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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酋长到球长 第365节

安抚之后,城内准备着饭菜,即便之前在城墙上争吵过,城内国人也觉得这仗打不起来,去年冬天可是盟誓过的,哪有会盟后还打仗的?

城墙的西南角的几间茅屋内,某位干瘦的老母亲询问着回来的儿子道:“怎地又要打仗?去岁冬天老首领可是去会盟的,怎么会盟后还打起来了?这仗要打多久?”

不等儿子回答,老人指着屋中的一个大陶罐道:“前几日新首领给众人发了一翁酒,你只要吃我又舍不得,你还怨我哩。你才多大,哪里知道怎么过活?明日便去将这瓮酒换些粟米,真要打起来粟米能充饥,这酒可不行。哎……要是不打仗就好了,首领说了,等到了秋天收了谷子,每家还能分些,今年大河又不洪涝,明年再开些地日子便好过了。”

儿子知道与母亲解释不清,索性随口答应着,宽慰道:“娘,这仗打不起来。我原本不怎么信服咱们的新首领,可今天在城墙上我才知道,就算再不好,还是自己城内的人亲近啊。我先睡了将养气力,你给我磨磨石矛,明日天一亮就叫醒我。”

母亲吓了一跳,急问道:“你不说这仗打不起来?怎么又要准备石矛?”

“打是打不起来,明天一早便要开城,那个叫姬夏的要和首领理论,首领虽然没说什么,可我已经和几个人说好了,自发站在首领身后,只叫那些夏城人知道城内尚有勇士。讲道理我们都会信服,可他要是仗着人多便不讲道理,我可不答应。你可别忘了,明天早些叫我。”

母亲哎了一声,唠叨道:“我也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但那是人家首领间的事,你就算去站着也别乱说话。再一个,万不能和你爹那脾气一样,什么事都站在前面,往别人身后站,你觉得占别人身后那是丢了脸面,可当娘的哪里管什么脸面?只要别丢了我的孩子就好……”

唠叨声中,儿子的鼾声已经响起,母亲叹了口气,不忍数落,颤巍巍地爬到木墩上从房梁上够下来去年的干肉切了一小块作为明早儿子早饭的佐饭,看着有些小终于又多切了一点,看家的小猫过来嗅了嗅,不等巴掌落下便嗖的一下逃开了,仰望着房梁上拴着的绳子遐想无限。

借着月光,老人拿出成捆的擎麻皮一点点地剥着,琢磨着搓成擎线再织成布再去换些线织布再换,冬天前总能再给儿子添出来件新衣裳的布。

然后,后半夜,娘俩都死了。

都被烧死了,小猫倒是没死,着火的时候跑出去了。

陪着这娘俩一起被烧死的还有几个,从着落了架的断垣中扒出来的时候,面目黢黑浑身扭曲蜷缩成一团。还有两个在城墙上守卫的没被烧死,但是被人杀了后扔下了城墙。

在火烧起一阵后,鼓声大震,许多人呐喊着:“姬夏派人用绳子缒上城墙啦!”

本就因为这场无名火而慌乱的城邑更加地恐慌,伴随着鼓声传播的真相很快蔓延到了全城,一股熟肉的味道伴随着烟尘在街上飘荡,几具焦黑的尸体被摆在街道最显眼的地方,压抑而愤怒的情绪在城邑国人的心中蔓延。

人心相隔与肚腹,难为人知。可是土坯垒建的城墙挡不住火光和叫喊,火光冲天的时候,陈健正在点验这一次攻城用的器具,几个人从远处河边推来了几个双轮马车改造后的东西,不少跟随陈健的年轻人觉得眼熟,有点像是冬天时候给月玫搭建的那种冰屋子,只是这一次没有用冰,而都是木板。

两架马车连接在一起作为底座,上面是厚厚的木板,十分宽大,需要人力推动才能前进,这是一直装在船上的,也是陈健这次攻城的信心所在。

自作聪明的夏城年轻人看着这个奇怪的东西,想到了陈健曾讲过的某个遥远地方发生的故事,与旁边的粟城人卖弄道:“你们知道这是做什么用的吗?姬夏曾讲过一个故事,这里面可以藏人,然后咱们假装攻城不上,退回来的时候,对面肯定会打开城门把这东西抬进城内作为战利品。到时候藏在里面的……”

还没说完,就被陈健一个脑崩弹到了头顶道:“你以为城里的人傻吗?他们会无缘无故地把这东西抬进去?再说就算抬进去了,你们知道自己身处何处?把这东西抬进去为什么非要放在城墙附近城门口处?要是放在城内人多的地方,藏得三五个人有什么用?”

“那这东西……”

兵士们奇怪的挠挠头,陈健掀开外面覆盖的一层树皮,露出了里面粗长的火药绳,几个人吓得赶紧推得离篝火远了些。

里面是火药,是夏城从春天就开始朝粟城运输所积攒的火药。车轮上的框架是用厚木板做成的,因为黑火药在非密封空间内只有爆燃不可能爆炸,厚厚的木板用胶与卯榫牢牢地固定住,就像是一口大棺材。

火药炸城,是一门十分并不高深的技术,但这种不高深甚至有些土鳖的办法有时候也需要灵光一闪。

前世中郑成功最有希望收复山河的那次,围住了南京城,城墙坚固,炮击无效最终饮恨败退。二百年后的太平天国则想到了火药炸城墙的办法,挖掘地道后用棺材装药,一举破城,并在后来的战斗中经常使用。

如今的城墙既不高大也不坚固,无非就是一层厚土坯,甚至城门那就是一大堆木头栅栏,不需要挖掘地道便能起到足够的效果。

陈健虽然觉得木马计略微愚蠢不切实际,不过思路还是可以借鉴的,这些装火药的大棺材被他加了些木头,做成一种这个时代还没有的攻城器械,类似盾车:士兵可以推着这车前进,用木板抵挡对面的弓箭以靠近城门。

城内的人开门把这东西拿进去不太可能,但是自己这边假装败退将东西留在那里,城内的首领定会耀武扬威前来查看一边鼓舞守城人的士气,这时候爆一下,首领一死,整个城邑也就瓦解。

毕竟自己不是侵略者,而是干涉军,是来帮着老首领之子的,不是攻占攫取的,加之巨大的震撼之下很难组织有效反抗。

这样也给夏城的武器做了一个很好的广告,便于推广,在全文化圈范围内将原本需要一两年才能结束的围城消耗战变成攻城战,让更多的氏族选择野地对垒而非据城防守,提升战术水平和纪律性,更便于战车的推广和对骑兵优势的认识,以及促进纪律性步兵的出现,为统一后的对外扩张提前准备。

粟汤既然在这,粟城的兵士也在这,还有对面的城邑,这场战斗的亲历者将来一定会对数百斤火药同时引爆的震撼记忆犹新。

此城在东,粟城在中,夏城在西。在这个消息传递较慢的年代,以三点开花的方式传播这条消息,更容易被更多的城邑知晓。

有这样的打算,陈健自然不敢大意,将要注意的事一一讲给兵士们听,包括如何佯装撤退等等,并且让夏城胆子最大最为冷静的那个人负责撤退前的点火,用醋浸泡过的火绳会燃烧很久,有足够的时间退回。

城中起火的时候,正是陈健唾沫横飞给众人讲明天战术的时候,包括一旦没有炸死对方首领后如何趁着爆炸造成的混乱快速冲击街道等等。

谈话被打断,兵士们仰头看着远处城邑内的火光,听着混乱嘈杂的鼓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焦急地等待着埋伏在城下的兵士们回报他们听到的一切。

“难道是城内内讧,有人真的如姬夏所言箪食壶浆给咱们开门?”

陈健听闻后嘴上笑了笑只说这样才好倒是省了打了,亲族之间不流血最好,不必死伤这是先祖庇护云云。

心中却懊恼不已:千万别这样,这样的话自己这精心谋划的广告怎么上演?怎么让粟岳有足够的信心和勇气快速对那些氏族开战而不用担心围城战的消耗?怎么才能让粟岳的野心膨胀到极致?

既然嘴炮不能统一,必然要打,那么就要早打、大打、打大规模会战,这才是最快结束动荡的办法。自己要给粟岳做出个样子!

第六十二章 武装干涉(八)

还在为“吃饱了吃多了撑着了怎么办”而苦恼的陈健,此时还并不知道自己面临的将是一场饥饿而非饕餮后的反胃。

城下潜藏的人回来转述了他们所闻所见的一切后,陈健默然无语地愣在那里,远望着逐渐熄灭的火光久久不语。

城内愤怒的同时,城外听到这个消息的人也在愤怒,然而愤怒是毫无意义的,血已经沾上,洗不掉了。

愤怒中,陈健深吸一口气压下自己的慌乱,草草地组织了一下语言,借着这件事给众人宣讲了一番,将城外众人的这次干涉行为变为一种为民除害的正义之举,愤怒的呼声中每个人都确信自己所做的是正确的,城内那人根本没有资格做首领,仅有的一丝干涉是不道德的内疚也烟消云散。

可是这点士气的提升比起一座城邑数千人的仇恨微不足道,连老首领之子都开始犹豫自己要不要回到城邑,以及回到城邑后自己是杀人的刽子手和帮凶的身份还能得到众人的支持吗?

粟汤也是一筹莫展,悄悄问陈健道:“姬夏,要不然先回去吧,等我父亲召集亲族,咱们一同前来说明这件事,否则……否则就算明天炸开城墙,咱们也不可能平稳下乱局。愤怒的国人,是可怕的。”

陈健半闭着眼睛思索了良久,摇头道:“不能回去,一旦回去,在他死之前咱们再也没有机会改变这一切了,你父亲面对数千人的愤怒,不再会为难他的。今天站在这里知道这件事的,有三百人,回到粟城就是三千三万人知道。试想一下,城内的罪人仍旧当着首领,你让其余城邑的亲族如何看待他们的首领?信服、尊重、敬佩……这些全没了,只剩下憎恨、猜忌、隔阂!我是夏城的首领,我不会让我的族人这样看我。你的父亲会愿意吗?将来有一天,你也许也会成为首领,你愿意吗?”

“况且,夏城自从走出山林以来,从未在敌人面前退败。这一次,也不会是开始。”

将粟汤心中的犹豫击碎,陈健故作愤然地离开,来到篝火旁,听着众人的讨论,手指轻敲着木柴,回忆着之前城墙内外的每一次对话,揣摩着这个时代的思维方式,构思着狗血而激怒的语言。

思索到天色将白的时候,叫来了曾在夏城第一次演出戏剧时与石荠配合过的那几个新军中的男人,和他们悄声地交流着。

天亮之后,舞台剧一样的哭泣和要自缚请求陈健不要杀伤自己族人的演出在朝阳腾空的时候便在城墙上演出着,首领哭的几欲昏厥,却不咒骂陈健,只说就算自己坏了规矩,那是自己的错,城中的人又有什么错?自己已经备下了酒菜准备开城宴请姬夏入城,怎么偏偏要在夜里杀伤这些人?

自己找来绳索绑住双手,大喊着让族人帮忙捆住其余的地方,冲着城下的陈健喊道:“姬夏认为我做的不对,我这就跟你回粟城。但是这座城邑不信任你,不欢迎你,你的身上沾着亲族的血,城邑的大门永远不会向你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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