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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酋长到球长 第915节

走了半天的时间,当娘的一直夸当儿子的孝顺,别的什么都没说,翻来覆去的说,就像是要把一辈子的话都说完一样。

当儿的便道:“娘,省些力气,少说些话,还要走很远哩。”

当娘的便闭了嘴,又走了一段路说道:“我去解个手。你在这等我会。”

正好也走得累了,当儿的便拿出来一块晒的硬邦邦的、生的粗糙的番薯干,掐了一半含在嘴里,小心翼翼地用唾沫润一润,咂着里面的甜味,心说等咂的没甜味了再嚼碎了咽下去,能抵一上午呢。

在那等着,嚼着,左等右等也不见娘回来,忽然哎呦怪叫了一声,似乎明白了什么,顾不得洒的满地的番薯干,急匆匆地朝着那边跑去。

当娘的已经用衣裳做了个上吊绳,在树上挂了许久了,身子早已经硬了。

娘俩都不认字,所以当娘的留下的遗书是地上泥巴上用树枝子画的一个东西。

上面是尖的,下面是半圆的。

像是,一碗盛满的米饭,而且还是干的的,要是稀粥的话怎么会冒起尖呢?

像是,盛满了稻米的竹筐,而且还装的很满,看上面歪歪斜斜的似乎要洒下来一样。

像是,一个元宝,虽然没见过真的,但是村里死人的时候见过用纸叠的,大致是个模样的。

又或者,像是一艘远航的、可以前往望北城的船。还或者,像是很多很多的东西。但像的所有的当儿子的能想到的一切,对现在而言都是希望与未来:活下去,如果有可能在活下去之后能吃碗干米饭,然后能有一大筐的要溢出的米,做梦的时候才有资格梦到一个元宝。

但这一切,似乎除了靠也像的船,并没有别的选择。

第九十四章 亡天下

有的人死了,有的人活着。灾祸总会过去,死去亲人的伤痛总有一天会磨灭,但多出了一条求生的手段这样的记忆则会永远清晰。

沿着江运送灾民的船一艘艘悄悄驶过福州,在沿海的秘密港口完成了交接,用各种各样的大小船将这些轻壮和儿童载过了海峡。

海峡的对面,各方面的准备已经做好了预案,而且人数也是严格控制的,留出了三五千人的余量以防那些独自渡海而来的人。

将近两万人挤在台湾的北部,南部还有更多的土地,只是暂时控制不过来,而这些渡海来的灾民除了力气和一条命什么都没有。

陈健算的很清楚,如果想要获得便宜的劳动力和控制住这些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签订的这四年的文书后能够确保这些人获得一块“合法”的土地,并且得到类似贷款、农具之类的扶持。

如果组织内此时有一千名干部,大可以放心地立刻将台湾沿海地区的肥沃土地占据,但是并没有,只能暂时在这里用三五年的时间培训出一批,同时依靠国内的帮助。

提前规划好的安置区每天都会送来很多的灾民,最先来到这里的一部分人帮着维持秩序,每天分发定量的粮食。出榜安民是没有意义的,灾民们认字的没有几个,只能靠人的嘴巴去宣传。

作为最早的一批“政治”移民,林子规被分派了一个最简单的任务,帮着把一些写出来的文件用嘴传达下去。

他也想过做些更重要的事,但眼看着两万多人被一批批地送到岸上的种种乱局,他才真正明白什么叫笔下虽有千言、胸中实无一策。

除了发发感慨写几句诗抒发一下这种一下子让万余人死中求活的场面,他发觉自己甚至都比不过那些船队中的一些会计,按照他的理解就是账房先生。

在这些灾民抵达之前,他倒是找过陈健,希望自己也能出一份力。这是情怀,也是读了圣贤书后最重要的东西,心怀天下人,心怀天下事。

陈健对于林子规的印象不错,或许才学不是很高,但至少是第一个到这边的正规的读书人,虽然属于理学的异端。

于是发生了一些对话,对话之后林子规垂头丧气。

“你知道怎么种地吗?”

“不知。”

“你会算每天灾民的消耗吗?”

“不会。”

“你知道怎么预防疫病或者说疫病如何传播吗?”

“不懂。”

“你会操船控帆前往福建去接灾民吗?”

“不能。”

“你可以组织千人而不乱,渡海而来,自灾区安安稳稳地行走百里吗?”

“不可。”

“你敢保证安置灾民才能不会让今后出现宗族、同乡与外族、外乡的械斗吗?”

“不敢。”

连问连答,越问林子规的脸色越难看,到最后陈健笑道:“所以你认字,也很聪颖,正是人尽其用,自然有你适合做的事,但不是现在。”

“这是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吗?”

陈健大笑道:“难不成你以为我说的那些事都不用读书学习?那不是书生是什么?”

林子规长叹一口气,只能接受了陈健安排的那些在他看来似乎并不重要的事,心有戚戚,却无可奈何。

不过他也没有太大的失落,而是欣然接受了这种差距。本身他就是理学的叛徒,在月港看的那些书基本都是些思想危险的禁书,写书的人虽然不得好死,但是终究还是让很少的一些儒生们相信:夫子也只是个人,没什么万世不易的东西,百工渔樵都有可学的东西。

眼看着这些被送上岸的灾民很快就被安置下来,很快就没有了那种初次登岸时候乱哄哄的情绪,林子规明白自己之前所学的很多东西,只能修身养性,对于处理这种事实在是无能为力。

若说这些行为不符合夫子之言,林子规觉得实在有些扯淡。他觉得若是夫子复生,恐怕也不会见死不救,只不过夫子似乎并不会种地,而且把稼穑之人当成小人,恐怕未必会指导这些人种植、开垦。

随着对这里了解的深入,林子规终于指导这群船上的人也有朋党,而且这种朋党的形式是他从未见过的。

他自然是读过朋党论,也听人说起过朋党之事,但是他从未见过一群有目的、有纲领、有计划、有组织的朋党。

党和朋党的差别,本就在这里,林子规想到一点没错。是先有党这个词,然后才有了把政党概念套用在党这个词上的行为,东林党、齐楚浙党不是党,只是朋党。

等到逐渐熟悉后,逐渐会了一些语言后,听到这群人朋党的名字,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先秦之时纵横各国一度成为无封地之国的跨国准军事组织、无君无父的墨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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