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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下 第203节

  朱门殇道:“先说几件事吧,多年以前,楚夫人与点苍诸葛掌门兄弟还有三爷闯荡过一阵不是?若说副掌身量矮,诸葛掌门气性高,楚夫人没看上三爷又为着什么原因?”

  雅夫人道:“楚夫人年纪比三爷大些。”

  朱门殇道:“那再说第二件,听说三爷跟诸葛副掌是老交情。今年初诸葛副掌拜访崆峒,闹了两个月失踪,之后再出现,说是找密道?这……就真只是找条密道?还是找密道是真,另有隐情也是真?”

  他见雅夫人脸现犹豫之色,又道:“再往下说,找着密道,又捡了个姑娘,就算三爷是正人君子,诸葛副掌难道也坐怀不乱?没让三爷带回去当妻,也没让诸葛副掌带回去当妾?”

  雅夫人惊道:“你的意思是三爷跟诸葛……可诸葛然好女色可是不假,他在各地都嫖娼呢!”

  “谁见着了?雅夫人见着了?就算他真嫖娼,男女通吃的也不是没有。”朱门殇拔下雅夫人身上的针,“三爷跟诸葛副掌两人至今都未婚呢。我听崆峒的朋友说,诸葛副掌每年都寄礼物给三爷。”

  雅夫人瞠目结舌,朱门殇见她显然信了几分,最后道:“那姑娘叫三爷‘爹’,叫诸葛副掌‘娘’,我想……这……不好说。小妹也许是猜到几分,这才闹了这一出。”

  雅夫人连忙点头,道:“有理,有理。”接着又叹息道,“幸好小小聪明,险些让我给误了终生!”

  朱门殇暗自窃笑,道:“夫人好生歇着,别躺下,晚些就好。”他刚嘱咐完就有人前来通报,说是沈玉倾有急事召见。

  ※ ※ ※

  “操,才几个月时间,连他娘的嵩山副掌门都杀了!再过两年,连我都要怕他了。”齐子慨摸着下巴道。

  房间里除了齐子慨,还有谢孤白与朱门殇、顾青裳三人,顾青裳正看着萧情故寄来的书信。

  过了会,沈玉倾兄妹垂头丧气走了进来。齐子慨问道:“怎样?”

  沈玉倾道:“爹说他杀了嵩山派副掌门,即便是结义兄弟,青城也不宜包庇,只能绑了交给嵩山,再要求宽大处置。娘说可以救人,但要让景风兄弟隐姓埋名在青城藏着,这辈子都别离开。”

  沈未辰也难过道:“娘不让我出去找人,就算楚夫人来说也没用,上次受伤真吓着她了。”

  顾青裳看完书信,道:“他杀的是嵩高盟的叛徒,嵩山不感谢他,还要杀他?要不就得隐姓埋名一辈子?”

  沈玉倾道:“萧公子就是想帮他,才在通缉前先通知我们找到景风。”

  沈未辰急道:“可这封信就算是加急文书,此时通缉令也下了吧?”

  “嵩山的通缉,还有泰山的仇名状,这两个合起来才是麻烦。”谢孤白道,“他杀了副掌门是犯嵩山法令,是死罪,他得罪泰山是仇名状,要祸延三代。泰山要杀仇人,嵩山必当义助,看来是非要景风的命不可了。”

  朱门殇骂道:“他娘的赶尽杀绝啊,有没有这么狠?连灭门种都当不了!”他想起那日杨衍在武当企图毒杀严非锡,严非锡逼迫玄虚以武当律法处置,要不是沈玉倾及时赶回,杨衍就得死了。

  谢孤白道:“嵩山得做面子给泰山掌门,不然自家要乱。”

  沈未辰急问道:“三爷,能带景风躲进崆峒吗?九大家兵不犯崆峒,崆峒安全。”

  齐子慨苦笑道:“崆峒也对景风发了仇名状。”

  朱门殇和沈未辰同时惊呼出声,顾青裳瞪大了眼,连沈玉倾也为之动容。

  沈未辰急红了眼眶,问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齐子慨道:“一言难尽,总之,先派人找到景风,把他接回青城再说。再不然……”他想了想,道,“送去点苍,小猴儿会帮他。”

  ※ ※ ※

  众人散去前,谢孤白特地留住了齐子慨。

  “什么事特地找我聊?”齐子慨甚是好奇,道,“若是什么昆仑共议的事,那不归我管。”

  谢孤白替齐子慨倒了酒,那是四川特酿的竹叶青,这才道:“在下有个朋友是三爷家乡人,名叫文若善,不知三爷知不知道?”

  齐子慨想了想,道:“听着挺熟悉的。”

  谢孤白道:“《陇舆山记》的作者。”

  齐子慨猛然醒悟,道:“原来是他!这人有名气,不过失踪好几年了。蛮族有密道这件事还是他先说出来的。”

  谢孤白道:“我与二弟都与若善相熟。若善早逝,仍挂心天下,可惜这密道没在他生前找着,还他一个公道。”

  齐子慨叹道:“确实可惜。你要问的就是这件事?”

  谢孤白接着问道:“在下听说崆峒找着这条密道了?”

  齐子慨一愣,点点头道:“你想问什么就问吧,不用兜这么大圈子,像跟小猴儿讲话似的,累人。”

  谢孤白道:“我想问三爷几件事,还望三爷不吝告知。三爷可知道那条密道通了多久?”

  齐子慨心下揣测,照李景风年纪,李慕海肯定在二十余年前就回中原,于是道:“最少二十年了。”

  谢孤白点点头,道:“三爷,照这个时间推算,蛮族在关内指不定有第二代了。”

  齐子慨眉头一皱,这话说得在理,但自己没往这方面想过,朱爷或许想着了,但他不说。昆仑共议前,朱爷不会放出太多关于蛮族的消息。但若蛮族真有第二代,此时不但可能潜伏在九大家,也可能潜入了铁剑银卫当中,这可是件大事。

  齐子慨道:“我懂你的意思。”又问,“然后呢?”

  谢孤白道:“或许蛮族不只有一条密道,不知朱爷与三爷是否想到这层?”

  齐子慨问道:“这都是文若善的猜测?”

  谢孤白点点头。

  齐子慨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谢孤白替自己倒了杯酒,过了会才道:“三爷,既然有了密道,是否需要派人往关外走一趟?”

  齐子慨沉吟半晌,道:“出关即是死间,返回就是死路一条,向来如此。”

  谢孤白道:“那是怕蛮族潜伏入关,现在蛮族早已进来,他们对我们熟知,而我们却对蛮族一无所知,真有动静,我们是劣势。明年便是昆仑共议,齐掌门要回崆峒,这件事……还需三爷看着。”

  齐子慨道:“这事我会张罗。不过……这事你怎么不跟沈掌门说,请他转告朱爷,却兜了个圈子找上我?”

  谢孤白道:“我是沈公子的义兄,也是他的谋士,不是沈掌门的人,不好往上说。”

  齐子慨摸着下巴看着谢孤白,过了会道:“行,我知道了。”

  ※ ※ ※

  沈未辰回到房里,今天一天事情太多,饶是她豁达,此时也免不了唏嘘。又担心着李景风,正坐在床边沉思,就听到敲门声,却原来是顾青裳。沈未辰请她进来,问道:“顾姑娘有事?”

  顾青裳两眼发光,赞叹道:“我本以为你是寻常大家闺秀,只等着出嫁认命,没想你功夫这么好!”

  沈未辰摇头道:“今天这样胡闹,娘肯定要骂死我啦。”

  顾青裳不以为然道:“有什么关系?你不想嫁啊!”

  “我凭什么不想嫁?”沈未辰反问道,“我是青城的女儿,受尽青城的宠爱,他们是我的至亲家人,为他们做什么我都不觉得委屈,我凭什么不想嫁?”

  “我开了一间学堂,收留了二十几个孤儿,教他们读书,除了血缘外,他们也都是我的至亲家人。”顾青裳道,“我就要让他们为我卖命卖身?”

  沈未辰坚决道:“如果他们愿意,他们也不会觉得委屈。”

  “哪柄木剑镶了多少宝石,卖多高的价钱,都只是玩物。”她绕到沈未辰身后,双手环抱住她肩膀,沈未辰见她突然亲昵,不由得一愣。只听她道:“真正的剑却很便宜。所有的东西都一样。贵的都只是用来赏玩。”

  她把脸颊贴在沈未辰脸颊上,轻声说:“你在自己身上插了价码,觉得该值多少就得卖多少。”顾青裳道,“青城不缺这个钱,你可以不用这么值钱,你可以让自己下贱一点。”

  沈未辰听她说得粗俗,吃了一惊。正要挣脱,顾青裳却将她紧紧搂住,在她耳边低声道:“趁着你还没把自己卖出去,最少像今天一样,做一点不为了青城,而是你自己想做的事。”

第九卷 昆仑共议 篇

第81章 潜滋暗长(上)

  他全身打着哆嗦,炉火热烘烘的,可怎么也烤不暖。他合身凑了上去,把双手凑得近些,可这也不济事,仍是一阵阵乍暖猝寒,一颗心吊在嗓子眼,始终放不下。

  肚子有些疼,是闹了胃气?可昨晚只就着冷水吃了半颗窝窝头,莫说饱,连止饿都勉强。

  就这一次,开个张,陈老大说,一人有十两银子。十两!那得有多重?掂在手里有没有巴掌大?希望有。他见过人家用银两付账,只掰下小小一块就能买一整斛米,够家里吃上个把月。

  银子……他还没摸过银子呢,银子是什么感觉?

  爹的腿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瘸了,说是被驿道上乱冲的马踩断了,报了门派追捕也没找着马主,那之后爹就不能下田了。爹说,养不活儿子了,得卖,娘抱着他跟爹吵了一晚,吵到他迷迷糊糊睡去。

  没多久后的某一日,娘正陪着他弹石子玩,爹领着不认识的男人回了家,瘸着脚一摇一跩地牵着他手走出屋子。他听到房门上闩的声音,很沉,爹嘱咐他去打水,等门一开就把水送进屋里头,说完又去张罗下一个男人。

  他就坐在门前的石头上,两肘支在腿上,等着男人出来,等着下一个男人进去,等着一个又一个男人进进出出……

  皮肉钱,这词是谁先说的?讲得真好。等把皮肉都卖光了,就剩下骨头跟血。

  娘已经把皮肉卖光,所以才病了。

  爹不在了,说是半夜喝醉了失足摔落田沟。尸体第二天才被发现。娘不用再养爹,自己就可以养娘。娘终于可以歇息了。他记得爹摔死的那天夜里,月亮好大、好圆。爹就站在田沟旁喝着娘用皮肉换来的酒……

  娘说,只要存够了钱,就帮他讨房媳妇。可他在周员外家那点工钱连看诊都不够用。听说城南慈心医馆来了名神医义诊,他想过背着娘过去看看,可就算诊金免费,药钱哪来?

  他没敢跟娘说他在百步林偷偷亲了小泥巴,小泥巴赏了他一巴掌,第二天又冲着他笑。

  怎么就烤不暖呢?他听到自己牙齿不停撞击的叩叩声,股间也不禁微微栗动。

  躲在后面做做样子吧,这么多人,轮不到自己。

  “待会大家得拼命!”陈老大举着刀喊道,“砍中一刀,多分一两!”

  砍中一刀有一两?这能帮娘添床被子,再把那件缝缝补补,夹里早掏空的棉袄换掉。

  冬天到了,可冷了……

  他听到了周围的欢呼声。

  他吞了吞唾沫,把吊在嗓子眼上那颗心压下去。只要干完这票,什么都好了,什么都会好起来……

  他想起那名白衣哥哥,那个穿着一身洗薄的白衣,长得好漂亮的哥哥。他说自己从河南来,在重庆等人。他抓着我偷东西,却没揭穿我。他还帮娘看诊,替娘买药,娘立刻就好转了。

  可他说药很贵,一帖就要一个月的工钱。娘救不活了,就算慈心医馆的神医也救不活,不如省下钱安葬娘。

  他问他是不是真要救娘。他对着他笑,笑得好温暖,瞧着很舒服。

  要不是他,自己也不会阴错阳差撞着了护院小李的勾当……

  马来了,这群人唯一的一匹马。马上那人喊道:“是这条路!”

  他听到欢呼声。陈老大比了个手势,将炉火踢翻,几个人上前灭了火,周围顿时暗了下来。他愣在原地,被小李拉到路旁,压在芒草丛里。

  “埋低身子。”他听到小李说,“待会冲上去,什么都别想,拿刀就砍。要是怕,想想你娘。”

  小李是周员外家的护院,知道他缺钱,又怕他揭破,于是答应让他入伙。

  他等了好久好久,越等越冷。风好大,他紧紧握着刀。他还没拿过这么重的刀,得用两只手拿着才稳。

  “这是杀人。”白衣哥哥说,“你要杀人来救你娘?”

  “这太危险。”白衣哥哥又劝道,“别让你娘难过。”

  可不杀人,娘就要死了。他什么都不会,怎么挣钱?不就是杀人?他能的…他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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