社会的悬殊性别比例使得妓女的生意火爆异常,因而皮肉价格直线上升,妓女的“业务”也忙得不可开交。因而也不是每个愿意去消费的士兵都能如愿以偿的。因而颇有一些元老建议设立类似大宋的“营妓”这一随军妓女制度的,但是最终还是因为大多数元老难以接受而作罢。
再者,使用妓女作为士兵性需要的满足方式只能作为一种短期的手段,因为妓女并不能满足军官和士兵的家庭需要。
在现阶段军事准备的状态下,伏波军的军官和士兵除非伤残,否则基本没有成批退伍的可能。目前的伏波军基本上是一支“职业化”军队,这么一来,原本只需要考虑军官的婚姻问题就成为全军的问题了。
魏爱文在发动机行动开始之后就开始着手制定方案,为军队的婚姻问题做准备了。
他和刘牧州专门谈过解决军队官兵婚姻问题,意思是能不能等发动机行动结束后搞几次“军地联谊”,不过刘牧州表示很为难:因为运来的未婚、丧偶女子恐怕解决元老院属下的各个工农业企业的工人和行政人员的婚姻问题都有相当的难度――到他这里来要为属下解决老婆问题的元老可不止他一个了。
不过军队的问题总归是大问题,刘牧州也不能不敷衍。因而答应搞几次“军地联谊”。不过前提是魏爱文得严格控制标准,不能大规模解决。
“没问题,有解决总比没解决好,起码让人有个念想。”
魏爱文对pla历史上的很多政治工作政策和手段颇为熟悉,既然解决军人的婚姻问题,少不得就有二五八团这样的政策闯入他的脑海。
照搬当然是不行的,不过具体的政策却可以按照这一思路进行制定。
所谓二五八团,是抗战期间制定的干部结婚的必须同时满足的三个标准:二十五周岁以上,参军(或入党)八年和团级干部以上。
魏爱文大致依样画葫芦,也搞了一个类似的标准:二十五周岁以上毋庸置疑,可以照搬。参军或为元老院服务三年以上,职务在少尉以上。
这么一来,需要解决的军官数量就大幅度减少了――毕竟现在归化民中的最高军衔也不过是上尉。少尉军衔和三年服役期就足够刷掉大多数人了。
至于士兵的婚姻问题,暂时还无法提上议事日程,不过他已经和刘牧州谈过,希望民政部门定期组织民间“慰问”的专项服务――这一服务由军方购买或者作为“拥军”开支在地方行政费内支出。
这个方案想来东门吹雨也不会反对。毕竟眼下条件有限――再者让士兵大范围结婚还牵扯到随军问题,伏波军到底不是美军,还没本事把军人家属都安置到基地附近。他把雪茄搁在烟灰缸里,拿起二份工作人员前一天拟好的文件。
第一份文件是关于黄熊在“发动机行动”中的授勋决定:黄熊得到的是二等战功勋章。第二份则是给予黄熊纪律处分,撤销他在发动机行动中所获得二等战功勋章的决定。(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九十节 电力之歌 一
这等于是第二份撤销了第一份文件。之所以要多费这么一番手脚是因为在魏爱文看来,黄熊的问题不是搞女人,而他是在执行战时勤务时搞女人,甚至还把来历不明的人带进军营长期住宿,为军队和元老带来了无谓的风险。所以处理必须赏罚分明,达到治病救人、为后来者戒的效果。
他在二份文件上都签了字。接着在一份“晋升军衔名单”中划掉了黄熊的名字。在后面加了一句:“延迟半年”。
“就等下一次给他晋升。”魏爱文想。
接着他起草了一份给卫生部的公函,要求卫生部性病防治处对即将调往白马部队服役的原北上支队佛手湾分队中的四十三人进行性病检查,有性病的一律留院治疗。另十二人因未参与,继续留在正规军服役。
早上八点,刘汤姆元老下了黄包车,提着公文包走进了位于百仞水电站的临高电力公司调度中心,这里是17世纪的临高电网的核心。属于“特一级保卫目标”,不但发电站、调度室外环绕高墙铁丝网,连墙外也有整整50米宽的“禁区”。任何土著或者未得到许可的归化民都不许进入用竹篱笆标记出界限的禁区,否则精戒塔楼上的士兵有权随时格杀勿论。
出于元老们不肯浪费的本性,禁区同时也是菜园,不过只有“最可靠”的临高精备营的士兵才允许进行这里种菜收菜。
刘汤姆元老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从口袋里掏出进入调度中心的特别通行证,向站岗的临高精备营的士兵示意了一下,这才步入调度中心。
调度室的一面墙上装着模拟屏,上面标出了当前投入的水力发电机组和火力发电机组,屏上的指针仪表显示着当前电网各关键点的电压和电流,值班的归化民电工正在注视着这些数据,并不时做着记录。
他先翻看了一下昨天晚上的值班记录和运行数据表,看起来一切正常。随后他走进了主任值班室。和值晚班的元老打了个招呼,然后在交接记录上签字算是交班了。
室内的办公桌上安装有一套工业电脑,这是利用旧时空带来的设备搞得电力监控系统。屏幕上时刻显示着当前的发电设备状态以及两路10kv输电线路的运行状态。和外面的模拟屏相比,这套系统可是先进多了。首先系统显示的是数字,比外面的指针仪表要准确的多,指针仪表的刻度毕竟有限,而且指针还在不停的晃动。读出来的都是个大概的数值。其次这个系统有统计功能,可以记录每一刻钟时间内的电压电流波动范围,人记录是很难达到这个水平的。系统记录数据需要的存储空间很小,存个几十年都没问题,查询起来比纸质的记录表格方便百倍,最重要是还能出各种负荷曲线图。比数据表格要要直观的多。
刘汤姆在原时空是干电力自动化的,穿越之后就成了临高电力公司调度中心主任之一,人还是那个人,用的设备还是原时空那些,只是从乙方变成了甲方,真正是专业对口了。旧时空带来的设备虽然好,可寿命毕竟是有限的。电力公司内部估计这些设备能坚持5年,然后启用备用设备还能再坚持5年,至于10年之后就谁都说不好了,所以调度中心的运作是立足于传统技术,也就是外面屋子那些老掉牙的指针仪表和记录板。
别看这些土了唧的传统设备,光制造的成本就让企划院流泪流血了:元老院工业体系里加工能力是牛逼到严重过剩,材料方面则短板到令人发指。为了保证性能,很多在旧时空无非是用不同牌号钢材或者廉价金属、复合材料制造的元器件目前都用得是高级材料:最廉价的也是铜合金。
刘汤姆翻看了一下负荷曲线。跟刚才在外面看到的记录表数据没有太大出入,又查了一下故障记录,记录是空的,说明没发生故障。他不由自主的舒了口气――临高电力的一晚又平安的过去了。
刘汤姆对“故障”二字一贯心惊胆战,一方面他过去长期是乙方,故障一处,甲方势必要把他们叫去一顿狂喷;另一方面。在本时空他虽然做了甲方,却没有可以狂喷的乙方。一旦出了故障,损坏的往往是一级或者二级的“管控物资”。而且就元老院目前的工业水准来看,修复基本上是没可能的。也就只剩下回收零件和原材料的价值了。在一个连输电电缆都无法自产的时空,一旦损害一台电力设备,后果有多严重谁都明白。
从d日到现在已经三年多了,临高电力一直处于近乎被遗忘的尴尬境界。刚开始的时候常凯申还高踞能源部委的高位,但是很快发现者完全是一个跑龙套的,在百仞滩的水电站和博铺的火电站相继完工之后,电力口的日常工作只剩下了运行和维护,由于无论电源还是用户都相当薄弱,无法形成大电网效应。电站运行需要大量操作,虽然带来了一些电力调度设备,但是大多数地方都没有自动化设备的辅助――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很快让电力口的那帮大少爷心灰意懒,纷纷转投他处,进入海陆军的,去企划院的……转眼只剩最初的能源部长常凯申跟几个他苦苦挽留下来的“技术精英”――刘汤姆也是其中之一。
常凯申对此也心灰意懒,将几块主要的工作分割给麾下的几名大将之后,开始对电力方面的事情不闻不问。因为电力这块短板短时间内根本补不上,企划院规划的能源政策主要是全面“蒸汽化”和“煤气化”
蒸汽机、锅炉和气化炉如同雨后笋一般在临高的各个角落矗立起来。对煤炭的需求远远超过了电力,于是常凯申部长的主要精力就放在煤炭的物流调度上了。渐渐的成了物流方面的专家。
电力口在遭遇到如此重挫之后,不可避免的经历了数次大大小小的事故,甚至烧毁一台10kv变压器。从百仞滩到博铺的10kv电路被停用,那台被烧毁的变压器就是两边的发电机在并网之后因为博铺突然停电甩负荷不及时给烧的,事实上把种操作起来迥异的两组机组并联起来并且给两负荷极大不相称的地区供电远远超出了元老院工业体系的能力,虽然电力口有修过发电站的,有干过电网调度的,也有写过智能电网论文的,甚至有设计过无人值守变压站的,但是这些不代表他们能迅速搞定一个由各种频繁启停的电动机用户所构成的电网。
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剩下的几位在只能依靠自己的情况下,纷纷重拾原来的专业书,到大图书馆查询资料,终于在认真地记录了一年多的各种数据以及不断和工厂协调之后,电站运行终于稳定了下来。到了1630年临高的发电事业终于走上了正轨,电力口甚至有余力教会了几个归化民来辅助值守电站。
在随后的几年里,电力公司陆续又安装了几台水力发电机组,对旧有设备的进行了一定程度的改造――主要是对原来的锅驼机发电机组和柴油发电机组的动力进行了“蒸汽机化”和“煤气机化”,以适应本地的情况。
临高电力公司就这样勉强的维持着这个小规模的10kv电网和两个并网的发电站运行到现在。
刘汤姆想,俺们在临高的整个体系里简直连一点存在感也没有。怀着这样灰色的情绪,他又走到外屋,在昨天晚上的值班记录表格上签字,昨天晚班的归化民值班电工就可以下班了。
刘汤姆又去调度中心隔壁的水电站机房巡视了一下。百仞水电站的机组已经扩容到了三台200kw水轮发电机。总计可发电600kw。是目前临高电力供应中的主力军。这些从旧时空带来的机组中还有2台没有安装――要等文澜河整治工程全部完工之后才安装。
机房里看起来似乎一切正常,水力发电机都在运转,发出嗡嗡的声音。他不是学发电的,所以对这个真是没什么经验,纯粹是例行公事,最多是听听有没有异响。值班的归化民工人毕恭毕敬拿来了值班记录,他看了一下,巡视和保养都按时做了,发电机的输出电压也比较稳定,便在记录表上签了字。
最后,他到了电力工程队,准备带人去巡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