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高启明 第1601节
东方恪摇了摇头:“嗯,轻歌剧不错。不过这么一来我们这个实验剧团太高大上了……”
冈本明白他的意思,就现在的条件,搞什么轻歌剧堪称痴人说梦。排练一出新剧,即使在21世纪专业文艺团体里也要花费半年到一年功夫做准备。
“当然不是马上就能出成果,我的意思是先培训演员,演唱、舞蹈、美工什么的都开始培训起来,从最基本的东西教起来,打下基础,过几年条件更好了再上项目。”
“这样太慢了,也没有这么多资源投入。那边的偶像团体用不了几个就可以上台演唱了,土著能不能理解另说,起码到年会上一出场就能让元老们来劲。我们有什么?叫女孩子上去摆几个形体造型吗?”
“排练几首歌曲,几个舞蹈总是可以的。”
“嗯,我们就在这上面使劲吧。冈本你不是学声乐的吗?先给妹子们来点民族唱法的培训。再让柳老师教些民族舞、古典舞之类的东西。剧团到年中的时候就能表演了。至少是个成绩。”
“这个和轻歌剧有关吗?”冈本还念念不忘的他的《风流寡妇》。
东方恪罕见的笑了起来:“没关。但就要不能很快拿点业绩出来,你的轻歌剧就没机会上演了。”
“好吧。”冈本知道东方恪说得很正确,方非对吴赐仁说得“一年之内的成效”,未尝不是对自己说。没业绩,以后怎么开口要资源呢?
“好吧,咱们先贴近群众。”冈本说,“你还有什么高见?”
“高见没有。有点小看法。我们先弄个乐团,管弦乐队怕是凑不齐,有什么乐器先上什么乐器,培养些乐手――不管你今后打算什么,乐团是基本盘。我可以先教人弹钢琴,演奏级水平没有,音协十级还是有得。”东方恪皱着眉头,“我们最尴尬的问题是元老里没有真正的专业级别演奏家:我的钢琴不用说了,柳水心的钢琴好不到哪里去,大概就是个伴奏水平。兰度上次年会的时候边弹边唱勾得几个女元老如痴如醉的――看似很牛逼,其实他也就是能弹下来而已。管弦乐器更没有,除了小提琴手之外也指望不了欧洲人――同时期欧洲好像还在巴洛克早期……体系都不一样……所以没法培养高素质乐手啊……感觉只能教会基础技巧,然后让土著学生自己听录音来体会……
“你说得真是一片漆黑啊。就这样,充其量办个水平低下的个人演奏会,还谈什么乐团啊?”
“这样就有成绩了。”东方恪说,“你要见效快的,可以弄个民乐团……”
“这点子不坏:女子十二乐作坊。”
“那是表演性质的组合,本质上和吴赐仁要搞得偶像团体没什么两样。卖得主要是视觉效果。”东方恪马上严格的区分开了,“我们要搞就正儿八经搞个民乐团。器械和人才都不缺――至少也容易弄到。”
“我记得杨云说过,发动机行动里收容的难民里也有戏班子的人,这些人里应该有专业乐手,可以调来。”冈本来了兴趣,“实在不行到广州和江南去搜罗乐工也不难。”
“可能吧。”东方恪点点头,“嗯,说起来我上次在百仞城外的警戒哨所里,看到一个休息的警备营士兵在拉胡琴,我站在那儿听了好久,那水平绝对够得上演奏级……”
“哦?他叫什么名子?把他调来!”
“没问。”
冈本绝倒,他不死心,又问大概是什么日子,准备去警备营找找,不管怎么样先挖来再说。
“还有一位元老,现在在芳草地当音乐教师,你要不把他也挖来。”
“还有这么一位人才?!”
“我也是这次负责弄录音室才知道有这么一号高人的。录音室的整体方案都是他搞得,专业人才,比我这样的二把刀爱好者可牛逼多了……”
“你咋不早说。”
“你又没问我。”
冈本决定不在纠缠这问题:“叫什么名子?你别告诉我又没问!”
“貌似叫南宫啥啥的。”
“靠,咱们这太牛逼了:东方、冈本、南宫,全是高大上的复姓。”
“冈本可不是复姓――那是本子的姓。”
“这个再说。”冈本说,“先把人调到艺术团!”(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三百四十一节 榕树下
这种事指望东方是不可能的,冈本只能亲自出马。? 他先跑了一趟总参政治处查找这个拉二胡的士兵。
总参政治处因为军歌、军乐和大合唱的关系,和东方恪、冈本信平日里的交流就不少,算是老熟人了。听说要搞专业文艺团体,张柏林亲自过问,关照人去查找档案。
东方恪虽然没询问士兵的名字,但是还记得他的哨位地点和大概的日期时间段。所以很快冈本就得到了确切的结果。
拉二胡的士兵名叫王七索,是警备营的下士。他是发动机行动中来到临高的山东移民。登州军户出身,贩过私盐。
虽然警备营一般只吸收“经过考验”的归化民入伍,发动机行动中来到的临高的新移民显然不符合这个惯例。但是王七索的履历却很漂亮:他受伤濒死之时被鹿文渊所救,伤愈之后参加了乡勇队,在整个发动机行动中多次配合山东支队执行战斗任务,表现非常突出,多次立功,是岛乡勇队中的骨干。发动机行动结束之后,岛乡勇队的人员进行大调整,除了少数人继续留队外,大多数人员陆续调往临高、台湾和济州岛进行整训。他来临高之后就补入了正在扩充队伍的警备营。
王七索到了警备营之后各方面表现都不错,很快就当上了下士。但是要说如何突出也谈不上,营长李亚阳倒是有点印象――王七索拉得一手好胡琴。平时没事的时候经常拉着解闷,算是营里的“文艺骨干”。
现在冈本说要调他去文工团。李亚阳倒是没什么意见,王七索又不是多要紧的标兵或者尖子,警备营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当下找来王七索谈话,王七索是个年轻小伙子,长相端正,普通话说得也马马虎虎,让他随便拉了几段,水平的确没说的――要在后世,混个市级文艺团体不成问题。
听说要去文工团。王七索眨巴着眼睛,似乎不大明白。
“要我去给戏班子拉琴?”
“不是戏班子,是文工团……”冈本信一时间也不大好解释。其实就他们筹划的内容来说,戏班子也不算错。他想了想,“乐队,乐手。你明白吗?”
王七索不大情愿。毕竟本时空当乐工不是啥光彩事:专业的乐手要么是戏班子的混事。要么就是官家的“教坊”属下,基本就是贱民的身份――社会上是戏子王八吹鼓手并称。他支支吾吾的表示自己不想当乐工,在警备营“挺好”。
冈本信见一时不能说服,便提议作为“业余人员”登记,有演出的时候临时来借调,平时还在部队,军籍不变。王七索才算答应下来。
要说强行调去文工团也不是不行,不过强扭的瓜不甜。再则多少年来积累下来的旧观念不是那么容易被清除的。这正是自己急于要搞专业文艺团体的一个重要原因:没有什么比文艺的传播能力更强,也没有什么能像文艺一样对社会舆论和观念产生巨大的影响力。
林铭自从知道本地有同行潜伏之后。没有再发出暗记。他绝不希望自己的寻找小姨子之旅变成“精忠报国”――在他看来这就是自寻死路。
但是他再也想不出下一步该怎么办,只好先走一步看一步,静候小姨子来和自己联系了。以她的能力,知道自己在哪里应该不成问题。
他在海兴号继续混日子,过着上班下班的日子,每隔几天和王兴隆一起出去喝个小酒打个牙祭,偶尔王锦春也一起去――别看她是个女人,酒也很能喝得。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混过去。一晃眼就是一个多月过去了。小姨子却始终没有动静,林铭眼看着自己到临高不少日子了,明明知道她就在这里却不能联络,心中未免焦急。
这天他下班之后他冲了个凉,换上木底拖鞋,慢悠悠的走向巷口,在几条街巷的交叉口有一颗大榕树,树下铺了石板,又有些石桌石椅供人歇脚。晚上常有些附近店铺的伙计在这里聚会喝茶聊天下棋的,俨然是个休闲聚会的地方。林铭为了放松心情,顺便打探消息也经常来这里坐坐,和人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